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小丑自救行动》活体bug

47、第三只蝴蝶

　　【你以为他是你的守护者，可你却没想过，他不会，也永远不可能只属于你一个人。】
　　【你在这个地方呆了多久了？你知道他在做什么吗？当他站到你面前时，你还能想起蝙蝠侠而不是布鲁斯吗】
　　【他的确在乎你，你应该也已经感觉到了，但是这种感觉不对劲不是吗？你在他心中变得特别了，你却不那么爱他了，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回答我，约翰，你爱的是什么？】

　　“我爱的……是什么”

　　【你真的了解蝙蝠侠吗？约翰。】

　　“我……真的了解他吗？”

　　【不，你应该说，你真的了解“他们”吗。】

　　“不……我不知道。”

　　【这就对了，一直以来，你所看到的只是他的一部分，是你所想看到的他的伟大，就像是荷马史诗中永远与残忍与不幸无关的神明，因此你仰慕他，迷恋他，试图获得他的关注……】

　　“可是我对他的感情，的确是爱……这不对吗”

　　【爱是要有回报的，是专一的，可是你却不求回应地迷恋着所有的蝙蝠侠，那不是爱，约翰……你只是在崇拜你的神。】
　　【你想要他的爱？那么神便会跌下神坛！】
　　【你想要你的神明？可神明又怎么会懂得爱呢……】
　　【哈哈——哈哈哈，你所求的根本就是在自相矛盾，这点，难道你还没搞清楚吗？不，你早就清楚了对吗。】

　　“……周可，我不清楚……”

　　【不，你其实和我一样清楚，因为你我本就是一个人。】

　　“你说得对，其实一直以来，我都知道……我只是——想把美梦留得再久些。”

　　【去看看蝙蝠电脑吧，你就要毁了这个世界的蝙蝠侠了。】

　　……

　　约翰飘荡在无尽的空间中，和周可人格融合后，现在的他也是她，两个思维已经纠缠共生彻底成为了一个，如果非要分辨，那便是拥有着周可全部记忆后的约翰。
　　因为周可的原因，约翰时不时还会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女孩，但这一切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几乎搞清楚了一切。
　　宇宙魔方给了他空间穿越的能力，甚至可以穿越宇宙——但是伴随着十分苛刻的条件。

　　约翰知道宇宙魔方并不是偶然落到他的手里，他的记忆依旧缺失着很关键的一段，在那段记忆里，有一件即将去做却已经完成的事情还在等待着他——时间线的单向性似乎在约翰的身上并没有什么意义，他很怀疑这件事可能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促成的，是未来的他谋划了什么，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而所有记忆中，哪怕是约翰接收了那么多平行宇宙的小丑的记忆，他依旧无法搞明白的一点——在这一切的开端，在他还只有周可的记忆之时，那些记录着其他世界线发展内容的漫画书到底是什么。
　　约翰明白只要顺其自然，他总会搞清楚这一切，但是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真的很差劲，哪怕那个人是自己。

　　“我有些紧张，你紧张吗？嗯，有一点，我也真的紧张了——我要回去了，见到我的，独一无二的蝙蝠侠了，天哪……一想到这一点，我就觉得心脏怦怦跳。”
　　“你觉得他会是什么样？会像我之前遇到的蝙蝠们一样吗？我记得我见过小时候的他，那双眼睛真是漂亮极了，我希望他还记得我……等等，你是不是那时候没留下名字？我真是个笨蛋！”
　　“我该怎么做？和他交朋友还是给他找些小麻烦？每个蝙蝠侠都需要小丑——让我想想，不行，一想到蝙蝠侠我就脑子不够转……”
　　“……蝙蝠，蝙蝠，蝙蝠侠！”

　　看着眼前巨大的传送门，约翰捂住了自己的心口，忐忑又期待地迈出了试探的一小步——然后整个人像抽水马桶里的纸巾一样被卷了进去。
　　“嗷嗷嗷嗷嗷——我有点晕——呕——”

