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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个冰淇淋的惨剧 ...

  •   我,沈邶,一个没有感情杀手。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的弟弟——周竞生,是一个充满正义感的军人。虽说我们是打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但我觉得我可能天生跟他八字不合,他总是处处与我作对。作为一个吃不得亏得人,我当然是必须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的。因此但凡是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我是非常乐意去做的。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正在梦里回忆着我和周竞生相爱相杀的那些事儿,却突然闻到了一阵清冷的香味,我凭借着我丰富的养殖经验立刻就判断出,这是兰花的香味。
      正当我心中暗自得意的时候,我隐约的感觉,我家可能被贼惦记上了!
      大胆狂徒,不知道你爷爷是谁吗?
      我可是杀人不眨眼,令人闻风丧胆的高智商杀手——Z,虽然这两年我专注于搞垮周竞生,没啥消息,但这也丝毫不影响我曾经的丰功伟绩好吗!看来是时候给你点颜色瞧瞧了。
      正当我准备睁开眼睛,开启战斗模式的时候。我发现,这是什么情况?我的眼睛为什么睁不开了?这科学吗?请问我的眼睛是被胶水粘住了吗?不过没关系,就算看不见,搞定一个贼还是没问题的。
      “周净安。”
      我万万没想到,这贼人也忒大胆了些,偷东西竟然还敢叫主人?
      不对,周净安?这个名字自己已经不用很久了,这人怎么会知道我的曾用名?
      等等,这声音,还是个女的?什么情况?
      就在我的大脑疯狂的运转的时候,我闻到了一阵熟悉的香味,然后是突如其来的眩晕感。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我内心就只有一个想法。
      “完了,栽人手里了,以后还怎么在圈儿里混?”
      我感觉我的意识逐渐归于混沌,就在我觉得我要晕过去的时候,我的眼前出现了一道刺目的白光,我循着光线飘去。没错,是飘去,虽然我不知道意识能不能飘着,但我现在感觉自己很像是飘着。
      穿过那道刺目的白光,我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玫瑰园,还有那一根决定了我的命运的雪糕。
      那片玫瑰园我已经许久没有记起过了,那是我原来的家。据说我的父亲是一个□□老大,有一天他经过一户人家,看见我貌美如花的母亲,见色起意,抢回去当了老婆,然后就有了我和周竞生。
      那时候,我还叫周净安,我和周竞生是双胞胎,长了张一模一样的脸,这一度让我非常的忧伤,我如此优雅酷炫的气质全毁在这张令人生厌的脸上了。
      我和周竞生从小就是母亲带大的,我认为我天生就自带迷人光环,可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的母亲从小就更喜欢周竞生一些,我一度觉得我母亲眼神是真的不好。就他那一张冰块一般没有表情的脸那里值得喜欢了。因此本就不太喜欢周竞生的我,更加针对他了,比如说在花园里挖坑骗他去跳,在门上放盆水、把醋说成糖水让他喝诸如此类的事情我没少干。但让我更惊讶的是,就算我骗他千百遍,他依旧如初的信任我。
      我觉得,他除了面瘫之外,脑子可能也有点问题。这个认知让我内心产生了一丝愧疚。
      对不起,我不应该这样欺负一个傻子。
      但我觉得,欺负他可能成为了一种习惯,每次看见他我就觉得自己的手痒痒。
      就在我们5岁的那一年,我们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他说他是我们的父亲,他跟我们说,他请我们吃冰淇凌,但冰淇凌只有一个,只能给一个人吃。我看着弟弟亮晶晶的眼睛不禁鄙视了一下他。
      一个冰淇凌就让他屈服了?至少要两个。
      鉴于我那天刚刚把一杯醋当成糖水给他喝了,作为补偿,我非常慷慨的把吃冰淇凌的机会让给了他。
      但人生就是这么有戏剧性,鬼知道就一个冰淇凌,决定了我和周竞生截然不同的人生。
