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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日后谈 ...


  •   日后谈,一个与正文内容关系甚微的更新,论文与发表中忙里偷闲突然想鼓起勇气想聊聊自己写这篇文的心路历程。

      展开话题之前,我想躲在笔名和屏幕——躲在这浩渺的网络世界后和有幸读到这里的朋友们坦白一件事,关于我写文的初衷。

      写文是我情绪的发泄。

      并不是单纯因为热爱某一角色或是热爱某一系列作品激励了我写作,平心而论对于我而言,接触这些漫画和影视内容都是用来发泄日常压力的渠道之一,我以前曾在其他网站写文,那时候文章的内容因为一些市场上的限制,并不能让我大胆倾注过多“自我”的内容,而这篇同人就像是我推开了自己心里的大门,把那些并不普遍寻常的情绪带了出来(头一次写同人,真是件快乐的事)。

      这一点如果带给了你们不好的观感,我感到抱歉。

      然后我想谈谈这篇文。

      我本身并不是一个精神状态很好的人,当在描写约翰和周可的精神状态时,我其实有时候也带入了自己的真实体验,我曾经经历过幻听,晕厥,心悸等一系列因为不良精神状态而产生的副作用,而我在写第二卷时,将那种仿佛生活在光和暗两个世界不停颠倒的错乱感缝进了文中,正如我很害怕担忧家人朋友察觉到我的“不正常”,我的主角其实也在面临这同样的事情——逃避。

      第二卷是我自我发挥最多,并且隐喻与伏笔最多的一卷。

      那些关于本我,自我……等等等的分析评论区已经有小可爱分析过,我也不愿多做赘述,而我也偏偏不是一个喜欢解释自己伏笔的人,所以我想谈谈文中那些晦涩或明显的隐喻。

      首先……关于约翰的生日,四月一日是愚人节,这很一目了然。

      早在开头我便写明了这点,其实只不过是我在和你们开一个劣质的玩笑,这个玩笑便是整篇文章的内容都“不存在”——对于我自己,这也是一个有点消极悲观的玩笑。

      如果全文不过是约翰的臆想,一个疯子的脑内幻觉,那么这个玩笑或许就显得太残酷了,所以我想还是温柔一些,毕竟最终我敲定的文名是“自救”,我希望它是有意义的。

      有一个在全文中都很明显的隐喻是晨星,不外乎是猫与周可相互映射的命运,实际上晨星的名字也同样有其意义,粗糙的借鉴了堕天使路西法的大名,预示着最终其坠落的终末。

      贯穿第二卷的历程简单看来,晨星一直都是个单纯弱小的存在,虽然在受到欺凌后获得了来自外界的暂时救助,但因为它依旧生存在从前的大环境中,也因为其本身的无力和残疾,最终于亲密之人惹下的恩怨里受到牵连而逝去。

      这正巧对应着周可突然成为约翰后的茫然,一片纯白的她艰难地抵抗着来自自身精神失控的侵害和母亲的漠然与暴力,却意外得到了杰森的救助,从而获得了一段相对平和的日常。

      但是周可依旧是弱小的,就像晨星不能离开杰森和周可去到一个更加明亮开阔的世界,周可也因为各种人际关系以及和约翰的牵连无法脱离哥谭这滩泥淖,周可的残疾是精神上的残疾,她最终面临的境遇和崩溃也因母亲潘妮的牵连而起,其实摊开说便会觉得简单——他人是无法根本性的拯救另一个人,人若想真正地成为崭新的自己,就必须自己先做出改变。

      晨星是天生的目盲,而周可直到自杀前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其实是约翰的一个人格,她同样也是目盲的。

