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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神秘婢女 ...

  •   就在苍夜痕与苏泠风二人浓情蜜意之时,门外忽地传来一串急促的敲门声。苍夜痕颇不耐烦的蹙了蹙眉,极不情愿的松开苏泠风的身子,慢悠悠的打开房门。
      门外,一个婢女正惊魂不定的站在门口,她的眸子原本很美,可是现下却只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恐惧,使得她原本就有些苍白的脸庞更加的可怖。
      苍夜痕见此,心下不禁一沉,满脸的不耐之色顿时收敛起来,正色道:“庄上又发生了何事?”
      门外的婢女一听此言,不禁浑身上下都颤抖起来。她几乎是用一种发颤的声音说道:“二小姐她……她……她死在了沉月池!”
      闻得此言,苍夜痕的脸上顿时露出惊诧的神情。她转头与身旁的苏泠风对视一眼,二人心里皆是不由得沉重起来。苏泠风看了一眼苍夜痕,上前挽住了她的手,道:“我们去看看吧。”
      苍夜痕看向苏泠风,手心里却觉得一片冰凉,不由得紧紧反握住苏泠风的手,沉声道:“好。”

      一切都是寒冷的。
      山风冷洌,深潭酷寒,百草萧杀。可是这一切却都不及另一种东西更加让人觉得寒冷。
      那种东西,就是源于人心深处的恐惧。
      严清芙现下变得很安静。她就在地上那样静静地躺着,黑长的湿发如恶毒的水蛇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原本洁白如雪的肌肤已经冻的有些发青,被水浸湿的衣服紧贴在她凹凸有致的身躯上。
      苏泠风蹲在严清芙的尸身旁良久,眼里却不禁露出一丝哀伤。她本应当是一个在阳光下无忧无虑微笑着的少女,无论是江湖上的勾心斗角,还是人心上的尔虞我诈,与她本来无丝毫关系。可是有人却利用了她,将她当作了棋子,直至最后。
      生命本应是平等而美好的,可是偏偏有人为了自己的某种私欲来操纵别人的命运与生死。
      苏泠风看着严清芙苍白的脸庞,那双隐在袖下的手却不由得渐渐握紧。她缓缓沉声道:“确实是溺毙。”
      苍夜痕抬眼看了一眼苏泠风,眼中不由得流露出一种疼惜之色。她太了解苏泠风了,她虽然外表看似冷若冰霜,但那只不过是为了掩盖她那种比谁都要悲天悯人的天性罢了。而那种对生命的由始而来的敬畏与尊重,是太多江湖人所淡漠轻视的,就连苍夜痕自己也不例外。
      苍夜痕仔细察看着严清芙的尸身。忽然,她拿起严清芙的手来,只见那只手的指甲几乎都是从中间深深断裂开来,指甲缝里还混杂着红色的血丝与黑色的泥土。一旁的苏泠风见此,赶忙察看另一只手,果不其然,情况亦是如此。
      苍夜痕略一沉吟,起身走向沉月池。还未走近池畔,只觉一股寒气迎面袭来,池边开外的一丈之内更是皆被坚冰覆盖。苍夜痕驻足,看着眼前的沉月池,目光却渐渐沉了下来。
      “苍堡主,不知你可看出有何端倪?”一道清冷的声音打断了苍夜痕的思绪。
      苍夜痕收回思绪,转身却看到严诀站在那里。他的神情依旧那么冰冷无情,似乎天底下没有任何人或事能够进入他的心里。苍夜痕皱了皱眉,脸上带了几丝惋惜,道:“依苍某看来,严二小姐之事实属不幸,想必是她自己趁人不备偷跑出房来此,又不慎掉入沉月池,才会香消玉殒。所以,还望少庄主你莫要太过悲伤,节哀顺变。”
      严诀神情冷漠的点了点头,转头吩咐道:“严管家,好好安置二小姐的遗体,尽快让她入土为安。”
      严皓埋首,神情复杂的瞥了一眼严清芙的尸身,道:“是,庄主。”说罢,便挥手招来了两个下人,示意他们抬走尸体。
      两个青衣下人正欲抬起严清芙的尸身,孰料,众人耳畔只闻见女子一声凄厉的尖叫,一个身影便跌跌撞撞的忽然从人群外冲了进来,作势就要向尸身扑过来。苍夜痕登时心如电转,乍一见此人面貌,急忙一手扣住来人的手腕,一手便拂上了她的睡穴,那人顷刻间便瘫软在了苍夜痕的怀里。
      苍夜痕急忙伸手托住她的身子,却听见严皓一声重重呵斥,道:“这是哪一院的婢子?竟敢如此放肆!惊扰庄上众人,今日我非要好好教训她不可!”说着,便亲自上前接过苍夜痕怀中之人。
      “且慢!”一旁的苏泠风伸手拦住了严皓的去路,环顾了一圈四周的人群,又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如今贵庄之上出了如此大的事体,想必这庄上的下人婢子也是一个个暗自惶恐不已,现下的这个婢子只不过是因为瞧见了严二小姐的尸身才会吓得如此颜面尽失,体态全无。严管家又何必值得动怒,依我看,还是尽快妥善安置严二小姐的遗体,尽快入土为安才是。”
      严皓目光闪烁,正欲再言语,却闻身后严诀冷冷道:“苏大小姐所言极是,严皓,你身为庄上的管家,不要随便就失了自己的身份,累及冷月山庄跟你一起蒙羞,还不快点回来!”
      闻言,严皓的眼里闪过一丝犹豫之色,但还是退回了严诀的身边。
      苍夜痕静静瞧着怀中之人的容貌,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因那女子却不是别人,正是那神秘的婢女静悠。

