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蝙蝠侠！》咸口白棕

40、四十章

　　但是蝙蝠侠除此之外就在没问到更多了，这个精通审讯的大师遇到了比他还要难缠的对手，他那一点儿套话技巧在潘尼沃斯面前溃不成军。

　　太诡异了，或者说诡异的过头了。
　　蝙蝠侠攥着手思考。

　　那种诡异的――对于他和布鲁斯来说都是的――熟悉感。

　　那种融于骨血的熟悉感就好像他刚说出这一句话，潘尼沃斯就知道他下一句话会说些什么。

　　这让蝙蝠侠烦躁不已的同时，也对他是来自平行世界蝙蝠侠的阿尔弗雷德这一说辞更加信任了几分。

　　在蝙蝠侠问到那个世界的情况而潘尼沃斯给出了一个语焉不详却充斥着悲剧色彩的一个词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问出关于那个世界的蝙蝠侠更多的情况了。

　　这倒不是说潘尼沃斯在刻意隐瞒些什么，他对那个世界中的一切都详尽的告诉蝙蝠侠，却唯独刻意回避掉了那个世界关于蝙蝠侠的一切。

　　在潘尼沃斯的讲述里那个世界本来也非常的和平，但这份和平好像在某一天忽然之间被看不见的大手崩断了链条，随后就是战争。
　　无休止的战争。

　　潘尼沃斯刻意空出的关于蝙蝠侠的那一块，使这个故事出现了一大块无法填补的空白，他对此缄口不言。

　　但是即使是布鲁西也能从潘尼沃斯所讲述的故事里那几个形容蝙蝠侠的语焉不详的词，推测出一个不那么好的结论。

　　然后他看了看身边黑漆漆的蝙蝠侠，高大，沉默，好像无论什么都无法击倒他。

　　于是他又想。
　　怎么可能呢？

　　是啊，这怎么可能呢？他可是蝙蝠侠啊。

　　而在问到潘尼沃斯是如何来到这个世界时，他沉默了下来，就在布鲁西以为他也要像说到蝙蝠侠一样语焉不详的带过这个话题时，他从自己风衣内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块什么东西。

　　那是一块儿只有手掌大小的，黑漆漆的鹅卵石一样的东西，看起来粗糙又丑陋，连石头的表面都是坑坑洼洼的，就是丢到地上都不会有人捡的那种。

　　潘尼沃斯将这块儿黑色石头翻了个面，布鲁西才看见石头上刻着一个古怪的符号，正泛着一点微微的红光。

　　“我不确定是不是这个，我们曾对这块符石做出过各种研究，却没有一条表明它可以穿越时空，但这也的确是唯一一件从我的宇宙带来的东西了。”

　　潘尼沃斯侧了侧，避开了布鲁西伸过来想要拿石头去研究的手。

　　“我并不建议你直接触碰它，这是一块魔法符石――先生，我需要一个银质的盒子。”

　　银质的盒子正义大厅当然不会有，布鲁西只好打电话给大都会最好的珠宝店让他们加急定制一个盒子，但最快也要一个多小时。

　　潘尼沃斯只好暂时的先把手上的石头放在了桌面上，不知道是不是眼花，布鲁西仿佛看见在潘尼沃斯的手离开这块石头的时候，上面发着淡淡红光的符文飞快的闪烁了两下。

　　布鲁西眨眨眼睛，看向身边的蝙蝠侠。
　　蝙蝠侠显然也看到了，他盯着那块石头看了几秒，才走近些去观察。

　　“这块符石是康斯坦丁在失踪前留下的――他是个驱魔人。”潘尼沃斯在旁边补充说明，“那时候扎坦娜小姐也……不在了，我们身边没有任何一位精通魔法的人，所以至今都没能彻底搞清这块石头的用处。”

　　他说到这儿顿了顿，看向蝙蝠侠道：“先生，你现在有接触魔法侧的人吗？”

　　蝙蝠侠回望过来，没有说话。

　　“我明白了。”潘尼沃斯瞥了一眼桌面上那一块丑陋的石头道，“如果没有太大差错的话，我猜测你们的世界应该有扎坦娜小姐的――她是个精通各类魔法的魔法师，她值得信任――我还记得扎塔娜小姐的联系方式，虽然我不确定在这个世界能不能用，但是……先生？”

　　“那么给你们留下了这块符石的人呢？”

　　“康斯坦丁先生吗？”潘尼沃斯做出了个无奈的表情，“虽然我也很想找到他，但是抱歉，先生，我想我们联系不到他。”
　　“但也许扎塔娜小姐会有点办法。”

