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蝙蝠侠！》咸口白棕

9、第九章

　　自从蝙蝠侠再毒藤女药剂的作用下吻了布鲁西之后，两个人的关系开始陷入莫名其妙的尴尬境地。

　　比如布鲁西开始更加频繁的出入宴会，在宴会上做出的荒唐事比往日多了不少。
　　比如蝙蝠侠这些天愈加残暴，早出晚归，干脆利落的姿态收拾得整个哥谭的大小□□都收敛了不少，没有人想要去触碰野兽的爪牙。

　　他们两个都在尽力的避开对方的活动区域和活动时间，减少见面的次数，就连偶尔见面也只是匆匆点个头便离开。

　　这就导致了，在这个骤然空荡下来的家里，只剩下了空巢老人阿尔弗雷德。

　　所以当布鲁西再一次登上前往宴会的豪车时，阿福顿了顿，询问他。
　　“布鲁西老爷，你们是在吵架吗？”

　　布鲁西先是愣了愣，随后随后终于反应过来，他清了清嗓子，视线挪到了其他地方。
　　“没有。”

　　精明的老管家仔细的打量着自家老爷，直到把布鲁西打量的浑身发毛才终于放行。

　　“好吧，老爷，是我年龄大了，不懂得你们年轻人的情趣。”
　　“什么？――不，不是。”

　　阿福体贴的帮他合上了车门，把布鲁西的声音锁在了车内。

　　“祝你有个愉快的晚上，老爷。”

　　阿福躬身行礼，然后离开，徒留下错愕的布鲁西。

　　布鲁西在车里整理了好袖口和领带，才恍然在后视镜里瞥到自己发红的耳尖。
　　“咳。”
　　他清了清嗓子，移开目光，默默的调低了车内空调的温度。

　　事实上，同样的问题阿福也去问了蝙蝠侠。
　　还没有开始夜巡的蝙蝠侠往自己的腰带里面填充着蝙蝠镖，听到这个问题后，抬头看了老管家一眼，随后镇定的回答。

　　“没有。”
　　“是吗？可能是我年纪大了，看什么都疑神疑鬼的。”

　　阿福跳过了这个话题，他瞥了一眼蝙蝠侠正在往腰带里填充的武器数量，问道。
　　“今晚要去阿卡姆巡逻吗？”

　　“是的。”蝙蝠侠站起来，把腰带扣在腰上。“小丑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来了，我得去看看，免得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哦，那倒是值得去观察一下。”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阿福把他那一副不常戴的金边眼镜戴了起来，探究的目光在镜片后锐利的瞄准了蝙蝠侠。

　　他一边收掉了蝙蝠电脑前的咖啡杯，一边跟蝙蝠侠说。
　　“先生，我可觉得你比我们家那个不靠谱的老爷要理智的多了，我不知道你们中间发生了什么，但维持现状总是不好的，你们至少该解释清楚。”
　　“祝你平安归来，蝙蝠侠先生。”

　　蝙蝠侠沉默的向他点了点头，跨上了蝙蝠摩托。

　　韦恩庄园空荡了下来，阿福拿着咖啡杯从蝙蝠洞回到了客厅，他没有提及那天晚上的事，没有提及为什么布鲁西老爷会把自己锁在房门之后，为什么那天的蝙蝠侠格外的不清醒，阿福什么都不说，他恪守着作为一个管家的本分，同时也为宅子里唯一的主人而担忧。

　　在明亮的灯火中，这座房子里唯一的人挺直了腰板，等待着他的主人回家。

　　布鲁西今天的这一整个宴会都心神不宁，阿福的话不停的在他耳边回荡。

　　你们年轻人的情趣……
　　年轻人的情趣……
　　情趣……
　　趣……

　　他烦躁的端着杯子揉乱了被被造型师整理好的头发，顶着支楞着的呆毛招摇过市。

　　宴会上的人们也能很轻易的就发现布鲁西的烦躁，虽然从他的表情上一点都看不出来，但是他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女伴是谁，通常人们在一个不经意间瞥到布鲁西那边，就会恍然的发现他又换了一个新的女伴，再用同样深情款款的目光注视着那位不知道从哪被他拐来的的女士。

