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68、命运的轮廓

　　小丑又越狱了，他没有像之前那样大张旗鼓地向全哥谭宣告自己逃离的阿卡姆，也没有和往常一样引人注目地搞出各种各样的事端，就像是真的害怕被抓捕的逃犯一样，潜藏进了哥谭幽深的黑暗角落里，消匿了踪迹。
　　但是人们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安稳，哪怕是早已习惯哥谭风气的老哥谭人们也逐渐开始惴惴不安了起来，小丑——这个名字就好像带着某种不详，每一个敏感的人都能感觉到空气中蔓延着的紧张氛围，骤然减少的帮派活动，不再高调的贵族富商，黑白双道都好像听到了什么风声一样收敛了气焰，开始暗自准备着什么。

　　果然，就在一个平凡又普通的下午，哥谭唯一连结向外的哥谭大桥被炸断了，没有任何预警，甚至没有那些马戏团一样的做戏，但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小丑干的——哥谭要变天了。
　　原先的红头罩帮已经彻底沦为了小丑帮，港口早已成了疯子的狂欢所，破旧的游乐场设施不知何时被搭建了起来，却没有一个孩子敢去游玩。
　　码头，大桥，哥谭这座孤岛唯一通向外界的两条道路被封死了，大桥被炸断的那天数十家私人飞机和直升机从哥谭的上空飞起，逃命一般落魄地离开这座孤岛，人们抬起头看着那些鸟一样的机器在雾蒙蒙的空中划出白色的分割线，隆隆的响声越来越小。
　　被抛弃了的，被困住了的，往日的胆怯和自卑中升起怨毒和仇恨。

　　很快，夜晚便降临了，各个广告银幕上出现了小丑的涂画，仿佛涂鸦一样的幼稚画面却配有着让人入魔的声音——放肆地去掠夺吧！去争抢吧！这里已经沦为无人监管之地！这里已经是乐园！
　　然后人们便疯了，那些被遗弃，被压抑的狂笑随着空气中弥散着的稀薄绿色笑气爆发了出来，疯子涌入街道，涌入商场，涌进警局！
　　狂欢，所有人都在砸！在抢！在大声着喧哗着混乱的胜利！

　　而在码头，巨大的摩天轮上挂满了节日的彩灯，忙忙碌碌的小丑们从在轮船和陆地之间来来往往，它们扛着火/药，举着枪械，密密麻麻毫不介意地举着明火在炸/药库中穿行——他们的兴奋和恐惧巧妙地扭曲勾结在一起，在油彩的遮掩下组成一个个笑脸。
　　“约翰，小蝙蝠一定会来的，相信……我，我对我们之间这特殊的连结真的再熟悉不过了，你的世界真的太有意思了，瞧着看吧……”
　　小丑坐在摩天轮下方的台阶上玩着一把手/枪，他正费力地将彩旗塞回枪口中，很显然，一只手来完成这项工作着实有些困难，
　　他的另一只手？被手铐靠在了一旁的铁栏上，正挣扎个不停。
　　“等着的——老家伙——我一定——把你从我的身体里赶出去！”
　　约翰艰难地咆哮着，他虽然争夺了一部份身体的控制权，但因为某些原因，他现在的力量显然还远远不能占领更多的主动权，这让他不得不眼看着老年小丑利用他的身体在哥谭搅起风云，以至于局面直逼当初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个被阿卡姆骑士所占领的哥谭。

　　约翰不知道周可在将他拉出来后又去了哪里，这是导致他灵魂虚弱不敌小丑的一大原因，虽然周可曾对他说过不必担心过多，她只是去完成一些早先的布局，但约翰依旧担心，他已经察觉到了周可不再是他的一个人格，而是某个崭新的灵魂，他没办法再知晓到周可所看到听到的一切，只是冥冥之中的联系让他能拥有与周可相似的心情，这点联系让他并没有过分怅然若失，哪怕这是他真正意义上头一次离开周可，完全独立地面对一切。
　　他的脑海里再没有房间，没有红色或黑色的侵蚀，没有碎裂的镜像，他……终于成为了一个完整的自己，而曾经的另一个她自己，也成为了他最坚实的后盾。

