《【文野+龙族】双城记》津波望

4、即使没有被命运选中

　　07
　　我和师姐在这个以横滨为背景的尼伯龙根遇到了很多熟人。
　　比如校内人称“学生会疯狗”的芥川龙之介。
　　说实话，虽然我是芥川的师姐，但真要对上他我也难免有些悚得慌，他那攻击的角度太刁钻，除了格斗系的几位也没什么学生能徒手接，对上他的不是用言灵跑路就是用言灵玩猫捉老鼠，他当猫的那种。
　　我现在恨不得暴个血再叠加一层刹那，这个芥川显然比我们卡塞尔的芥川多了几分血性与杀气，一个被叫做“狂犬”，一个被称为“疯狗”。
　　嘛，性质其实也差不多。
　　“芥川君算我求求你别用罗生门追着我了我和师姐还急着去找太宰君和费奥多尔呢。”
　　“太宰先生……”纤维化作的黑兽静止在半空。
　　得，这个芥川也是太宰那个烦人精的头号迷弟。
　　“太宰先生在哪里！”
　　合着他也不知道就揪着我们咬。
　　我想起了那个可以说是人间惨剧的自由一日。那个时候芥川刚入学没多久，听说是由太宰向校董会推荐入学的，结果正经入学的那天刚好碰上自由一日，人间惨剧就此发生。
　　中原会长按照惯例和太宰主席互开嘲讽，准确来说应该是太宰开嘲讽会长拆迁，剩下我们几个小喽啰自个儿打自个儿的，神仙打架我们凡人如何参与得进去，在和孙武师姐一起干翻了对家的书记坂口安吾之后，我看见她和对家的副主席交换了一个眼神，分别用他们的冲锋枪对准对家的首领，然后一枪爆头。
　　行，不愧是师姐和织田副主席。
　　谁知道芥川就刚好在这个时候一脸懵逼不明所以地加入了自由一日的混战，看到太宰被师姐一枪爆头，加上弗丽嘉子弹自带的麻醉效果和每个人身上为了增加趣味性而带上的血包，实诚如他，他竟然真的以为太宰治这个屠龙界毒瘤就这么交代在师姐的巴特雷之下，立马开了言灵就用罗生门试图袭击她。
　　结果他的黑色外衣被师姐的君焰烧得干干净净，只给他留了一件白衬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讲道理他当时咳成那个样子我差点以为他要讹师姐，后来才知道原来是呼吸道有点问题，被硝烟呛到了。
　　再后来，太宰治听说了他推荐入学的新生对孙武师姐干的事情，要不是昂热校长和师姐拦着，芥川君就要被太宰赶出卡塞尔了，虽然之后也动用学生会主席的权限让格斗系的各位师兄师姐对芥川龙之介进行斯巴达式教育。
　　真惨啊，芥川君，不管哪个都一样。
　　“国木田先生说太宰他们可能在骸塞，可骸塞在百米高空上，要潜入还有点麻烦。”
　　“话说回来，初春，涩泽龙彦好像是你们装备部的来着，就那个经常试图把言灵变成结晶的那个。”
　　“啥？我怎么不知道？”
　　装备部什么时候有一个叫涩泽龙彦的人？为什么阿卡杜拉教授从来都没有提到过？
　　“大概和梶井是一路人吧。”
　　……当我啥都没说。
　　如果说执行部的毒瘤是太宰治，那装备部的毒瘤就是梶井基次郎没错了。
　　“泉，你知道哪里能接近骸塞吗？”我抬头看向泉镜花，卡塞尔学院里少数拥有人形言灵的几个，执行部就占了大半。
　　我没有羡慕。
　　“顺着这条路，可以尽可能地靠近它。”
　　“走吧，师姐。”
　　//
　　我老远就看见了我的搭档，他穿着白色的衣服，依旧把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所幸帽子上的发卡还在。
　　“费奥多尔？”
　　“初春。”
　　“你怎么突然穿成这个样子？来到这里以后你没出什么事吧？”
　　“没，一切都好，还遇到了两个朋友。”说到这里，他突然笑了起来。
　　这样看来，大概是很好的朋友吧。
　　“谁啊？虽然你能在这里交到新朋友我很高兴，但阿卡杜拉教授的任务你也不能忘记。”
　　他突然伸手，触及我的脸。
　　“神给予罪恶以救赎，指引迷途的羔羊，赐予世间以恩典。”
　　“……哈？”
　　“哦呀……失败了吗……”
　　08
