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张佳音

11、第 11 章

　　《天选之女》的节目组深谙科学公平的良性竞争之道，公演顺序也按照抽签的顺序进行。

　　练习生们大半都是第一次上这么大的舞台，第一次面对上万的观众，前一天晚上就没睡好，从早上起床就开始慌，彩排的时候更是频频出错，惹得导演们火气旺盛。

　　全程直播，如果出现一点点问题都有可能会成为事故，因此导演和导师们恨不得对每一个练习生耳提面命。

　　观众陆续入场，练习生们化好妆进入准备间，这里也在全程直播，哪怕公演还没正式开始，弹幕也刷地飞快。

　　辛桥怡然地坐在她们组边缘，好巧不巧地，娜仁组坐在前面的台阶上，陶梓组坐在她旁边，身后是谭净。

　　TAT总是在以各种巧合的方式同框。

　　四个人的歌曲风格完全不同，装扮也不相同。

　　娜仁组的歌曲俏皮轻快，妆发就清新简单一些；

　　谭净组只选到一首慢情歌，舞蹈相对简单，所以妆发上很用心，每个人都是一身紧身红裙，配上高跟鞋，一群细白的大长腿妹子走过时，十分吸引眼球。

　　陶梓组，顾琪的妆发都很hiphop，陶梓脏辫马尾，烟熏妆，马丁靴皮夹克上身。

　　这么酷的打扮，陶梓偏不保持她应有的冷酷，撇一眼辛桥，抿嘴偷笑一下，再撇一眼辛桥，再偷笑，来来回回。

　　辛桥绷着脸，在前面的娜仁也装作不经意地回头看她时，无语：“不就炸个毛吗？你们俩至于吗？”

　　从她穿着粉色毛衣顶着一头软蓬蓬的卷毛走进来，这两个人就一直是这样的状态，辛桥哪能不知道原因。

　　这时，辛桥身后的谭净戳了戳她蓬松的卷毛，“头发比你刚到公司的时候长了不少。”

　　辛桥：“……”

　　谭净也学坏了。

　　弹幕——
　　“啊啊啊，同想rua~”
　　“像只小绵羊……”
　　“软乎乎的。”

　　陶梓学着辛桥平时的样子，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哈哈哈笑道：“我小时候第一次见到这家伙，她就这么讨人厌，现在这样子可是第一回。”

　　“你这么关注我？”辛桥拨开她的手臂，“可惜我对你没有多少印象。”

　　陶梓不相信：“怎么可能？我从小就是美人胚子。”

　　TAT三人：“……”
　　周围的人：“……”

　　陶梓对她美貌的自恋，几乎所有的练习生都知道了。

　　明明如愿成为关注的中心，辛桥却丝毫喜悦不起来，反倒觉得有些丢人，十分想要装作不认识她。

　　正好，舞台上，灯光打在主持人身上，他开始做开场白，练习生们都将视线投向大屏幕。

　　第一组练习生C位，是晴天娱乐的左娅静。

　　左娅静参加过番茄TV举办的女团选秀，实力强劲，可惜人气差一些，公司运作也不得力，上一次没能成团出道。

　　不过选秀之后，她有了不少登上舞台的机会，此时作为C位在舞台上表演，明显比其他组员更游刃有余一些。

　　练习生们三三两两小声讨论着，辛桥四人却只静静地看着，她们不可能像个别没心没肺的练习生一样，在这么多人的情况下，对别人大肆品评。

　　哪怕不会播出去。

　　等到娜仁去后台，其余三个人面上没多少变化，实际上都比先前更加专注。

　　娜仁这一首歌，不愧是谭净精心挑选出来的，极其适合她，也很适合她的组员们。

　　六个青春活力的小姑娘，唱着属于她们这个年纪的歌，声音和表演传达出的东西让所有观看的人忍不住莞尔一笑。

　　可爱确实在性感面前不值一提，可青春是所有人都向往的东西，恰巧，娜仁她们完成的非常成功。

　　辛桥靠在谭净的膝盖上，侧头笑道：“注意到了吗？娜仁在舞台上的样子？”

　　谭净“嗯”了一声，眼含笑意地看向拉票时又变得害羞的女孩儿。

　　娜仁是真的爱唱歌，平时唱一唱跳一跳就很开心，上舞台更加开心。

　　那些紧张忐忑，站到舞台上的那一刻，全都不见，只留下她对舞台的热爱。

　　陶梓也发现了娜仁的不一样，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口中喃喃：“为什么呢……”

　　顾琪原本左腿搭在右腿上，换腿时听见了她的声音，便随口道：“因为热爱。”

