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医奇遇记》少十八

12、第 10 章

　　“余先生？余先生！”一小二忽悠地出现在余辛身边，白衣公子一点一点地抬起头看了余辛一眼，眼神却被小二捉到了，将头低向下再低低，暗说到：
　　“掌柜的说了，东西您要等一会送到了。掌柜安排您到二楼雅房就做，也能更清楚地听这说书的。”说着引着余辛起来，准备向楼上走去。

　　“叨扰了。”余辛对着男子笑了笑，微微欠身，向前拱手。

　　“没事。”

　　余辛摸着紫檀楼梯，迈的步子比店小二少了两三个台阶。
　　“这楼，是先皇帝为微服私访建的，后来他走了这房子就留给本地人做了个酒肆。”小二转头看了余辛一眼，余辛蹭的将手抬了起来，离开木栏。到了二楼几个转弯，小二将余辛带到了一处幽静的房子面前，檀香味渐渐弥漫在余辛的周围，安神的效果稳定住余辛微醉的神经。

　　推开门，迎面就是一突出楼外的亭台，曼玉轻纱向着他的方向吹来。轻纱的一面传来袅袅古琴，另一面传来佘先生的说书开扇拍板。小二引着余辛到亭台内就坐，上面先皇亲笔提字的单耳紫砂壶，一双紫晶玉筷的旁边是点金玛瑙翠勺。仔细看看半遮掩的西域蚕纱，上面刺绣鸳鸯戏水。左边便是供人休息的金蛟床铺，右边有点翠山河屏扇遮挡。

　　余辛看得出，这是之前皇帝用过的屋子。双肩背被小二按下去的瞬间，双腿就想弹回去。
　　店小二细心吩咐着说：“我家掌柜的说了，余老先生的情分是我们还不完的，钱还给您。您就在这里安心听书，东西拿完您再离去就好。”完毕，小二退出雅间。

　　余辛捏起盘子里一颗葡萄，举在眼前细细瞧了许久才吃掉。

　　“……说那天上神仙，派来一金爪黑鳞琉璃彩龙，同那心性渐坏的白龙在北海一战。霎那间天雷滚滚向人间，眼看万民受此罪，那白龙只身向前受刑雷。天鼓战战惹人累，那白龙受过四百道雷是终于败了北。眼见着白龙命悬一线，谁知那金龙化成人形就向白龙扑去。霎那间天上下起了血雨，有心人点睛一看，那白龙被抽筋削骨，鱼鳞一片一片化作金光护着人间！”

　　余辛心里道，这故事说的真是有趣。又听见外面碎碎的敲门声，应了句：
　　“快进来。”
　　门外没有反应。余辛奇了，起身去推开门，只见刚刚坐在他对面的白衣公子正在外面摇摇摆摆地站着，终于蹦出来一句：
　　“救我。”后，向前倒在了余辛的怀里。余辛转手将人翻到左臂，腾出空的另一只手将门紧紧拴上，就拖着白衣公子向床上放去。

　　余辛一头雾水，试探性的去摸公子的脉搏。奇了根本没有脉搏，余辛愣住又去探了探公子的鼻息，确实是有呼吸的。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内伤？于是伸手去解公子身上衣物和手腕处的护腕，登时大量的血沿着衣服缝隙流了出来，从床沿蔓延到地板的缝隙上，血摊也越来越大，再去摸公子的呼吸，就像是蚊蝇翅膀的气流。

　　内衬根本就是长在这个男人身上，稍微的拉扯就会撕扯血再次喷流。

　　这个人是怎么撑到现在的？

　　余辛慌乱地去后腰摸银针包，另一边眼神留意着房间夹角里的酒，抄起一瓶闻起来味道最烈的，直接向着包裹银针的布上，然后一个呼吸，十多个银针被扎到公子的脸上。再次摸摸鼻息，余辛用茶杯接了一口烈酒，掰开公子嘴巴就向里面灌区。

　　余辛打开门，在门口抓住一个店小二，立刻吩咐道：“给我拿面粉，剪刀，火夹子，还有一盆温水脸巾和干净棉麻衣服，别废话快去。” 立刻将手中的小二向楼梯那边推过去道：“拿过来我就在这等你。”
　　事情准备完毕，余辛从怀里掏出那个藤曼尖尖放在桌子上，拿起勺子又撒上一小撮面粉和茶水，就在那奋力揉搓。不一会一个绿药丸就捏好了，马上放到公子嘴里再倒进一碗水，伸手按住舌头根部，向咽喉里送去。

