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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流言四起变故生(三) ...

  •   宋轻扬和宋狎这两个话唠走后,沈谏和沈寒酥一个坐在凳子上,一个坐在床/上,默默无言。

      沈寒酥向沈谏看过去,沈谏现在双手撑在桌面上,双/唇紧闭,眉毛微微皱起,神情严肃,显然是心里正在想着事情。

      即使他不说,沈寒酥也明白,沈谏现在内心一定是慌张的,焦虑的,委屈的,害怕的。

      人心都是肉长的,能在被人误解被人谩骂被人泼了脏水之后还若无其事,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做到,就算是天生对很多事都不甚在意的沈寒酥,心里也是会难受的。

      沈寒酥从心里软了下来,走到沈谏身边,俯下/身,主动抱住他。

      沈谏感受到沈寒酥的拥抱,回头轻唤了声:“师父?”

      沈寒酥将脸埋在他脖颈处,亲了一亲,说道:“谏儿,你想要我吗?”

      沈谏吓了一跳,除了春节夜里喝醉酒那次,他还没见沈寒酥这么主动过,沈谏站起来,仔细端详沈寒酥的脸,说道:“师父,你怎么了?”

      这是沈寒酥能想到的唯一安慰他的方式了,尽管将这些话说出口还是十分难为情,但是现在沈寒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他看着沈谏的眼睛,说道:“你、你不想要我吗?”

      沈谏笑了一下,说道:“不是,师父,你怎么突然就……”

      沈寒酥以为自己被拒绝了,刚刚鼓足的勇气霎时崩溃,涨红了一张脸,结巴道:“不、不想就算了。”

      “不是,”见师父误会自己了,沈谏连忙解释,“我想,我想的。”

      听见他这么说,沈寒酥刚要泄气的勇气又重新鼓了起来,沈寒酥靠在沈谏的胸膛处,脸红的快要滴血,说道:“那就来吧,不要想别的事了。”

      沈寒酥这么一说,沈谏便明白了,原来师父这又是在安慰自己。

      沈谏感觉自己一颗心顿时被填得满满的,还有温热的甜蜜漫溢出来,沈谏怜惜的,珍视的,充满爱意的抚摸沈寒酥的身体,说道:“师父,你这么勾引我,就不怕明天下不了床吗?”

      下不了就下不了吧,沈寒酥心想,反正现在他想做的,就是让沈谏心里好受一点儿。

      沈寒酥觉得自己脸颊滚烫,忍着内心的羞赧难以启齿道:“都依你。”

      沈谏心底一颤,简直想将这样柔软听话的师父揉进自己身体里,嘴上继续恶劣的说道:“就算你哭着求我,我也不停,这样也可以吗?”

      沈寒酥紧紧攥着沈谏的衣袍,这样的话听在耳朵里,羞得他恨不得找个角落藏起来,可是被沈谏紧紧抱着,想藏也没法藏,况且今日/他只想让沈谏舒服满意。

      见沈寒酥许久不说话,沈谏又一次问道,仿佛非要他回答一般:“可以吗师父?”

      沈寒酥内心挣扎了片刻,终于开口,声音微不可闻:“可以。”

      “好。”沈谏勾唇一笑,将沈寒酥打横抱起,在他通红的脸上印下一吻,说道,“师父答应我的,可不能食言。”

      夜深了,万籁俱寂,客栈里各个房间都已经熄了烛火,进入安眠,只有一室之内,花纹木雕的纸窗还向外透着明黄的烛光,时不时的有令人遐想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姑娘家羞了颜,小伙子红了脸。

      其实,哪需要什么安慰呀,沈谏怀着满腔深情,心想,只要沈寒酥在他身边,就已经足够了。

      第二天,沈谏看着在怀里熟睡的沈寒酥,柔柔的亲了一下他的额头。

      快到午时了,本该起床了,但是沈谏贪恋温柔乡,抱着沈寒酥的身子,竟是不想动。

      有明亮的日光照在沈寒酥眼睛上,沈谏怕他被照的睡不好,就伸手去拉床帐,挡住阳光。

      视线一转,便看到了自己手臂上的那个桃花瓣印记,粉/白相间,在略黑的手臂上,竟像是真的花瓣落在上面一般。

      沈谏轻笑着,用大拇指摩擦那片花瓣,这是沈寒酥给他种下的印记,为的是生生世世寻他,百万千万年的光阴,都能在一起。

      这时,有一双白/皙纤长的手,进入沈谏的视线,握住沈谏的骨节分明,粗糙宽大的手。

      沈谏转头,见沈寒酥微微睁着眼,说道:“师父醒了?”

      “嗯。”沈寒酥点点头,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给你画了一片桃花瓣吗?”

      沈谏想了想,说道:“是因为清萧峰上的那颗大桃树吗?”

