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6、平凡的周末

　　连哄带骗地带着布鲁斯小少爷离开了小巷，西服笔挺的管家正站在车侧等候着——她就知道，阿福不可能放任布鲁斯一个人大半夜的跑出来，他只是给了布鲁斯足够的空间去悲痛和缅怀。
　　送布鲁斯小少爷到了巷口，周可没有再往前去。

　　“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
　　布鲁斯那双湛蓝的眼睛极为认真地看向周可，让周可无法回答出任何让他会伤心难过的话语。

　　“我相信我们挺有缘的，说不定以后还能成为朋友呢？”或者宿命中的对手什么的，和朋友也没差多少。
　　“说出这句话的人甚至不愿意告诉我一个名字。”
　　“——行了小少爷，你还是快上车吧！”

　　周可推着布鲁斯往前走了两步，她怎么没瞧出蝙蝠侠还有粘人的潜质？哦，不对，蝙蝠侠的执着的确异于常人，这点她至少清楚得很。
　　看着布鲁斯坐进他那辆豪车里远去，周可这才松了一口气，她伸了个懒腰看向走来时小巷的方向，小巷幽深，而她身边的电影院还在深夜档的营业。
　　这里就是蝙蝠侠诞生的根源，也是布鲁斯失去双亲的地方，她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吹着难听的壮胆口哨，周可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之间就认路了，黑色夜幕下她走了许久，从哥谭的富人区走到平民区，又从平民区走回她的贫民窟——说是贫民窟也有些言过其实，不过是治安差一些，房子简陋一些，环境脏一些而已。
　　其实这些没什么不好接受的。

　　走到公寓门前掏出钥匙，周可却发现门没有锁，她听到屋内电视的声音还在响，所以说，她走得时候不仅忘记锁门，还忘记关电视了吗？
　　她明明都检查过了。
　　“……近期哥谭周边港湾大量的鱼类尸体被冲上沙滨，疑似水源污染造成，具体原因正在调——”
　　随手关上了时不时雪花屏的电视，周可环顾屋内，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桌上的几块披萨不见了，两杯蔬菜汁倒是一动未动，只是地上多出了几支空的啤酒瓶，而厨房的洗碗台的锅里还有一团黑糊糊的东西，就像是某种下厨失败的产物。

　　她家里进了贼，偷吃了披萨还用了厨房？开什么玩笑，哪有这样做贼的。再说谁会在平民窟里偷东西，偷什么？一堆还没洗的臭袜子吗？

　　周可将厨房收拾了一下，又将门内的防盗链挂上，满心狐疑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她之前找紧急医药箱的时候已经把这个明显属于她的屋子翻遍了，简易的挂式衣柜里有一件黄色的夹克，两三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还有几条同样款式的棕色裤子。
　　房间的角落里有一张硬邦邦的床，薄薄的被子平铺在床上，上面有着被水洗染色的痕迹。
　　房间里没什么多余的陈列物，一张桌子旁摆着一个小型的书架，书架上都是些训练如何与人交往的书，一打病历，还有便是之前周可没有注意到但是却被莱拉医生提起的，日记。
　　周可在昏暗的灯光下翻阅起那本日记，但却发现只有部分字迹她能看清，有大片的文字就像是在纸页上飞舞游动，根本无法阅读。

　　“……莱拉医生让我写日记，但是我不明白这对我的生活能有什么帮助，记录下那些令人沮丧的日常吗？这真是太蠢了。”
　　“‘记录下生活中美好的事情’，我知道医生你会看到这段文字，但是我不在乎，我的人生中根本就没有什么美好的事情，如果非要写些什么，那就是你——莱拉医生，你是唯一一个真心想要帮助我的人，谢谢你。”
　　“今天我楼下喂养的那只野猫生小猫了，它们真可爱，其中有一只小猫似乎看不到东西，它是只瞎猫，很显然它的兄弟姐妹们对此不以为然，它真可怜，就和我一样都是有着缺陷的，如果我能把它抱回家养就好了，我想给它起名叫晨星——虽然它看不到，但它的眼睛没有瞳孔，那让它的眼球就像是藏在眼眶里的两片星辰，很漂亮。”