　　“失败让你很遗憾吗，费奥多尔？”我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做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
　　“并没有，初春，你让我惊讶。”他移开手，转过身看着骸塞之外的白雾。“身为‘龙’，屠杀了同族人，双手染上龙血，你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罪恶感。”
　　“你刚才在对我用言灵？”我往后退了一步，拔出腰间的胁差。
　　他侧过头，笑得恶劣，充满着恶意，如藤萝一般的紫色眼瞳似乎有一瞬变成了暗红。
　　“是龙的血脉让你薄情？”
　　“龙的血脉让我孤独。”
　　“因为‘血之哀’，这一点你应当比我清楚吧，黑龙王尼德霍格创造的执行者之一，费奥多尔.D.陀思妥耶夫斯基。”
　　“剔除了龙族的血，会让你变得更像人吗？”
　　“理论上来讲确实如此。”我回答他，“但与此同时，言灵的效力就会消失。”
　　想要得到什么就必定会失去些另外的东西，就像师姐说的那样，“鱼与熊掌不可兼得”。
　　龙族从来都害怕得到什么，特别是得到普通人的给予，那会让混血种在独自一人的时候更加感到孤独。
　　仿佛全世界都目不斜视地从你身边路过，却不愿施舍给你一点点眼神，因为普通人察觉不到混血种与龙的存在。
　　他们太渺小也太脆弱。
　　“太宰君在哪里？不要试图骗我，我知道你遇到他了。”
　　“初春。”他突然叫我的名字。
　　“怎么，别是看上这里的哪个姑娘不愿离开了。”
　　“你如何确定我是‘费奥多尔’？”
　　“当然是你帽子上的——”我突然噤了声，并且终于意识到一些我刚才根本没注意到的事情。
　　他是陀思妥耶夫斯基，也不是陀思妥耶夫斯基。
　　“发卡对吗？”他摘下那个被制成发卡形的微型炸弹，那里面其实混杂着极低浓度的贤者之石，对龙族来说的确是堪比水银的东西。
　　“抱歉，初春，先睡一觉吧，毕竟是‘他’的请求。”
　　在爆炸掀起的一片烟尘之中，我看见另一个人从暗处走出，来到我身边，用厚重的毛披风拢住我，胁差被他夺下。
　　他眼中有一抹金。
　　“抱歉，初春。”
　　意识逐渐沉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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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个黄昏，天地昏暗，战火四起。
　　正在燃烧着的灰从空中慢慢落到地上，把土壤烧得焦黑，烤得龟裂。
　　一声长吟如亘古的洪钟，似教堂深处传来的神圣吟诵，它说着晦涩的言语，它口中的每一个音节都蕴含着无上的威严。
　　【言灵.皇帝】
　　我朝黑王发出指令的地方跑去，身体里属于龙的那部分血脉与言灵产生共鸣，黑王的确像书上说的那副样子，膜翼展开，便覆盖头顶的天空。
　　炽热的火从它口中吐出，将土地烧得焦黑，将植物烧得连灰都不剩。
　　其为所有龙族混血种的血脉来源，啃食世界树尤加特拉希根系的魔龙，黑龙王尼德霍格。
　　世界树的根部站着五个人，五个我熟悉至极的人。
　　狮心会会长、学生会主席、格斗系的两位新人，还有……我的搭档……
　　费奥多尔。
　　中原会长和太宰治那业界毒瘤还有敦君芥川同费奥多尔一样是执行者，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会长和敦君脖颈上的颈圈，太宰还有芥川的手环，多半是守夜人那个老色胚为了抑制言灵才给他们戴上的。
　　既是保护他人安全的屏障，也是将他们困在卡塞尔这一方小小天地的枷锁。
　　“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