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奸臣不太坏》沈丁犬槐

18、初入朝堂

　　晨光熹微，旭日东升，给大地蒙上了一层金光。宫门之外，大臣们正等待早朝的开始。众官皆仪容整齐，三两的聚在一起谈论些什么。

　　“陆大人，你可知刘少傅被革职的事情，还塞了个岌岌无名的人来顶替。”一个皮肤黝黑，面容端正的青年大臣朗声说道，语气颇有些不满。他与那刘少傅私交甚好，实在不知缘何陛下会突然发难。

　　被唤作陆大人的是一个脸上沟壑丛生，鬓发皆霜的老者，颤巍巍的站在那里。他捋了捋垂到胸前的长须，脸上一派痛心之色。这刘少傅是他的得意门生，被陛下寻了错处发落了，他心里也不是滋味。

　　可他也不能像年轻气盛的王尚书一般，这事要是被有心人听到，拿来作文章，他们两个都不会好过。“王尚书莫要宣扬，陛下的旨意，岂是我们臣子能妄议的。”

　　王尚书闻言收敛了些许，做贼心虚般的看了看旁边，发现并没有几人注意到他们后，放下了心。两人继续压低了声音闲聊。

　　前朝认识杜若的大臣寥寥无几，如今李景执政，官员更是大换血，他们并不知道自己议论的这人竟是早该死去的杜家独子。

　　站在一旁的杜若把他们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去了，知他们是在议论自己，倒是面色如常，只青松似的立在远处。

　　他对别人的评价向来不在意，若是没有意外，自己在朝堂也并不会待太长时间。

　　杜若站在较偏的一隅，眼睛不明显的四处看去，暗戳戳的寻找李显的身影，却没有找见。近日，李显倒是没有再联系自己，杜若不知他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他索性也不找了，站在原地，目光迷茫，不知在想些什么。在旁人看来。杜若面容俊朗，身姿挺拔如竹，自是气度不凡，让人赏心悦目。

　　可仔细看去，杜若的双腿微微颤抖着，藏在袖中的双手也布满了细汗。明明只是站着，但想到一会儿他要上朝，胸膛里的心噗通的跳得飞快，他在紧张。

　　虽然李景教了他一些东西，自己也模拟了几次，但毕竟今天是第一天上朝，杜若还是有些惶恐，害怕出什么差错。

　　庄严的朝钟响彻整个皇宫，那些闲聊的大臣立即散开，整理好仪容，排成文武两列，动作迅速的进入了大殿。

　　杜若呼出口气，缓解下紧张的情绪，紧随其他大臣其后，站在了李景给自己安排的位置上。

　　“皇上驾到。”一个太监语气尖利的喊道，大殿里响起了威严的乐曲，李景在簇拥下走进了大殿。众臣尽皆低头，不敢正视李景，齐刷刷地跪倒一片，朗声喊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杜若也不例外，和其他臣子一样恪守礼仪，知道不能抬头直视君王。李景坐到龙椅上，气势逼人的下令。他抬起头，向下扫视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低垂着头的杜若，不禁眼前一亮，又很快移开了目光。

　　不过只这一眼就让李景心下满足，绣着白鹤的难看官服竟是给他穿出几分文雅之意，墨发束起，两耳垂下几缕乌黑的发丝，身姿清瘦挺拔，如芝兰玉树。

　　李景眼中有几不可察的笑意，很快的隐藏了起来，语气威严的下令：“众爱卿平身。”

　　杜若从未见过李景如此威严，霸气侧漏的样子，一时间有些恍然。但转念一想，李景本来就是如此，只是在他面前收敛了气势而已。

　　太监总管高声吆喝，语气尖利：“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太监话音落下的下一秒，有太监通传：“瑞王到。”杜若有些疑惑，是哪个王爷，早朝都开始了才来。他微微扭头去看，隔着重重人影，只看到了一角华丽的朝服。

　　李显姗姗来迟，却并不惶恐，走路沉稳有力，脚步均匀，双臂一前一后的摆动着，端的是丰神俊朗。

　　他在御前站定，缓缓抬起头，，行了个礼，开口：“微臣来迟了，请陛下责罚。”微抿着唇，黑色的双眸，眉飞入鬓，线条冷硬，颇有些目中无人。

　　李景见状也并未动怒，面色如常，带着威严的说：“瑞王向来守时，今日怕是身体不适，朕怎会计较。”

