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枝待花》常艺译

13、一

　　在阿菩去的第四年，仲柏迎娶五娘进门，宋吉便是这时跟着来的仲家。
　　当时，他一眼便欢喜了人群中的她。
　　宋吉硬要把心爱的错金匕首送给阿舍，阿舍不喜，他便硬塞。
　　惹毛了的阿舍，就势拔出匕首，朝他胸口就是一下。
　　血，噗呲噗嗤溅了阿舍一身。
　　“你别怕！”宋吉安慰吓哭的阿舍。
　　闻讯的五娘，拖着吉服赶来，吓的惨白了脸。
　　阿舍就站在五娘的左侧，当下产生一种错觉，她觉得这样的五娘飒是好看，她喜欢看她受惊害怕的样子。
　　自那后，五娘不许宋吉和阿舍亲近。
　　宋吉在十六时离开仲家，择了一处傍水的庄园立了门户。五娘自是乐得，虽不能时时见着儿子，但只要阿舍与宋吉少来往，她便高兴。
　　阿舍也高兴，终于再没人时时管着她。
　　其实在十岁前，阿舍都不叫阿舍，名还唤作仲爱汝。
　　她贪念张妪的故事，夜夜都要听一个才能睡着。
　　一次，张妪忘了过来讲。
　　她便找了过去。
　　借着月亮的余光，看见老仆正对着一件花衫自言自语“当初，你说要给我养老，侍奉我百年。我就决定，我这条老命都是你的了！我是多想就跟你走了，可我知道，我不能！留阿舍一人，我不放心，你更舍不得！”张妪边说边揩泪。
　　仲爱汝原本还想继续偷听，但见张妪哭的那么伤心。
　　她走了出来。
　　伸出细小的双臂搂住老仆的脖子，脸蛋贴着她“您说过，见到我，您就时时都开心的。”
　　张妪胡乱的抹两下脸，挤出满脸褶子“我开心！我开心！”
　　“阿舍是谁？”小手儿松开，好奇的问。
　　张妪细致的整理她飞舞的细发“就是你！”
　　“我？”小指头指着自己“我的名字？”
　　“对！”
　　“怎么没人告诉过我，我还有个这名字？”
　　“那是你已逝的母亲为你取的。”
　　阿舍，若有所思。
　　自那后，她要求全家人都叫她阿舍。
　　仲柏不同意！
　　阿舍便闹。
　　仲柏依旧不同意！
　　后来，阿舍大病一场。仲柏日夜守她“只要你康复，我全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