      晨星在死后借由周可之手完成了复仇,也是从晨星的角度预示着周可的命运,象征着死亡后坠落进入大海心愿才可达成,才是重生的开始。

      而至于“哥谭缩影”的公寓,其实我是有意将视角缩小,一方面是我的笔力不足,另一方面也想侧面表现属于约翰原本的生活圈的逼仄恶劣。

      不单单包括了宠溺儿子实则软弱没有主见的温莎尔夫人,心理扭曲并且本质懦弱以虐待小动物的白领,人前光鲜人后家暴却不离婚的夫妇,啃老还抵触社会但将过错都推到他人身上的杰克……其实周可的身边围绕着七宗罪,那是拉扯着她坠落的根本。

      暴怒,这点其实算是所有罪孽中最轻的一环,将它带来的人其实本意并非如此,这个人便是杰森,正如同蝙蝠侠,甚至是所有的义警英雄都与它同存,在法律所赋予的权力外行使着惩罚他人的举动,但是有些线确实就这样被模糊,当本就有着精神疾病的周可开始发现某些“边界”不再重要时,错误的认知便会产生。

      贪婪,这一环属于杰克,杰克的好恶其实很明显,“背向神的罪恶,增如所有朽坏的罪恶一样,是人为了会腐败的东西,放弃永恒的东西。”杰克为了母亲的保险金,放弃了母亲对他的几乎算是溢满到纵容的爱,他的罪导致了他后期的骨瘦如柴——再也难以下咽除了人肉以外的东西,他疯了,他将这一切都归罪于母亲总会提在嘴边的周可(约翰)身上。

      暴食,如果不点出,其实很难将温莎尔夫人与暴食联系在一起,“暴食”的本意是贪图逸乐,不思进取,而温莎尔夫人对于儿子的宠爱以及明知整栋公寓所有人的“秘密”却选择闭口不谈,这恰恰是暴食之罪,她知晓楼中发生的一切事情,可是她什么都没有做,成为了罪恶的帮凶,所以她的下场也应在了这两个字的表意上,被自己的儿子啃食殆尽。

      嫉妒,那个因懦弱最终选择自我了结的白领,他的便是无理的嫉妒,他无法忍受周可拥有比他更大的权力,更宽广容忍的胸襟,他也同样无法忍受自己失去的金钱的权力,于是,自以为的复仇之举便构成了周可悲剧中的一环。

      色/欲,这点其实真正描写它时已经是在文章靠后,潘妮对约翰的恨意来自他的父亲,而隐藏在恨后的是潘妮错线大脑里的扭曲爱欲,我写得隐晦,很担心会惊吓到你们,但如今文章已经完结,我也不妨敞开天窗。约翰埋藏最深的恐惧就是那晚潘妮所做的一切,但在周可诞生前,一切心理疾病的诞生又不仅仅只是那一晚,约翰想要一个母亲,而不是一个被欲望驱使罔顾人伦的女人——他憎恨自己与父亲的相似,憎恨的性别,缘此,无外。

      傲慢,实际上这点要归属于莱拉,后面我也会详细再聊一聊,滥用医生的权力并且在约翰的人生中自顾自扮演着上帝的角色,她以为自己能决定什么对约翰是好的,什么是坏的,这种傲慢是圣经中最严重的罪恶,也是直接导致周可最终选择抹杀自己的原因。

      以及最后的,约翰逃避一切现实,让周可去承担伤害的,怠惰。

      七宗罪,superbia(傲慢),avaritia(贪婪), luxuria(色/欲), invidia(嫉妒),gula(暴食) ,ira(暴怒),accidia(懒惰),它们的开头字母衍生出拉丁语中的saligia,而这个词的动义便是“to commit a deadly sin(去实行一条罪名)”。

      于是在最后,在这些罪恶直接或简介的影响下,周可实行了她的罪名,以不可饶恕之罪,用一颗不存在的子弹抹去了不该存在的自己。

      “神是生命的创造者,因此,给予和接受生命应该留在祂的手中。”(出自约伯1:21)

