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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妙手回春医者心 ...

  •   三人即刻出发前往顾家庄。

      不多时便到了,顾家庄建在深山里,位置颇为隐秘,不是相熟之人根本找不到。

      顾家是极为有名的行医世家,能解百毒,上到神仙妖魔,下到平民百姓,皆可为其医治。

      宋城义带着师徒二人进了顾家庄,一眼就看见院子里自己儿子在调戏另一个男人。

      宋城义登时便怒了,指着儿子骂道:“宋游,光天化日的,你好不知羞!”

      宋游闻声一愣,立马将手从男人身上拿下来,笑道:“爹,你怎么来了?”

      宋城义现在没时间教训儿子,指着身后的师徒二人,说道:“你沈伯父中毒了,快来给他看看。”

      这时一直在宋游身边默不作声的男人发话了,说道:“快将他抬到里屋,让我看看。”

      这说话的人便是顾家庄的少庄主,顾尘,字济黎,有妙手丹心之美誉的神医。

      沈谏将沈寒酥背到里屋,背面朝上安置在床上,躬身对顾济黎说:“有劳了。”

      顾济黎看了看沈寒酥的脸色,为他把脉,又拿了一根银针,在沈寒酥伤口上轻轻沾了一点黑血,又将那银针上的血浸在碗里晕开,放到鼻子前闻了闻,片刻后放下碗,眉头皱的死紧。

      沈谏见顾济黎神色有异,心往下沉了沉,生怕师父有什么不测,忙问道:“伤势如何?”

      顾济黎看着沈谏,安慰道:“你不必担心,毒是剧毒,但幸好我这里还有它的解药,是十几年前留下的,吃一颗,再好好养伤就行了。”

      沈谏听后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请顾神医快些将解药给我吧。”

      顾济黎打开柜子,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又拿茶杯倒了杯水,交给沈谏。

      沈谏忙走到床边,将沈寒酥扶起来,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倒出一颗药丸送到沈寒酥嘴里,又喂了他一口水。

      沈寒酥吞下解药。

      沈谏问道:“顾神医,他什么时候能醒?”

      顾济黎道:“明日一早便可醒来。”

      沈谏感激的看着他,说道:“多谢顾神医了。”

      顾济黎笑笑,说道:“你是轻扬的朋友,便也是我的朋友,不必叫我顾神医了,唤我济黎便好,这几日,你们就在这里住下吧。”

      轻扬,便是宋城义之子宋游的表字。

      沈谏笑道:“那多谢顾神医了……呃,不对,济黎。”

      宋轻扬走到顾济黎身边,揽住他的肩头,说道:“我家小尘儿就是厉害。”

      顾济黎将他的手掰开,小声说道:“行了,你爹还在这呢。”

      沈谏想将那瓶药还给顾济黎,顾济黎摆手道:“不用还我了,你留着吧,以防万一,我这里还有药方,可以再做。”

      沈谏说道:“那真是谢谢了。”

      宋轻扬拍了拍沈谏肩膀,说道:“你可别谢来谢去的了,几年不见怎么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怪慎人的。”

      沈谏现在可没心情搭理宋轻扬,回到床边守着师父了。

      顾济黎说道:“我去剁些草药,等下给沈伯父敷在伤口上,好得快。”

      说完顾济黎便出去了,其他人也都自觉的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沈谏和沈寒酥两个人。

      沈谏怕他趴着难受,就将他抱坐起来,自己从正面抱住他,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成年之后的沈谏比沈寒酥高出一个头,沈寒酥刚好能靠在他怀里,沈谏从上往下看,正好看见他漆黑的发顶,大手附上去揉了揉顺滑的墨发,在他发顶上轻轻吻了吻。

      这时,顾济黎刚好端着新捣好的草药进来了,看见师徒二人的亲密举动,低垂下眼,什么也没说,将草药放在桌上,轻声唤了声沈公子,显然不想打破他们此时的甜蜜。

      沈谏闻声抬头,看向顾济黎。

      顾济黎道:“沈公子,这些药是要敷在伤口上的,一天早中晚三次,这是我们顾家的祖传秘方,好得快。”

      沈谏点头道谢:“有劳。”

      顾济黎笑道:“那你们继续吧,我就不打扰了。”

      顾济黎退出了屋子,没有回房,而是直接向宋城义那里走去。

      走进宋城义的房间,嗫嚅半响,弱弱的开口道:“岳父大人……”

      宋城义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说道:“谁准你这么叫我的!”

