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神子》程茧儿

18、第十八章 妖鸟鬼车

　　令武沐琛心有不甘的是，安叶零一觉睡醒，居然对生辰当晚醉酒之后发生的事情拒不承认。
　　武沐琛也不欲深究，毕竟被安叶零压在身下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只是他辛辛苦苦将人从山脚半扶半抱弄回水京山，这人居然全然不记得了，还一本正经的说醉酒之人说过什么做过什么都会不记得。
　　武沐琛从没醉过，自然信以为真，只憋着气等着，什么时候在安叶零清醒的时候帮他个大忙，让安叶零心甘情愿对他感激涕零。
　　没成想，求仁得仁，武沐琛很快便迎来了这样的机会。
　　年后不久，到了水京山少年弟子第二次下山布道的日子，这次武沐琛非常气派的跟上了，原因无他，只因他的仙力恢复了，他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在水京山弟子面前扬眉吐气，大显身手了。
　　武鼎仲原本坚决不同意他下山，但武沐琛说凡间过大年他都没有被接回，看着普通人家尚能万家灯火，其乐融融，他心里十分孤独和难过，所以这次要么跟着少年弟子们下山布道，要么回九重天待着，如若不然，割脉放血，每天放一点，既死不了又活不了的那种，反正自己父神也不会心疼。本以为武鼎仲不会理会他，没想到武鼎仲竟然欣然同意了，而且还解了他身上的封禁。
　　于是，一群少年浩浩荡荡出发了。
　　阳春三月，弈溪山。
　　漫山遍野的花香中，武沐琛突然抬手叫停，众少年立即止步。
　　武沐琛嗅鼻，按说春风不至于如此温热，但空气中确实隐约夹杂着一丝猩热。
　　他跃上山石，蹙眉凝眸，穿云透木。此处奇峰遮天，山涧河水流水湍急，千万年间都是如此。他再细细聆听片刻，撇去风声水声水京山弟子的说话声，似乎还有一声接着一声貌似“咕哒”、“咕哒”奇怪的声音。
　　他朝地面问去：“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东西在叫？”
　　众少年立即禁声，纷纷举目四望，而后统统摇头。
　　武沐琛仅凭直觉就能断定发出怪声的东西来者不善，他疑惑问道：“你们不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吗？弈溪山与水京山隔江对峙，地形差不多，为何我们走了几个时辰，一个活人也没见到？”
　　尚政云：“我也觉得，刚踏进弈溪山时，我就隐约觉得不自在了。”
　　武沐琛点头：“也许跟我听到的声音有关。”
　　“咕哒”声忽远忽近，在山谷里幽幽传声，听起来十分凄厉。
　　听仙力已经恢复十成十的武沐琛说听到了他们没有听到的声音，而且表情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众少年立刻面面相觑。
　　安叶零拔出青梅，道：“先戒备，大家小心。”
　　武沐琛跃下山石，问道：“安肃，你也听到了？是什么东西发出的声音？”
　　安叶零摇头：“隐约听到，不能确定。”
　　见此中最为厉害的二人表情均是十分严肃，其余人也不敢懈怠，纷纷抽出各自灵剑，挡在身前作防备状。
　　片刻，声音又消失了，武沐琛道：“咦？听不见了。”
　　尚政云提议道：“要不先找个地方避一避，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安叶零点头。