　　只要将老年小丑赶出他的身体，他就可以解放了！约翰从未如此对未来抱有忐忑和迫切的渴望，真实的自我，真实的世界，真实的执念，不仅仅是蝙蝠侠和小丑——甚至是哥谭，甚至是一切。
　　周可则会成为一切的见证人，见证他赶走外来的疯子，见证他和属于他的蝙蝠握手言和，见证他从一个罹患精神疾病的病人，直到被蝙蝠侠拯救……见证他的蜕变，而后拥有平凡又普通的一生。
　　约翰对此深信不疑，他有多焦急，就有多期待。

　　“我只需要……等待。”
　　“嗯~？”
　　老年小丑歪过头眯起了眼，他并没有在意约翰在他兴奋间隙中的喃喃自语，而是将手/枪塞到怀里，摊开了一张地图——ACE化工厂的地图，地图上画满了各种红色的叉叉，却留出了三道黑色的路线，一道的尽头画着一个黑漆漆的蝙蝠，一道的尽头画着一个红色的笑脸，而最后一道则七拐八拐好似是重重防备下故意留出的破绽，它的尽头画着一个五彩的圣诞礼物。
　　随后，小丑将地图揉捏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的垃圾箱。

　　……

　　周可去见了科碧克，在一处看起来很有蝙蝠侠风格的安全屋。
　　确切的说，是科碧克将她召唤了出来，代表了空间法则的科碧克在吞噬了一部分神速力后几乎无处不在，她唯一不能做的事就是直接干预命运的发展，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寄希望于约翰。
　　周可本来以为自己只会见到科碧克，但是很意外，她不仅见到了科碧克，还见到了赋予她另一半灵魂的……蝙蝠侠。
　　这是一场并不尴尬的会面，灵魂状态的周可并没有实体，而为了避免和科碧克产生混淆，周可几乎是在远远看到布鲁斯的那一刻就将自己转换到了蝙蝠侠的姿态。
　　对方并没有过于惊讶周可这个陌生的来客，应该是早就料到了。

　　周可看向这个凭借一己之力解析了科碧克留下的能力，而后穿越了无数宇宙几乎比肩神明的男人，没有身着铠甲的蝙蝠就像是一个普通的，相貌姣好的普通人，或许是因为早已不需要伪装，周可并不能在布鲁斯的身上看到曾经那个哥谭首富花花公子的影子，哪怕只是静静地毫无防备地站在那里，周可依旧只能看到属于蝙蝠侠的影子。
　　为了比肩“神”，就要放弃掉曾经的“人”。

　　科碧克早就告诉了周可异世界的灰蝙蝠追寻约翰到了这个世界，然后毫不犹豫地成为了这个世界里一个新的被束缚住的幽灵——科碧克和周可都心知肚明，这个世界为了逃离起源墙的掌控已经进入了某个死循环，而外来者若是想呆在这里，除了成为一个存在又不存在的“幽灵”外没有任何别的方法。
　　【但是这或许是新的转机，自从布鲁斯进到这个世界后，每一次我都能看到新的变化，就好比现在……你甚至成为了一个独立的灵魂】
　　科碧克毫无感情的声音中似乎都带了一丝雀跃，她看向周可，又看向布鲁斯，而后发现前者只是在默默地注视着后者，就像是在注视着潮汐涨落的大海。
　　同个灵魂间的吸引力？还是……原本就难以断绝的仰慕呢。
　　科碧克不理解人类的心思。

　　三个存在又不存在的幽灵在一起筹谋，以周可和科碧克轮回中的记忆为蓝本设计了“系统”的存在，又将空间属性附着到了多项已经筹备好的物品上，这一切都是以防万一之举，如果约翰没有逃离成为小丑的命运，那么他们注定会面临新一次的重启——他们必须做好这个准备。
　　一个最了解轮回的灵魂，一个操控整个时间线的半神，一个世界上最谨慎聪明的人，开始了一场漫长又周密的计划。

