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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万骨崖解身世迷 ...

  •   在顾家庄养病,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过着,又过了半个月,沈寒酥身上的伤已经完全好了,师徒二人便准备告辞,回清萧峰去。

      临走前,宋轻扬鬼鬼祟祟的把沈谏拉到一边,往他手里塞了一瓶青色的药膏。

      沈谏皱眉道:“这是什么?”

      宋轻扬笑得有点猥琐,说道:“玫瑰膏啊!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啊!拿着,以后一定用得到,兄弟只能帮你到这了!”

      沈谏哭笑不得,说道:“这种东西,难道我还不会自己备着吗?”

      宋轻扬:“这你就不懂了,这瓶是我家尘儿自己配的,比外面的都好用!”

      沈谏无奈的把小瓶子塞进怀里,笑道:“那好吧,谢了。”

      二人和诸位道了别,就启程回去了。

      回到了清萧峰,沈谏先是把竹屋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打扫了一番,然后便下山去,准备买些食材回来做晚饭。

      正在菜市上挑挑拣拣,沈谏突然感觉有人站在身后。

      逼人的阴戾之气和清萧峰的幽静格格不入,沈谏体内的魔气又蠢、蠢、欲、动,几乎是瞬间,他就可以断定,这人就是那日与他们交战的黑衣人。

      沈谏阴沉下脸,转身面对那人,手握在剑柄上,冷冷道:“是你。”

      黑衣人和那日没什么两样,依然穿着黑色的斗篷,将自己的半张脸捂得严严实实,开口说话,声音里竟有着一丝悲凉:“少主,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吗?”

      沈谏语气里满是戒备,皱眉道:“你什么意思?我以前见过你吗?”

      黑衣人叹息道:“看来你真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黑衣人这次对他的态度颇为恭敬,这让沈谏更加确定他与自己的身世有关,他冷着声音说道:“你来这做什么?送上门来找死吗?”

      “想你跟我去一个地方。”黑衣人顿了顿,又说,“我有重要的事要与你说,不来,你会后悔的。”

      果然,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个黑衣人知道内情,沈谏按着剑柄,时刻提防着他,跟在他身后走了。

      不多时,二人来到一个山崖上。

      这山崖似乎是久无人烟,放眼望去,尽是断壁残垣,遍地杂草丛生,崖边有一座石碑,上面的字迹被杂草覆盖住了,有些看不真切,但还是可以依稀辨认出上面的三个字:万骨崖。

      沈谏一来这地方便感觉身体内那股力量呼之欲出,沈谏皱皱眉,用力压下、身体里的那股力量,环顾四周,突然觉得这地方颇为熟悉,脑子里无数画面一扫而过。

      小时候的他在昏暗宽敞大殿内,趴在一位美妇人的膝上,听她说着话。

      还是这位美妇人,将他带到一个十几岁大男孩儿面前,笑着让他们好好相处。

      小时候的他坐在床、上,看见一个高大男人离去的背影,那男人身穿黑衣,周身黑雾缭绕,让人望而生畏。

      沈谏渐渐忆起更多的事情,但是在万骨崖上时自己太过年幼,本就是不记事的年纪,现在又过了这么多年,更是很多事根本就想不起来了,就算沈谏努力回忆,也只是记起一些零碎的片段。

      这时,黑衣人突然说话了:“这地方,你熟悉吗?”

      沈谏点点头,说道:“有印象……这里,到底是哪里?”

      黑衣人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你还记得五岁以前的事吗?”

      沈谏:“……不记得。”

      黑衣人冷冷一笑,说道:“他果然是抹去了你的记忆,你当然会觉得此地熟悉,因为,你曾在这里,生活了五年。”

      沈谏:“我?在这里生活过?”

      黑衣人:“对,曾经,这里是魔尊的领地,仇氏一族在这里修炼,称霸武林,人人闻之色变,你,便是仇家最小的儿子,仇靖洋。”

      沈谏觉得仇靖洋这个名字颇为熟悉,似乎自己以前的确是被这么叫过,虽然这记忆并不清晰,但他的潜意识告诉他,黑衣人说的,都是真的。

      沈谏问道:“那你又是什么人?这里又怎会变得如此荒凉?”

