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奇遇记》少十八

2、第 1 章

　　林间小路上

　　一位素衣背篮的年轻人，拄着刚捡的木头，用尖锐的一段戳了戳地上淡白色的小花。从花花草草旁边的兔子眼中透过去，能看出和弯腰掐花的衣服比起来，花的颜色更接近白色。林中有雀长鸣，引得年轻人回眸注视声音的方向——有点刺眼，太阳有些过于强势，不过年轻人眯着眼还是去直视那离着太阳挺近的树叶。霎时，年轻人一惊，把手中的白花放到离他最近的石头上，风风火火的朝着阳光射来的方向赶去。

　　不远处突然传来的牛叫声也被这撩乱身姿震得七零八碎。

　　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有个小湖，湖旁边有个小草房，沿着湖中心的方向向湖内伸出了一小段距离，一看就是给某人提供消遣的钓鱼钓鱼场所，微风习习，水雾保护着这片普通的地方。草房的样子简陋中不乏一些奇特的辉煌气概，某种奇怪的神圣感悄悄地萦绕在小草屋上，整合起来看湖泊和小草房的感觉有种莫名的九霄云天的虚伪无感。

　　“他奶奶的，这厮怎么没回的来！莫不是忘了我这医术高超的室外高人了？我呸，这不如狗屎蛋子的小兔崽子！”

　　一个坐在竹凳子的老头发泄似的抖动手里的竿子，看了看旁边的睡懒觉的哈皮狗，恨铁不成钢地踹踹那狗狗的屁屁，喊道：

　　“汝也相同！狗蛋，日日就知吃拉睡，能否帮我去倒杯茶，做做饭呢！唉，就算你排行老四，是最小的那一个，也不可忘乎孝敬二字，成天无所事事，真是难成大气！”

　　那狗蛋的眼睛费力地从肉堆中睁开，嘴里嗷呜哼唧了一声把头转到了老头背后的鱼篓子那边，里面的鱼受惊疯狂撅动尾巴，老头闻声刚想转头再数落两句，却被水甩了一脸落魄。

　　“放肆……看我！”老爷子气得把竿子生从水中提出来甩了篮子，鱼儿们见此大好良机，疯狂甩尾摇身出篮，老头嘿一声，摇摇头起身将篮子摆正，用手一掏背后的酒壶，喝了两口便被一声似水溅起石头的奇怪声音：

　　“真乃……唉？”老爷子向前一扑，哦哟鱼竿了不起的在湖面上飞；随之一声巨响，嗨呀老爷子不得了的掉入了湖里。再仔细瞅瞅噢！老头子的白加黑发全都呼啦啦的贴到了老头子那比沙皮狗还粗糙的的皮肤上，那几搓要有没有的小白胡子，从下吧贴到了脖颈处，两眼透露出对世间苍茫感，悲叹一句：

　　“狗蛋汝言，此所为何事？难不成我今日无心踩到你的屎？”狗蛋扭扭屁股，换了个能接收到所有阳光的性感姿势。

　　此时，年轻人还在赶往叫声传来的方向，像是在投胎一般，脚下的落叶被人带出来的风重新旋出来，翻出泥土的清香。

　　“呼……呼，啊……”年轻人弯腰拄着膝盖头，用袖子擦擦脸上的汗。抬头寻找一株依附在树而生的奇特植物，年轻人瞄准一棵沾染苔藓的身缠藤曼的粗壮通天树，在一鲜草密密处卸下背篮，转身一脚深一脚浅的踩在树纹裂缝中。期间时不时的抠了踩了些老树皮，脚下难免滑溜。几次有惊无险后，年轻人身形更加稳妥，试探着慢慢的向上爬去。爬到蛮粗的枝干上，身子像是毛毛虫一节一节似地向前糯糯蠕动，姿势是难看但是效率很高，不久就爬到了在树梢的藤曼。年轻人腾出一只手擦擦脸上的汗，接着伸手勾着藤曼头头上的嫩芽，忽地掌间一阵阴风，那青年人眼中的藤曼头头变成了切割整齐的断面，绿色的汁水悄咪咪地滴出来，青年人受吓，身前一个滑溜直丢丢的坠下去和大地亲吻。