　　武沐琛一边快步走着一边分辨着怪声的方向与距离。又出现了！而且距离他们越来越近，猩热之气也越来越浓郁。
　　最后，所有人都听见了“咕哒、咕哒”的声音。
　　肖焕堂紧握灵剑，颤声道：“到、到底是什么声音，……听起来好恐怖！”
　　尚政云抬头环顾四周：“我怎么听着到处都是！”
　　武沐琛全神贯注去分辨怪声，倏尔，他皱眉道：“有扇翅声，此物会飞，正在我们头顶盘旋。”
　　众弟子闻言纷纷抬头去找，除了怡人的满山春色和万里晴空，并无其它，可相处半年下来，武沐琛这人虽然平时没个正经，在水京山横冲直撞、闯祸惹祸从不间断，但倘若他开始一本正经的说话，那便是遇到了十分要紧的事情。
　　扇翅声越来越大，后来所有人都同时听到两种声音，这才才发现了会飞生物的身影。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巨大的黑幕从天而降，强烈的压迫感自上而下，武沐琛大喊一声“散开！”，同时生出一掌仙力向上方劈了出去。
　　黑影下的弟子们立刻用剑气护住身体，连闪带避躲过这一劫。
　　黑影扑了个空，又中了武沐琛一道仙力，瞬间直上晴空，消失无踪。
　　待黑影消失，肖焕堂懵道：“你们看清了吗？什么邪祟？怎么长了三个四个五个……到底几个脑袋？！”
　　武沐琛仔细回忆方才所见，全身黑羽，脖颈处分离出大约八九只脑袋，长尾宽翅，眼睛血红。
　　好似在天渊阁的藏书中见过此鸟，武沐琛朝安叶零问道：“九凤？”
　　安叶零抬着头在天上寻找，答道：“并非灵兽九凤，应是九头妖鸟鬼车。”
　　是了，九凤应该是红色的，闻言只是一只中等妖兽，武沐琛开心地道：“运气真是不错，今日有烤肉吃了！”
　　尚政云着急道：“就怕是我们被它吃了！”
　　武沐琛邪笑道：“放心放心，有我在，断不可能让你们被它吃了，我堂堂武神子，怎么也不会干不过一只修为中等的妖鸟。”
　　此时，武沐琛对这个妖鸟的修为根本一无所知，傲慢的他马上就要被打脸了。
　　众人上方再次传来“咕哒”的叫声和扇翅的“簌簌”声，却只闻其声不见其踪，声音一直在众人头顶上盘旋。
　　肖焕堂闻言是妖鸟，更加崩溃了，苦着脸道：“鬼车是什么来头？！我们打得过它吗？武沐琛，你不是会腾云驾雾么，你上去看看啊。”
　　武沐琛道：“我傻呀，跟一只会飞的妖兽在天上打架，那不是找死么？”
　　尚政云道：“那怎么办？我们只会除祟不会除妖啊。”
　　“咦……有点奇怪啊……”武沐琛突然意识到不对劲。
　　“又怎么了？”肖焕棠问。
　　武沐琛皱眉：“我那两道仙力怎么说也得把它打个半死，它怎么能毫发无损飞走的？”
　　“难道它的修为在你之上？”尚政云惊问。
　　武沐琛若有所思：“……现在还不好说。如果真是如此，只得趁它现身靠近时我用仙力轮番狂轰对付它。”
　　只是如此狂轰滥炸容易伤及无辜，水京山弟子众多，他难免有些投鼠忌器，权衡再三，他又道：“你们先躲起来再说，不然我施展不开！”
　　他一边注意着头顶的动静，一边寻找周围可以藏身的地方，此时众人正好处在一片较为宽阔的空地上，白衣于一片绿草之中十分醒目，鬼车若真的修为在他之上，这些少年弟子与它而言简直犹如囊中取物。
　　正在他眯着眼睛寻找藏身之处时，鬼车突然在头顶再次现形，又直直俯冲下来。
　　未等妖鸟近身，他已下意识生出两道仙力横劈过去，然而，鬼车的黑羽就像是覆盖在它身上的盔甲，两道仙力下去，如同给它饶痒痒一般，没有造成一点伤害。
　　武沐琛确定了，这不是一只普通的妖鸟。
　　两道十成十的仙力似乎将鬼车激怒了，九只鸟喙同时将发出的“咕哒”声瞬间变成了排山倒海的嘶吼。
