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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chap.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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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布利多手上的酒杯在听到“默默然”这个词的时候,一时没握住竟滑了下去,好在格林德沃眼疾手快,伸手竟给他接住了,诧异地看向他:“你是这两天消耗太多?连个杯子都握不住了吗?”
谢过他,重新拿过杯子,邓布利多白着脸勉强扯出一个笑意:“可能确实有点消耗,毕竟我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比赛。”他说着,把酒送进喉咙里,微辛而冰凉的酒一口气喝完,暂时镇静了他的神经,让他后面的话听着还算若无其事,“我记得巫师界,尤其是帝国曾经宣布,他们永远不会再出现默默然了。”
格林德沃挑眉:“有些事,一但说到永远,我就不太相信了。你说不是吗?”他说着,上下打量了邓布利多一眼,余光瞄到又有媒体要纠缠而上,快速地道,“听着,你已经太吸引人注意了,未来一段时间,要低调点,明白吗?”
“我倒是想。”谁不想又低调又能取得好成绩,邓布利多苦笑,“这由不得我。”
“今天晚宴是来不及了,但明天我会去找你,第二关比赛前,允许选手之间互相见一次。”格林德沃说罢,拍拍他的肩,拿走他的杯子,“享受一下吧,但少喝点,明天我还要找你商量正事呢。”
他说罢,拿着空杯子迎着媒体而去,有前任冠军的出现,媒体暂时转移了注意力,给了邓布利多时间,让他从露台上溜了开来,找到在更隐蔽地方躲着的纽特。
想来作为第一关里就能拿到第一的组员之一,纽特也被围捕了半天,他不喜欢这种场合,倒也总能找到合适的躲避地,邓布利多过去的时候还想着拿了点食物伪装,等和他站在一起,两人也把盘子里的牛肉和炸蔬菜都吃掉了。
邓布利多轻声问:“那个格里姆森是怎么回事?”
纽特惊讶地看道:“你怎么知道了?”他说着,抬头瞄了一眼在场内游刃有余地格林德沃,若有所思地道,“他说的?”见邓布利多点点头,他有点犹豫地道,“我不应该干涉你太多,但是这个格林德沃,其实风评不太好?”
邓布利多惊讶地反问了一句:“风评?”说着,他若有所思地问,“是有关两性关系上吗?”
纽特也惊讶了:“当然不是,就是他,”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词,纽特想了想道,“花言巧语,混淆黑白,颠倒是非。尤其格林德沃家族在麻瓜界也是上下通知,鬼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
邓布利多再转头去看格林德沃和场中的一些男男女女不知道在讨论什么,以他为中心,自然而然围成一个圈子,圈中人衣着华丽,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转头看向纽特,邓布利多有点不确定地道:“可能,他就是比较擅长社交吧。”
纽特不再说下去,只道:“他和你说了些我的什么事?”
邓布利多也毫无隐瞒:“他说你有一个,默默然?”说到这里,邓布利多更压低了声音,“这怎么可能?”
纽特微张大唇:“梅林的领带,他怎么可能?”他说着,有点焦虑地道,“听着,邓布利多,我确实有一个,但是它是从一个已经去世的小女孩身上分离出来的,这种默默然没有意义……”
“你把它分离了出来?”即使邓布利多也震惊了,“你怎么做到?那孩子?”
纽特摇摇头:“分离的时候她就去世了,她才八岁,但是你知道默然者通常都活不过,”
“十岁。”邓布利多接了下去,他又冷静了下来,想通了这一切,“它不在你的箱子里,所以格里姆森才想让蒂娜去,因为他知道你一定会去,因为你是太,温柔。”
纽特小心地注意周遭,以防他们的谈话被别人听到:“是,我把它移了出去,移出去没两天,有就有人上门搜查了我,带走了那只箱子,但他们拿我没办法,就把脑筋动到了蒂娜头上。”
“忒修斯一定担心死了,你们都才进入大学。”邓布利多叹气,所有的巫师要在完成巫师学业后,再进入帝国指定的大学里学习四年,才能出来寻找工作,纽特和蒂娜现在只是巫师学业的资格证拿到,还没有拿到大学毕业证。
“哦,别提他。”纽特揉揉眉心,“我希望他收不到这个节目。”
邓布利多笑了:“我也希望,”说着他叹口气。
纽特并不是太清楚他家里的情况,只能耸耸肩:“希望大家都好。”说着他看向场中央,这场宴会不但有这次来参赛的人,还有许多帝国高层和女孩和富商的家人,一掷千金,也玩法奇怪。更何况,进入宴会的不止是他们的小组,纽特低声道:“那边有几个人盯着咱们很久了。”
邓布利多准备把空盘子放回去,转过头去看:“巴奈特!”他说着,轻道,“好好休息,游戏里见,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你知道怎么找我。”
纽特点点头,在柱子后面转了个身,七转八转就不知道又拐到哪个角落里去躲人,邓布利多则大大方方地拿着餐盘想再吃点什么,巴奈特已经走过来,他的目标很明确。
“嗨,小巫师。”巴奈特堵在他和餐盘之间,“终于见面了。”
邓布利多看看他,又探头看看餐台,往旁边挪了一步:“有什么事也别挡着别人吃饭。”
总觉得他说话别有深意,巴奈特不太高兴地瞪了他一眼,但还是让了让,看他真的去餐台上拿了奶油派和海鲜面,只能无奈地跟着他道:“我觉得,你不会真的相信那个格林德沃吧?”