　　刚刚与布鲁西搭上话的新一位的女士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她是个足够漂亮的三线明星，正需要布鲁西.韦恩这样足够有钱的话题人物。

　　她沐浴在布鲁西深情款款的目光里，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明星小姐亲昵的揽着布鲁西的手臂，明里暗里全是暗示。
　　“布鲁西，我们去那边跳一支舞怎么样？我喜欢这首曲子。”
　　“哦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

　　布鲁西满含深情的看着这位明星小姐的脸，停顿了一下，接着才继续说。

　　“……琳达。”
　　“事实上，布鲁西。”明星小姐维持着自己体面的微笑。“我叫赛琳娜，赛琳娜安娜特。”
　　“哦，是吗？那真抱歉，我想我会记住这个名字的，我亲爱的赛琳娜。”

　　……然而并没有。

　　人们眼睁睁的看着布鲁西和在跳完舞后和另外一位女士搭上了线，而那一位仅仅只是去取了一杯香槟的赛琳娜小姐攥着手里的杯子，气的神色扭曲。

　　啊欧……真是糟糕的修罗场呢。

　　在场的男性都对着布鲁西报以同情，在看紧了自己女伴的同时又对他投向羡慕和嫉妒的眼光。

　　能在那么多高质量女性里徘徊，同时不翻车……真是厉害啊。
　　不知道今晚会是哪个幸运的小姐跟他离开呢？

　　而这边心不在焉的布鲁西在打发掉另外一个贴上来的不知名小姐之后，感觉到了手机的微微震动，他一点儿都没注意，只是心不在焉的把手伸进口袋摁掉了手机，甚至都没来得及看清来电人是谁。

　　对面似乎意识到打电话没有用，又发了个短信过来。手机在口袋里轻微震动了一下，他不耐烦的掏出手机，却只看到了一条未知联系人发来的短信。

　　〖小丑越狱了。 ――B.〗

　　布鲁西漫不经心的手猛的攥紧了，上面的Joker一词向毫无防备的他扑来，让他的心脏猛的一缩，他飞快的编辑好一条信息，随后又在那个发送键上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不该点下去。

　　但命运从不会给你犹豫的机会。
　　爆炸和剧烈的震颤就在布鲁西身边猛烈的传开。

　　伴随着巨大而盛烈的开场，小丑帮的人端着枪包围了一群柔弱的上层人士，而小丑则踱着慢悠悠的步伐，在满地的碎石残渣中一步一晃的出场。

　　布鲁西在触及到内那些颜色鲜艳的小丑面孔时，瞳孔猛然放大。
　　他努力的把自己隐匿在人群后，手速飞快的删掉了原先的那一条短信，重新编辑了一条，然后火速发给了蝙蝠侠。

　　〖小丑在我这儿。――B.W〗
　　〖坐标共享〗

　　小丑帮的成员拿着枪像赶羊群一样，把这些体面人们聚集到一堆，好在，这种程度的混乱还不足以让哥谭人方寸大乱，绅士们有秩序的把女士们护在身后，以免在混乱的局面下，娇弱的小姐们受到什么伤害。

　　当然，也有例外的情况。

　　一个富商惊惧的缩着自己肥腻的身子，把他带来的那个如花似玉的妙龄女伴推到了前面。

　　那孩子看起来吓坏了，她瞧起来才没多大岁数，顶多不过二十出头，米白色的长裙衬得她娇弱无助，像是一朵无人怜惜的冤丝花。

　　而当这朵冤丝花混在一群男人中间，就更加显眼起来，小丑几乎立即就瞧见了这个柔弱的猎物，他跳着动作流畅标准的探戈，降落在这小小的女孩儿身边。

　　“晚上好呀，我亲爱的女士。”

