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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七章 被俘 ...

  •   护住溪藜的人正是漫朱司君。越过他的手臂,溪藜看见洛渊魔君此时已将剑出了鞘,寒光闪闪的剑锋透出了冷冽的杀气,已经笔直地指在了闯入者的咽喉之处。
      溪藜此时觉得自己的脸上有点异样。刚才那阵冰冷之后,自己的左脸上似乎就有温热的东西流了下来…但是这伤似乎非同寻常,她觉得自己的力气正源源不断地随着血液流了出来。
      止不住…她惊慌地用袖子捂住了脸颊,但是血还在渗出,不多时手掌之中便沾满了温热的液体。
      流血也是灵魂失去力量的一种表现,溪藜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已经觉得自己的身体开始发冷了。刚才攻击她的武器,恐怕是淬了毒…而又想到这一点的时候,她忽然发觉袖中那装着血液的瓶子开始微微晃动,似乎是在提醒她。
      怎么办?要喝吗?
      漫朱察觉到自己护在身后的女孩身体有点颤抖,急忙回头查看,正好看见溪藜的眼圈开始发青,呼吸都开始急促。此时溪藜已经暗暗把那瓶子握在手中了,可是,她几乎没有力气去打开它…
      闯进来的人蒙着面一声不吭,用行动告诉了洛渊答案——他抬起了手里的剑。洛渊皱了皱眉头,剑锋一转横在了那人脖上,冷声道:“反抗的话,休怪我出手。”
      “我只要那个人。”
      那人竟然开口了。
      “谁?”洛渊稍稍有点诧异,那人抬起了剑,指向了溪藜。
      溪藜一惊,漫朱也同样一愣。溪藜此时已经握不住瓶子,再一惊,只听一声脆响,瓶子从精致华贵的衣袖中掉出,在地上碎裂了。
      溪藜无力的垂下手,自己的嗓子都发不出声音来了。她心知自己这下完了,十有八九活不了了。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想还有什么牵挂,这时她才明白那个姐姐让自己思考好有什么牵挂的原因。
      剩下的三人同时看向了那流淌出来的血珠,也闻到了它发出的勾人心魄的异香。见了这番情景,三人中数闯入的人最吃惊,而洛渊很快就反应了过来,趁机一剑刺向了那人的肩膀。他的攻击连一点声息都没有,只听那人一声闷哼,鲜红的血便顺着那人手臂滴落。
      洛渊收回剑,继续指着那人的咽喉。
      漫朱平静了下来,心里已经明白了那人的意图,转过身来说道:“你可以带她走,但必须给她解毒。”
      那人听罢还是捂着肩膀不作声。
      洛渊看了看漫朱的表情,垂下手臂收回了剑,回到了桌旁坐下,表示事不关己。漫朱便继续说道:“如果只是借的话,我可以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想从此带走的话,只能让你死在这里了。”
      那人继续不吭声。
      “我夜泽酒楼的规矩从来容不得他人染指,你且就此知足罢。”漫朱心知那人已经动摇,弯腰抱起溪藜交给了他,“今日就拿你的血做约定,三个月后我要看见她完好地回来,不然,后果我可不管的。”
      这是夜泽酒楼的规矩。签订下工作的契约后,除非特许,离开夜泽的时间只有三个月,一旦超过,便会被强制召回。这自然也是一种保护措施。不过,溪藜并不知情。她的力量太过弱小,自己早就打消了外出的念头,自然也没有问过。
      那人犹豫片刻,松开捂住肩膀的手,不顾自己的伤势接住了昏迷的溪藜。他抬眼望了下漫朱,带着溪藜便转身离开了。
      “不过是个侍酒,漫朱司君何必这样在意?”洛渊端坐位上自顾自地端起酒,“难不成,漫朱司君还有凡心吗?”
