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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过往美好散如烟（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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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谏坐在大殿内，手里摆弄一个白瓷小瓶。
这小瓶是沈谏向巫咸要来的，里面装了几颗药丸，药丸不大，但是药效猛烈。
巫咸不仅擅长用蛊，而且配药的本领也是一绝，上次喂给吕清商的那瓶侵脏蚀腑液，就是他配出来的。
沈谏手里拿的这瓶药，叫化骨柔情丹，是可以让人欲/火焚身，饥渴难耐的情/药，服用者会在短时间内变的浑身绵/软无力，不与人交/欢就会难受痛苦至极。
沈谏嘴角勾起一抹笑，想象着让沈寒酥吃下它会是什么样子，越想越觉得心/痒难耐，恨不得现在就去“后宫”里试试。
沈寒酥来万骨崖也半月有余了，对沈谏从来就没有什么好态度好脸色，在床/上更是如此，沈谏能看得出来，他每次和自己上床就像是在上刑，百般抗拒，从来就没主动过。
沈谏心里愤愤的想，他还就不信了，服了这情/药，沈寒酥还能保持那副清冷矜傲的姿态？还能不情不愿的不肯配合？恐怕会跪下来求着自己上吧。
况且这药有松弛皮肉的功效，有了这药，就不怕一个不留神就撕裂出/血，也不至于做一次之后还要等好几天才能再做。
真是个好东西，沈谏心中如此想着，将这瓶药收进了口袋，估摸着这两天沈寒酥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沈谏打算一会儿就让他吃一颗试试。
沈谏这魔尊当的就是这般不务正业，练兵打仗交给巫冥，日常琐事交给巫阳，自己的脑子里每天就只想着如何变着花样折腾沈寒酥。
但是有些事沈谏还是会管管的，比如有人来找茬。
沈谏听见脚步声，抬眼看着走进大殿的两个人，十分意外这次来的竟然不是宋城义。
但总归是来抢沈寒酥的，因为来的两个人中有一个沈谏认识，是只见过一次的月泽。
另一个人，是个女人，沈谏不认识，但是觉得她眉眼间像极了沈寒酥。
那女人正是沈春眠，她怒气冲天的看着沈谏，说道：“快将酥酥放了！”
酥酥？沈谏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谁，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里突然就生出些不痛快，说道：“叫得这般亲密，你是谁？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你不必知道我是谁，”沈春眠眼中含/着怒火，看着沈谏，说道，“欺师灭祖，大逆不道！你快将他放了！你若是不放，就休要怪我们出手伤人了！”
沈谏嗤笑一声，说道：“真可笑，你们凭什么觉得你们可以伤到本尊？”
在沈春眠旁边冷着脸一直未发一言的月泽开口说话了：“我就算是将你这破地方拆了，也绰绰有余。”
“你也太高估自己了吧？”沈谏轻蔑的笑着，缓步走下石阶，“我知道你修为了得，但是也不能如此轻敌吧？”
月泽眸光像霜刃寒冰，恨不得将沈谏的身体刺穿，他没有再和沈谏废话，直接抬手释放出强劲的灵力，向沈谏袭来。
沈谏淡定如斯，一错身，躲过月泽的攻击，随后抬掌，乌黑凶悍的灵力爆发出来，直接向月泽冲去。
月泽立刻回击，他手中纯净光洁的灵流和沈谏玄黑如墨的灵流相互碰撞，来回推挤，一时间竟是势均力敌，难较高下。
月泽勉力支撑着，额间沁出细汗，说道：“没想到，你竟比仇善还要厉害许多。”
相较于月泽的艰难，沈谏这边则显得轻松无比，他甚至还勾唇笑了笑，说道：“趁早认输，还能留你一条狗命，想从我手里抢走沈寒酥？没门。”
但其实沈谏虽然面上没表现出来，他自己心里却知道，月泽的实力不容小觑，自己也是勉强压过一头。
一旁的沈春眠见月泽快要支撑不住败下阵来，连忙心急的上前去帮忙，和月泽站在一起与他一同施法，一道粉红色带着流光的灵力也向沈谏袭去。
沈谏伸手阻挡，沈春眠的灵流柔中带刚，相较于月泽差了一些，但也难以应付，沈谏同时承受他们两人的攻击，纵使是再厉害也敌不过了。
