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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chap.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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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关开始之前,邓布利多还在想,不知道是在什么样的关卡门口与小组的人相遇,他检查着自己装备包里的内容,巫师的东西不多,主要是魔杖,他的置物格里多了一件麻瓜兵器,没想到这件武器居然还能存下来,他以为上一关的武器下一关会清除。等进了游戏里,得问一下盖勒特,他想着,打开视频收藏,将前几季第二关的决赛重新研究了一遍。
他先把格林德沃那一届的内容看了一遍,他们那一年的第二关是驱魔,没有人知道,所谓的魔降临到谁身上。这是邓布利多不能理解的一部分,每一个小组成员一但被附魔后就无法控制自己,开始追杀自己的同组成员,在通过的过程中,确实会拿到驱魔的道具,但一但放入置物格就会自动消失,第一次驱魔成功的人将它收起来后,在第二次驱魔的时候,却拿不出来。于是人们怀疑这个拿着驱魔物的人其实已经入魔了,开始了互相猎杀。
但每一届的第二关,这件道具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比如上一届的密室逃生,人们都以为会消失的道具其实是钥匙,但等他们开门的时候才发现,那扇逃生门居然用的是机关密码锁,机关和密码都在一个密码筒上,而这个密码筒自然已经消失了。尽管小组长再次强调了这一关的危机,但是他们仍是控制不住在等待密码筒重新刷新的过程中,开始了互相攻击。
邓布利多反复地看着人们互相攻击前的那一刻,想着到底为什么,即使在有警告的前提下,人们还是控制不住猜忌?密室逃生还能理解,但是驱魔这一关,人为什么会入魔?
他反复看着,突然点了暂停,又倒回去一小段,反复地快速倒退前进,然后若有所思地按下了暂停了,没过几分钟,他跳过这一段,又反复看起了人们攻击的那一段。就如格林德沃所说,第二关开始,哪怕是小组内部,当仇恨上来的时候,人们不再满足于送人下线,而是直接击穿电击栓。
麻瓜武器是最简单的,但是巫师的阿瓦达索命咒竟然也能起到作用,实在是不可思议。方舟里魔法实施的原理,邓布利多一直以为是因为数据,毕竟麻瓜的游戏已经非常成熟,根据扫描建模,再通过数据建立起和魔法相应的场景,当声纹技术辨认到可以实施的咒语时,会自动进入相应咒语的场景。但是为什么能杀人呢?难道数据会算咒语的应用距离和范围?然后在合适的范围内,只要用不可饶恕咒语,会引发数据直接击穿电击栓?这不合理,送人下线还差不多,引发电击栓就有点太过了吧?
邓布利多再把每一关开始死亡的第一个人单独拿出来,反复地观看,看了几遍,再结合开始攻击的那一段,他不由坐在全息机上,指尖发冷。
这个游戏,就像格林德沃所说,确实就是为了让人们欣赏人死亡而设计的。
在第二关前的休整就这么转瞬即过,邓布利多在次日进入游戏前,再次深深呼吸一次,然而他跳入游戏,却只有他一个人。握紧魔杖,他打量着四周,不过是普通的街道,路上所有来往的人不过都像木偶一样,对他视而不见,他与所有人错身而过,慢慢向前,接着,他看到了一个,自己。
邓布利多一时怔愣,甚至差点脱手掉了魔杖,对方也不动,只是冷淡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在照镜子。邓布利多盯着他,没有先动手,对方也不动。他试着向左走了两步,就看那个复制品也向同一方向走了两步。
太像照镜子了,邓布利多试着举起了魔杖,施了一个简单的烈焰雄雄,没想到对方这次没有和他一样,而是用四分五裂直接裂开了他脚下的大地,使他不得不跳到路的另一边。看来这个复制品还不是完全复制,或者说是,作为智能体系的一部分,可以通过数据运算,算到哪一个咒语更适合。
邓布利多在麻瓜大学中研究过他们的概率理论,也研究过他们的智能体系,虽然不精通,但勉强知道运作方式,他猜测着这次游戏里的法则,先施了几个轻量级的咒语,却发现对方根本不在乎,每一条咒语都是杀伤力极强,甚至像他一样,精通变形咒,断裂露出的钢筋都能用来变化成武器伤人。
不过再怎么用,也不过是照搬了他而已,邓布利多看上去左右支绌,却一直研究着对面能做到什么程度,过了一会儿,他也觉得自己挺无聊,哪有这么多时间用来浪费,他想着,用来对付他的钢筋慢慢颤抖着停下,不得不绕了个弯,突然回身,将复制品穿透。
他走过去,看着面前有着一张自己的脸,却七窍出血,身上穿过了各种血洞的人偶,叹了口气,心想,如果真要死,希望不要死得这么难看。这个想法穿过他的思维时,他突然失笑,不等细想,身边的街道发生了位移,逐渐下陷,形成一条楼梯,这才是真正通入第二关的大门。
他边走边抬头看了一下,这次天空中出现了一个沙漏,虽然一闪而过,在他踏入有光亮的地方就消失了,但邓布利多清楚地看到沙漏上面印着刻度,在他向前时,沙漏明显地向下移动了一点,从二十挪向了十九。他边走边想,很快想明白了这个计数的意义。他休整的时候也没有问到底第一关彻底下线多少人,现在知道了。
现在仍在线人数,十九人。有一个,已经在入关的过程中,用光了最后一条人生,成为方舟的苦役。
身后混乱的街景和死亡的复制品在他踏上平地时,慢慢合拢,最后消失,化成一片明媚的蓝天,阳光太亮,让他忍不住抬手挡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海滩上,而目标竟然不是海滩相返位置的陆地,指路牌上标示着:请通过的选手上船。
邓布利多顺着码头散步一样地向一座小游艇走去,他在杂志上见过这种,随着帝国的通货膨胀,这种私家小游艇也上涨到论几亿元来算了,码头两侧的船随着海浪上下起伏,船上却没有人,直到他快走到码头尽头的时候,他看到一个人坐在一侧的栏杆上,无聊地转着手中的精致的左轮,即使如此懒散的姿态,这个人也如此夺目,尤其那头金发在阳光之下,引人注目,邓布利多可以理解这个人为什么在直播上有那么多粉丝了。
听到他的脚步声,对方转过头来,收了枪,一撑栏杆跳了下来:“你自己把‘自己’送下线的?”那加重了音的词,已经暗示了他们的来路。
邓布利多想了想,用厌恶的表情说:“被十几根钢筋穿透后,像个破烂的人偶一样,太丑了。”他顿了一下,“我居然还有空想了想,死成这样实在是太丑,看来是我适应了这种生活了。”
“但你觉得这种适应并不好?”用着问句,早等在这里的格林德沃却以笃定的口气说着。
默然地点点头,邓布利多叹口气,转移了话题:“你呢?”