　　“……有几个小孩子欺负了晨星，他们发现晨星无法看到东西以后用石头丢它，用剪刀剪它的毛，我上前将那群小屁孩赶跑了，我想，我应该把晨星抱回家里养，偷偷的，当作是我十八岁的生日礼物。”
　　周可阅读着那些尚且能看清的文字，这只是日记的前几页，每一字母都是一笔一画认真地记录着，而在她想继续读下去的时候，那些字体又变成了飞舞的线条。
　　连续后翻了好几页，周可才再次看见能读懂的东西。

　　“晨星死了，我想要离开这里。”
　　“我准备开始存钱了，为了有一天可以搬离这个地方，去纽约，去大都会，去哪里都行。哥谭的马戏团正在招人，六日双休，我今天去应聘的时候特意擦亮了皮鞋，换上了最新的那件黄色马甲，我觉得这会有成效。”
　　“我被应聘了！周末双休！虽然只是在马戏团做各种杂工，但这是迈出的第一步，我觉得未来一切都会好起来。”
　　看到这里的周可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桌角的电子闹钟，刚刚过零点，电子钟的显示从“星期五”跳到了“星期六”，所以她正赶上一个美好的周末？这很好，至少她不用再去找马戏团在什么地方了。
　　又翻了几页天书，日记的时间终于到了最新的一页，最新一页的日记上画了一个笑脸的符号，还有一句话。

　　“经过了踩大球和独轮车，团长终于同意教我如何飞刀了，我一直觉得这酷极了！”

　　所以……现在的小丑在马戏团打工？虽然偶尔会穿插一有些抱怨的语句，但日记里依旧能看出日记主人的少年心性，以及……善良。
　　周可挠了挠头，卷曲的发丝在指尖纠缠，她看到了抽屉里一些空了的药瓶，多是治疗焦虑和抑郁的，还有一些被撕掉了标签。
　　她还摸到抽屉底下被胶带粘着什么，但是很难揭开，所以她放弃了开始翻来覆去地研究那本日记。
　　只是她翻遍了整本日记，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

　　所以她现在到底叫什么啊？
　　真是令人头秃。

　　几乎是放弃寻找名字，周可扑进了床里，床褥上洗剂淡淡的柠檬清香让她觉得眼皮开始打架，困意袭来得突兀，她甚至没来得及脱下衣服就已经沉沉睡去。
　　这是她离开阿卡姆后第一次合眼，睡得极沉，连梦都不曾露面。

　　是电子闹铃叫醒了周可。她睡眼惺忪地关掉了吵闹的闹铃，迷迷糊糊地走到厕所洗漱，做了两个三明治，带了一个边吃边出了门，这一切都像是刻在她身体里的习惯一样。
　　当清晨的冷风拍到周可脸上时，她才清醒过来，看着已经整装待发站在十字路口等红灯的自己，问出了一串灵魂质问。
　　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干嘛？

　　红灯转绿，周可随着人群走过马路，面前正好是一家药房，她忽然就想起昨天莱拉医生提醒她取药的事情，翻了翻身侧的背包，果然看到了那几页病历和取药证明。
　　低头的同时，她也看到了自己胸前挂着一张名片，上面印着一个红色的十字，反面是一行字——
　　“对不起，我患有假性延髓情绪病，它会让我无法控制地大笑。”

　　这就是之前医生提到的那张卡片了吧？
　　在药房提了药，周可坐在人行道边上发呆，眼前车来车往，空气中混杂着汽车尾气和一股淡淡地煤味。所有的行人都在低着头快步前行——原来这就是哥谭白天的模样。
　　没什么特别，也并不恐怖。

