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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白云野草闭闲门(二) ...

  •   沈谏端着两碗鸡丝粥走进竹屋,把碗往桌上一放,转身朝床榻走去。

      沈寒酥还在睡,并没有转醒的迹象,沈谏轻轻推了推他。

      没动静。

      他实在想不通一个修得仙身的人为什么这么能睡。

      又使了些力道推他。

      …………还是没动静。

      沈谏看了看饭桌上冒着热气的粥,伏在沈寒酥耳边,大声道:“师父!起床了!喝粥了!”

      沈寒酥这才用手背揉了揉眼睛,坐起身来,迷糊道:“今天是不是起晚了?”

      “不晚,才刚巳时,比平时早多了”沈谏玩笑道,拿了衣服给沈寒酥穿上,边打水边说:“师父快些洗漱,先喝点粥垫垫肚子,等会儿我做午饭。”

      沈寒酥嗯了一声,穿鞋下地,正漱口时,忽然听见门外传来叫嚷声:“沈老弟,我来找你下会儿棋!”

      来者何人?不用问,这世间会造访清萧峰的只有一人,那就是沈寒酥唯一可称得上是朋友的——逍遥剑派掌门人,宋城义。

      沈谏皱皱眉头,连忙将宋城义挡在门外,说道:“师父刚起,师叔还是先在外面等一会儿吧。”

      宋城义眼睛一瞪,教训道:“你这小子,总是这么没大没小的!”

      沈谏满不在意,平时就跟宋城义拌嘴拌惯了,胳膊一张,把门一堵,说道:“反正师叔就是不能进去,等我师父洗漱完。”

      宋城义撇撇嘴,在门口坐下等着了,忽然,他闻到一股肉香,眼睛一亮,问道:“小子,你又做什么好吃的了?”

      沈谏:“鸡丝粥。”

      宋城义咽了咽口水,说道:“给我也来一碗。”

      沈谏眉毛一挑:“没了。”

      宋城义一听,跳脚了:“什么?小子!你就这么对待你师叔!”

      沈谏无所谓的耸耸肩:“真的,我又不知道你要来,只熬了两碗,午时给你炖鸡吃,行了吧?”

      宋城义这才安静了,恰巧这时沈寒酥已穿戴齐整,喊了句:“谏儿,让他进来吧。”

      沈谏将宋城义让进屋,沈寒酥已经端着碗在喝粥了,沈谏拿起自己那碗几口喝完,拿了头绳木梳开始给师父束发。

      宋城义调侃道:“沈老弟,你这日子过的可真舒坦呐,有人叫你起床帮你梳头给你做饭,啧啧,我怎么没有这样一个徒弟。早知道当初就将他带回无穷山了,给你留下做什么。”

      沈谏搭腔道:“你就是让我去我也不去。”

      “哎你个小兔崽子……”宋城义作势要打,沈谏连忙收拾了碗筷,奔厨房去了。

      留宋城义和沈寒酥两个人在屋里。

      沈寒酥:“你不是云游四海去了,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城义:“快什么呀,我都两年多没来你这了,你天天在山里憋着,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吧,你自从上次万骨崖一战之后,就再也没出过山,沈谏都长这么大了,今年怎么着也有十七八了吧。”

      沈寒酥:“恩……大概是,等会儿问问。”

      宋城义:“你看你这个师父当的,可真够不称职的,平时洗衣做饭这些活都是谏儿干吧?还得徒弟叫你起床,你这是师父带徒弟,还是徒弟养师父啊?”

      沈寒酥:“你还好意思说我,你不是也不管你儿子?”

      宋城义:“唉,你别跟我提那小兔崽子,被个男人迷住了,少掌门也不当了,天天跟在人家屁股后面转悠。我真是搞不明白我怎么就生了个断袖儿子,哎,你那徒弟不是个断袖吧?”

      沈寒酥:“不知道,也无所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

      宋城义:“哎,算了,不跟你说这个了,不过,说起谏儿这孩子……你将他的身世告诉他了吗?”