      沈寒酥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有一半原因是因为那个桃树,大概是受我娘的影响,我从小就喜爱桃花。”

      沈谏点点头,说道:“嗯,我知道你喜欢。”

      沈寒酥的喜爱都藏在不经意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方能让人察觉,沈谏满心满眼都是他,怎么会不知道沈寒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

      正想着,沈谏的手却突然被沈寒酥拉了过去,沈寒酥盯着他的手腕儿,说道:“你这里怎么会突然多了一个小黑点儿?”

      沈谏疑惑的看过去,果然,离那桃花花瓣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黑点。

      沈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道:“也许是本来就有吧?”

      沈寒酥皱了眉头,仔细回想了一下,若是本来就有,那他怎么没有一点儿印象?

      正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了,一个爽朗的声音响起,是宋狎的,他说道:“沈仙君,沈谏兄。宋轻扬喊你们下去吃饭!”

      沈谏吓了一跳,呆愣愣的看向门口,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昨天在床/上胡闹了一夜,竟是连门都没有锁吗?

      沈寒酥快速反应过来,瞬间藏进被子里。

      还好,床帐是拉了一半的,宋狎只能看见用被子盖住的下/半/身。

      宋狎声音顿了顿,说道:“你们……还没起吗?”

      说的是“你们”而不是“你”,看来这宋狎还挺懂的,沈寒酥在被子里藏着,微微动了动。

      他这一动,沈谏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他感觉到沈寒酥的脸离自己不成体统的地方好近!

      沈谏霎时不能镇定了,他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沈寒酥呼出的热气。

      沈谏看向门口的宋狎,恼怒的暗骂了一声,咬牙切齿道:“你他/娘/的还不赶紧出去!”

      “哦哦哦,是是是,对不起打扰了我这就走!”

      宋狎冒冒失失的来了,又冒冒失失的走了,走的时候还没忘了帮沈谏把门带上。

      听到宋狎走了,沈寒酥从被子里出来,不知道是闷得还是羞得,脸又变得通红。

      沈寒酥道:“起床吗?”

      沈谏往被子里看了看,伤风败俗,不堪入目,他喉头攒动,说道:“不如师父先起,我冷静冷静。”

      沈寒酥往被子那边看了一眼,说道:“用不用我……”

      “不用了,”沈谏接话道,昨天已经将沈寒酥折腾的够呛了,“我自己来,师父你先去洗漱吧。”

      被宋狎这么一搅和,二人也顾不上管什么黑点儿不黑点儿了,一个穿衣洗漱,一个还在床/上磨蹭。

      一日后,沈谏果然所料不错,坊间渐渐有他的画像流传开来,慢慢地,一传十,十传百,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街头巷尾,有在石头上围在一起坐着的长舌妇抱着孩子,边嗑瓜子边议论: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罪大恶极的大魔头,竟然有一个儿子还没死,还被清萧仙君收做徒弟了!”

      “我也看见那幅画了,你们说,前阵子泉州发生的那些事,死了那么多人,是不是他干的?”

      “肯定是呗!杀父之仇,怀恨在心,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但是,那件事不是沈仙君平的乱吗?这沈谏是他的徒弟,这又怎么解释?”

      “依我看啊,沈仙君肯定是被骗了,他一定也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竟然能干出这种灭绝人性的事来!最后作乱的那妖怪不是没被抓/住吗?所以,肯定是仇氏余孽骗了仙君!”

      “就是!仙君这么德高望重,这么菩萨心肠,他肯定是被骗的!”

      沈谏在这群长舌妇旁边带着面纱斗笠,将他们的话一一听进耳朵里,嘲讽地笑了笑。

      当今世界,黑白两道,泾渭分明,仙永远被冠以圣光,魔永远被唾弃辱骂,这是定论,是谁都改不了的事实。

      所以,一旦有魔或者与魔沾边的事物,都逃不了口诛笔伐,躲不过群起攻之。

      沈谏虽然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结果了,但是他心里还是难以平静,恨不得扑上去撕烂这几个女人的嘴。

      体内的魔族灵流又在蠢/蠢/欲/动了,沈谏暗骂一声该死,用灵力去压制。

      每每听到辱骂自己的言论,沈谏心里就恨意横生,连带着体内的魔流也止不住翻腾。

      不能这样,沈谏心里明白,可是那些阴暗的想法就是忍不住会冒出来,沈谏只能表面上不动声色,任凭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看不出一丝端倪。

      所以,沈寒酥没觉得沈谏有什么不对劲,只是见他这几日出门开始戴斗笠了,便明白是城里最终还是传了他的画像。

      这种事情,怎么制止呢?没法制止,总不能将全城的人的手脚都困住,叫他们不去传,嘴都封上,叫他们不去说。

      眼看就离五神祭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沈寒酥只等着,到时候无论来人是谁,是巫冥还是那蒙面青年人还是别的什么人,他都一并除去,还沈谏一个安稳,一个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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