      没错,我那个死鬼老爹见我们的第一面,就骗了我们。
      他的老巢被警察给端了,于是在他凉凉的之前最后干了一件事——选了我继承他的衣钵。他让他的手下李叔把我和我的母亲带到了一个黑手党,把我训练成一个杀手,让他的事业在我手上发扬光大。
      我曾经问过打李叔,为什么我的父亲会选择我。他告诉我,因为我一眼就看出来吃冰淇是一个骗局。我默默的没有说话,这可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后来,周竞生被警察带走,成为了一名军人。
      而我,杀过很多人,成为了一个让人胆寒的暗夜杀手。李叔说我很适合当一个杀手,因为我身上自带一种天真的气质,非常具有欺骗性,我暂且把这当一句好话吧。
      可是,我和弟弟的故事却没有结束。大概是我的母亲真的很喜欢周竞生这种又憨又傻的类型吧,每一次李叔给她带来周竞生的消息时,她都非常开心。
      周竞生又考了第一名,周竞生上了非常厉害的军校,周竞生当兵了,立功了,周竞生交女朋友了,周竞生又被表彰了……
      每一次,她看到这些消息她都笑得跟个两百斤的傻子一样。
      她从来没对我笑得那么傻过。她觉得我跟我那个死鬼父亲一样,是一个残忍、冷酷、没有感情的人。我每次去见她,她都会把门关上哭,说实话我不太懂她的意思,难道是见到我太高兴感动哭了?每次我送她的礼物,她都会扔掉,李叔说我送的礼物都太不温柔了,可是我觉得食人花很可爱啊!网上不都说,送女生花她们会开心吗?
      果然网上的话都是骗人的,这群无情的骗子!
      当然我做这一切并不是想要她喜欢我,我怎么会祈求一个眼睛不太好的人的喜欢,真是太可笑了。反正她只能呆在我和李叔身边,她喜不喜欢我有什么关系?想想周竞生十几年来都没有父亲和母亲,我觉得他实在是太可怜了。
      后来有一天,组织让我去杀一个人,我发现保护那个人的竟然是我那个憨憨弟弟,我看着周竞生愣了一下,显然在我愣神的瞬间他也看到了我。我决定速战速决,举起枪准备射击的时候,我的余光看到我的母亲,她穿了一件很漂亮的红裙子,画了一个很美的妆,她露出了她那标准式的傻笑,看着周竞生,旁边跟着李叔。
      可能是我太长时间的瞄准,我感到有一瞬间眼前的画面有些模糊,我抬手揉了揉眼睛,枪不知怎么的就偏了方向,指向了周竞生。这时,母亲看到了我,我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惊讶,她飞奔到了周竞生面前,然后,她就倒下了。她是背对着我倒下的,我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我看到了她倒下后,周竞生举着枪惊讶的表情,他飞奔到母亲的面前,抱起了她。
      可能是一切的事情都太始料未及,我觉得我眼前一片恍惚,我想走上前,但却不知道那里出现了一个人将我往回拽。在一片恍惚中,我看到她抬起了手抚上了弟弟的脸,我猜她当时的表情一定是那个标准式的傻笑吧,没有新意的女人。
      我的母亲死了,李叔让我看开点,我问他是什么让他觉得我想不开。他说可能是因为我晕了一个星期没有醒。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觉竟然可以理解为在伤心了?真是可笑至极。我并不伤心,我只是突然觉得睡觉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只是觉得不知道该干什么,我只是觉得我的心好像变重了而已,仅此而已。
      可是,我很快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儿,我发现我对杀人有了天然的抗拒。我记得记忆中我杀人时的快意,也清晰的感受了我再一次举起枪时胃里翻滚的那一阵呕吐感。
      真可笑,一个杀手,竟然会对杀人感到恐惧!
      后来,我给自己换了个名字,叫沈邶。周净安这个名字连同关于那个女人的记忆和那段鲜红的过往,被永远的埋葬。
      后来,我再也没有杀过人,无所事事的我将所有的时间放在两件事上,种植物和给周竞生找茬儿。
      每一天,我都致力于让周竞生更倒霉!
      时间长了,他大概也知道是我在搞鬼吧,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每一次都抓不到我。不过,他倒是比以前聪明了一点,知道设局让我钻,但那可能吗?不存在的。
      李叔说,我难道真的要为了给母亲报仇,而折磨自己唯一的亲人吗?
