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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章三十八 ...


  •   “嫂嫂是我!悬欢!”被救下的女子惊喜道。

      夜里透过面纱看不真切,拾凝晦也不敢确认,这丫头激动的摘下了帷帽:“你又救了我一次!”

      看到那张甜美小脸,拾凝晦这才确认是悬欢,两年未见,这丫头已经稳重许多,看样子并未受委屈,戴的珠钗也是华贵的,能看出夫家待她不薄。

      “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悬欢差点落泪:“如果不是当初嫂嫂送我那一箱嫁妆,我不知日子如何艰难呢!”她看向旁边的悬任,第一遍没看清,再次确认:“你是——长兄?”

      “长兄?!”拾凝晦讶异,瞧瞧悬任又瞧瞧悬欢:“哪个长兄?”

      “悬任啊,你的夫君!”

      文晴在一旁难以置信道:“你是悬任!”

      悬任被妹妹认出,还想做最后的挣扎,毕竟他多年不回家,而且相貌也变化了些,他赌悬欢也是记忆模糊:“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认错了?我不认得你——”

      被如此质问,悬欢也拿不准了:“你比我长兄高了些。我与兄长最后一面也是在三年前,可能是我看错了,你与我嫂嫂是何关系?”

      拾凝晦淡淡道:“我已经不是你嫂子了——”

      和悬欢分开后,拾凝晦开始起疑,她跟在悬任身后,总觉得事有蹊跷,可是这件事怎么想都不对劲,任悬,悬任,念着两个名字,突然就恍然大悟。停在原地,悬任回过头,看向拾凝晦定定的望着自己,他也明白了几分,可是还自欺欺人,举起手里的钱道:“这次我赢了,你答应过我的——”

      “你是悬任吗?”

      “你希望我是吗?”他直视拾凝晦双眸问道。

      她从不是一个抱屈的女人,她不会质问悬任自己这么多年所受的苦楚,她不会说这些,她从不把自己弄成怨妇。

      “悬任少爷!请你立即丛小姐的面前走开!”文晴气得都破了音:“你知道我家小姐在你家这三年是怎么过来的吗!你娘对她百般责难,她是怎么忍着屈辱从那条白布前走过去的吗?又是怎么跪在石子路上!又是怎么因为你家的阻拦,连老夫人最后一面都未见到!”

      听到文晴的话,悬任心如刀绞,不敢想象拾凝晦是怎样熬过这些的。

      “文晴,别说了。”拾凝晦拉住文晴:“过去的事,再提起来,受折磨的只有我。”央周仪的离世,对她来说是今生最大的痛,她不怨任何人,只怪自己当初不够坚持,被一纸休书吓住了。

      把他俩的交际从头到尾,理了一遍,才发现自己错过了那么多的关键细节,这人能十天弄来十箱金丝花瓶怎么会是一般人?他的举止文雅谈吐不俗,又怎么能是个下人?宫中见面时,他一身官服,能入宫的官员,岂能是寻常百姓?她都信了,不是因为她傻,而是因为她对他信任。

      他走近她,她却往后退了,他不敢再前进,落寂道:“你想骂我!打我!我都受着!是我让你独守空房三年!是我让你饱受骂名!也是我的家人苛责你——你怪我,怨我,我都受着!”

      “你为何要这么做?我不明白——你既然三年不见我,为何现在又来到我身边?”

      “拾凝晦,我对你撒了很多谎,唯独这一句是真的——我喜欢你,半点不假。”

      听了这个像是听到天大的笑话,她讥讽道:“悬任,你可知何为喜欢?”

      “我只是不知道你是我的妻子!我以为你是别人!如果我知道你是拾凝晦——”

      疲惫得快要站不住了,这瞬息万变的转着让她一时难以接受,虚弱的道一句:“你走吧,此生,不复见。”

      一下子慌了,悬任一把拉住拾凝晦,却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无用:“我赢了,你忘了吗?我赢了,你要答应我一件事——”他一直攥着钱,如同最后的救命稻草。

      她从不知悬任竟是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你和我定下这个赌约,就是为了这样的一天吗?”心口疼得不行,她抓着衣领,猛咳一声,血喷了出来,被悬任一把拉入怀里。

      她听见悬任的哭声,感到他的泪掉在头顶,一滴又一滴:“我求你!别离开我!只求你别离开我!”

      想到明明是你让我独守空房三年,还赐了休书,现在又上演这种生死别离的戏码是做给谁看呢?

      “推开我的人是你——悬任——”

      “我根本不知道拾凌就是拾凝晦,根本不知道,否则我也不会——”

      “请您离开小姐!别再伤害她了!她好不容易重新展露笑容!你可知她在你家一次都没笑过!”文晴去拉悬任,悬任却越抱越紧。

      用尽力气推开悬任,拾凝晦踉踉跄跄的走到车跟前,正要去推,悬任拉住拾凝晦:“那你让我带你去医治内伤,可好?”