“我不信他,难道信你?”邓布利多又取了点小牛肉,也不抬头,“你有什么优势?”
巴奈特竟没接这个话题,反而接着道:“你这么信任他,肯定不知道那个格林德沃在上一次比赛中,为了得夺冠而杀了自己小组的人吧?”
邓布利多还真知道,他看过格林德沃比赛视频,在知道他会进入决赛的时候,研究了很长一段时间,包括他组织的能力,也包括他痛下杀手的程度。他想着,慢慢把一块鲜嫩多汁的牛肉放进嘴里,边吃边偏头看向巴奈特,等着他说什么。
“你和他合作,当他真的会只保持前五吗?你现在的能力,所有人都在关注你,也理所当然地是他夺冠路上的绊脚石了。”巴奈特看他不在意的模样,有点凶狠地说,“而诺伍德,你把他仍进鱼嘴里,耗了他一条命,他也不会和你合作了。”
“也不一定,”邓布利多这时候打断他,“我现在要说和诺伍德合作,他未必会介意。你也说了,我现在的能力,所有人都在关注,不是吗?或者我现在去问问?”
巴奈特一时语塞,他压低声音怒道:“你为什么选择格林德沃。”
“我没选择他。”邓布利多吃完肉,又开始吃海鲜千层面,“我看上去像是那种,他杀我,我就会任他杀的人吗?大家不就是合作?和他合作不下去的时候,我自然会选别人。至少现在,你没让我看到能夺冠的机会。”
巴奈特再次语塞,他突然才意识到面前这个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主见,除了巫术好,样子也挺温顺的男人,并不像他表面上显示得那样和气。他忍不住看了一眼中间的格林德沃,就听邓布利多接着道:“必要的时候,为了夺冠,谁杀谁还不一定呢。”
看着吃完面擦了嘴,微微一笑的邓布利多,巴奈特不由退了一步,却听邓布利多接着说:“你们队伍现在只剩一条命的,有几个了?”
这也正是他想拉拢邓布利多的原因,邓布利多确实猜到了,他们小组虽然全员仍存,但是半数已经只剩下一条命,下一关恐怕就要被送出局,能进入第三关就非常危险了。
邓布利多把甜点吃完,觉得自己今天不能再吃了,并好奇自己明明一开始没有胃口,竟还是吃了这么多。他放下餐盘,看向巴奈特:“你得先考虑能不能第二关出线,再考虑和我合作吧。如果你合作的目的就是在想在第二关就把格林德沃送出局,我也会考虑,他死了,是不是就该是我了。毕竟你看上去,是想直接击穿他的电击栓,而不是单纯让他三条命出局。”
巴奈特阴沉着一张脸,不再说话,邓布利多也觉得自己太逞口舌之快,想了想,还是试图挽回一下:“希望你们下一局能够拿到好成绩,我们再谈吧。”
说罢,他转身向另一边走去,并在心里诅咒这个晚宴的不合理,凭什么他们不让走,这些参赛人员就必须在这斗室中和这些令人反胃的家伙呆着?
宴会中间在互相结识后,众人已经开始了狂欢,来这里的有以前获过优胜的成员,也有其它相似游戏里的冠军,他们纸醉金迷,只顾今朝,华美的生活下,似乎早已放弃了未来。
依旧年轻的男女毫不介意地在角落里放纵,在台中央甩开衣物的累赘,随着癫狂的音乐,肆意扭出不知节奏的影子,他们赢了,活了下去,或者曾经赢过的感觉让他沉迷于此,冠军带来的名利更让人无法逃脱。
是不是每一个冠军都会这样?挣扎过,努力过,最后放弃?无论是人中龙凤,还是底层攀升。
邓布利多觉得自己也够无聊的,他对着自己想太多而苦笑一声,想学纽特一样找一个角落,却突然被人拦住。他警惕地看向对方,这不是他们这一届的竞争对手,他不认识对方,但他确实见过这张脸,第七届的冠军。
“我有看直播,虽然每年都会有些玩魔术的进来,但像你这样的确实不多。”他挡在邓布利多面前,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要不要我帮你打打招呼?我现在,就在游戏设计部工作。我喜欢游戏。”
喜欢杀戮,喜欢看人被折磨,第七届冠军确实是个异类,如果他在游戏设计部工作,那对很多比赛的人来说,是个噩梦。
邓布利多却突兀地问:“你喜欢蛇吗?”