　　……

　　“……所以故事就是这样了，第三只蝴蝶它毫不畏惧地扑向了蜡烛，哪怕连翅膀燃烧起来之后依旧黏在烛芯上，火苗摇摇欲坠就要被扑灭了，这时候蝴蝶才忽然知道自己做错了，它烧焦的身体自愿脱离了烛芯，让火苗依旧能汲取到足够燃烧的氧气，蝴蝶死了在了融化的蜡滴里，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它懂得了什么是真爱。”
　　“医生，这就是三只蝴蝶的故事，你喜欢吗？”

　　阿卡姆精神病院的诊疗室中，穿着白袍的男人收起了手中的档案准备离开，他并不在乎眼前的人在说什么，只是冷漠地说道：“故事讲完了，约翰·多伊，从明天起我将不再是负责诊疗你的医生，这是我们的最后一次谈话，我希望你能早日康复。”
　　“那可真是遗憾，再见了，医生。”

　　医生走出了诊疗室，他叹着气和自己的同僚们进行着日常的谈话。
　　“约翰怎么样了？”
　　“还是原来那样，讲一个又一个的故事，我很难从他的档案中辨别出那些故事到底在影射什么，他看起来就像个正常的疯子……瞧瞧我的用词，总之我实在无法找出引发他犯下那些令人发指行为的病源，我放弃了——接任我的医生什么时候来？”
　　“哦，很快，哈琳医生下周就会来报告了，你可以放轻松一段时间了，去看看另一个病人的病历吧，那个病人可是把自己的母亲给吃了，可真是个现实版的汉尼拔——给你，这是杰克的档案，祝你好运。”

　　……

　　约翰在娱乐室里看着电视，他回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已经被拘束带绑在床上了，经过一系列审判和诊断，他被送到了阿卡姆精神病院——低级的，真的只是一群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的关押处，他的待遇就和之前的老年小丑没什么不同，甚至还能在休息的时间看看电视。
　　在他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后，体内的宇宙魔方就进入了时而灵验时而没回应的状态，他曾经几次试图在无监控的地区将自己传送出阿卡姆，但是都失败了，最后他得出了一个结论——目前的他也就能在十步之内进行瞬移，而瞬移一次后，下一次可用间隔是……一个星期。
　　这什么鸡肋宇宙魔方，就好像它所有的能量走被抽走了似的。

　　好在约翰并不讨厌这种坐吃等死，每天注射两次镇定剂的日子，他霸占了娱乐室的电视机，唯一的乐趣就是从电视上获得韦恩家族的消息——身为哥谭首富又是商业巨头，新闻报道总是少不了。
　　什么在外浪迹多年的韦恩独子终于回到哥谭啊，韦恩产业即将投身慈善啊，布鲁斯·韦恩生活作风令人担忧啊……严肃新闻和花边报道几乎并驾齐驱，约翰看着屏幕上的那个身影，觉得熟悉又开心。
　　瞧瞧他……真是一如既往的帅气。

　　再后来，关于蝙蝠侠的一些报道也出现了，约翰这才开始忐忑，他头一次看见电视上的蝙蝠标志时，因为过于兴奋而掀翻了面前的茶几，而被警备护工们电击到合不上下巴只能傻笑——好吧，他不仅掀翻了茶几，他还把碎掉的茶几插进了身边大个子的肩膀——上天保佑那个大个子不用截肢。
　　拜这件事所赐，约翰的心理医生换了一波又一波。

　　约翰想离开阿卡姆了，他需要心理医生给他发行一张“康复证明”，于是他又变成了阿卡姆里的模范病人。
　　他想，等到这次的新医生来的时候，他一定能把这件事搞定，谁知道新医生没等来，他倒是等来了布鲁斯·韦恩法庭伤人，被诊断出狂躁症而即将羁押进阿卡姆的消息。

