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奇遇记》少十八

5、第 4 章

　　半炷香的时间不到，老头挖了个深一尺宽俩拳头的土洞。老头使劲睁了只眼，犹犹豫豫地伸出一只手向土洞里掏来掏去，掏了一手泥沙，老头向旁边吐了一口唾沫，骂道：“他奶奶个熊！三十多年前不也是八部的步数不是吗？！”老头用泥手摸了摸脑门，本来黝黑黝黑的脑门上再黑了一个度。骂完老头也是不停歇，继续吭哧吭哧扩大土坑的直径。一炷香之后，洞口被扩大到五个拳头的宽度，老头还是拿手进去一顿乱摸乱扣。废了好一番工夫，终于摸到了一个木头盒子的角。老人拿铲子捅捅木盒子周围的土，终于将盒子抽了出来。

　　“呼呼，累死老头我了。”说完，老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哈皮狗腾腾地过来一个小转身，掉进了洞里。

　　“嘿，你倒是寻了个好地方。”说完老头拿着盒子起身，进屋，在自己的床榻下掏出来一卷抹布。将抹布展开，里面是一钥匙。老人捏起钥匙，往怀里的盒子孔通过去咔嚓一声，盒子应声而开。老人抱着怀里的盒子走了出去，随手一扔将手里的钥匙扔出去，湖中心一点涟漪荡了出来。老人顺手掏了一盒火柴顺道地上，低头一看盒子里是一个珍珠似的药丸和一根浮尘毛。
　　老人将那一细缕白毛取出来，一擦火柱随着白毛燃出一缕白烟。随后白烟幻化出一个光头。

　　“余老先生，最后一桩所愿何事？”一身披红袈裟的和尚自烟火气息显出身来。

　　“几十年就是八步，现在也是八步。埋得明明就是这么点距离，怎么会相差这么大”老头子还在低头慢慢嘀咕着，又抬头瞅着被太阳光反的更亮的天灵盖，有细细端详着和尚的面容，惊奇道：

　　“欸！几十年了你怎么还没老。”说完惊奇的去捞和尚的身子，一掏就是一手的烟。被打散的烟火慢慢地又向和尚聚拢，和尚的身形稳稳当当地立在老头的面前。

　　“余先生，几十年前我便圆寂，身影保持在这个模样。”和尚笑着隔空打坐，裟裟地声音过后和尚幻化出一柄禅杖。禅杖金孔内是佛祖端坐，莲花幽幽开放在佛祖周围。金环喳喳响着，诉说着几十年前的古曲。

　　“嗯，几十年了。”老头说完对着和尚席地而坐，从背后的次元袋中掏出一酒壶，向前端去，又收了回来，仰着头灌了几口。咂咂嘴借着说到：

　　“四年了，小子都长开了。而我时日不多了，你给我算的，我还差六天时间了。”老头晃了晃脑袋上的头发，扣扣胡子根叹了口气。

　　“不放心？我看了那小子的八字运气，日后难免有许多气运缘分。今日也有一番奇遇。”说着朝着余辛走远的方向，最后微微一笑接道：“最后一桩，什么事？”

　　“等那孩子痛苦的时候，将这药丸送予他。”说着捞起盒子内的白丸子，向和尚手里扔去。
　　和尚接过，丸子悬浮在和尚手里，缓缓地化作轻烟，又聚集在禅杖的顶端。

　　“为别人痛心的时候。”老头子补了一句，伸手将盒子也掷了过去，接道：

　　“这盒子再帮我烧了。”说完盒子也化作烟灰，成尘埃撒到田野间，合着湖边的湖水，混到了泥土之中。

　　茂密地草遮盖了鹿走下的痕迹，草叶子尖儿摸索着余辛的小腿，弄得他不住抓痒扭动。□□的鹿有些恼火，大跳了一下，制止住这种令它不快的行为，这小子扭来扭曲，鹿的脊椎也被搞得歪歪扭扭。余辛悻悻地耸耸肩，爬到鹿后颈上，出神地盯着前面发光的自己。

　　“你可以把我看成灵体，我不是人。”光人转过头，笑着解释。

　　“……哦，哦！是吗。”余辛的三魂七魄噌地聚集他的天灵盖上的一点。

　　“我是座山以草木鸟兽、山水河流奉献的灵气汇聚而成的。”刷，光人手里的扇子打开，细细地扇着微甜的空气，接道：

　　“你也可以把我当成这里的山神，我不时地醒来，也不确定什么时候睡去。遇见你也算是我有一番奇遇罢。”说完，光人转头回去，扇子砰地收了起来，在手心里飘飘地拍着，嘴里随着拍子，合着一种闻所未闻的旋律。

　　“你不好奇我是哪来的吗？”余辛对着发光的自己的后脑勺，提出了这样的疑问。随手摘了旁边树上带着叶子的小段树枝。慌忙之下，连树枝带叶子一股脑全塞在嘴里，呛得他大咳。
　　“那边，”说着，扇子指向小湖的方向，光人接道：“你是那边来的。”说完又向另一个方向指了指，又说：“你也是从那边来的。”说完，回头甩了一个笑脸给余辛。

　　“那！……啊！”刚蹦出来的字被屁股下的雄鹿蹬了回去，雄鹿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他一眼。余辛能感觉到这头鹿让他闭嘴！

　　周围的景象渐渐变得不一样。肉眼可见的动物数量在增加，周围也能看见如同暖阳一样的光点，也随鹿的方向飘去。一人一灵的身影所经之处，百花齐放，草木逢春。

　　太阳又向头顶动了动，鹿的脚步终于停下。

　　光人拿着手里的扇子，敲了敲余辛的后脑勺，缓缓说道：

　　“醒醒，到了。”

　　“嗯？”余辛眯着眼睛，从鹿身上滚了下来。他看见面前长仅仅五尺的水，周围都是百年古树环绕，树枝全部都向古树环绕，像是虔诚的水之守护者。脚下全是青绿色的苔藓，踩上去也不算泥泞，倒是有种踩在云朵上的漂浮感。肉眼可见小水池周围是一圈黑石，反着正在头顶的太阳光映地湖泊如同翡翠玛瑙一般。

　　“小子，拿着这个。”闻声而来的是一个有半个手掌的木牌，木牌打到了余辛的胸上，跌落到他的手里。木牌上刻着一个“散”字。

　　“这是？”

　　“护身符，看你我有缘，这可避你一灾祸。”那光影说完，又向着小池边上走进了些，抬手用扇子指了个方向，接着道：“那边有灵芝和人身，你书里的东西在这里都能找到。去认认吧。”说完，蹲在小池边上，用扇子捅捅黑石。

　　“哦，好。”余辛随着光人扇子方向，明显看出一群灵芝依附在一小段枯木上面，在灵芝下面又能看见人身的小脑袋，人身的旁边就是甘草、地血、白给等等。

　　鬼知道这里为什么还有陈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