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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方辞 ...

  •   用完晚膳,回到房里,遣了妙语和连珠出去,坐在书桌前,想着发生在她身上的事。

      在烛光下伸手,仔细地端详着。

      她真的还活着!这种的感觉,真的好奇妙!

      这一世,她一定不要跟上一世一样,落得那样悲惨的下场。

      上一世,易渊夺位败了,所以才会……

      所以,这一世,她要帮易渊夺位!而她,决不能嫁给易沉!

      她是十六嫁给易沉的,她如今十四岁,还有两年,她要早做打算。

      想到方才同易渊的见面,心情有些微妙。

      ——

      夜里。

      太子府。

      侍卫在卧房门口小声交谈着:“诶,太子爷白日里怎么了?”

      “不知道,听闻白日里突然头疼,然后传了太医过来,太医也瞧不出来。”

      易沉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是在一个看戏的地方,像是京都听戏坊,他坐在隔间里看戏,他的位子,在楼上,一瞥,便能瞧见门口。

      他抬眼,就看见门口有一个女子,穿着一身茜素红的衣衫,纯红色,没有一丝点缀,头发绾成一个髻,簪了一朵玉兰花簪。

      艳丽又素雅,手白且嫩,脸有些看不清,但总给他一种特别熟悉的感觉。

      仿佛,他好像同那个女子,认识了许多年。

      “易沉。”

      有一个女声在叫他。

      声音脆脆的,让人觉得特别沉静。

      “鹊鹊!”

      他突然开口,喊出口的瞬间,陡然清醒过来。

      看着昏暗的房间,有些怅然,又有些可惜。

      他没看见那个女子的脸,但他总觉得,那不是梦,他肯定在哪见过那个女子!

      在梦里,他好像过了许多年,而那许多年里,那位女子一直都在。

      呆呆地看着床帐,忽然有些莫名的心慌。

      站在门口的侍卫听见里头的响动,有些担忧地叫了一声:“太子殿下?”

      易沉摸了摸脑袋,唤了一声:“梁苏!”

      梁苏听见声音,推开门进去。

      殿内只点着一支蜡烛,光影有些暗。

      “殿下。”梁苏跪下,叫了一声。

      易沉微微拉开床帐,长发披落下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俊美。

      “你去……”

      易沉说了两个字,顿住了。

      梁苏正拱手等着易沉继续说下去,没想到易沉什么都没说,按着额角,转而问道。

      “京都的听戏坊,是不是来了个新人。”

      梁苏不知道易沉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但还是老老实实答了。

      “是,听闻,叫云姝。”

      “明日去瞧瞧吧。”易沉慵懒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梁苏点点头,恭敬应声道:“是。”

      “没事了,下去吧。”

      “是。”

      梁苏出去了,易沉躺着,许久都未睡着,他是第一次梦见那个女子,但他总觉得,他仿佛对那个女子,有一种别样的感觉。

      ——

      惊鹊醒来的时候,还早。

      天才蒙蒙亮,床帐里飘散着栀子的味道,清新淡雅。

      她昨夜仔细想了想,想起前世的这时候,易渊好像沉迷听戏坊的一个叫云姝的戏子。

      而那个云姝,是兵部尚书黎断安排进听戏坊,探听京都各方消息的探子。

      易渊和沈家的死,跟黎断脱不了干系。

      想到这,惊鹊不禁捏紧了拳头。

      低声唤了一声:“妙语。”

      “小姐。”

      妙语在门口应声。

      接着问道:“小姐可是要起了?”

      “嗯。”

      惊鹊洗漱完,走到衣柜旁,正想挑一件出来。

      连珠恰巧拿着一件茜素红的轻衫进来。

      “小姐,这是王嬷嬷昨儿送过来的,是夫人前几日挑的料子,说是让小姐穿上冲冲晦气。”

      惊鹊原本正愁该穿什么,如今连珠送来了,正好。

      妙语给惊鹊梳了个朝云近香髻,惊鹊随手挑了一直玉兰花簪子簪上。

      用早膳的时候,沈惊蜜看沈惊鹊穿的如此艳丽,开口问道:“妹妹今儿,可是要出府。”

      惊鹊瞄了一眼沈安。

      “是啊。”

      沈惊蜜拿着帕子捂嘴笑了笑:“妹妹身子才好,怎地又要出府?”

      “是啊,鹊鹊。”陆琪蓝接着应声道。

      “娘,听闻京都听戏坊来了个新人,唱的戏可有意思了,女儿想去瞧瞧嘛!”

      “你呀你,身子还没好全,就这跑那跑的!”陆琪蓝嗔怪道。

      “哎呀,娘,整日待在府里,甚是无聊,听戏坊,又不是什么危险的地方,没事的。”

      “对吧,爹爹。”

      惊鹊撒娇道。

      沈安只得无奈笑着摇摇头:“随她去吧,整日在府里,也闷得慌。”

      “谢谢爹爹!”