      报仇?我从来没有报仇。李叔可能不清楚,我跟他从小就不对付。
      回忆像电影一样在自己眼前放映着,我沉浸在回忆中,突然闻到了一股熟悉的香气,一个女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可是我环顾四周却什么人都没有。
      “周净安,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要那一个冰淇淋吗?”那个女人问道。
      “要,为什么不要?”
      我下意识地脱口而出,为什么不要,想当年,我真的是太天真了,我应该更加使劲儿欺负他才对,果然什么兄弟有爱压根儿就不适合我。
      我感觉我紧闭的双眼像是有些松动,我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做梦,我愣了一下,又想到,对了,那个女贼?我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一片模糊中我仿佛看见一个长发女人向着窗户方向走去,她的头发,在飘!然后她这样消失了,这科学么?
      可是显然我已经没有时间去思考科学不科学这件事情了,因为那个女人消失的地方突然凝出了一团雾,那一团雾向我袭来,我感觉我被那团雾包裹着快速地运动着,等我被那团雾放开时,自己正站在一个看起来极为廉价的旅社里,一个剃了寸头的男人走了进来,并跟我说了一句令我极为惊讶的话。
      “周竞生,你咋了,呆了?”
      周——竞——生?很显然这是我弟弟的名字,所以这个寸头男是把我当成我那个弟弟周竞生了?
      请问他是瞎吗?虽然我和周竞生长了张一模一样一样的脸,但我身上穿的这一件高档真丝睡衣,还有脚上这双限量款的拖鞋,周竞生买得起吗?还有他们俩截然不同的气质,怎么能认混呢?
      不过接下来所发生的一切都让我认识到了,可能这个世界有些事真的不能用科学来解释。
      也让我深刻的认识到,话不能随便说,即使是梦话。
      简单来说就是,所有人都把我认成了跟我长得一模一样的周竞生,而真正的周竞生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怀疑他很有可能到了我汉城那座200坪的别墅……
      我左想右想,我绝对不要过周竞生的人生。周竞生的生活他简直太清楚了,他那个女朋友就跟个黏人精似的,每次一见到周竞生就会扑到他身上,而且让我印象尤为深刻的一点就是她那个标准式的傻笑,还有望着周竞生时那白痴一样的眼睛,想想以后周竞生的女朋友会看着露出那样的眼神,我顿时生出了一种不适感,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周竞生买个房子竟然还要贷款,他过得是什么样的生活,简直不敢置信。
      我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吗,我要回到我200坪的大别墅里!
      然而,我还是小瞧了那个女人。我勉为其难的换了一身周竞生的衣服,偷偷地走出了旅社。此时天已经微亮,眼前是一条极为宽敞的公路,这条路一直向前延伸,我看了看马路旁竖起的路标——G233,我凭借我杀手的专业素养迅速判断出这条路通向阿依慕沙漠的唯二的两条公路之一。
      周竞生他们为什么会突然来到阿依慕沙漠?难道有什么特殊情况?于是我找了个看起来比较好忽悠的小屁孩儿顶着周竞生的名号一顿忽悠,果然那小屁孩就全盘托出。
      原来有段时间没引起骚动的雍和寂寞了,又出来搞事情了。这一次它的目标是阿依慕沙漠,而且这一次与之前不同的是,与此同时,全国有好多省市传来消息,有人莫名失踪。军方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动,暂时将消息压了下来,并且派人来这边了解情况,不过想来也压不了多久。
      我不由得想起昨晚出现在我房间里的那个女人,还有将我包裹住的那一团雾,控制这雾的难道就是这个女人,她为什么会找自己呢?
      思考了许久没有得出结论的我,决定还是走为上策。
      可是我走到距离旅社100米的地方,一团雾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出现,直接将我送回了周竞生的房间。我觉得可能是我走得太招摇了,于是我又挑了一条极为隐蔽的路准备逃走,然而不出意料,我又被送回来了。
      天要亡我!