　　热爱……

　　眼中就会星光璀璨吗？

　　陶梓依旧不懂。

　　辛桥也不是特别能懂，她从前的习惯，是会先定下一个目标，然后慢悠悠地向目标前进，颇有一种养老心态。

　　而最近，不知道是被人生骤变刺激的，还是跟这么多年轻有拼劲儿的女孩儿待久了受到影响，辛桥竟然有些感谢那个决定还债的自己，比起混吃等死，这样的生活，确实有趣很多。

　　当然，如果不用在大庭广众之下装可爱就好了……

　　辛桥面无表情地背对观众站在升降台上，听着耳机里工作人员的“准备”和台下的嘈杂声，剖离掉一个大帅比的羞耻心。

　　升降台缓缓上升，尤茜茜甜美的声音响起，一句词唱完，升降台正好停下，她冲着眼前的镜头露出甜美的笑。

　　其余几人脚步轻快地转身，脸上扬起相似的符合歌曲风格的甜蜜笑容。

　　准备间，陶梓拿了瓶矿泉水喝，抬头就看到辛桥的笑脸，一口水直接呛在嗓子里，剧咳不止。

　　辛桥一头短发，个子又高，正好在其中一段承担了一个类似男朋友的角色，和C位尤茜茜有一段互动。

　　只见舞台上，辛桥独自一人站在一侧，另一侧，尤茜茜在女孩儿们中间一脸娇羞的神情，最后被女孩儿们稍稍一使力推向辛桥。

　　然而尤茜茜个子不高，特地穿了一双内增高的鞋，舞台太滑，她一个踉跄，就整个人向前扑去。

　　这是个失误。

　　辛桥面上不慌不忙，甚至还勾起嘴角温柔地看着尤茜茜，脚下则一个箭步，双手张开接住尤茜茜。

　　尤茜茜靠在辛桥怀里，仍旧心有余悸。

　　辛桥见她竟然没能立即回神，又不能干站着，便干脆跟随节奏，掐着尤茜茜的腋下将她举起放在椅背上。

　　原来的舞蹈也有这么一段，不过是尤茜茜自己走到长椅边坐下，然后其他人在椅子边跳舞。

　　此时其他人片刻慌乱之后，还是按照一直练习的那样，该唱的唱，该跳得跳。

　　辛桥则是一只手搂着尤茜茜的腰好让她坐稳，另一只手宠溺地点上她的额头，以示提醒。

　　“啊啊啊——”台下一片激动地尖叫，弹幕里也全都在磕。

　　尤茜茜回过神，害羞地捂住脸，又空出一只手轻轻推开辛桥，见她竟然真的后退，又不高兴地撅了噘嘴，等她重新看过来，才傲娇地伸出手。

　　辛桥会意地握住尤茜茜的手，等女孩儿稳稳当当地从长椅上跳下来，对女孩儿行了个王子礼，才回归到她原本的位置，认真完成她的任务。

　　最后一个音落下，尤茜茜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夺眶而出。

　　几个女生边下台边低声安慰她，辛桥跟在最后，刚走到舞台边缘，就听到一个声嘶力竭的声音：“辛桥！你这个棒槌！”

　　辛桥一怔，呆呆地指了指自己。

　　那个女粉又喊道：“妈妈允许你们在一起了！辛桥你快安慰我女鹅！”

　　辛桥：“……”

　　弹幕——
　　“wc，丈母娘都出来了。”
　　“还是现场的观众会玩儿。”
　　“我也想被辛桥掐腋下抱，太苏了……”
　　“我只想叫老公。”
　　“老公……”

　　现场，观众见辛桥看过来，几个女生突然大喊：“老公！”

　　走在前面的组员们也被声音吸引，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望过去。

　　尤茜茜却看向辛桥，回眸的瞬间，一滴眼泪从眼眶中间缓缓滑落，哭得一点儿也不狼狈，梨花带雨，美丽而惹人怜。

　　辛桥抽抽嘴角，“你不会真要我安慰吧？”

　　尤茜茜猛地扑进辛桥怀里，挂着泪痕的脸冲着镜头，也冲着观众。

　　“啊啊啊——”

　　目睹一切的粉丝纷纷尖叫起来，声音太大，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甚至连舞台上表演的练习生们也不可避免的受到影响。

　　弹幕——
　　“在一起！！！”
　　“不在一起没法儿收场！”
　　“这届选秀怎么回事儿？为什么这么好磕？”

　　场面有些不受控制，甚至还影响到舞台上的人，辛桥微微皱眉，捏着尤茜茜细瘦的肩膀，强行带人迅速离开。

　　尤茜茜十分顺从，只是始终抱着辛桥的腰，一进入到后台，便抬头看着辛桥的眼睛，不安道：“对不起，我、我没想到会这样儿，能不能别生气……”

　　辛桥伸出一根手指，点在她额头上的同一处，轻轻用力，缓缓推开怀里的人。

　　尤茜茜微微噘嘴，依依不舍地松开抱着她腰的手，改为抓着她的手，“刚刚在台上，要不是辛桥姐姐，咱们组就糟了，还没跟姐姐道谢。”

　　辛桥抽手，没抽出来，便懒着再费力，“大家现在是一组，理所应当，没什么好谢的。”

　　尤茜茜得寸进尺地抱住辛桥一只手臂，依赖地靠在她手臂上，“姐姐，我好羡慕陶梓姐姐她们，我们以后做好朋友，好不好？”

　　辛桥打了个激灵，忍住抖鸡皮疙瘩的冲动，扯了扯嘴角，干笑，“呵、呵呵……”

　　姐姐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