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74、番外·科碧克

　　灵魂。
　　于宇宙中诞生的每一个拥有自我意识的生命都应是拥有灵魂的，灵魂虽然好似缥缈虚无，但是如果用人类所熟悉的“科学”来解释它，也无外乎是能量的聚合体，它虽然没有拥有物理意义上的质量，却蕴含着巨大的动能——来驱动每个生灵的一举一动，如果不被有意侵害，灵魂自身甚至不会产生消耗，它不遵守任何质量守恒定律，只因意志强大而愈加坚韧。
　　有时甚至可以说，灵魂是依存着意志而诞生的。
　　——可科碧克是个例外，从宇宙本源诞生的祂没有灵魂。
　　但是科碧克拥有意志，科碧克的意志初生牛犊而莽撞冲动，拥有每一个新生意识都拥有的无穷好奇心，而祂自身的强大让这种好奇心变成了探求未知的利剑，让祂看到了“界限”。
　　宇宙也并非那般无垠。

　　科碧克与祂的宇宙诞生于同一刻。
　　起初祂也并不像后来那样强大的同时满身狼狈，那时祂的世界还很单一，祂看顾的无数星球中地球也不过是最普通的一个，祂对于某一个智慧物种的故事并没有多加关心，直到祂的本体被人类这一类生物所发现和利用后，一切才开始改变。
　　科碧克开始学会交谈，开始理解灵魂和记忆的区别与相似之处，在无尽蔓延的时间线中，祂看到了无数从未注意过的，属于一个个单独灵魂的光。

　　首先闯入科碧克意识中的是无数个宇宙，在那些宇宙里科碧克见到了无数个与祂同源的意志，那么多重复的“力量”，几乎同样强大的“灵魂”，恪守着各自走向的“时间”，还有相似又略微偏差的“现实”，与此同时，科碧克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特殊性，那就是“空间”是唯一的。
　　科碧克的意志分裂又融合，横亘于所有所谓的平行宇宙之上，于是祂才恍然得知自己能力的界限远不至于此，随之好奇也数倍地膨胀扩大……祂开始探索自己的边界。
　　多元宇宙的边界是什么？如果是科碧克，祂会回答你：是另一个多元宇宙宇宙。
　　或许是空间的特性，科碧克真的找到了边界，而意外的是，祂很轻易便击穿了那层好似不存在的隔阂，如同到访的神明一般降临在了另一方多元宇宙上，两个多元宇宙很相似，却又完全不同于普通的平行宇宙，相似的生灵，完全不同的故事和身份，只有银河系的发展都遵循着某种一定的规律。

　　【不可思议的——地球】

　　科碧克忽然产生了这种奇妙的想法，即使在这个拥有着完全不同种能量权能的世界，祂依旧是所谓“神明”无法理解和窥探的存在，那是否某种同质的能量能够让祂看到更多，理解更多呢？科碧克找到了那个被某个年轻人命名为神速力的能量，起先祂只是想做一个并不鲁莽的尝试，可事情往往会在预料之外，这种抱着谨慎和好奇态度的接触，竟然无意间让科碧克看到了一切。
　　时间和空间双倍权能叠加后产生了可怕的结果，科碧克的眼触及到了那些黑白的框线，祂看到了创造和毁灭，祂聆听到了由众多声音而塑成的“故事线”，祂甚至透过那些框架见到了无数“观众”。
　　没有什么不是被固定的，就算是祂所学习到的正义与邪恶都只是舞台上的戏码，所有的一切都与祂所知晓的“自由”无关。
　　这种认知，让科碧克头一次产生了名为惧怕的情感，祂仓皇地离开了那堵墙，在宇宙中茫然地漂泊了许久。

　　科碧克不喜欢这种感觉，不喜欢祂所知晓的一切，就在某一个瞬间，祂看着某一时空名为地球的湛蓝星球，想要挣脱这种束缚。
　　科碧克动手了，祂亲自改写了故事的走向，那个地球开始变化，但是很快，不知道是哪里出了差错，那个地球走向了毁灭，而更可怕的是，在遥远的起源墙之上，属于那颗地球的故事也迎来了终结。
　　所有的生灵，所有的灵魂都在白光中消散。
　　方才理解了所谓“生命”重要性的科碧克的内心充满了愧疚，祂试图去弥补那个星球，祂调用了属于那个宇宙时间的力量将一切恢复到了祂尚未插手的时间，但是一切依旧不同了。
　　最原本的那篇“故事”再也回不来了。

　　从那以后科碧克再也不敢直接去干涉那些故事的走向。

　　一度，科碧克甚至放弃了，祂强迫自己成为普通的观察者，正如祂的兄弟姐妹一样。
　　直到祂听到了那几乎是渴求一样的呼唤。

　　——一个人的声音是无法传递到宇宙意志那里的，因为太过渺小。
　　——那么无数个同一人在一个时间闭环里发出的同一个声音呢？那就像是大海的潮汐，涨涨落落，吞没沙滩。

　　那个发出声音的地球被困在一个时间的闭环里，来自未来的闭环，越来越声势浩大的呼唤划破了时空传递到科碧克这里，而在科碧克抵达那个地球的那一刻，祂便知晓了自己应该去做什么——自己未来已经做了什么。