　　周可花了一整天顺着马路的主干道散步，丝毫没觉得累。
　　等到她回家时，又是已经夜幕，楼下的几个小孩看到周可后窃窃私语着跑开了，大概是之前在日记里被教训的那群熊孩子。
　　从冰箱里随便啃了点冻得硬邦邦的面包，周可便准备洗漱睡觉了。
　　在换睡衣的时候，周可忽然在自己的胳膊和腿上发现了一些淤青，大面积的，看起来还挺吓人的淤青，之前因为没有脱衣服便睡着所以根本没注意到，与此同时，她也发觉了自己对痛觉的迟钝——之前手指被刀子割伤她其实就已经有所意识。
　　实验一般故意戳了戳胳膊上的一块青紫，周可的嗓子里哼出了一声笑。
　　比起痛更像是在挠痒痒。

　　所以这些伤是因为马戏团的训练？还是别的什么……
　　周可不知道。
　　周六就这样过去了，而周日周可几乎做了同样的事，她走得更远了，甚至再次溜达到了富人区——富人区的绿化可比她住的地方好多了。
　　周可公平公正地评价道。

　　日暮之时周可赶回了公寓，她看到公寓前停了两辆警车，还拉上了哥谭警局的黄线。
　　“抱歉，让一让，我住在这儿……谢谢。”周可挤进围观的人群。
　　“嘿！那边的你——对，就是你！”一名警官叫住了周可，周可看了看四周用手指指了指自己，随即便看到那位警官点了点头。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吗？我住在这里，对，是三楼，三零五。”周可挂着僵硬的笑容回答道，她算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对警察这种人都有了创伤后遗症了。
　　加把劲！我的表情管理！

　　“你住三零五？其实也没什么，你和二零五的住户熟悉吗？”那名警官耸耸肩问道。
　　“呃，我完全不认识。”周可实话实说，“但是他这几天电视的声音吵得很，而且每次我回家他都在看西部牛仔的电影，一直到早上都不关，是二零五的住户犯了什么事吗？”

　　警官突然叹了口气拍了拍周可的肩膀。
　　“没什么，只是有人嫌他太吵，今天下午去敲他房门时无人开门，最后气坏了踢门而入，发现二零五的住户已经在家里饮弹自杀好几天了，尸体都快臭了。”
　　“但是他自杀用的手木仓却不见了，所以我们才来这里拉了警戒线。”
　　“现在的世道啊……真是个可怜的年轻人，即使失业也不至于自杀啊，小伙子，你还是快回家吧。”

　　警官说完便离开了，周可有些恍惚地走进公寓，她的手几乎是颤抖着举起钥匙插进门锁里，打开门后便疯了一样冲进了自己的房间，用力地将书桌下的抽屉拉了出来，连扯带撕地将抽屉下面那个被胶带封得严严实实的东西扣了出来。
　　——那是一把9mm口径的黑色手木仓。

　　周可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该因为这个发现而联想些什么，她脑海中一片混乱，一串又一串笑声从她的嘴里冒出来，听起来就像是喘不过气。
　　因为拉出抽屉的动作过于粗暴，日记本从书桌上掉了下来，摊开的书页上出现了周可之前没能读到的内容，瞬间吸引了周可的目光。

　　“楼下的那个家伙自杀了，他以为电影里的木仓声能掩盖什么？我听得清清楚楚。”
　　“从阳台正好能进入他的房间，我看到他时他已经倒在血泊里了，他给自己的脑袋开了一个洞，墙上全是喷溅出来的血液，看起来像极了那些高档美术馆里展出的所谓艺术品。”
　　“他是软弱的所以才会选择死亡，而我不会，我从他的身上获得了宝藏。”
　　“我知道我比他更坚强。”

　　周可几乎是松了一口气，那个男人至少不是她……不是被这个年轻的小丑所杀。
　　至于那个宝藏便是这把木仓了吧。

　　周可刚想把手里沉甸甸的铁家伙收起来，忽然眼前一片眩晕。

　　【倒计时结束，强制拉回成功。】
　　【欢迎回来，宿主。】
　　熟悉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边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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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周可：到最后我也不知道小丑到底叫什么，好气！感谢在2020-03-25 04:27:44~2020-03-26 00:46:1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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