　　之后，就用火烧剪刀，将未黏在身上的衣料剪干净，转头那边店小二在敲门说到先生您的菜来了，余辛说先放门口我等会去取。

　　一炷香时间过后，余辛摸了摸男子的颈脉，终于有些起色，立刻夺门而出，出门就碰见店家：“余老先生要的东西在这里……您去哪里啊！”面前的余辛甩下一句：先放你那我等会回来拿，我那个屋子不能再进人。

　　后来就听见楼下的人惊呼：这人怎么就从二楼跳下来的，没事吧？

　　余辛前脚踏出酒肆门槛，右眼就瞥见了那个老道人，直接拽起老道人问：
　　“城里的药店在哪里？”

　　“药店嘛……少说得有六七个，那还是在东西市里的，坊间私家药店更是掰过指头数不过来……欸！您别拽我出去，我还要进来吃饭呢！”
　　“带我去找有安神丸和止血散的店家，”
　　“那好说，在西市门口就……啊，行行行我跟你去你别拽我，掐我肉了！我这算命的容易吗……诶哟您真是我祖宗，走这边，别走差了，巷子里面都是些精怪叫你别走了！回头盯上你吃了你怎么办！我没胡说，谁说这是骗小孩的？”
　　“哎唷，我怎么就拉了你这么个客人呢唉。”
　　“你叫我长仙人就好，别一个道人道人叫着我，说的我就像是个盗人，甚是奇怪。”
　　“欸，你怎么停下来了！”长仙人的老鼻子，撞在余辛结实的后背上。
　　“你、你看看，那是什么。”余辛魔怔在那里，一步一步向打退，脚结结实实地踩了长仙人的小脚板子。
　　“什么东西？欸，你把身子挪挪，踩我脚丫子了！”长仙人说毕，将余辛向自己身后翻去，“待本仙看看是什么情况。”

　　长仙人陡然睁大眯着的眼睛，惊呼一声就朝着余辛身上跑，然后就牢靠的挂在余辛身上。
　　“靠，这是什么血腥画面？吓死我了。”长仙人就伸手向余辛胸前推去，“我今天就真不该把你拦下来，这都什么路数。”

　　“劳烦仙长先从我身上下去。”

　　“好说，好说。”长仙人被揭了下来，赶快拍拍自己的胸脯，弯腰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大摞符咒，多余的全都散落在地上，被水黏在地上。

　　余辛晃晃悠悠地向前走去，蹲到那血人面前，仔仔细细地瞧着，末了还伸手去摸。
　　“……不对、少了，少了好多东西。先是皮，还有心，胃被掏没了……怎么回事，这么蹊跷？”

　　“我和你说啊！我这里有镇妖符，平魂符，还有爆炎符。这里！还有俩保命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碰那个东西啊！你离我远一点！你是不是疯了！我虽然是老的很，但是我还想潇洒几年啊！”长仙人说完就去拽着余辛的后交领，用手劲一拧直接将余辛朝接到外面拉过去。

　　“难不成，劝我的都是真的？”余辛朝着自己后脑勺抓过去，脚跟一踩一转，将长仙人拉了回来，念道：
　　“不能，不能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诶哟，我的主儿啊，我求求您了，高抬贵手，绕过我这老命吧。我出入江湖，就凭我这一张嘴啊，算我错了行不行，我再也不骗人！我不想管这事！”

　　余辛掰过长仙人，一字一顿说到：“你，去药房买药材，这里的事情我来处理，记住了买这些东西……”
　　长仙人听闻大喜，像条蛇一样滑溜溜地飞了出去。

　　血人头东脚西，成一大字躺在地上，因掏心挖胃的缘故，内脏繁乱一地。用竹竿去捅其身下的血肉，竟然还能涌出不少腐烂味道。翻过身字，身底下压着小块碎衣料，细看面料却是外乡人特有的蚕丝衣服。
　　五官上的血肉翻飞，脸应该先是被捅烂了，然后再去剥了皮。

　　确实，和传言说的一样。不行、不行，今天……不行。

　　长仙人突然闪到余辛面前，手里乱七八糟抱着一堆东西。

　　余辛看毕，拉过长仙人说：
　　“你在这看着这血人，我回趟酒肆，三柱香的功夫立刻回来。”
　　“我我我，我。欸，你能找到酒肆的路吗？”说完长仙人腾出一只手，把到余辛脸上
　　“记得。”说完余辛将仙人的手拉开，又揣进仙长的胸口，将药物一并接了过来，立刻向着酒肆奔去。

　　“嘿，你个臭小子。”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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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慢热大发猴！！(*'▽'*)?
忍不住了！
又丑又凶的妖人！呱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