      顾济黎红着脸说道:“是轻扬……您要是不喜欢,我以后就不这么叫了。”

      宋城义愤愤道:“这臭小子……罢了,你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吧,找我什么事?”

      顾济黎道:“今天沈伯父身上的毒,不是普通的毒。”

      宋城义:“此话怎讲?我看你不是挺轻松的就解了。”

      顾济黎:“那是因为我十几年前见父亲母亲解过此毒,家里正好又留有解药,若是没有父亲母亲留下的解药,当真无药可解,因为……这是魔族仇家特有的毒。”

      宋城义惊讶道:“什么?!你是说万骨崖上的那个魔族仇家?……不可能!十四年前我们四大家族联手灭了他仇家满门!现在怎么会突然出现?难道是…………仇家余孽?”

      顾济黎:“我想,应该是的。”

      宋城义面色凝重,皱眉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这事千万不能告诉谏儿,明白了吗?”

      顾济黎:“放心吧岳父大人,我有分寸。”

      宋城义咳了一声,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说道:“还有,以后你和游儿注意点,别光天化日的就在外面搂搂抱抱,像什么样子,想抱关起门来随便怎么抱!”

      顾济黎听的脸红的快要滴血,说道:“我知道了岳父大人,回去我就说他……”

      夜已深了,沈谏给沈寒酥换好药,还像之前那样抱着他。

      手指一下一下顺着他的头发,偶尔亲亲他的发顶,时不时轻声同他说两句话。

      沈谏的眼中已是布满血丝,但却感觉不到丝毫困倦,不曾合眼,不知不觉,竟就这样过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太阳刚刚升起,照的房间还不是很亮,沈谏感觉到怀中人动了动。

      沈寒酥悠悠转醒,脑中一片混乱,他感觉自己正靠在一个人的怀里,便用手撑着那人的肩膀,坐起身来。

      扬起脸,正好对上沈谏黑亮的眸子。

      “醒了?”沈谏开口道,语气十分温柔。

      沈寒酥愣了愣,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正在徒弟怀里,他发现自己与沈谏挨得极进,近到能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呼出来的热气扑打到自己脸上,沈寒酥有些慌乱的低头,不敢看沈谏的眼睛,说道:“恩。”

      “感觉怎么样?师父?”沈谏在他耳边轻声说道,“身体可有什么不适?伤口疼吗?”

      沈寒酥昏迷之前的记忆慢慢恢复,他看了看周围,问道:“我们,是在顾家庄吗?”

      沈谏点头:“嗯,是。顾神医已经将你身上的毒解了。”

      沈寒酥挣扎着想从沈谏怀里起来,因为他发现自己心跳的实在太快了,快得让他有些不知所措,却不料这一动牵动了背上的伤口,低低叫了一声,又疼的跌回沈谏怀里。

      “……嘶!”

      “怎么了?伤口疼吗?”

      “恩……”

      沈谏又重新将他的头按在自己颈窝处,说道:“那就好好靠着吧,瞎动什么。”

      沈寒酥不吭声了,也不动了,就那么静静的靠在沈谏怀里,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沈谏的心跳声,沉闷有力,和自己的一样快。

      两个人抱了一会儿,沈谏很想就这么继续抱下去,可是不行,怀里的人毕竟是自己的师父,若是惹得沈寒酥不满,就不好了。

      沈谏恋恋不舍的放开沈寒酥,说道:“师父你趴好,我给你上药。”

      沈寒酥点了点头,依言趴在床上。

      沈谏拿了顾济黎给的草药,坐到床边,伸手抓住沈寒酥的衣领说道:“师父,上药需得除去上衣。”

      若是让别人来脱自己的衣服给自己上药,沈寒酥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现在那人是沈谏,沈寒酥丝毫不在意,说道:“随你。”

      得了许可,沈谏动手,又轻又慢的将沈寒酥的上衣脱了下来,露出背上狰狞的伤口。

      伤口已经结痂了,但是还是触目惊心,斜着贯穿了沈寒酥整个光滑的背脊,沈谏心脏一紧,恨不得将那黑衣人大卸八块。

      沈寒酥迟迟等不到沈谏动手,问道:“怎么了?”