　　这可真是太奇怪了，虽然约翰一直都知道布鲁斯的确和他差不多，都有一些精神方面的……小问题，但是布鲁斯的问题让他成为了蝙蝠侠，那可是蝙！蝠！侠！这三个字几乎代表了一切坚韧美好的品质！
　　他怎么可能做出公然伤人这种事情然后被关进阿卡姆呢……不对劲，这不对劲！
　　约翰焦虑地咬着指甲，他的嘴角僵硬地翘起。
　　布鲁斯一定是被陷害了！他得帮他！
　　非常一厢情愿，并且对此跃跃欲试的约翰下定了决心，然后开始盘算自己的小计划。

　　“嘿，护士长，可以让布鲁斯·韦恩来我们这里，四人间正好有一个空位，你知道我一向挺喜欢这个家伙的，绝对不会和他产生什么争端。”约翰可怜兮兮地看向正在分配新病患住宿的护士长。
　　“如果你没意见的话当然可以，我正在烦恼该怎么安排这个娇贵的小少爷呢。”
　　护士长几乎没有迟疑便采用了约翰的建议。

　　而就在回房的路上，约翰在同病房另外两个家伙的面前开始了自言自语。
　　“韦恩家的小少爷要来了，想想那些有钱人的生活，他们日日挥霍，而我们只能在这个地方呆到变成一具枯骨……有时候想想，真是不公平。”
　　“如果我够强壮的话，一定会给他个下马威，好好整治一下他出气，可惜……”
　　对于两个没脑子的家伙而言，这点程度的挑拨已经足以让他们知道该干什么了。

　　念叨完，约翰便借着忘记拿自己的毛巾离开了回房的大队伍，之前他已经眼尖地看到电梯旁眼生的警备员了——这只代表了一件事，布鲁斯来了。
　　已经安排好一切的约翰在娱乐室拿起自己的毛巾搭在肩膀上。
　　终于，他有机会实施一次属于他的英雄救美剧本了。

　　“你兴奋吗？我现在兴奋极了，只可惜这里不提供化妆品，否则我一定要好好打扮一下粉墨登场才是。”
　　断断续续的笑声在走廊中响起，约翰伸出手理了理自己的头发。
　　他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布鲁斯。

　　#

　　故事中的蝴蝶总是一遍又一遍的苏生，经历着轮回，而故事中的烛火却是不同的烛火，三次重生的蝴蝶都以为自己知晓了爱，可是它对爱依旧一知半解。
　　烛火并非耳聋目盲，它其实也会回答蝴蝶的话语，第一支烛火只把蝴蝶当作了燃烧中的过客，因为它知晓蝴蝶或许会在某日再次到访它的光芒，他管这种爱叫做友谊。
　　第二支烛火在相遇时就已经即将燃尽，蝴蝶丢失了翅膀的同时它也熄灭了火焰，将这分悸动永远留在了过去，他把这种爱叫做奉献。
　　而第三支烛火与蝴蝶相遇时才刚刚被点燃，一开始它险些为了保护蝴蝶而熄灭自己的火焰，可到了最后，它却成为吞噬了一切燃烧得最旺盛的那一个，它不停地流泪，迅速地融化。
　　前两支烛火选择了沉默，而第三只烛火却在蝴蝶死去后开口，它悲伤地缅怀道：“我不会永远发光，也不会永远燃烧，我会疲倦，也会衰老，以往的岁月中我的火焰越是旺盛，未来的日子里我的火焰就越微弱。”
　　“蝴蝶啊蝴蝶，你带走了我的烛芯。”
　　第三支烛火对爱的定义缄口不语。

　　然而蝴蝶已经不再，它又怎么会听到烛火的呼唤呢？

　　#

---

作者有话要说：　　约翰想要蝙蝠侠爱自己，却又不觉得会爱上他的蝙蝠侠是蝙蝠侠，啧啧啧。
这种情况大概就是现实生活中只享受暗恋的滋味，一旦对方有了回应就失去了激情的那一类人……吧。
其实这样的人还真的挺多的【陷入沉思】
这大概就是——“我的想法只说给你一个人听，你是美丽的，在你不理睬时，我竭心尽力用古老的高尚方式来爱你，而故事走到了完美结局，仿佛是皆大欢喜，但我和你确像那轮残月，深感倦意。”
啧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