　　“……光学迷彩可以充当【假人面具】，现在还欠缺的就是如何设计宇宙魔方和约翰融合这个必然项。”科碧克从布鲁斯的手里接过他的光学迷彩，随后开口道。
　　“我之前已经和红骷髅接触过，他的科学家很快就会研究出宇宙魔方的携带器，这是一场正面的交易，不会被起源墙察觉阻挠。”周可接话，随后看向布鲁斯，“虽然有备无患，但是我们必须将现在约翰身体里的那个外来小丑划入变量……”
　　“还有‘约翰成功摆脱命运’的这个成功项。”
　　布鲁斯有条不紊的回答到，随后问道：“你们还没告诉他关于命运的一切，这是一个盲点。”
　　【约翰不能知晓这些，他是这个世界故事中的‘主角’之一，如果他的行为在被关注的结点产生了巨大偏差，那么这个世界将会被直接抹消，就像是……上帝的废稿】
　　科碧克的开口让空气有些凝滞。
　　过了一会，布鲁斯继续问道：“如果约翰成功了，你会怎样？”
　　这次布鲁斯问的是周可，如果约翰成功了，无止境的莫比乌斯之环将被打破，约翰不再需要另一个人格，而他的灵魂也不再分离，那么如今的周可……将不复存在。
　　周可自然知道布鲁斯在问什么，她笑了笑：“没有关系，约翰不必知道这些，我诞生自约翰，也诞生自你，只要你和约翰依旧活着，那么我就是活着的。”
　　布鲁斯抚了一下前襟，那颗子弹还留存在那里，他看着周可，想到或许那一天来临的时候自己会因为参与其中而暴露在起源墙的那无数双眼下，从而忘却约翰，回归本来的命运，曾经一切的一切都将被抹消……但是至少约翰逃离了，就还是值得的。

　　周可和他的想法出奇的一致，或许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他们共享了一个灵魂，又或许，他们只是单纯的都愿意为重视之人付出一切。

　　【约翰本该成为小丑的那一天就要到了，起源墙中所描写的重要转折点将会是最为危险的，为了隐蔽我们都不能轻易插手】
　　“现在的约翰不会成为原来的那个小丑，他已经抛下了疯狂，只要这个世界的蝙蝠侠朝他伸出援手，他就能跳出命运。”
　　周可说话的时候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身边的布鲁斯，而布鲁斯果然皱起了眉，他缓慢而又严肃地抛出了一个周可和科碧克都从未想过的问题。
　　“你们就这样信任这个世界的蝙蝠，会选择拯救约翰吗？”

　　一时怔愣，本以为布鲁斯不过是因某些原因而难以付出信任的周可很快反应过来，布鲁斯所指的完全是另一件事，他在说的是现在约翰身体里的那个外来小丑，小丑的所作所为和丧心病狂已经能划上等号，而此时本世界的蝙蝠侠根本不清楚约翰的身上发生了些什么，他只会把小丑所犯下的罪孽都计数在约翰的头上。
　　不是每个蝙蝠侠都会锲而不舍一而再再而三地选择拯救，去相信每个人都拥有改正的机会，如果没有外来小丑的干预此时的约翰或许能和布蝙蝠侠缔结下更复杂的纽带，但是……
　　曾经被称为过领主的布鲁斯的神情中露出了担忧：“不是每个蝙蝠侠，都能恪守那一条线……我见过许多的世界，所以并不能理解你们的笃定，在我眼里，蝙蝠侠也是变量之一。”

　　科碧克和周可相视，很显然从未思考过这个问题。
　　而这时周可忽然捂住了头，神情忽然凝重：“不好，我感应到了小丑已经到了ACE化工厂，而且蝙蝠侠也在场，约翰现在很激动！”
　　【怎么会，时间……提前了】

　　而就在科碧克话音刚落的一瞬间，三人身旁倏地冒出了一个散发着巨大能量的传送门，一个周可熟悉的身影从门里窜了出来，还带着一句骂骂咧咧。
　　“我真是受不了这个犯恶心的传送通道，早知道就让老头子搞个更稳定的再过来了……等等，两个布鲁斯？”
　　来人揉了一把自己头上那一撮白色的头发，左看看又看看，最后目光停在了科碧克的身上。
　　“你又是谁？”

　　周可看着杰森，脑海里来自约翰的激动竟平息了几分，她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没能讲出来，过去的记忆一时涌上心头，复杂又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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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从黑归剧场过来的小丑怎么会不搞事呢？我觉得他在我觉得凶残的小丑里至少排前三。
约翰其实一直是被保护着的那一个，毕竟关爱精神病患者人人有责，至于本世界的蝙蝠，我只能剧透一句……他还年轻，也确实不太稳定，内敌原著里约翰和布鲁斯的情谊要比我文里的深得多，布鲁斯对于约翰的亏欠和欺骗使他本身就心存一些愧疚，而且约翰的作为也没那么丧心病狂，就是被阿曼达逼急了，要不小丑侠支线也不是不能继续当下去，所以……
摊手。
最后，可喜可贺，杰森终于回来了，他可谓是周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朋友。
可喜可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