      听到他这么问,黑衣人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说道:“我是魔尊的养子,巫冥。”他停下来深吸了一口气,又道,“十五年前,东南西北四大门派和你那师父清萧山人,合力对万骨崖进行了一次围杀,族中所有人尽数被灭,我……幸免于难,逃过一劫,那场大战过后,这里就变成了一片废墟,族中所有人,除了我之外无一生还,包括你的生父生、母。”

      沈谏想起来了,小时候的确经常梦见自己躲在一个山洞之中,外面火光冲天,惨叫声不绝于耳,然后,天亮了,惨叫声也渐渐停止了,就有一个白衣男子出现,带走了他。只是长大之后,便没再做过这梦,也就渐渐淡忘了那点零星的记忆。

      巫冥看他像是想起些什么来了,继续说道:“这十五年间,我隐藏自己,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重振仇家,魔尊待我恩重如山,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就这么让他白白死了,魔尊和我娘的魂魄我一直保留着,我寻遍全世界为魔尊拼凑肉、身,现在,终于快要成功了,不久之后,他们就可以复活了!”

      巫冥说着,突然大笑起来,脸上带着变、态的疯狂。

      沈谏看着他,眼里满是厌恶的神色,终于明白了他杀那么多人,又是剥皮又是抽骨,到底是为了什么,觉得这人根本就是丧心病狂,说道:“就为了一个死人,你杀了这么多人,不觉得恶心吗?”

      巫冥的笑声戛然而止,仿佛是不相信沈谏会说出这样的话,上前一步,不可置信道:“恶心?那是你的父亲啊!难道你不想让他重生吗?”

      沈谏淡漠的看着他,说道:“万事皆有因果,人死不能复生,你这是逆天而行,值得吗?”

      巫冥表情狰狞道:“值得,怎么不值得?那些仙家为了所谓的天下道义,要置我们于死地,我就偏不让他们如愿,他们要保护天下人,那我便杀尽天下人!”

      沈谏沉默了,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人生在世,最逃不得,躲不过的,就是执念。

      巫冥上前,激动得近乎疯狂,说道:“现在少主回来了,恳请少主与我一起,重振魔尊家业!”

      沈谏几乎是没有半分犹豫,摇头道:“我拒绝。”

      巫冥诧异地抬起头,震惊道:“为什么?”

      沈谏道:“我与你不一样,于你而言,人生中最重要的事情便是复仇,但对于我来说,你所执着的一切只不过是一些虚无缥缈的回忆罢了,当年师父将我带离这里,就是不想让我再与仇家牵连,我现在又何必与你去趟这浑水呢?现在,我只当我是沈谏,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巫冥怔了一怔,不可置信的睁大眼睛,癫狂道:“不!你不能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我们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弟,是有血缘关系的,你一定会帮我的,对不对?对不对?!”

      “你说什么?”沈谏觉得自己仿佛听错了,说道,“我和你,兄弟?”

      “对,我们是兄弟,娘先生的我,后生的你,”巫冥狂喜道,“你一定想起来了对吧?你会帮我的对吧?!”

      沈谏明白了,记忆中那个温和的、总是在微笑的美妇人,应当就是他的母亲。

      沈谏看着巫冥,摇头道:“我不可能帮着你去对付师父,你死心吧。”

      巫冥愤恨的看着沈谏,不怒反笑,说道:“好啊,好啊,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让我猜猜,你不肯帮我,是因为沈寒酥吧?那日见你对沈寒酥紧张的模样,不是普通的师徒之情吧,他抚养你长大,感情深厚也是自然的,我若是用他来威胁你,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沈谏一手掐住了脖子,巫冥想挣脱,却见沈谏阴沉着脸,瞳色突然变得猩红,眉间一点玄色焰印若隐若现,周身黑雾弥漫,显然是已经发了狂,而沈谏却不似上次那样神志不清,而是极其清晰的、语气沉稳的一字一句道:“你要杀谁,仙门世家还是天下百姓,我都管不着,我也没兴趣参与你那点破事,但是,你若是敢动我的人,我定让你这辈子生不如死。”

      说着,从腰间一把抽、出净污,刺进巫冥腹中。

      巫冥想逃,却发现自己根本挣脱不了,沈谏体内是纯正的仇家血脉,他根本敌不过,刺了一剑还没完,巫冥感觉那剑竟然在自己体内翻、搅游动,五脏六腑俱伤,巫冥睁大眼睛,腹部源源不断的涌、出黑红的血。

      沈谏没有丝毫怜悯之情,冷笑道:“被搅乱肠胃的滋味如何?这就是那日、你伤我师父的代价!”

      说罢,将剑抽、出,看着倒在地上捂住自己不断流血的腹部的巫冥,冷冷道:“我念你是个忠心之人,又与我同出一母,今日就留你一条命,若日后你再敢找我师父的麻烦,我就将你的心肝肺都搅烂,让你也尝尝活生生被人剜心掏肝是什么滋味……哦,对了,还得谢谢你,让我知道我身体里还有这么一股力量,挺好用的,对付你这种人绰绰有余。”

      说完,沈谏便御剑而去,留巫冥一人在地上抽、搐、痉、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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