沈谏用尽全力抵挡，还是被他们二人的灵力击中，腰/腹处猛烈一疼，向后摔倒在地。
此时，正坐在囚室里看着手中信纸的沈寒酥也感受到沈谏的疼痛，捂着腹部皱了眉头，心道自己平时也没有腹痛的毛病，就想到可能是沈谏出了什么事，顿时扔了手中的信，连忙冲出囚室去看。
沈寒酥焦急的跑着，经过短廊，来到大殿，看见的一幕，竟然是沈谏怒火中烧的在手掌间燃起熊熊火焰，向对面的沈春眠和月泽袭去！
沈寒酥大惊，沈谏的火是能将人烧成骨灰的！而且他对付的是沈春眠！沈春眠是自己的娘/亲，决不能看着她就这么白白丧命！
沈寒酥心急如焚，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直接闪身到沈春眠身前，大喊道：“住手！你别伤她！”
沈谏看见沈寒酥，心中猛然一惊，唯恐自己的火伤到他，可是招式打出去就收不回来了，只能急忙偏了手，让火焰错过他们的身子打到门外。
沈谏怒不可遏，用灵力将沈寒酥抓到自己身边来，大吼道：“你出来干什么？找死吗？”
沈寒酥怕他还要对付沈春眠，说道：“你不要伤她。”
沈谏这才反应过来沈寒酥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护着那个女人，对自己却没问上半句，心里霎时涌上强烈的不甘与苦楚，说道：“你又护着别人，你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护着那个女人！你看看我，你看看我……”
说着，沈谏抓过沈寒酥的手，让他触碰自己腰/腹的伤，将猩红的血染在他手上，神色悲伤，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你看见了吗？我受伤了，我流血了，你是不是一点儿都不心疼我，你只知道护着别人。”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沈寒酥觉得沈谏此时的语气像是个得不到宠爱的孩子，心中顿时如刀割般痛，他想解释，他想告诉沈谏不是这样的，自己是因为担心他才出来的。
可是，还没等沈寒酥开口，月泽和沈春眠就向他们冲了过来。
沈谏愤怒的一挥手，将他们二人击退数米远，吼道：“都他/妈给我滚！”
沈春眠看着沈寒酥，神色焦急：“我们今天一定要带他走！”
“你、休、想！”沈谏咬牙切齿，一字一顿的说着，眼中满含怒火，他用尽了全身的灵力奋力一挥，将沈春眠和月泽打出大殿，而后轰一声关上了大殿的门，加了道结界，将外面的人和声音都隔绝了。
大殿内只剩下沈谏和沈寒酥两个人，沈谏抓/住沈寒酥的手腕将他拽到囚室，因为愤怒，手中力道十分之大，将沈寒酥手腕掐出一道红痕。
沈谏将沈寒酥摔到地上，伸手指着他，赤红着眼，质问道：“说！那个女人是谁！为什么要救你！你为什么这么护着她！”
沈寒酥仰头看着他愤怒的脸，说道：“她是我娘。”
沈谏冷哼一声，蹲在地上，掐住沈寒酥的脸颊，说道：“你这谎说的也太让人难以信服了吧？你/娘早在你十岁的时候就失踪了，这是你亲口告诉我的，你以为我不记得？”
沈寒酥就知道沈谏不会信自己，也不和他多做辩解，心中还惦记着他身上的伤，说道：“床头有巫阳给的伤药，你先把自己的伤处理一下。”
沈谏见沈寒酥竟然开口关心自己，还一副认真的神情，又想到他刚才是如何护着沈春眠的，顿时心中怒火更盛，说道：“你现在假惺惺的来关心我又是什么意思？又开始装，恶心。”
沈寒酥眼神中盈满悲伤，说道：“我没有装，我是真的……”
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一记耳光打的戛然而止。
啪的一声，清脆而响亮。
沈谏怒火攻心，用了十成力气，一冲动就扇在沈寒酥脸上。
沈寒酥被他扇的猝然歪倒在地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他仿佛突然间傻了，呆滞的看着地面，一动不动。
沈谏也是一愣，他没想到自己真的就这么扇上去了，但他也只是愣了一瞬，随后，情绪又被愤恨覆盖，说道：“沈寒酥，你知道吗？自从我当上魔尊，我想杀谁就杀谁，没有人敢拦着，唯独你，唯独你敢阻止我，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