　　扎坦娜接到这通电话的时候正斜坐在沙发上读一本古魔法书，她那顶高高的魔法帽就被放在手边，时不时的在帽口上迸溅出一串火花。

　　手机就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当电话响起来的时候，她才不紧不慢的坐直了身子，动作轻柔的合上了手上古老的魔法书。

　　扎坦娜看也没看就直接接通了电话，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发出了一声轻笑。
　　“我等你这个电话可是等了有一段时间了，先生。”

　　潘尼沃斯最终还是被蝙蝠侠带到了韦恩庄园。

　　阿尔弗雷德对潘尼沃斯的到来表示出了一定程度的诧异，在听过了缘由之后，又接受度非常良好的表示理解，两位管家侠在交涉中全程淡定的连蝙蝠侠都忍不住侧目。

　　扎坦娜到达韦恩庄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在接受了蝙蝠侠的几番盘问之后，这位女魔法师非常自来熟的溜溜哒哒跟着布鲁西一路下了蝙蝠洞。

　　直到在蝙蝠洞里终于见到潘尼沃斯时，扎坦娜才终于显出了一点迷惑出来。

　　“下午好先生。”她几步从布鲁西后面窜到潘尼沃斯跟前，“嗯？原来不是幽灵吗，是灵魂？但是你好像已经死掉了。”

　　扎塔娜上下打量了潘尼沃斯几眼，最后下了一个结论：“你的灵魂不属于这里，地狱不会接收你的，你继续呆在这儿唯一的后果恐怕只有消亡了。”

　　本来正在蝙蝠电脑上补充平行世界资料的蝙蝠侠手指一顿，在电脑上飞快跳跃的英文字母骤然停下，他回头看向扎塔娜，问道：“……什么？”

　　“他已经死了，你们不知道？”扎坦娜眉头一挑，看向潘尼沃斯。

　　而潘尼沃斯则是罕见的愣怔了一下，才回答说：“……不，我也不知道，小姐，我只是隐约的猜测我不再属于人类了。”

　　他低下头，似乎极小声的叹息了一声：“也是，毕竟我想我也不会能从那样一场爆炸中活下来。”

　　“你们之前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扎坦娜看起来比他们还要诧异，她先用眼神征询了一下潘尼沃斯的意见，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将手放在了他的肩上。

　　“瞧，像这样的肢体接触。”就像是穿过空气那样自然，扎坦娜落下的手直直的穿透了潘尼沃斯的肩膀，在布鲁西和蝙蝠侠的目光下又随意的抽出来。

　　“可是――茶杯？我是说，他能拿起茶杯？”布鲁西的资本主义三观被重塑了一遍，他皱着眉头，艰难的又问出了另一个问题――潘尼沃斯看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正常人，他刚刚来到庄园的时候，喝过阿尔弗雷德给他泡的茶，他能举起红茶杯，而不是穿透它。

　　“一般强大的幽灵都可以做得到――你碰不到他们，但是他们可以碰到你――但是先生，我确定你不是一只幽灵。有什么东西保护了你的灵魂，让你在身体死掉的时候仍然还以意识体的方式活着。”扎坦娜左顾右盼起来。

　　“哦――！”她眼睛亮了一下，“是这个。”

　　她几步走过去，仔细的端详着那个被封锁在玻璃柜子里面，银盒子里放的那块丑陋又粗糙的黑石头。

　　“……等等，我好像记得这个符号。”扎坦娜忽然皱眉说了这么一句，然后就一翻手把她头上的魔术师帽摘了下来，伸手在里面摸索着什么。

　　“卡罗利亚预言集……不，潘鲁女巫族史……不是，塔利卡斯――啧，被我放哪里去了”女魔术师就这样从她那个看上去小小的魔术师帽里掏出了一本又一本书页泛黄老旧的大部头书，这些名字古怪的魔法书或魔法简史被扎坦娜抽出来后就随手的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然后越堆越高，逐渐形成了一座摇摇欲坠的小山。

　　“找到了。”伴随着她掏出一本厚重的硬壳书，边上那一堆魔法书终于崩塌滑落，扎塔娜好像无所谓手腕一翻，那些珍贵的古魔法书就仿佛鸟雀归巢一般通通的融入了那顶黑色的魔术帽里，一点儿声息也没发出。