　　幽怨环绕的巨大声浪震得地上的弟子们耳膜难以承受，瞪目结舌，少年们纷纷喘着粗气，费力念出咒术，持剑与鬼车的声浪相抗。
　　武沐琛挡在安叶零身前，大喊道：“这只妖鸟至少有三五百年修为，你们体内的灵脉珠太弱，这样对峙下去只会白白浪费灵力，撤吧！”
　　众人望去，确如武沐琛所言，一道道剑气刺在它身上，只能唰唰唰停在黑羽表面，伤不到鬼车分毫。
　　尚政云喊道：“有谁知道鬼车的要害部位在哪里？如何能杀的了它？”
　　安叶零无奈的答道：“据说是鸟头和心脏。”
　　武沐琛听完也无奈了，这只鬼车全身都是盔甲般的黑羽，仙力都劈不坏，想刺中它的心脏更是难上加难，如果是拧断鸟头，它仙人的，这家伙有九个脑袋！以他从未实战浅薄的修为，他一人拧断三个四个也许不是问题，但九个实在太多了……
　　武沐琛指着南面六七丈远的地方，道：“看，那边有个山洞，等下我先缠住它，你们趁机躲进去！”说完，“扇时”咒启，唤出“擒漪扇”。
　　一把流光溢彩的折扇在武沐琛手中撑开来，武沐琛顿时仙力全开，衣诀翻飞，不怒自威。鬼车再度俯冲过来时，他瞅准时机，扇去一道排山倒海的扇形仙力，地上的尘土纷纷扬到鬼车身上，它九个脑袋同时眯上眼睛，一双大翅膀在空中胡乱拍打着，趁此武沐琛大喊道：“跑！”
　　擒漪扇连扇十几道仙力出来，驾驭本命灵物虽然可以大大减少消耗修为，可他十八岁不到，加之成日在九重天吃喝玩乐，修为满打满算也只有同等武神子的十分之一，重复十几次后，渐渐有些力不从力。
　　武沐琛确定所有人都安全进洞，这才用尽全力扇出最后一道仙力，趁鬼车闭目躲避，飞跃至洞口，侧身躲了进去。
　　鬼车发觉武沐琛已是强弩之末，立即迅速追击，洞外霎时间飞沙走石，遮天蔽日。
　　追到洞口时，鬼车几颗脑袋争先恐后钻进洞来，它红眼怒瞪，尖喙张到最大，发出的嘶鸣恨不能将洞口震塌。
　　洞内众人纷纷后退，还好洞口不大，鬼车庞大的身躯卡在洞门外进不来，只能用狰狞的鸟头发出急切愤怒的“咕哒”声。巨翅在洞外扑棱，周围一片尘土飞扬，洞内的少年也被呛得几乎无法呼吸。
　　武沐琛见时机刚好，扬扇而下，正要扇断这几颗送死的脑袋时，鬼车发现他的企图，迅速将鸟头尽数缩了回去。
　　武沐琛骂道：“它仙人的，这妖鸟太聪明了！”
　　尘埃落定，洞外的亮光又重新照了进来，洞内是一群惊魂未定的少年，脸色就跟身上的校服一般，吓得煞白。
　　武沐琛环顾了一下洞内，里面还算宽敞干净。
　　尚政云道：“武沐琛，它是飞走了，还是在洞口守着？”
　　洞外一片宁静，武沐琛闭目细听，果然有异类的心跳声，啐道：“妖鸟聪明着呢，就在外面守着，不发一声，让我们误以为已经安全，好钻出去给它饱餐一顿。”
　　肖焕堂一屁股坐到地上，哀呼道：“它若是一直守株待兔待在门口不走怎么办！”
　　一名弟子忧心忡忡道：“没有食物还好，可是不喝水我们坚持不了几天。”
　　武沐琛拍了拍身上的灰，问：“水京山那些道尊、师尊什么的会来救我们吗？”
　　尚政云丧气的摇头道：“这次灵修门弟子下山布道为期三个月，若没有人报信，三个月内不回山，都不会有人察觉异常。”
　　武沐琛白眼一翻，倘若今日不是他这个武神子在，这群少年弟子可就得团灭了，他哭笑不得道：“这水京山在周老道的治理下，真是古板又——”
　　话未说完就撞上了安叶零深色的眸子，赶紧纠正道：“周道祖！”
　　安叶零收回了目光。
　　武沐琛接着道：“幸亏我认识知道如何治它的人，你们等着。”说完，心中咒起。
　　少年们眼前突然现出一屏幻境，昏暗的山洞被幻境中的明亮点亮。
　　镜中有个瘦弱的背影，长发如瀑，并未规规矩矩束好，正趴着门踮脚站在门槛上眺望。手指纤细，七尺左右的个头。
