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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迦勒底日常番外5-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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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会倾听孩子说话的工作人员,时间线:藤丸立花14岁)
“漂亮的事物不应该收起自己的光芒。”
这是我后来明白的
根据我的观察,那个叫立花的还行是会选择第一次被伤害,之后会退让的类型,然后对于小孩来说也是一步一步退让,一步一步的变得不像立花,最开始被她哥哥留在了原地,只能和我们这些工作人员打招呼,而我们忙的连说话的时间都没有。
明显看得出来,她孩子在迷茫,而那种迷茫感估计是这辈子没有体验过的。
对于她来说,还很小嘛,那就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就是突然之间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女孩子,叫自己的哥哥前辈,关系甚至变得更加亲近。
‘那我呢?这里属于我的定位在哪里?我不知道啊。’
即将跨入青春期的孩子一定会迷茫,但那孩子勇敢的为自己拨开了迷雾。
她给自己开辟出了道路。
我仔细的观察了好久。她一直都是这样的人,那样拥有闪耀笑容的孩子。
但在这紧要关头,她只是“多余的人”罢了。
大家都很忙,没有时间去搭理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姑娘。
更何况,要面对的是真正的战斗,那可不是过家家。
那孩子也去问了那个叫达芬奇的从者,是有资质,但那孩子的哥哥不同意。
而且最开始也是勒令让她去作为第二名御主的,但是哥哥还是拒绝了
对,拒绝才是正确的选择。
灵子转移适性100%和70%是有区别的,御主适性倒是良好。
但死亡可不讲理,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没有必要牺牲两个孩子。
能获得那种资质,然后并且愿意去承受那种手术,有着自己的人格魅力,并且去成为一名御主,那都是之后的事情了。
而在那时的少女没有选择保持沉默,像疯了一样的扑向那个转移篮
这件事情是很疯狂的,但那孩子在我们不为人知的情况下自己学会了相应的操作。
她连夜去找自己哥哥了。
……
并不是因为所谓需要别人保护,而是去庇护他人。
这样的立花让人很难不喜欢。
人类的赞歌是勇气的赞歌,但不是谁都有勇气去做到的,不然英雄史诗也不会传承至今。
真的很了不起。
……
两个孩子都平安的回来了,但小的那一个不能免去一顿骂,真的是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我不知道那孩子在扑向转移篮的时候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是什么让那么小的孩子作出那样出格的决定。
6(藤丸立香,时间线:立花15岁)
简单来说,就是我后悔了。
最开始让她吃多少就吃多少好了,吃东西而已,身体没有出什么问题,当然由她高兴就好。
进食会带来多巴胺分泌,只要她高兴,吃多少都好。
那是我妹妹,我关注她,这是理所当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知道那是怎样的痛。
前些日子还在暴饮暴食,是因为发生了某些事情之后,就突然不吃了。
人并不是一点点消瘦下来,而是突然变成那样子。
虽然还是可以看得出肌肉轮廓,但那也太过分了。
一直想培养成典雅女性的她,实际上很好动,喜欢球类运动,甚至被作为排球队的外援。
是啊,擅长奔跑,腿上有些肌肉是难免的,作为女性皮下脂肪丰厚一点也是难免的。
说不上粗,只是有肉,前些日子暴饮暴食就喊着自己胖,要减肥。
但现在的模样瘦的我害怕,细骨伶仃的感觉好像没什么劲儿,一阵风吹过我都担心她会摔断腿。
是在上次活动课的时候,也不知道是哪一个从者跟立花说了些什么,训练场里的时候,她脱下了外套,就这么着黑色的短背心和小短裤走上了场地。
不不不,这实在是太少了。
“哥哥,你和老古董一样,迦里面比我穿的少的人多了去了。”
哪怕是瘦成那样,还是有属于少女独特的弧度。
但是那并不让人赏心悦目,和我一样,她的身上有着普通少女不该有的伤痕。
是啊,伤痕这个东西很常见,都不算什么,但有些可是致命伤。