      沈寒酥微微皱眉,摇头道:“没有。”

      宋城义:“那你不打算告诉他了?”

      沈寒酥:“仇家已和他再无半点关系,他不需要知道这些。”

      宋城义:“这孩子虽是在清萧峰的灵气孕育中长大,从小学的又都是正派武功,但他骨子里流的毕竟是魔尊仇善的血…………倘若他有朝一日走上邪魔歪道,再加上天生的魔族血统,恐怕又是第二个魔头出世啊。”

      沈寒酥眸色暗了暗,显然对宋城义的预测十分不满,说道:“不用你管,我自有分寸。”

      宋城义:“那若是他,发现了自己的身世呢?”

      沈寒酥一愣,随即说道:“我相信谏儿,倘若真有那么一天,他也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宋城义不再进行这个话题了,两人又聊了些有的没的,没过多久,沈谏就端着丰盛的午餐进屋了。

      沈谏炖了一只鸡,又做了几个重油肉菜,几个清淡小菜,还熬了一碗蛋花汤。

      沈谏将鸡和重油的菜放在宋城义面前,将清淡小菜和蛋花汤放在沈寒酥面前。自己则坐在师父身边,拿了碗给沈寒酥盛汤。

      沈寒酥接过汤,用汤匙一口一口的喝。

      沈谏又拿了一个小碗,盛了几样菜,放在沈寒酥面前。

      做完这一切后,沈谏才拿起筷子吃饭。

      宋城义坐在他们对面,啧啧称奇,羡慕道:“宋游那小子什么时候也能像这样伺候伺候我,我可就真是烧了高香了。”

      沈谏火上浇油道:“他不给您惹麻烦就已经很不错了。”

      宋城义心里觉得不平衡,对沈谏道:“谏儿,你也给我盛一碗饭去。”

      沈谏叹了口气,正不情不愿的想拿宋城义的碗,却突然听见一旁的沈寒酥冷冷道:“不准去。”

      沈寒酥对于宋城义使唤自己徒弟的行为感到十分不开心,漠然道:“让他自己盛。”

      沈谏心里窃喜,对宋城义耸耸肩,说道:“既然我师父都发话了,那就对不住了,宋师叔。”

      宋城义冷哼一声,自己盛饭去了。

      午饭后,宋城义和沈寒酥在院子里对弈下棋,沈谏则在一旁练剑。

      宋城义看了一会儿,问道:“这是你的剑法?我怎么没见过这招式呢?”

      沈寒酥抬头看了一眼,说道:“我所授之剑法谏儿早已烂熟于心,这大概是他自创的招式吧。”

      宋城义无奈的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小子可真是不简单,别的师父教徒弟都是留个一招半式的,你可倒好,让徒弟爬到自己头上来了!”

      沈寒酥不以为然:“那又如何?修为,武功这些都是身外之物,我并不在意。”

      宋城义笑道:“你倒是活的洒脱,其实今天来,还有一事。”

      沈寒酥:“何事?”

      宋城义:“泉州一带有邪物作祟,挺棘手的,想请你过去看看。”

      沈寒酥无奈的笑笑,说道:“就知道你来一趟没好事,每次一遇到这种事情就来找我,上次万骨崖一战就是,这次也是。”

      宋城义:“你正好也出山透透气,天天待在这里,也不怕闷!”

      黄昏十分,宋城义又留下来吃了个饭,便告辞了。

      沈谏在柴房劈了几捆柴火,烧好洗澡水,倒进卧房的木桶里,对沈寒酥说:“师父,沐浴了。”

      沈寒酥应了一声,说道:“嗯……你收拾收拾东西,明天跟我下山。”

      沈谏眉毛一动,以为自己听错了:“下山?师父向来不喜尘世喧嚣,怎么突然又要下山了?”

      沈寒酥淡淡道:“泉州有难,你宋师叔请我前往解决。”

      沈谏心下一喜,他们在这山上住了十几年,终于能出去走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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