      入夜寒露风瑟瑟。
      “你已经在此待了一整个下午,还未有何线索吗?”庭院深处,苏泠风一身白衣站在一棵大树之下独自道。
      “要钓大鱼,总是需要一些时间的。”一个清亮的声音忽地从树上传来。
      苏泠风望着不远处的小屋,忽又笑道:“你这般言语,是想要自比姜子牙么?”
      树上也似传来一声低沉的笑,“那也总要有鱼愿意上钩才成。不过话说回来,今日我整个下午都不在,严诀与严皓二人难道就未起疑么?”
      苏泠风目光一敛,道:“这两个人整个下午似乎都在处理严二小姐的丧事,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事情。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主动告诉他俩说你染了风寒,在卧床休息。然后让萦轩换了你的衣衫,睡在了你的床上。”
      只闻树上又传出一声幽幽叹息,“我要是真的染了风寒倒好,至少不用现下躲在这树上喝西北风。”正欲再抱怨几句,却听苏泠风淡淡道:“天已经黑了。”
      树上的声音也不禁沉了下来,道:“可是,她还未掌灯。”
      仿佛是回应她的话一样,小屋里忽然又亮起了光。白色窗纸上,透着昏黄的烛光,依旧映着一抹淡淡剪影,朦胧虚无,好似下一刻就会消失一般。
      苏泠风看着那抹剪影,稍稍松了口气,蓦然又想起一件事来,道:“你可知晓,这冷月山庄里为何只种了兰花与荷花?”
      “因为云夫人偏爱这两种花,对么?”
      苏泠风眼神一凛,道:“这庄上的两种花,皆是云夫人生前嫁入冷月山庄之时所种。云夫人固然是养花好手,只因百花之中,唯兰花最难养育。但我今早却听整理花圃的老仆说,云夫人虽是养兰高手,但却并不懂得怎样养育荷花。我一直在想,云夫人既然如此偏爱兰花与荷花,而自己又是个养花之人,为何偏偏就是不会种植荷花呢?”
      树上一阵沉默,半晌,道:“也许她并不是因为喜爱荷花才种下荷花,这里面,应该还有另一个原因。”正说着,忽地又话锋一转,“泠风,你难道不觉得……窗户上的剪影似乎一直未动分毫。”
      苏泠风看了一眼映在白窗纸上的剪影,那剪影似乎一直都立在那里,当真未曾动过。
      一个身影如鬼魅般从树上掠到了小屋门口,苍夜痕也未询问房中人的情况,直接伸手推开门。
      屋里家什摆设极其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个凳子。
      还有一个人。
      这个人,就倚在凳子上,身子挺得比任何人都要笔直。烛火就放在她面前的桌子上,一闪一闪,映照着她苍白而又诡异的脸。
      这张脸,没有任何的五官,像一张白纸一样。
      这就是个纸人。
      纸人犹在,但是真人却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苍夜痕见此情景,心里顿时涌出一种又愁又苦的感觉。愁的是,她现下究竟要如何才能找到静悠;苦的是,她为了守着静悠,连晚饭都没吃。
      苏泠风走进屋里,就看见苍夜痕的手里拿着一个纸人,正哭笑不得的看着她。苍夜痕看着这个纸扎的人,苦笑道:“没想到,我一下午不吃不喝守着的竟是这么一个玩意。”
      但苏泠风未言语,只是走到房间的侧窗处,伸手推开了格窗,定睛一看,果然窗台上还残留着半个脚印。她微微一笑,转头道:“也许,你并未一下午都是在守着这个纸人。我想,那婢女应该是回到房间后,扎起了这个纸人,然后就趁天黑之时,将要掌灯之际,将纸人倚在凳子上。当时,她故意拖延了掌灯的时间,目的就是为了让我们注意到她还未掌灯的事情。待她掌好灯之后,又使得我们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影子上。于是,她便趁机从这屋里的偏窗溜了出去。”
      苍夜痕摸了摸下巴,微微蹙眉,道:“倘若你所言不错,那么她在我们手底下溜走的时候绝不会太长,那么在这段时间里,她会跑去哪里呢?”这般想着,她又忽地露出一丝微笑,一双眸子坚定地看向苏泠风,道:“我知道她会去哪里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对不起...真的十分的对不起...
    尤其是下面那位每日求更的童鞋...我感到非常的抱歉啊。
    请原谅我这个比龟速还慢的作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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