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chapter.4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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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里？”藤丸立香慢半拍的话语还带了些许磕绊。
“你说‘在那里’是什么意思……太宰先生？”
她只觉得从内脏起一直寒冷到皮肤，连牙齿都在细微打战。虽然嘴上依旧以不确定的语气询问太宰治，但因为震惊而微微扩散的瞳孔已经表明她不需要解释。
“在那里”……的意思是？
是太宰治的同伴们都被当做养分投入空想树中了啊。
明明从寥寥几次的见面、和暗地里的观察当中看，真江苍羽与他们是有着重要羁绊的同伴才对吧？
明明已经拥有了这样的羁绊，也能够毫不犹豫地将同伴舍弃吗？
玛修担心地扶住她。
“为什么……”橘发少女的声音都在细微发抖，她死死盯住前方的空想树，“明明是同伴吧……为什么会这么做？”
“正因为是同伴啊，藤丸君。”太宰治回答她。
他对着空想树的方向略一颔首，像是打招呼一样。
空想树的旁边，漂浮着一个被衬托得格外渺小的黑点。
黑发青年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俨然已是敌对的立场。只是虽然立场敌对，他却也没有做出进一步的举动。
藤丸立香没有接话，但神色满满的都是“我不理解”。
——是同伴的话，不是应该互相帮扶、互相爱护吗？
“因为是同伴，所以要先赐予同伴欢乐，拔除同伴的悲苦。”太宰治的眼神当中带着自己都难以察觉的向往，但这向往很快变成了自嘲。
藤丸立香更加不理解了：“赐予同伴欢乐、拔除同伴悲苦的方式，难道就是将同伴们全部从世界上抹消吗？！”
“有什么不对吗，藤丸君？”太宰治反问，作为异闻带的原住民，他反倒成了现场之中最冷静的一个，“整个人都消融、都归于虚无，从此痛苦不复存在。”
“而与众生融合，不再有任何隔阂，如同回到母亲的子宫。这难道不是最无上的欢乐吗？”
藤丸立香好像很难接受这种说法一样，脚下踩着的土地似乎都有些虚浮：“怎么可能……”
“从此之后，”太宰治仍旧在继续，“世界上不会再有动乱、丑恶，所有因为隔阂产生的黑暗尽皆消融。众生皆具空性，众生皆是神佛，众生皆为一体。”
“这样不好吗，藤丸君？”
藤丸立香下意识反驳：“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连美善与和谐也一同消失了啊。这样岂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
“什么都没有的世界，岂不是最无聊的世界吗？！”
废墟上没有风，连废墟本身都更像是一个虚幻的假象。少女的声音更是没有回响。
“……”
“……”
太宰治似乎因为这句话而怔愣。
“噗嗤——”
他真心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弯得像是一轮新月。笑声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畅快。
“好像是这样，说得有理呢。藤丸君，你这样的人，与我们真的很不一样啊。”
“只有存在，才有无限可能——是这样吗？”
藤丸立香：“就是这样。”
绷带青年又恢复了一开始见面时那种轻浮的状态，语调荡漾：“哎呀~被小孩子教导了呢。”
“恐怕那个不做人了的家伙也不明白这些吧~”
……
真江苍羽整个人都凌空而立。
他站在万米高空之上，身侧是已经成熟的空想树。
在将他收集到的书籍作为养分投入空想树之后，庞大的魔力爆发，使得空想树再也无法被掩盖。
空想树现形的那一刹，名为真江苍羽、也名阿尔瓦·梅勒特的人类躯壳瞬间湮灭，只留下借用这具人类躯壳行走世间的灵魂。
或者说，英灵。
他本就为了“书”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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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三千年前，名为所罗门的王创造了“人理修正式”。王死后，这些魔术式产生了独立的思想*，即是七十二魔神。
而七十二魔神的统合，即“人理烧却式”——盖提亚。
一个世界的盖提亚憎恨人类，选择走上烧却人理，成为神的道路。而另一个世界的盖提亚博爱众生，选择离开这颗行星、高居英灵座，与人类的历史从此分离。
于是，平行世界的发展，从这时起再次走向分叉。
二十二年前，德洛梅勒特公爵参加圣杯战争，以所罗门的圣遗物为媒介召唤出了英灵座上的盖提亚。
赢得圣杯后，圣杯的魔力不足以支撑他的愿望实现。原本公爵的计划是将自己的从者一同填充进去，然而他深刻地意识到，即便将自己的从者填充进圣杯，愿望也很难实现。
于是，他询问了自己从者的愿望。
从者答道：“我想要成为人。”
公爵利用圣杯的力量，使从者经由自己实验室里一个拥有霓虹血统的母体降生。他收养了这个新生儿，将他称之为自己的长子，为他取名阿尔瓦·梅勒特。
英灵的魔力不是区区人类所能容纳。英灵怀抱着对人类的怜悯之心，将自己的能量拆成两份，只让其中一份作为人类降生。
然而另一份偏向阴性的能量没能回归英灵座，而是被公爵截留。
两年后，被命名为碧翠丝·梅勒特的女性婴儿降生。
又经过五年，也即十五年前。生育这对兄妹的母体因为魔力的侵蚀濒临崩溃，被德洛梅勒特公爵杀死。
——异能者多萝西从此消失。
八年前，流落擂钵街的阿尔瓦·梅勒特与碧翠丝·梅勒特被森鸥外招揽，加入港口黑手党。阿尔瓦·梅勒特改名真江苍羽。
四年前，碧翠丝·梅勒特遭阴谋牵扯而死，死后未回归英灵座。同年，真江苍羽离开霓虹。
003号正是这个时候来到真江苍羽的脑海之中。
主世界身为魔神王的盖提亚捕获了碧翠丝死后逸散的魔力，将其伪装成所谓“系统”，重新返还给了自己的同位体。
然后，他跨越世界壁垒来到了自己的同位体面前。
“怜悯”的兽对“怜悯”的兽道：“有了这些当人的经历，难道你还认为人类是什么值得爱护的生灵吗？”
真江苍羽不可自抑地笑出声来，血泪沿着眼眶滴落。
“不，”他如此回答，“多可悲啊，人类。我要将真正的喜乐赐予他们，将痛苦从他们身上拔除。”
予乐为慈，拔苦为悲。因爱而怜悯，给予无上喜乐，拔除一切痛苦，称为慈悲。
真江苍羽，其古老的真名为盖提亚。与平行世界同位体的自己共享同一个灵基。
职阶Beast，怜悯之兽。
——持有「反慈悲」之理。
作者有话说
第41章 chapter.4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