      在这一条我并未写出的隐喻里,约翰是创造周可的上帝,当周可以不可饶恕之罪离开约翰时,她便背离了自己的“上帝”,但约翰福音里也写过无论是死亡还是地狱,上帝的信徒是无法与上帝的爱分离开来,所以当周可认清自己存在的意义,重新渴望帮助约翰,当约翰再次需要周可时……她便会从灰烬里复生,一次又一次。

      而第二卷的暗线其实是心理医生莱拉。

      莱拉每次出场时精神状态都在改变,这是我留白部分,当故事的主视角聚焦在周可身上时,她眼中的莱拉的变化其实是在侧片体现着莱拉所经历和做出的一切。

      这里有个隐藏在文后细思恐极的故事线,那就是‘周可为什么突然成为了主导约翰身体的人格’这个问题,抛去科碧克和时空循环往复的内容,聚焦于这段单独的时间线,包括我在后面还用哈琳的视角稍微揭露了莱拉的故事,细细推敲,其实不难瞧出一些苗头。

      莱拉并不是周可眼中天使般的完人,她不仅会撒谎和隐瞒真相(她在自己的病情上对丈夫不坦诚以及向周可隐瞒了她知晓的一切),而且还有严重的窥探欲,她会借由诊疗的借口查看日记,并连带着暗示并不成熟的周可这种‘隐私’是可以被公示甚至评论的。

      将文章简化,甚至可以发现,莱拉的存在对约翰(并不是副人格的周可)并没有任何助益,客观上看,她是一个失败的心理医生。

      周可的出现是因为约翰一直以来服用的药物被莱拉更改了,她身为医生是文中唯一拥有这个能力的人(后来引导周可对潘妮下药也再次侧面点出了这点),莱拉明确地知晓约翰的身体里有周可的存在,她将自己与拯救者和上帝对标,用高高在上的怜悯将周可带到了这个世界上,审视过后又以残忍的自我牺牲方式试图剔除约翰身上这个“毒瘤”,她将这臆想为对约翰的母爱,但实际上却是在自我满足。

      这也是为什么日记是属于周可的日记,因为莱拉感兴趣的是周可的一切,也是在监视周可,所以她会在这个时候提议让“约翰”开始记录日记,而不是更早或更晚。

      莱拉从医生的角度看待周可,所以周可只是约翰精神疾病中的一个病症,其实最先在她自己战胜过一次癌症并存活后,她对的周可态度确实是积极的,但是在她的癌症复发并且丧失治愈希望后,她将自己的境遇带入到了对约翰的治疗上,这才会用极端的方式去消灭周可这颗约翰身上的肿瘤。

      潘妮杀害了莱拉的丈夫(她自己说那是为了自卫,但是明显是假的),莱拉将自己当作救世主,她自然也不会承认在面对约翰时是有着私人情感的报复心理,明明“周可”才是约翰更守序善良的那一面,但她依旧选择摧毁周可。

      剩下的便是一些并不明显的细节。

      三支烛火里与约翰相遇的蝙蝠侠分别对应着蓬勃,陨落,诞生。

      其实也对应着科碧克自身对维护,毁灭,创造的一步步理解,当科碧克要了解一个宇宙的时候,祂必须要从生机勃勃的宇宙种了解到维持与守恒,在万物生灵最具有活力和完整信念的时候,祂才能懂得人性。

      随后便是死亡的含义,消逝的平静与悲痛,以及死亡后新生带来的希望,这就像一个轮回,他们息息相关,不容分离。

      蝴蝶与烛火的表意是约翰和蝙蝠侠的共舞,深层意义则是科碧克作为旁观的第三者试图了解一切,顺嘴一提在约翰畅游宇宙之时,其实他的身体是留在阿卡姆的,若讲时间对应上,当约翰与灰蝙蝠相遇时,正逢他在雨果博士的那里接受电击催眠治疗。