　　时间从来都是一个奇妙的东西，但是在全在者的面前，也不过是一段可以随意扭曲弯折的胶片。

　　约翰是最初的那个许愿人，而他的愿望不过是走投无路后，心中对这个世界的最后一丝期许——他对懦弱又胆怯的自己的最后一丝期许，他渴望自己能变得坚强。
　　这一丝期许被这个世界初生的意志科碧克所捕捉到了，于是一个叛逆的，向往自由的世界意志像冲破被束缚的命运，借由约翰的愿望发起了一场看似永无止境的循环。

　　那是科碧克第一次见到约翰，也是科碧克第一次将自己意志的一部分赐予一个短暂又渺小的存在，祂不抱希望，也没有期待，只是静静地守在起源墙的角落里，注视着故事的发展。
　　第一次循环，约翰走向了疯狂，他将自己毁灭，创造了一个正义堕落的世界，可这依旧没有跳出起源墙的故事，一切都是注定。
　　第二次循环，约翰还是走向了疯狂，这一次他成了舞台上的弄臣，享受着你追我赶，就像所有的平行世界一样。
　　第三次循环，约翰在挣扎，他踏上了义警的道路，却依旧无法抗拒来自过去阴影的侵袭，他疯了，与所有的小丑殊途同归。
　　第四次循环……
　　第五次循环……

　　科碧克看着，祂在起源墙上寻找着每一条对应的故事线，祂不想让自己的找寻成功，祂希望约翰能创造出新的，不被约束的未来——祂把自己想要挣脱束缚的愿望与约翰的愿望混淆在了一起，或许是因为他们都想改变，却都缺乏勇气。

　　无数次的循环积累着科碧克心中的失望，而就在祂想要放弃的时候，周可诞生了。
　　约翰借由着这一丝宇宙的意志，创造了一个全新的，从未出现过的存在。
　　周可没有灵魂，但是却因为科碧克所赐予的那一丝宇宙意志而强大，一开始她便于故事线外诞生，而她的使命在诞生的那一刻也已经决定。

　　新的轮回开始了，每次的偏差都微不可察，但是却巧妙地瞒住了起源墙后的那无数双眼，故事线悄悄地变动着，如果说科碧克因为本体一度被人类所控制理解了什么叫做生命，那么祂随着周可的轮回则懂得了更多人类的情感。
　　祂逐渐变成了她。

　　科碧克直到自己也在改变着，她开始在乎某一个生命，开始和周可一样在乎约翰，这种属于宇宙意志的偏爱让约翰拥有了更多的自由，他穿梭在宇宙中，与那些他所憧憬的人短暂相遇。
　　那时科碧克甚至做出了最放任的决定——如果约翰想要永远只做一个漂泊的灵魂，那么她也愿意为此承担起源墙那如同撕裂存在般痛苦的注视。
　　可是约翰没有，约翰自己选择回到他自己的宇宙，回到属于他的循环。

　　或许这个世界上相似的人才会相聚，在看着约翰回到自己的宇宙后，这个循环的时空竟迎来了第二位来访者。
　　那是科碧克头一次与约翰和周可以外的人交谈，和约翰一样同样背负着舞台正中央主角命运的布鲁斯·韦恩。

　　科碧克已经不记得那是她第几次见证布鲁斯的消亡了，他的灵魂被锁定在了这个时空中，作弊一般随着时间的重组而重组，代价却是无限累加的记忆，科碧克不是人类，但那些无限重复的循环在她的脑海中依旧会让她感到疲惫。
　　科碧克无法想象布鲁斯作为一个人类是如何在承受无数次死亡的循环后依旧义无反顾，因为每一次布鲁斯的选择都是一如既往的坚定。

　　**

　　循环被打破后会怎样？从此以往起源墙再无法窥探操纵这个世界，一切都会是自由的。

　　科碧克知道，周可知道，所以约翰其实也是明白的。
　　循环中的一切都会消失，就像是梦一般只残存着零星的昨日重现——周可也会消失。
　　世界上再没有周可的痕迹，所有曾经知晓过的，接触过的人都会忘记周可的存在。
　　他们只会记得约翰，一切都是约翰。
　　属于周可的那一丝宇宙意志回归，就像一滴水归入了海洋。

　　疯癫的小丑女在开启阿卡姆大门时恍惚地停下脚步，她忽然声嘶力竭地大笑，眼角却止不住地淌下眼泪。
　　记忆就像抓不住的风一样飞逝。

　　“我不会忘记她的……”

　　随着约翰的自言自语，扭曲的时间已然破碎。
　　科碧克向约翰伸出了手，她想，即便约翰已经有勇气面对他的人生，那也不代表她不能向约翰给出身为宇宙意志的感谢，将从此以后的自由作为补偿。

　　科碧克并不知道约翰是否还记得周可。
　　但当约翰拉住她的手的那一刻，科碧克确确实实感受到了周可的存在，那是与她同源生命的回响，是不被称作灵魂的“灵魂”。
　　就像命中注定，世界普遍，无限，唯一，单独又包罗万象，博学又神秘渺茫。
　　像云杉和海洋，泡沫和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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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那么大一个反派，就这么跑掉啦！
隔壁剧组的时空宝石拐带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