在这迦勒底大部分都是从者,还有文职人员。
从者的伤随着魔力而复合,文职人员不会上前线,而会去直面危险的,就只有我和立花了。
说来比较可怕,我15岁的时候,同龄人上游泳课的时候都担心自己会被晒黑,我的妹妹甚至是满身伤痕。
热武器造成的伤痕,利器造成的割伤,似乎身上还带着上次老师教学的甚至泛着紫的淤青。
她的手上还贴着创可贴,明明这些日子高高兴兴的做了漂亮的美甲,现在也不见踪影。
开始我是不赞同的,但有人告诉我,那是青春期的少女对于美的追求,我的妹妹,她虽然作为人类史的御主,但她更应该是她自己。
作为青春期的少女,她有追求的资格。
重要的是我意识到了这样的局面不妙,一直长期的笼罩在人理毁灭的压强之下,那所谓的少女心迟早在某一刻会被磨平的。
她的手纤细漂亮,那孩子是弹钢琴的,除了小指的指尖有茧之外,其他的手都是很漂亮的。
作为哥哥是有管教的资格和权利,但同样的,我作为哥哥,我希望她开心。
一个人剪指甲,有可能会剪歪,所以她会撒着娇,麻烦我把手剪出圆润的弧度,这一点上着实是个讲究鬼。
好像是这妈妈看着她弹钢琴的样子,所以哪怕很喜欢排球的那孩子也没有去排球社待着。
这孩子弹跳力很好,身体素质也很好,头脑更是没得说的,无论是作为二传还是作为副攻手,都是很好的选择。
当然是说现在的年龄段,因为立花这孩子毕竟像妈妈嘛,妈妈就没有多高,真的能望见她长不高的未来。
可现在不一样了,上次在特异点,因为时机估计错误,那孩子的右手被砸断了。
一直都那样子,喜欢撑到最后一秒,觉得自己能完美通关。
最开始用令咒进行召唤就好了,但是她并没有,那没有注意的情况下,她确实躲开了,所以只压到了手。
那真是幸好啊……
看着管控室的画面,不由得感叹着,我的妹妹我自然了解。
那孩子是我在帮她剪指甲,剪出倒刺的时候哇哇大叫个不停的孩子。
那孩子很在乎自己的手。
我印象很深,她的右手整个被砸断,断的干净利落,所以动的时候不小心错位,乳白色的骨头穿过她的皮肉,深深的刺进了人的视线之中。
砸的很用力,断的也很干脆,小臂的骨头一起穿过皮肉。
疼,真的很疼,旁人看着都难受,但那孩子一声都没有吭,一声不吭的握着骨骼错位的右手手腕,面无表情的拉直,然后施展了治愈模式。
这个原理是促进细胞的再生,然后进行愈合,并不会除去原本的伤痕。
那孩子的身体伤痕累累。
对啊,是青春期的少女,正是爱美的时候。
也有从者跟她提过说,把身上的伤口全部都除去这回事。
如果本人表示不在乎的话,也就有必要了吧?
就连作为哥哥的我也不知道那孩子是真的不在意,还是假的不在意,我只知道她现在这一身真的很打眼。
伤口多的我害怕。
“看什么?真的很吓人吗?你自己不也是一个样。”
“上次被长枪刮到腹部吧,幸亏有在练习闪避,要不然你真的会肠子流一地的。”
“真是吓死我了,哥,你小心一点呀怕。”
她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一句话轻描淡写的绘制着上次的地狱图纸。
那可真是疼的要死。
想起来的我条件反射马上捂住了肚子。
“所以说你是先要热身呢,还是直接开始呢?”
“直接开始吧,敌人可不会给你热身的时间。”
“纯体术?”
“嗯。”
这么说着,然后冲了上来。
动作灵敏的像只猫。
人们都说眼睛是人类的灵魂之窗。
而对于这,我再赞同不过了,立花的瞳孔是如黄金般的灿金,很亮。
我的蓝色眼睛不一样,那是双如同耀日一般金色瞳孔,好似有融化的黄金在里面流动。
特别生气的时候,给人一种猛兽的感觉。
个子很小,但是气焰很高,所以我只能评为——像小猫一样。
橘发的少女身形娇小,却有着压倒性的速度与反射神经,那就是她的特色。
她自己有苦恼过,自己可能长不高,这件事情所以当时在练排球之中自由人的招式。
我不了解排球,不太听得懂,她告诉我是救球的那个。
立花的反应力真的很快,侧踹、扫腿、后踢,这目的性太强了,也不知道老师说她上次动作干净,是不是在夸她……
“什么呀,你看不起我吗?认真一点。”
她似乎发觉我在开小差,所以来势更猛。我也认真一点,一拳冲过去,接侧身抬脚横踢。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劲儿使大了,这一下要是被踢中,那小个子怕不是就飞到一边去了。
但她闪开了,闪身避开偷袭的身姿优美的像在起舞。
战斗习惯几乎让她不加思索地改变重心扑过来向我,移动的轨迹突然偏移,又踩着我扫过的腿借力,反向另一边偏移,在一脚落地的瞬间,另一只脚已经屈膝磕向我的后腰。
在我往前倒的时候再转体,动作优雅的像是在跳芭蕾。
在我看来,立花占据灵巧、速度的优势,应该会先拉开距离,避免硬碰硬,是和以往一样的策略。
这一次不同了,不但没有拉开距离,反而更近一步,贴身顺着我移动,手指直指我的眼睛。
反应不过来,然后被妹妹得意洋洋的弹了一下额头,挺疼的,真的挺疼的。
“疼死了!”