      拉开他的手,拾凝晦冷冷道:“不必了,你我已经没有关系,悬家大少爷!请您记住,我只是这街上一个卖馄饨的,我叫拾凌。”一句话把两人拉远了。推着车,上了坡道,他眼见拾凝晦离自己越来越远,慌得不知所以。

      他正要追去,文晴拦住了他的去路:“放过小姐吧,让她再回你那个家,她会太痛苦了!被囚禁在一个小院子里,你认为那是小姐应该过的生活吗?她可不是笼中雀!”文晴转身跟了过去。

      追出去两步,却在中途停了,风无声的吹过发丝,春的寒意如此刺骨,他第一次感到从头到脚的冰凉,两人很快消失于他的视线之中。

      走了两步,拾凝晦脚下一虚,有些力不从心,对文晴道:“你把车推回家。”

      “小姐,您怎么了?”文晴去拉拾凝晦,被拾凝晦拉住手按在了车把手上:“我没事,一会就到家,你先走吧。”

      “是!”虽然心里担心着拾凝晦,文晴还是推车往家走去。

      等车轮声远了,她才敢单膝跪地,把剑鞘扎入地,支撑着自己,捂着胸口剧烈的喘着,每喘一下,心口就越疼上一分。一双鞋出现在拾凝晦面前,金缕靴,诫兰贵族才穿得起的鞋。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特意等我,让我有些感动呢。”

      寻声看去,寐尘那张浓重的漂亮脸蛋从黑夜中亮相出来。抹去嘴边的血渍,拾凝晦站起身,抽出剑,扔掉剑鞘:“你跟了我一路,是何用意?”

      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寐尘摸了摸下巴道:“我只是看了一场好戏,拾凝晦你没必须滥杀无辜吧?”

      她当然明白他口中的好戏是哪一场,轻笑一声:“可让少主看得开心?”

      “超出预期的精彩。”他甚至鼓了鼓掌:“没想到你这夫君演技如此之精湛!小表弟,小夫君,咂咂,厉害厉害!”

      被他惹得气血翻涌,拾凝晦终于忍不住,一口污血从嘴里吐出。只是因为这几日见她与悬任如此亲密,他心生嫉妒,就是想气一气她,哪知她会吐血,寐尘赶忙扶住她:“你这内伤,本也无忧,只要你心情顺畅,没有郁结,静心调养,也不至于今日重成这样。”

      喘着重气,拾凝晦问他:“你怎么找到我的?”

      “你惹了我的家奴,我怎么会找不到你?”寐尘静静看她,见她与六年前不同,也与两年多前不同,变化最大就是平静许多:“没想到,你不再是将相子媳,甘于这般的清贫日子。”

      “少主是皇亲国戚,哪能知晓我等平民的快乐。”拾凝晦略微想了一下就明白了,那十个人中,身手最强的应是寐尘的家奴了,那个招式她很熟悉,毕竟是和寐尘交过无数次手的人。

      “我的确不懂你,拾凝晦,你身上有太多谜团。我以为你会杀了那个薄情寡义的骗子,你没有,太让我失望了——”

      杀了悬任?嗯,不错的选项。如果他不是悬任,而她又不是拾凝晦,也许真的会那么做——

      拾凝晦只感觉刚刚和悬任所发生的一切,让她剃了骨的疲惫不堪,现在又多了费心神的寐尘,她招架不住,深吸口气,压下再次吐血的欲+望,嘲弄道:“那么我做什么能取悦于您?”

      在她那双静无微澜的眸中辗转反复后,寐尘想起悬任说得话——只求你别离开我!差点脱口而出——留在我身边。就差那么一点:“你这伤,只有我能治好,你可愿意随我回诫兰?”

      拾凝晦抓住他衣领,荒凉一笑:“少主,费心,不必了。”说完,往后一推寐尘,用了七成的力,却也只是把他推开半米远,,闭眼强压心火反噬。

      “不让我治你,你的命就会渐渐耗尽,你是活够了吗?”

      血沿着拾凝晦嘴角向下流去,抓着剑,强撑着站起,眼睛扫着寐尘:“我只是累了,就算治也不愿你来治——”

      寐尘不死心,上前抓住拾凝晦胳膊道:“你可是因为悬任才心灰意冷?”

      那一刻她恍惚了,那圆眼圆脸少年好似翩然而至,一歪头,一对卧蚕伴着亮如晨星的眼,对她笑着,她一时心神涣散道:“他不该在错误的时间伤我——”

      “何为错误时间?”

      “在我心动时——”说完,眼前一黑,向下倒去,这一次,寐尘接住了她,却没有抱紧。

      在知晓对方心意的同时,他突然明了了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无不像是一种讽刺。

  • 作者有话要说:  辛辛苦苦码的字,都没了~~~~~~心灰意冷,人生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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