　　“嗯哼……让我来看看。”扎塔娜的手拂过魔法书，那本书页脆弱古旧的书温顺的展开，书页哗啦啦的翻过，最终停顿在了某一页上，不同的古怪符号下面都有着难懂的古英文的注解，她对照着那块石头上的符号，指尖最终停顿在了书页的某个角落上。

　　“灵魂。”扎坦娜露出了一个了然的表情。
　　蝙蝠侠阴沉沉的注视她。

　　“嘿嘿嘿，别用那个眼神看着我。”扎坦娜笑起来，一翻手又重新把魔术帽扣回自己的头上，“我的是说，这个符号的意思是――灵魂。”

　　“喏，看这一条――这是夏卞德家族，嗯，一个古欧洲的魔法家族，用来试炼族人的魔法道具，主要用来锤炼和检测魔法师灵魂。”

　　扎坦娜把书往后翻了翻：“唯有勇者才能获取灵魂博弈的胜利……简单来说就是触碰到这块石头会被抽取灵魂，通过检测灵魂的试炼方法之后才能重新回归肉.体――不过我记得这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至少有几百年了，因为太多的人都没办法通过这个检测，所以这个家族很快就落魄了下来，后来他们又废除了这个制定，这种魔法符石就此消失了。”

　　“不过我得事先声明，我确定这种魔法符石可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你知道的，毕竟科技也能穿梭于不同的世界之间。”

　　“这不合理。”蝙蝠侠皱着眉，“如果通过测验之后就是回归肉.体，那么潘尼沃斯根本就不可能存在。”

　　“谁知道呢，毕竟我猜这块石头也没有放出灵魂后却找不到检测人肉.体的经验。”扎坦娜把那本书重新合上，抱在怀里，耸了耸肩。

　　“我曾经也见过类似的东西，但我见到的那块石头跟这个有点不太一样，这些凹凸不平的地方不像是石头本身形成的，反倒像是有什么人把咒语层层叠叠刻上去了一样――以及，为什么要装在银质的盒子里？”

　　几个人的目光落在了潘尼沃斯身上，他愣了一下，微微皱起了眉头：“……是康斯坦丁先生留下的，在……最开始的时候康斯坦丁先生就消失了，布鲁斯老爷去找过他，最终却只带回来了这一块符石和一张纸条――‘别直接碰这玩意儿，你不会想知道后果的，顺便，这需要用一个银制的盒子装着。’他是这么写的。”

　　“哦――康斯坦丁啊，他虽然这个人不那么值得信任，但是魔法造诣还是不错的，我去问他好了，当然，我对找到他不抱什么太大希望，”

　　扎坦娜手里的那本厚重的魔法书被她用手指敲了两下，倏忽化作了一只细小的蝴蝶，翅膀在蝙蝠洞微弱的光线下闪着粼粼的光，那只小蝴蝶绕着扎塔娜飞了两圈，最终落在她的帽檐上。

　　“那么，就这样？总归来说，这只是个无害的小玩意儿，前提是注意别碰到它。”她又仔细的看了几眼那块儿魔法符石，最后将目光移到了蝙蝠侠身上，做了个道别的姿态。

　　“――这上面刻的好像是一种很古老的魔法文字了，我现在身上暂时没有书，也许得等我回去翻翻看我的书柜才行，等找到我会联系你的，蝙蝠侠。”
　　“那么，回见。”

　　漂亮的女魔法师沿着原路返回，在阿尔弗雷德的带领下离开了韦恩庄园。

　　蝙蝠侠又继续在蝙蝠电脑上敲敲打打，他这一天接收了太多新的资料和信息，关于平行世界的一切都需要整理归纳，并且研究出应对方法，扎塔娜的到来也提醒了他关于魔法侧应当还有更多的人值得拉拢和警惕，这些都急需一个详细的方案。

　　潘尼沃斯和阿福的关系在这几个小时内迅速升温，两位老管家现在都在厨房里交流心得，也许晚上他们就能吃到新式的菜肴或者甜品了。

　　布鲁西在蝙蝠洞内看了一会蝙蝠侠工作，自觉无趣，决定上楼去看看两位老管家折腾出了什么样的菜品，就在他即将离开蝙蝠洞的时候却倏忽听到了一道模糊的声音。

　　“……过来――快过来……到我这儿来。”

　　他转头环顾了一圈蝙蝠洞，然而一切平淡如常，布鲁西最终有点儿疑惑的挠了挠后脑勺，觉得自己应该是听错了，将这一切抛之于脑后，快乐的上楼去试吃菜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