      这里就牵扯到了两个周可的问题,周可是薛定谔的周可,其实文中的周可很多时候是并不同一个她。

      其中一个周可便是文章临近结束时新的周可的灵魂,当循环终结,宇宙自由,科碧克拥有了一个灵魂,而这个灵魂便是诞生于约翰,灰蝙蝠,周可的灵魂。

      还有一个周可,她也可以说是在循环开始之前最纯粹的周可,她只诞生于约翰的脑海,是完完全全约翰精神的产物,她知晓约翰所有经历过的事,她会死亡,却也能轻易重生,约翰在无意间打破第四面墙后产生的第二人格。

      比较明显的就是拥有自己灵魂的周可,这个周可是灰蝙蝠和约翰第二人格的产物,它在诞生的那一瞬间便进入了约翰的轮回人生,从始至终都存在,从始至终都处于死亡却依旧活着的悖论里,包括灰蝙蝠也是一样的,当他来到这个不停循环的地球时,他便死去了。

      番外里有提过,在我这篇文中,意志是可以脱离灵魂而存在的(科碧克便是如此),强大的意志即使不需要灵魂做动能也能永存,而灰蝙蝠便是这样,早在他于宇宙穿梭中获得永生之时,他的肉身便早已消磨,只剩下灵魂和意志,这也是为什么他能进入约翰的躯壳,成为周可的一个灵魂。

      这同样也是,科碧克会觉得灰蝙蝠会越来越像祂,而祂却在约翰的影响下越来越像人(新的属于周可的灵魂诞生了)的原因。

      这里也算是一副安慰剂吧……既然意志是能永存的,那么属于灰蝙蝠的灵魂即使消失了,他依附在子弹上的意志依旧存在,而科碧克本身便是意志的统合,祂接纳了属于灰蝙蝠的子弹,实质上也接纳了属于灰蝙蝠的意志。

      而当故事走到属于约翰自己的篇章时,隐藏在过去的内容一个个被揭开,触发约翰失控的场景(被小混混意图不轨而牵动潜意识里被屏蔽的痛苦记忆,导致负面情绪爆发),更有后面约翰在自我催眠后回忆起的恐惧根源。

      一开始的约翰用欢乐去标记生命中的痛苦,他会不停的笑,但后来他接纳了痛苦,在最后,他也学会了哭。

      各种小丑的回忆集中在约翰脑海里,反而让他更能认识到自己的不同。

      曾经与约翰共生过的老年小丑灵魂被他带回了自己的躯体,险些将他的生活全部搅乱,但最后周可和灰蝙蝠用自己的牺牲救下了约翰,实际上,这都是约翰在接纳和拒绝中拉扯的表现。

      只有约翰接受自己,他才能拯救自己,当他坚强时,他的坚强就不再需要周可去背负,因为他自己就是周可。

      周可在离开时对约翰说的话,实际上都是约翰对自己说的话。

      面临着同样问题的还有科碧克。

      科碧克在文中突破了起源墙,她看到了创造自己的漫画家,记载故事的纸页,以及对每一个角色灌注自己喜恶的我们,她甚至知道……记录着她的这篇文章。

      她感觉自己被束缚了,是不自由的,所以她想突破一切,约翰的挣扎是文章中所有角色的挣扎,但科碧克也知晓,就连这种抗争也是他人笔下的文字,有些残酷,但是又格外真实。

      ——活在世界上的每一个人,都活在他人的注视下。

      所以文章的结束便是没有结束,在完全自由的世界,他们有着属于自己的冒险,生生灭灭,有着自己的悲喜。

      未尝不是一种温馨和圆满?

      因为想到哪里便写到哪里,大概是因为知道是后日谈,所以便对自己放任自流了许多,内容没有什么条理(笑)。

      啰啰嗦嗦,不知不觉就写了几千字,想来是我太过婆妈。

      每个笔者倾注心血的故事都是对自己的剖析和表白,就像一封留给自己的情书。

      每每想到这里,便觉得有些羞赧,也请大家不要见笑才是。

      2021·10·31

      记于日本川崎

  • 作者有话要说:  一直以来,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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