在沈谏的怒吼声中，沈寒酥终于恢复了神志，他从地上慢慢爬起，把即将决堤的眼泪强硬的逼回眼眶中，他想将自己被打得支离破碎的尊严和深情都捡起来，可是太多了，碎成渣了，拾不起来了。
他沉默的往石门的方向走，他想逃离这个地方，他想逃离沈谏。
沈谏见他要走，忙抓/住他的胳膊将他拉回来。
沈寒酥激烈的挣扎起来，没有哪一次是像现在这般拼命用力的，仿佛沈谏是什么恶鬼猛兽，一落入他手里就会粉身碎骨。
沈谏对于沈寒酥的抗拒挣扎气愤极了，抱着沈寒酥的腰将他压在桌子上，说道：“你想做什么？想跑？”
沈寒酥被他扣住手腕压着，动弹不得，他觉得害怕，觉得悲哀，他的声音几近破碎，带着哭腔崩溃道：“你放开我！你放手！”
沈谏不顾他的挣扎，将他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不会放开你的。”
随后，又咬着牙，极尽恶毒的说：“你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这是你欠我的，你得偿我。”
沈寒酥再也忍不住眼泪，他低低的呜咽着，觉得太疼了。
这种补偿的方式，真是太疼了。
肝肠寸断，痛彻心扉。
渐渐的，沈寒酥没了力气，他颓然的放弃挣扎，觉得自己的愤怒或是伤心都变的那么软弱无力，他轻声的，几乎是用气音问沈谏：“我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你说什么？”沈谏被他问的愣了一瞬，觉得这个问题真是荒唐，无比荒唐，荒唐的可笑，他想笑便笑了，笑着笑着，眼里就湿漉的含了泪，心里就刺痛的流了血，他说道：“回到从前？我的好师父，是你亲手将我推下深渊，亲手毁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你居然还有脸说回到从前？”
沈谏俯身，一口将沈寒酥的肩膀咬出了血，他尝着嘴里的血腥味，一把抓/住沈寒酥的头发将他的头拽起来，看着他的脸，说道：“沈寒酥，我真恨不得刨开你的心，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你怎么能在彻底抛弃我之后还能满怀深情的问我能不能回到从前？沈寒酥，你当我是什么？你养的一条狗吗？想抛弃就抛弃，想捡回来就捡回来，我有这么贱吗？”
沈寒酥不再说话了，也不再挣扎了，他认命般的闭上眼。
这都是当年造就的恶果，自作自受罢了。
我们之间变成如今这样，谁也怨不得谁。
互相折磨，又遑论从前呢？
沈谏阴寒的笑着，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化骨柔情丹。
他把瓷瓶拿到沈寒酥面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沈寒酥看着那瓶药，直觉这不是什么好东西，心里骤然生出恐惧，说道：“你想做什么？”
沈谏笑了，笑的犹如鬼魅，他的话像寒冰中的冷风，让人遍体生寒：“这是情/药，我特地找巫咸让他配的，你猜，若是你服下一颗，会有怎样的反应？”
沈寒酥惊骇的睁大双眼，他害怕的摇头，颤着声音道：“不要，我不要……”
“由不得你不要，”沈谏倒了几颗在桌子上，拿起其中一颗往沈寒酥嘴里塞，“我很期待你的反应。”
沈寒酥拼命挣扎，可还是被沈谏按着头喂了进去。
甫一下肚，沈寒酥就顿时觉得有一把火在自己身体里燃烧，烧的五脏六腑都在煎熬。
他觉得自己浑身都变得燥热无比，某处更是像有无数只蚂蚁在里面爬一样瘙/痒难耐，他想要抚摸，想要亲吻，想要肢体纠缠，想得发疯。
沈谏看着他泛红的身体和迷离的眼眸，冷笑了一声，放开他。
沈寒酥瘫软在地，他控制不住自己，抓/住沈谏的衣角，几乎哀求的说道：“救救我。”
沈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沈寒酥这番情态将他的欲/望全部勾了起来，但是他忍着，没有碰沈寒酥。
他将自己的衣角从沈寒酥手里抽/出来，没有理会他的哀求，而是说道：“想要就主动来求我，我高兴了，就给你。”
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出了囚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