　　事实上，李显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太好。李景不断在暗中施压，受宋过毒药的侵蚀，他身心俱疲，感觉到心力交瘁，身体像饥渴的野兽一样，急需调整与休息。

　　在别人看来，李显仍是精神饱满，但他眼底下的青黑和眉目间渗出的疲惫还是遮不住的。

　　李景自然知道李显的状况，心头升起隐秘的快意。李显，我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李显的迟到并未掀起太大波澜，如往常一般，朝会开始了。

　　群臣唇枪舌剑，李景倒是应付自如。杜若脑子转的飞快，眉目间满是认真，却仍有许多不解之处。在杜若这个涉世未深的大学生眼中，朝堂之事确实复杂难懂。

　　今日朝中的事务似乎格外繁重，杜若小腿酸痛，已经有些站不住脚了。加之赶着上朝，并未用早膳，腹中空空，觉得头昏脑胀。

　　一直在关注杜若的李景自然发觉了他的不适。看着杜若低垂着头，强忍不适的模样，眼中闪过心疼，看来自己并不应该答应杜若的要求。

　　这样想着，李景对那些推三阻四，胡搅蛮缠的大臣更加不耐烦，声音愈加低沉，压抑着心中的怒气。

　　李景的情绪变化都被李显看在眼里，杜若对李景的影响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大啊。这样也好，自己的计划只会更顺利而已。

　　李景不着痕迹的皱起了剑眉，斜睨了一下身侧的太监总管，示意他自己要退朝。

　　接到李景的示意，那太监寻了一个空档，高声宣告：“有事启奏，无事退朝。”李景宣布退朝后，又说了些场面话，率先甩着袖子离去了。身后大臣们又跪下一片：“恭送吾皇。”

　　近三个小时的朝会对杜若来说近乎是折磨，李景宣布退朝的声音，就像是解脱。

　　杜若战战兢兢的走出殿门后，才寻了个地方站定，打算拦住李显问清楚他以后的计划。他活动着站的发麻发痛的双腿，揉捏自己饿的发胀的肚子。

　　李显见杜若也不出宫，只在那等着，想来也知他是在等自己。他朝杜若走去，带着野心家特有的压迫性的气势。“杜太傅，又见面了。”

　　听到李显冷冽的声音，杜若抬头，看到李显乌黑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和棱角分明的俊脸。他垂下头，眉目恭顺的行了个礼:“瑞王殿下。”

　　从李显的角度，他刚好能看到白皙的后脖颈和小巧精致的耳朵，再往下就是他薄薄的唇，色淡如水，融合出一种极美的风情。

　　李显对杜若的兴趣更浓厚了，杜若的面容昳丽，足以让任何一个人为他心动。

　　但最吸引李显的，是杜若的那双眼睛，像浸在水中的水晶一样澄澈，眼尾微微下垂，显得乖巧可爱。之前，这双眼睛流露出的爱意更让他欲罢不能。

　　如今，这双眼睛里面会流露的情绪更多了，有对自己的提防和隐藏在深处的痛苦与不屑。

　　杜若感受到李显胶着在自己身上的打量目光，李显的目光实在侵略性极强，让杜若有些不满，微微蹙起了眉。

　　杜若也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只隐晦的用眼神暗示李显。李显自然知道杜若眼神中的含义，眉毛挑起：“杜太傅新官上任，本王给太傅备了厚礼，一定会给太傅送去。”说完便转身，踱着步离开了。

　　话语中的暗示不言而喻，杜若自然明白，不再多说什么：“臣恭送王爷。”

　　杜若被太监引到上书房，行完礼起来时，抬眼便看到了书案前端坐的李景。杜若心里有些揣揣，不知李景是否看到了自己和李显的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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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又是哪个小可爱点了收藏，惊喜。
当时我有一种为了这一个收藏更一章的冲动，但懒癌晚期的我还是鸽了。
明天一定更！
更的慢是慢，但作者是绝对不会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