“耶,我赢了!!”
我看着她那么精神也就放心了。
——
那现在呢?轮到她担心我了吧。
我可真是个不称职的哥哥。
上一次险些肠子漏一地,躲开了就骄傲了,是吧!藤丸立香!
我痛骂着自己,让玛修去前线了,自己就在后方不远处,以为从者们能赶上。
但这还是有些距离了。
那盗贼带着毒的匕首生生刺入我的左侧。
……完了,完蛋了。
根据我浅薄的医学知识那个位置多半是脾脏,还完美的错开了我的肋骨。
我抬脚把那人踹开。
该死,这毒药几乎是马上生效,我疼的要死,疼的意识模糊,隐隐约约感觉玛修在向我奔来。
“前辈!”
“玛……”
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刻,只听见了玛修的声音,这说明什么?
说明就算在此时倒下了也会是安全的,充其量被妹妹用小孩子才会说的话嘲讽一下。
不出所料的是再次醒来果然是在迦勒底的医疗部,还是躺在那张熟悉的床上。
“哇,那可真是扎扎实实的一刀呢,这么久的闪避白练啊,哥。”
更加熟悉的是声音,还有她上半身趴着床上用手托腮的姿势,还是一边一脸担心的玛修,这真的是一点都不带换的组合。
那丫头还是一如既往的只会说这种话,接下来就是学着达芬奇开始讲述伤口的情况,然后跟上熟悉的那三个字——“要静养。”
“这次真的是玩了个大的啊,藤丸立香先生。”
她拿起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医疗报告,挑了挑眉,用手拍了拍那叠报告。
“创口比较大,脾脏破裂,紧急之下就算是从者们也没有办法做术前接种准备,也有想过尽量保留部分脏器不切除,尝试过了,最后还是全切了。
“还有体内残余毒素,在做手术的时间我可是在南丁格尔那位护士长大人放完宝具之后,拼尽全力抱着了她才保住了你的其他器官了。”
“还不快夸我。”
“谢谢了,立花。”
“喂,我说的是夸我,真是的,难道连同听觉系统也跟着受损了吗?”
她不满的看着我,接着交代。
“总之,达芬奇说了,先这样处理,等到时候培养的新脾脏再移植。”
立花站了起来,估计是打算走了,应该是还有作业或者是课程。
“反正就是静养,注意身体,走了。”
“嗯。”
她拍了拍玛修的肩膀,意思大概是就交给你了,像接力棒一样。
在立花走了之后,玛修凑了上来,用手捂着嘴小声的说。
“前辈,你知道吗,立花她阻拦南丁格尔小姐的方法就是抱着她的腰说脚的小拇指撞到柜子了,南丁格尔小姐差点当场把她也抱到手术台上去做切除手术。”
“那这次倒是学乖了,上次说头痛,差点被南丁格尔把头盖骨打开检查病灶在哪里,在走廊上的追逐战被不少人看见了,那可真是丢大人了,还跑过来跟我哭诉。”
玛修是个贴心的好孩子,说这只是为了让我放松一点。
我出身的山口县的中原医院是妈妈自家开的私人医院,妈妈说当年外祖父政熊得了长孙,也就是我,高兴的连办了三天的酒席大宴宾客,而爸爸谦助本来是陆军军医来着的,后来接替外祖父成为了医院院长。
但是好像是因为妈妈的原因又在东京定居,在东京的医院工作。
总之,也算半个医学世家的我还是明白那脾脏全切是什么意思的,那是肯定不致死的,但就是麻烦和折磨人。
接下来的两天就一直躺在医疗室的床上,完全没有脾切除术后的凶险感染,所以被安全的转移到了手术室做移植手术。
安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