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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春风十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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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皮沉重得掀不开,但全身的感官好像在无限的放大。
头痛。手臂痛。膝盖痛。全身的每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痛楚的感觉几乎将殷寒撕碎。
耳畔好像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空气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终于睁开眼睛,殷寒转动僵硬的脖子看了看四周。入目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墙壁,还有…穿着白色毛衣的温杨。
殷寒望着温杨再没有笑意的侧脸,怔愣了半晌,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我看到你攥在手里的诊断报告了。”还是温杨先开了口。声音有些低哑。似乎意识到一上来说这些不太好,又放缓了语气:“你感觉身上还疼么,要不要医生再来看看?”
殷寒摇摇头,没说话。心里有种不知名的情绪慢慢涌起。
温杨抿了抿唇,声音轻柔得像是羽毛划过殷寒的耳侧:“虽然现在一切很难,可相信我,总会好起来的。我一直在你身后啊,别再想不开做伤害自己的事情了,好不好?”
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伤口,殷寒脸上闪过痛楚的神色,身子也颤抖起来。喃喃自语道:“不…他们只会说我不够坚强,说我做作,矫情…没有人理解我…”
温杨坐到病床上,温热的手指轻轻覆住殷寒苍白无助的指尖:“你还有我。”声音柔和却坚决。
他从口袋里摸出一块包装精致的糖果,放到殷寒掌心,又轻轻将她的手指回握住:“这颗糖给你。你要相信啊,以后的你会比糖还要甜的。”
“坚强这个词,对女孩儿来说本就残忍。”
“也许,我无法亲身体会你的痛楚。但如果你愿意敞开心扉,我愿意倾听,也愿意和你一起面对。”
“别灰心,也别放弃。抛开那些不好的言论,我和你一起反抗,一起战胜。”
“就算世界都是冰冷的,总会有地方有阳光。”
“冬天会过去的。春天也终究会来。”
“那些不好的、让你不开心的,都会过去的。我们把它都丢掉好不好?我们不要它就好啊。”
“你这么好的女孩子啊,值得世间所有的美好呢。”
“相信我。”
一字一句,温杨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柔情和鼓励。
先前再疼痛都没有流泪的殷寒,久违的泪水终是从眼中低落。被温杨覆住的指尖真的一点点有了温度,心里冰冷空缺的地方也在一点点填满。
原来她和温杨之间的那道鸿沟,温杨真的跨了过来。不仅跨了过来,还将她拥入怀里,尝试抚平她一身狼狈的伤痕。
“谢谢你。”哽咽的喉咙挣扎半晌,只吐出这三个字。
闻言轻笑了下,温杨拭去殷寒眼角的泪水,又顺理好殷寒耳旁的碎发,然后慢慢地靠近,轻柔又小心地在她额前落下了一个吻。
像春风一样的吻。
他说:“我一直都在。”
殷寒眉眼间终于添了笑意。温杨,当真是她的温阳。
她终是拥抱了世间的温暖——
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