      漫朱听出他话中的讽刺意味,但并没有在意,只是微笑答道:“彼此彼此。既然你不愿意让她试毒,我自然也不愿意让她死。”说罢,他弯下身去看那血滴,轻嗅几下道:“我的故友都很不规矩,还请魔君原谅。”
      洛渊没听见一样抬起酒杯饮下,道:“你认得那人,又何必让我出手?”
      “那个人老是传我断袖的谣言,我想教训他一下。”漫朱悠悠说道,“向来漫朱司君我都是很爱惜面子的。”
      “是啊,毕竟几百年前你还是…”洛渊淡淡道。
      漫朱不留痕迹地瞥了洛渊一眼。洛渊虽然像是没有注意到,但他说到那个“是”字之后,接下来就再也没有其它的言语了,似乎这句话本来就应该在那个字之后终止。
      “总之,过去的事情,不是不说,就算作没有发生过的。”洛渊最终道。
      漫朱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溪藜只觉得浑身都酸痛得难受,似乎是被锁在一个小盒子里蜷缩了好久一样。她勉强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被关了起来,而是被谁扛在肩上。
      不过,这个人并不温柔,他的行为粗鲁得简直就像是在把一个包裹带走一样。溪藜发觉他的左手正紧紧地箍住自己的腰,虽然说是掉不下去了,但是自己也被箍得痛得要命。
      “你是谁?”她隐约听见自己这样呢喃道。
      那人不言,一个劲地往前走。
      所以说到底是谁啦…溪藜挣扎得动了一下,那人似乎更加不耐烦了,不仅不回答,还随之将她箍得更紧,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你找我干什么?我没钱,没色,什么都没有…”溪藜在蒙胧之中完全糊涂了,还以为自己才回到了刚到酒楼的时候。一想起那个时候,她便回忆起桃夭问她自己是不是菜,便又补充了一句:“其实,我也不好吃…”
      “谁要吃你。”是一个赌气的少年音。虽然听得出来他努力想让自己的声音饱含恐吓意味,但无奈自己的本音实在是太单薄了,听起来反而有些滑稽。
      “那你找我做什么?”溪藜继续迷迷糊糊地说。
      “我是拍花子的。”那人更加不耐烦,“我马上就要卖掉你了,卖到深山老林里面给老光棍当媳妇的,现在你知道了吧?可以继续睡下去了吧?”
      “卖我…咳,去哪里的深山老林?”溪藜被他的步子颠得咳嗽了一下,“你知不知道瑾国?如果是卖我去瑾国的话,把路告诉我,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那人不说话了,似是已经没兴趣回答了。
      “我家很奇怪的,我很久没有从家里出来过了…甚至连院子也没有出来过…什么节日也没有出来玩过…”迷糊中的溪藜毫无察觉地把自己的老底亮了出来,“我还有一个弟弟,卖了我还有他怎么办…”
      晃动停住了,那人停顿了一下,把迈开的步子收了回来。半晌静默之后,他问道:“你,是谁?”
      “我是…”溪藜本来想说,但不知为什么,自己的嘴巴像是被什么强行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同时,她觉得自己的手腕微微发烫,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里烧灼着——那里是漫朱刻下花型印记的地方,但此刻她并没有想起来。
      不可以轻易说出名字啊,阿藜。这样温柔的声音在脑中回响着。
      “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人见溪藜许久仍不回答,便将她放了下来。他扶住她的手臂使溪藜不至于倒下,仔细地看了看她——溪藜醒来前不知昏迷了多久,四肢都僵硬了,现在只能东倒西歪地站着,颇像刚刚学步的婴孩。
      “喂!记不记得我?”他再次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她才勉强睁开眼看了看这人——是一张很熟悉的书生脸庞。是谁?是…
      “当初…你说你救了我,是吧。”溪藜见他实在想要自己回答,便转动几乎已经凝固了的脑筋。
      少年满意地点点头,靠近她而近在咫尺的眼眸里透出一点点兴奋来,“我叫萧问逸,是人界的祀官首领大人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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