      沈惊蓉看着惊鹊,软软糯糯地开口:“惊鹊姐姐,蓉儿也想去看戏。”

      黄雁荷听着,夹了一块肉到沈惊蓉的碗里,应声道:“不许,下午教坊的徐姑姑过来。”

      沈惊蓉一听,嘟起小嘴道:“好吧。”

      沈惊蓉同教坊的徐姑姑学琵琶,不是一日两日了。

      徐姑姑严厉,沈惊蓉怕的很,每每提起徐姑姑,就不敢任性了,比沈安还管用。

      惊鹊伸手摸了摸沈惊蓉胖胖的脸蛋:“惊鹊姐姐下回带蓉儿出去,好不好?”

      “好。”沈惊蓉嘴角还带着一些食物的碎屑,眼睛眯起来,笑着应声。

      从府里出来。

      一路往听戏坊走。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的,妙语和连珠跟在后面。

      惊鹊一身茜素红,脸上蒙着面纱,身姿优美,甚是端庄,不少人偏头看。

      北淮民风开放。

      女子出府上街,游湖玩耍,听戏喝茶,甚至女子上门求亲都是有的。

      “站住!”远处传来一声粗犷的声音。

      惊鹊抬头看过去,就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少年被一群大汉抓住,按在地上。

      “敢偷爷的东西,活腻了!”接着身后走出来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公子。

      周围人见这阵仗,倒是好奇,但又不敢看。

      毕竟谁都不想惹事。

      贵公子一身云锦,手里拿着一块上好的羊脂玉,脸倒是好看,只不过,脸上嚣张的神情,让人看着不太舒服。

      惊鹊认识那个贵公子,刑部尚书钱雾家的公子,钱进。

      钱大人虽严苛,但对于钱进,却是无比宠溺。

      那个少年被按在地上动弹不得,脸上有血迹,看来刚刚是被揍得狠了。

      还在拼命的挣扎。

      大汉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伸手,用力打了他一个巴掌。

      “老实点!”

      钱进穿过人群,走到少年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突然,一脚踩在少年的胸口。

      少年吃痛,闷哼了一声,眼神狠戾地抬头,看向钱进,没有一点屈服的意味。

      钱进轻蔑地笑了笑,讽刺道:“一个小混混,还敢这么看本公子!”

      钱进微微低头看见自己的鞋底,沾了一些少年的血迹。

      “啧啧啧,真是有够脏的。”钱进一边说着,一边踩在少年的衣服上,反复摩挲着,像是要用少年的衣服,擦净他鞋上的血迹。

      踩了一会儿,像是失去了兴趣,抬脚,挥了挥扇子。

      示意旁边的大汉可以下手了。

      惊鹊看到那少年的眼神,蓦然想起自己被软禁的时候,心里一紧……

      出声道。

      “钱公子。”

      突然,钱进听见有一个女声,在叫他。

      钱进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茜素红的女子,蒙着面纱,只看得见眉眼,眉眼精致,漂亮的让人一怔。

      钱进眼神露出一丝惊喜,有些疑惑地反问:“你是?”

      “城东沈府。”

      惊鹊只说了这么一句,钱进倒是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城东沈府,丞相府!

      钱进微讶,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惊鹊。

      被按在地上的少年,原以为自己会被打一顿,完全没想到,惊鹊会出来。

      此刻,正呆呆地看着惊鹊。

      少女不高,一身红衫,端庄内敛,手垂在旁边,指甲圆润干净。

      少年看见惊鹊的手,没有再抬头,微微低下头,仔细地听着她跟钱进说话。

      钱进低头,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混混:“沈小姐,莫不是为了这混混?”

      惊鹊笑了笑,眉眼一弯:“还请钱公子,手下留情。”

      惊鹊这话,说的恭谦,没有半分命令的意味,加上她声音柔柔的,让钱进心情好了不少。

      “行,今儿本公子,就卖沈小姐一个面子。”

      “公子?”旁边的小斯有些不敢相信,叫了钱进一声。

      “我们走。”钱进轻蔑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少年,转而离开。

      惊鹊微微转身,正对着少年。

      “妙语,给他二两银子。”

      妙语应声,刚要伸手掏银子,未成想,那个少年捂着胸口,颤抖着在惊鹊的面前跪下。

      “方辞不要银子,还请小姐留方辞在身边伺候。”

      连珠原本就有些不满小姐为了这么一个小混混出头,听少年这么说,出声道:“你这小混混,我们小姐好心救了你,怎地还如此得寸进尺。”

      “方辞很好养活的,只要一口剩饭。”

      方辞说这话时,没抬头,但惊鹊莫名地,能想象到,他的眼神。

      应该是诚恳又迫切的。

      微微愣了半晌。

      从自己的袖子里,取出帕子,递过去。

      “城东丞相府,拿着这个,对管家说,是二小姐让你来的。”

      方辞听见丞相府,眼里满是震惊。

      他方才看钱进的态度,隐隐知道这个少女身份不简单,而且城东,都是官宅。

      但他没想到,她竟然是相府二小姐。

      坊间相传,相府嫡女沈惊鹊,明眸善睐,温婉淑良,是个名副其实的贵女。

      他听很多人说过,关于沈惊鹊。

      现在,他的脑子里,只有从前在城郊听过路的说书先生打发时间时,听到过的一句话。

      百闻不如一见。

      伸手接过惊鹊的帕子,才看见帕子的一角,绣着一只喜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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