　　可意外的惊喜却是随之而来，貌似平整的有序的茂密树林子，没想到暗藏玄机。没错，这位青年人掉到一个大大的窟窿里，惨叫声被扩张的更大更响更……凄惨。

　　“怎么回事，难道是谁家的猎人布置的？”这样的疑惑借着洞眼扩大几倍，”还是先想想办法出去吧”

　　随之翻转起身，拍拍身上的湿土，身形看似有两下的样子……随后后扑通地跪了下来，又惨叫了一声，这边的膝盖硬生生跪在一石头上，回头看看那边脚的脚踝被扣着个绳子。年轻人长叹一声，摸了摸周围的石头，选了一块尖锐的石头朝着绳子割去了。

　　几声鸟鸣好像离他越来越近，正当他割开绳子时，抬头望见一通身雪白的乌鸦落在被刨开的干树根上，离他胸前有两尺的距离，更神奇的是嘴里叼着那株被削去的植物！还有趣的是这鸟嘴里叼着东西呢，也在叫个不停，像是急促地叫他过去。年轻人拍拍脏乱歪扭的衣服，然后用最干净的一块地方擦擦手，向着鸟摸去。那鸟见状把嘴中的植物插到年轻人的手里，随即转头，拍拍翅膀沿着他的视线急速飞走了，摸了还卷了几捧泥土甩在了他脸上。

　　何其荒谬！何其奇遇！

　　青年届时才看见这洞口不过他一个半人的身高，他可以毫不费力的爬上来，他低下头，从胸口处摸了一柔绢，边角处歪歪扭扭缝溜了一个余字。仔仔细细给植物包上后，又塞回内衬□□，嘴里叨叨念咕着苍天保佑，千万别被师父发现了！刚手脚利索干净登上地面上去的时候，被一张牛脸吓得浑身冷汗，在他俩四目相对满脸懵圈时牛对着他呼了口热气，顺便用含着青草香气的舌头头舔了舔年轻人脏兮兮的脸蛋蛋，然后年轻人那乱七八糟的脸上除去污泥，又多了几个青草渣渣和牛的唾液……还是从胃里捯饬出来的混着牛胃中的妙曼香气的渣渣。

　　年轻人站定冷了几个呼吸，绕着牛左转转右瞅瞅，嘚着一块干净的牛背，摇滚着脑袋洗洗脸。末了，他一手薅过牛角，借着巧劲扭腰跨上了牛脖子，随后滑倒了牛背上，接着一只脚迈下了地，抖抖脚上厚厚的淤泥，抓起地上的竹篓扣在俩牛角上。牛抖了抖脑袋，竹篓就抖到了脖颈间，转头瞅瞅青年人，牛瞳中倒映着年轻人奋力埋坑的辛劳的背影。牛要是能说话肯定赞扬一句：

　　“好小子。”

　　土堆平整了，天儿也变得朦朦胧胧，像上了层糖浆。年轻人拍拍手长呼一口气，又将旁边几个长得矮小苗苗慢慢的移栽到刚刚这平地上。结束耕作后，他拍拍牛屁股，握着一端牛角一个旋翻身骑了上来，笑着拍拍牛头说道：

　　“走啦，”随即倒骑牛，伸手拽了个椭圆形的树叶子叼着随心吹了起来，牛尾巴摆了左边摆右边，牛的脚步左踩踩右踢踢。等着吹够了牙齿和舌头翻转着就把叶子向嘴里一送，嘴角也轻轻地向上弯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叶子就在嘴里细嚼着，身形随着牛的步伐有规律的摇晃。年轻人忽悠忽悠地想着刚刚那漂亮的白鸟，眼皮一阖，轻飘飘地去见周公了。

　　牛慢颤颤地踩在林间路上，头顶不时传来艳丽的鸟叫，花草树木的身影在牛背后拉伸汇聚成一个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