　　小丑说话时有一股古古怪怪的含混感，夹杂着嘶嘶笑着的颤音，他抓住了女孩的肩膀，不顾及女孩惊恐的连连后退，就把她硬生生拽到了自己跟前。

　　“宝贝儿，别那么害怕，我今天心情可好了――你喜欢跳舞吗？哦，你应该喜欢，你旋转起来的时候，这条裙子应该会很好看。”

　　他像抚摸恋人那样轻柔的抚摸着女孩子光泽明亮的金发，在她的发梢那里落下了一个满含化学药品气味的吻。

　　女孩儿在小丑的手下无助的颤抖啜泣，她试图将目光瞥向身边的绅士们，祈求能得到一点回应。

　　但没有，所有人都默不作声的低下头，生怕下一个殃及到的就是自己。

　　哥谭啊，向来都是这样，他们维持体面人的绅士礼节，可以在不殃及到自己的情况下保护柔弱的女士们，但没有人会愿意为一个素不相识的柔弱女人付出自己的生命。

　　布鲁西把自己藏在人群之后，手机隐蔽的被他藏在袖子里――他在焦急的等待着另一端的人发来回信。

　　在骤然响起的枪声里，布鲁西猛然抬头。
　　鲜血四溅。

　　猩红的血液染红了小丑的半个裤脚，也染红了他怀里拥抱着的女孩的裙摆。
　　“……但是我讨厌刚刚那个颜色，瞧啊，这样就不错。”
　　小丑满意的欣赏着裙摆上的血迹。

　　那个把女孩推出来的富商油腻的瘫在地上，发黑的血液从他身底下流淌而出，沾湿了绅士们的皮鞋和女士们的高跟。

　　小丑怀里的女孩吓懵了。
　　她在嗓子里咕哝出了几声模糊不清的破碎气音――然后声嘶力竭的尖叫起来。

　　布鲁西在听见尖叫时就眉头一跳，感觉大事不好。

　　果然，小丑欣赏着女孩尖叫时崩溃的模样，用轻柔到让人不可置信的声音对女孩说。

　　“别叫，别叫，我的安琪尔，别叫……”

　　女孩自顾自的崩溃尖叫骤然停顿了下来。

　　但不是因为被小丑的几句话给哄得不出声了。

　　女孩狠狠的跌倒在地，几乎刺穿灵魂的疼痛让她整个蜷缩着在地上打滚，鼻涕眼泪和血沫把精致的妆容染出肮脏的痕迹，她从的嘴里吐出了一块血肉模糊的东西，发出“嗬嗬”的含混不清的惨叫。

　　――小丑剜下了她的舌头。

　　他拿袖子擦了擦自己的匕首，又对着灯光照了照，没有一丁点儿痕迹之后，才满意的把它收回去，面对着女孩儿的脸上是让人不寒而栗的慈爱和惋惜。

　　“好女孩儿，说了别叫了。”

　　他用最温柔的语气说着最残酷的话，冷漠的注视着女孩因疼痛而狰狞僵硬的面孔和嘴边不断溢出的血沫。

　　“乐队呢――乐队？来一支舞曲怎么样？”

　　小丑扫过人群，乐队的人颤巍巍的站了出来，拿着自己的乐器恐惧的回到了属于他们的位置，用颤抖的双手合奏出了恢宏的舞曲。

　　“不不――不要这个，要欢快一点的，嗯……我想想，Larrons En Foire*怎么样？蹬蹬噔，噔蹬蹬――”

　　他哼着歌，迈着探戈，回到瘫倒在地的女孩身边，欢快明亮的舞曲跟在紧跟在后响彻这一片空旷的空间。

　　小丑轻松的从地上提起那个血迹斑斑的女孩，强硬的让她挂在自己身上，掰开她紧攥而扭曲的手指，揽着她纤细的腰肢，注视着她逐渐涣散阴暗的瞳孔。

　　小丑的脸上挂着甜蜜的微笑。

　　――他们开始随着音乐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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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哎嗨，丑爷盛大出场！
Larrons En Foire，作者Rapha?l Beau，是一首节奏特别欢快的圆舞曲，而且调子很耳熟，有兴趣的姐妹可以去听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