　　武沐琛冲幻境里喊道：“风野，风野！是我，你能看到我么？”
　　背影寻声转过身来，一脸惊喜：“啊~武卿！你终于找我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都在等你！”
　　幻境里是一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着凤翎图案锦袍，棕发灰瞳，发丝无风自舞，模样文秀，只是因长期营养不良，身体显得十分瘦弱，发色也很暗黄，唯一明亮的是那双灰瞳，看到武沐琛的瞬间，闪过一眨赤色。
　　武沐琛与他小半年未见，乍一看，比之前更瘦了，埋怨道： “他们又欺负你了？你怎么又瘦了！”
　　风野咧嘴一笑：“不，没有人欺负我，我就是……挺想你的。”
　　武沐琛点头：“我寝殿里有吃的，你饿了进去拿，不会有人敢拦你，还有我藏在暗格里的果子酒，你拿去喝了。”
　　风野局促的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只是每天来这儿看看你回来没有，酒还是留着，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喝，咱俩从没分开这么久，你还好吗？有没有想我？”
　　“想想想！”武沐琛疯狂点头，随即向他解释，“之前我父神封了我的仙力，我想找你也没有办法。”
　　风野“哦”了一声，难为情的说：“武卿，……你没忘记我就好。”
　　武沐琛打断道：“风野，我现在遇到点麻烦，问你哈，妖鸟鬼车有什么弱点没有？”
　　风野一屁股蹲坐到门槛上，大喇喇坐着一边沐浴阳光一边与他聊天：“鬼车？鬼车就算没有弱点，以你的修为肯定也干得过它啊。”
　　武沐琛皱眉问道：“奇怪，那我怎么几十道仙力劈下去，它都毫发无伤。”
　　风野直起身子，凝重地问：“不可能，至尊修为的鬼车也不可能敌过你，它的黑羽绝计受不了你的仙力，你确定遇见的是鬼车么？”
　　武沐琛笃定的点点头：“绝对是，这里有其他人也认得它。”
　　风野“蹭”一下从地上站起，严肃的说：“武卿，你要小心了，鬼车若是修为在你之上，一定会飞升六重天成为灵兽，一只比你修为高却还是妖兽的鬼车，要么它刚刚吃掉了修为比你厉害的人，要么有修为比你高的人给了它修为，无论是哪一种，对你都是极大的威胁。”
　　武沐琛：“……”
　　风野一边奔跑一边答道：“鬼车的弱点是嗅觉迟钝，几乎闻不到味道，特点是视力极佳，反应迅速，一飞冲天。”
　　武沐琛问道：“哦……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唉？你跑什么？”
　　风野道：“你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逃，躲起来，就像咱俩去六重天给你找本命灵兽那次。”
　　武沐琛挠着头，尴尬地道：“……若逃不掉呢？这次情况有点特殊……我被鬼车困在山洞里了，洞口小，它进不来，就在外面守株待兔呢。”
　　风野已经奔至仙门，急切道：“快说，你现在在哪儿，我来找你。”
　　武沐琛连忙摆手，喊道：“别，你千万别再偷偷跑出来了，要是被凤凰老祖知道了，又得让你脱层皮！而且你也赶不过来啊！”
　　风野一时着急没想这么多，顿时停下脚步，喘着气道：“也对，以我的修为现在跑不到水京山……武卿，你给我看下洞口。”
　　武沐琛朝洞口方向站了站，道：“喏~刚好能把妖鸟身子挡在外面。”