对方一时被打断,茫然说了一句:“什么?蛇?不喜欢?为什么喜欢那种动物?你喜欢?”说着,他又不知道想到什么,色眯眯地看向他,“那倒还真没想到。”
“虽然在设计部,但你地位不高吧?连悬赏都出不起的那种?”邓布利多索性从路过的侍者盘中拿过两杯酒,微笑着递给对方一杯,大大方方地反问回去,满眼的怜悯。
七届冠军,原谅邓布利多没记住他的名字,脸有点红,几乎想提高声音,但四处看看,又狠狠地说:“那也比你强!你知道如果没有人庇护你,你个巫师,下场能好到哪去?你以为你会比那个金头发的妞好吗?”
你终于说清楚我们的身份:一个巫师!这是一个职业,一种我们天生而来的天赋,如果不是你们的扭曲,它从来不可耻!
邓布利多手指握紧,在他不清楚的时刻,细小的风旋正从他脚步盘旋而起,但更快的,一个熟悉的温度搭到他肩上:“我就几分钟不见你,你为什么就这么招人喜欢?”
愤怒被压了下去,手指搭在他肩上时,警告意味十足轻捏了捏他的肌肉,他只能叹口气:“我没有。”
这些人自己找上门来,关我什么事!
七届冠军这时也有点紧张地看向了来人,看他搭着邓布利多的肩,把对方没喝完的酒接过来,嗅了一下,皱眉道:“这东西不合你的口味。”说着,把它灌进了自己的嘴里。
“格林德沃,你别仗着……”七届冠军自以为冷静地开口,但声音都尖了起来已经出卖了一切。
来人把酒杯放到一边,竖起手指摇了摇,示意他:“算了吧,强买强卖的生意,你不会做。欺负他,你也是找错了人。回去和冈特那小子好好学一学吧。”他说着,微垂下眼睛想了想,“放心,也不会亏了你,嗯?”
他尾意拖的不长,漫不经心地,却让这位比他还早一届的冠军只能哼了一声,退了一步,却仍不忘道:“你可别忘了!”
格林德沃笑了:“咱们俩,我什么时候欠过你?大家还有长远合作,不必为了这一次。”
邓布利多总觉得他言下有意,很想侧过脸去看他一眼,但还是强行忍住了,维持了客气而冷淡的模样看着七届冠军居然就这么走了,才转头看向格林德沃:“你到底……?”
格林德沃却微用了下力,把他向门边的方向带去:“我送你出去。”
你怎么能送我出去?这个比赛不是规定结束才能?邓布利多惊讶地想说话。
格林德沃却冷淡地道:“别说话,别惊讶,放轻松点。”他说着,把他拉到了一个露台处,这里看上去就不像是干好事的地方,没想到长到拖地的遮光幔布后有一堵墙,被他拉进帷幔里还想向后躲一下的邓布利多听他有节奏的敲了敲墙,这堵墙被人从里面拉开了。
一个系着一条茶巾,看上去似乎就要哭了的家养小精灵恭敬地道:“格林德沃先生。”
格林德沃牵着邓布利多的手放到她手上:“闪闪,好姑娘,我把他交给你,能帮我平安地送回去吗?他那个管理员,你明白?”
邓布利多惊讶地看着闪闪的脸上晕起了红:“一定帮你做到。”
你怎么能连个家养小精灵者不放过!邓布利多觉得有点气愤,但抬起头看到格林德沃的眼睛,他又失了声,只是轻道:“你会没事吗?”
格林德沃笑了,凑到他耳边道:“放心,我说了,明天见。”
邓布利多有点失神地看他,不由自主地道:“明天见。”
他话音才落,就觉得全身微震,等回过神来,竟已经站到了自己的屋内,闪闪向他施了一礼,迅速消失。邓布利多看着空无一人的小小房间,慢慢跌坐到自己的床上,然后将自己摊平。半晌,他才自语道:“坏了,忘了告诉埃菲我要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