      “无事。”沈谏收敛了情绪,用手抓了草药,涂抹在沈寒酥的伤口上。

      沈寒酥疼的颤了颤,沈谏便将动作又放轻了些。

      沈寒酥感觉到沈谏的手指在自己背上游走,心里酥酥痒痒的,自沈谏十二岁那年开始,就没有再见过自己的赤身,更别说触碰了,沈寒酥闭上双眼,秘而不宣的心情在心中悄悄滋长。

      沈谏集中全部精力在沈寒酥的伤口上,生怕把他弄疼了。

      上好药后,沈谏又将沈寒酥扶坐起来,拿过纱布帮他包扎。

      面对面坐着,看见沈寒酥赤、裸的上身,沈谏眸色暗了暗,呼吸粗重了些,他想起儿时帮沈寒酥洗澡的情景,温热的水划过细腻的皮肤,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沈谏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难免心驰荡漾。

      深吸口气,沈谏索性偏过头去不看沈寒酥,摸索着一圈一圈的给他缠纱布。

      缠好纱布后,沈谏帮沈寒酥穿好衣服,将草药搁到桌子上。

      坐回沈寒酥身边,回想二人在泉州发生的事,沈谏问道:“师父,那日打斗之时,那黑衣人仿佛认识你。”

      沈寒酥心中一惊,他很怕沈谏问有关万骨崖一役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每次沈谏问及自己的过去,他都是闭口不答,或者三言两语搪塞过去,就是不想让沈谏知道自己的身世,幸好当时黑衣人并未提及仇家走失的小儿子,沈寒酥斟酌了一下措辞,说道:“这也算是我欠下的一桩血债,当年围剿万骨崖,我受宋城义之邀,也参与其中,那黑衣人,应当是当初那场恶战的幸存之人。”

      沈谏看着他,心中知道沈寒酥并未道出全部实情,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沈寒酥说过,随着年龄的长大,灵力的增强,当初沈寒酥对他的记忆加的封印已经不那么牢固,他这几年时常可以想起五岁之前的一些事情,但却都是零零散散的记忆,像是碎片,拼凑不起来。

      沈寒酥紧张的看着沈谏,生怕他心中存疑,问道:“怎么了?”

      沈谏回过神来,笑笑,说道:“无事,师父,你可知道那日黑衣人的身份?我怕他来找师父寻仇。”

      “不知,”沈寒酥摇摇头,他也很想知道黑衣人的身份,怕黑衣人来找沈谏,连累沈谏一起堕入魔道,不能让黑衣人和沈谏有交集,他嘱咐道,“你不要去查他的身份,我……我怕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其实根本不用费心去找那黑衣人,沈谏对自己那日发狂之后的事情有记忆,从神情上看,那黑衣人明显是认识自己的,只是这件事不能对沈寒酥说,恐怕让师父担心,沈谏点点头,宽慰道:“好,我一定听师父的。”

      听完他的话,沈寒酥松了口气,但是随后又想起另一件要紧事,心里马上又紧张起来,问道:“你可否能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一股非同寻常的力量?”

      沈谏心里明白沈寒酥是怕自己走火入魔,并不想让师父担心,况且这力量在体内沉寂了这么多年,突然爆发,十分蹊跷,沈谏想探其缘由,沈寒酥又不肯跟他说实话,如此看来,还是先装傻充愣比较好,于是佯装疑惑道:“什么力量?我什么都没感受到啊?师父怎么会这么问?”

      说着说着,便在掌心聚起醇厚的灵力,说道:“师父你看,正常的很,没有一丝异样。”

      沈寒酥将信将疑的看着他,觉得沈谏不像是装的,便放下心来,说道:“我是怕你沾染了那黑衣人的魔气,损及自身修为。”

      沈谏笑笑,说道:“师父多虑了。”

      沈寒酥点点头:“没事就好。”

      沈谏不再说此事,笑着看沈寒酥,问道:“师父饿了吗?想不想吃东西?徒儿去给你做些来。”

      被他这么一说,沈寒酥还真的感觉腹中空空,想吃东西了,欣然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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