　　风野略微安心下来，往回走，尽量冷静的问道：“武卿，修为比你高的鬼车，你的仙力打在它身上是没有办法杀死它的，你须先近距离砍掉它的脑袋，能砍多少是多少，能降低它的修为……还记得你自创的血咒么？”
　　武沐琛连忙解释道：“不是自创，是我从天渊阁里古籍上学来的。”
　　风野抬手：“这不重要，你听我说，用血咒引它将脑袋伸进洞来，鬼车嗜血，血咒会让它短暂癫狂，趁此弄瞎它的眼睛，看不见时鬼车会更加狂躁无法思考，这时就是你近身砍掉它脑袋的最好时机！”
　　武沐琛胸有成竹：“好的，我试试。”
　　风野小声道：“别用自己去试！在那些人中选个速度敏捷人也机灵点的，由他去引鬼车入洞。”
　　武沐琛扫视一周后点头：“好，我知道了，我先杀鸟，结束了跟你说。”
　　风野：“武——”
　　风野还未交代完，武沐琛急不可耐的关闭了幻境，转而对水京山弟子道：“你们都听到了，我们先想办法引妖鸟把脑袋伸进来。”
　　尚政云问道：“武沐琛，刚才那个人是谁，他说的有根据吗？”
　　武沐琛介绍道：“他是凤族后裔，凤凰乃万鸟之王，你说呢？”
　　尚政云眉毛抽了抽：“他是凤凰啊……看不太出来。”
　　又瘦又小又弱……
　　武沐琛擂了他一拳：“他是我一起玩到大最好的朋友，风野很聪明的，别小瞧他。”
　　肖焕堂只觉得引鬼车将脑袋伸进来是件何其危险的事情，不亚于直接将自己主动送上去给它饱餐一顿，如此铤而走险实为不妥，他道：“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为何还要将它引进来？”
　　安叶零道：“这只妖鸟不像是偶然路过弈溪山，如果它驻扎在此，我们躲再久都没用，不如趁现在大家体力旺盛时将它一举拿下。”
　　事不宜迟，武沐琛招手将众人聚集起来，大家围坐一团，小声商议。
　　约莫一炷香后，众少年手持灵剑，按照讨论好的位置各自站好，聚精会神的盯着洞口。
　　每个人都严正以待，谁都清楚机会只有一次，若是失败，妖鸟定然不会再次上当。
　　安叶零举起青梅，正要按计划割破自己小臂时，武沐琛眼疾手快抢过灵剑，迅速割破自己的手指，然后将青梅抛给了它的主人。
　　安叶零满脸不可置信，他责骂道：“你做什么？！”
　　原本计划中是他作为血咒的载体。
　　武沐琛轻飘飘回道：“一点点而已，无事。”
　　武沐琛在自己白色校服上画出一个小小的血阵，随后咒起，血阵散发出强烈的血腥味，呈现愈加明艳的猩红，他大踏步走到洞口，叫嚣道：“大坏鸟，你武爷爷在此，有能耐你过来吃我啊！”
　　鬼车正匍卧在洞口休憩，听到武沐琛声音，睁眼便看到醒目的白色上是更醒目的红色，因为血咒的关系，它能闻到浓烈的血腥味，一时被刺激到了，登时凶性大发，猛地冲他扑去。
　　武沐琛快速闪进洞内，鬼车疾步追上，虽然身子卡在洞口，但九颗脑袋居然全部火急火燎地伸进山洞中，千钧一发之际，聚精会神等候在此的众少年同时咒起，剑气一个不落全部刺中妖鸟的红眼。
　　鬼车伤到眼睛更加发狂，不但没有退出去，反而寻着血腥味往里猛冲，洞口顿时簌簌落石，几乎整座山都在耸动，周围一片地动山摇。
　　这个修为岂止在武沐琛之上，简直就是登峰造极之境。
　　武沐琛一阵心惊，若任由鬼车扑棱，不消片刻，不用等武沐琛一个一个近距离削掉它的脑袋，在那之前，这个洞恐怕就要塌方将众人活埋了！
　　武沐琛收起掌心仙力，计划有变，只得先引它出洞。
　　正一筹莫展时，但见一个白影毫不犹豫冲至鬼车跟前，武沐琛不敢迟疑，速度夺过尚政云的灵剑，又割破另外两根手指，咒起，加大了血阵的血腥味，跳上前去吸引开其它要去攻击安叶零的鸟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