      就这样,我跟着一群军人,一起踏上了前往阿依慕沙漠的路,一路上我试图以各种方法离开,都以失败告终。
      此刻我坐在一辆军用越野上,看着我旁边面色凝重的军人们,他们可能无法想象自己正跟一个杀手坐在同一辆车上。
      很快,我们便到了阿依慕沙漠的外围,我看向前方,眼前是一堵用雾凝起的屏障。雍和要比普通的雾要浓厚许多,并且看不到尽头,仔细看去,雾的外围似乎漂浮着一些石头,应该是有什么人扔的。
      我觉得,这雾与我遇到的应该是一家的。我们站在距离雾大概500米的地方守着,并在公路上设置了路障。
      在这段时间里,陆陆续续又很多人来到这边,都被我们拦住了。有拿着话筒和摄像机的记者,有家人被困在沙漠里来寻找的,还有纯属看热闹的。
      第二天的清晨,一群所谓的专家来了,我们放了他们进来,然后就看着他们摆弄着一些莫名其妙的机器。
      突然对讲机突然响了,里面传出了一个声音。
      “队长,我们发现距离左边我们1000米的地方有人靠近雍和。”
      “好的,我知道了,我去看看。”
      我觉得我逃跑的机会又来了,于是我就向左走去,想乘机逃走。渐渐的我看到我距离他们越来越远,而我竟然没有阻拦,我觉得我这次很有可能成功。然后那就看见那个巨大屏障冒出来一小团雾,飘到了我面前。
      我停下了,顿了顿,恨恨的说道。
      “我懂了,不用您动手,我自己回去!”
      正在我准备转身的时候,我看到了一个女人的背影,她的头发依旧那么不科学的飘着。
      “你不想成为周竞生吗?”
      “我什么时候说我想了?”
      是什么让她觉得我想成为他,难道是那个,冰淇凌?
      “可是你很羡慕他,嫉妒他,不是吗?”
      “可笑,你以为你以为的就是你以为的?”
      那女人似乎有些了然,抬起手,指尖飘出一小团白雾,说道。
      “你跟着这团雾一直走,会看到一个女人,保护好她,等一切结束时,你就可以回到你原来的位置。”
      “如果我说不呢?”
      “你大可试试。”
      “那周竞生人呢?”
      “如果你想让他消失,那么一切都会如你所愿。”
      “呵呵。”
      我用两个字表达了我的不屑后,就跟着那一团白雾走了!
      另一边,吴悔驱车往阿依慕沙漠方向走着,期间接到了小黑和阿大的电话。快凌晨五点的时候,她终于到了,她停下车,看到眼前巨大的屏障,比在照片里看到的要震撼些。在前面不远处的地方被设置的路卡,有很多人站在外边,应该是拦住了,不能过去。
      吴悔只好把车停好,接着就背着背包走小路,绕过路障,找一个人少的地方过去。
      可是她才靠近那堵雾墙,就看见一个沙丘处渐渐露出了一个头,一个男人走了过来。那男人穿着一身迷彩服,两只手插在口袋里,笑眯眯的看着她。
      吴悔望着向自己走来的人,心想着如果被抓住,免不了要被教育一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转身就往前跑。但显然那人也不是善茬,没一会儿便追上了吴悔。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肩膀往后一拽,吴悔就面向了他。
      “你好啊,请问你是没有看到公路上的路障吗?”那男人笑眯眯的看着她。
      “是的,你没看到!”
      她刚准备回话,那男人又开口了。
      接着那男子又问道:“叫什么?”
      吴悔听到了这句话顿了一下,她想看看这男的能不能自个儿往下接,结果半天没听见,于是就回答道:“吴悔。”
      “干什么来了?”
      “无论干什么来的,现在,立刻,马上回家。”
      吴悔刚准备回答,却又被堵回去了。她算是明白了,但凡是主观题,这人都能自问自答。
      沈邶觉得让她最安全的方法就是回家,哪里都不要去。说着就拽起她的衣服,想将她拖走。吴悔当让不能如他所愿,死都不肯动。
      笑话,她卫尘的事情还没查清楚呢?她的400万啊?她怎么能回去呢!
      两人就这样在巨大的雾墙面前拉扯起来。
      突然,沈邶闻到了一阵熟悉的花香,他的直觉告诉他,这绝对不是一件好事,果不其然。
      雍和动了,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俩给吞了进去。

  •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我以为我选择的是一个冰淇凌,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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