“我感觉他被我扫成蜂窝了。”格林德沃皱眉,“新的剧情设计师真令人反胃。”他说这话时,神色阴沉,邓布利多毫不怀疑设计师要在这游戏里,大概也会被扫成蜂窝。
想到剧情设计师大概此时正坐在监控器前为自己的作品得意狂笑,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摇摇头,邓布利多才道:“其它人呢?”
格林德沃才摇头示意其它人还没进来,突然就指指他身后,懒洋洋地道:“你的人。”
邓布利多回过身去,就看见多吉在用来挥手,并且紧跑了几步向他冲过来,还没站稳就叹息地道:“能看见你太好了,我真的没想到,被自己追杀,我对着我的脸都下不去手。结果,”
“下线一次?”格林德沃在旁边冷不丁地问。
多吉有点委屈,又有点不甘心地点点头,一边刚过来的纽特也摇摇头:“我也下线一次,我没想到我自己可以这么凶,太可怕了。”
“我怀疑那位厨师先生也得下线,他可能只有一条性命了。”格林德沃皱眉,“这是个麻烦事。”
他说着,文达和阿伯纳西也抵达,看到他都只是点点头,示意自己平安出线,没有掉命,接着到达的是奎妮,她看上去精神不太稳,直到文达先看向她问:“你还好吧?”她才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我被杀了十几次。”奎妮不由自主地捂住肋骨,“一直反复地出现在同一个场景里,结果发现自己是在做梦,我都分不清我是在做梦还是真的被杀了十几次。”她说着有点语无伦次,“我甚至有一次在梦里发现杀我的是雅各布,哦,梅林。”
文达安抚地拍拍她的肩,看她情绪略稳定点,尤其是科瓦斯基先生过来,便礼节性地退开了一点,邓布利多总觉得她的安抚都带着几分,看在什么人的面子上似的,他忍不住看向格林德沃,后者被他怀疑的眼神看过后,也莫名其妙地看回去,但也很快地明白他在猜什么,无声地笑着口形道:你又想什么呢,宝贝儿。
雅各布到达时,也有点回不过神来,奎妮扑进他怀里时,他先是抱了她一下,接着用有点抱歉的声音道:“对不起,亲爱的,我又下线了一次,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自己可以这么凶。”
这话真和纽特如出一辙,林德沃不耐烦地看看时间,示意大家既然到齐了,就上船再说,小情侣走在最后,絮叨着遇到的情况,邓布利多却突然轻声问向格林德沃:“为什么只有我们?不像第一关的时候,会出现所有人在一起,然后再重新分组的现象?”
格林德沃轻抿着唇冷笑了:“不然杀起来,怎么好玩呢?”
他分明对这个游戏深恶痛绝,邓布利多看着他的脸想,可为什么还要回来?唯有在这一点上,邓布利多不相信他一开始的话:为了一笔钱。格林德沃看上去,不像是为轻易为一笔钱而打动的人。
自己忽略了什么,在第一关结束后难得的会面时,没有好好地问清楚。踏上游艇的那一刻,邓布利多握着登船舷梯的扶手,看着格林德沃的背影,微皱了下眉。
游艇上也没有其它人,他们一上船,上一关里的二次元形象立刻激活,用同样励志而可爱的声音向他们述说了第二关的要求:他们将会顺着这艘船到海上,遇到各种危险,请努力活下来。
船自动开向海上,多吉小声说了一句:“海底不会突然窜上来什么巨型海怪之类的。”
邓布利多瞄了一眼靠在窗边还有心情欣赏海景的格林德沃,对方接触到他的眼神,轻轻地摇摇头:“第一关是打怪,第二关就不会再出现了。”
多吉磨磨牙,凑到邓布利多耳边:“你这么相信他?”
“也不完全是,我看过前面几季,第二关确实是攻心战。”邓布利多也不高声地回复了他。
听上去并没有能让人觉得你不相信他,多吉怀疑地看向他,邓布利多则轻笑着拍拍他的肩,低声说了一句:“你们为什么地他敌意那么大?”
那就不是我一个人了。多吉摊摊手,看向了一向习惯离格林德沃远点的纽特,显然雅各布和奎妮也不太亲近这位前冠军,而他的两个,说不上来算朋友还是下属或者是跟班的人显然也不会在乎其它人的命。
更何况,没有人会相信格林德沃那句:为了钱。除了方舟游戏组。
文达坐在这里显然觉得有点无聊,轻声过来对格林德沃道:“我去检查一下船上有什么可用的物资。”
格林德沃冲阿伯纳西点点头,示意他们俩一起去,有个照应,后者便一声不吭地站了起来,跟在文达身后离开。只是还没有一分钟,船仓外就响起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