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9、42-44 ...
-
42
（立花）
日本是个充满怨气的国家，人口又多，地方又小，人与人堆积在一起，学生的埋怨，工作的压力，病人的哀怨，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这个国家孕育着。
就像饲养着一个巨大的怪物。
正好来一场大型的祈福之雨吧。
也算是为了这个国家献上一份自己的力量，这样的话，对于地下的灵脉也是有好处的。
这样的话，我安排的战争应该可以提前开展了吧？
我想回迦，我想贞德，我想爱德蒙，我想恩奇都，我想我哥哥，我想医生。
我什么都想要，因为我总是能得到它们。
“那么就在这京都之地，降下一场祈福的雨吧。”
我用传送魔法把自己传送到京都，站在京都守天阁的阁楼上，高高的举起了那把扇子。
“开始吧。”
43（中也）
接触到那个抽屉，我被传送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似乎是实验室。
黑漆漆的，但是可以看见有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在发光，里面泡着各种各样不可描述的东西。
我甚至看见了隐约是腹中胎儿的东西。
还有不知道用来干什么的海螺，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兽皮，甚至还有破碎的纸页，还有一看就知道成色不错的宝石……
杂乱无章，没有秩序可言。
我慢慢往里面走着，看到了一个孩子的摇床。
那个摇篮非常的大，但是看着就很旧，也不知道放在实验室里干嘛？
……不会是……
我的？
“不是的，是另外一个孩子的。”
这个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在我探着身子往摇篮里望去的时候。
一听就知道是一个年岁挺小的说不定还在少女时期的女孩子。
不会是那个女人吧？她不就死了吗？
我朝着声音的方向转头而望。
“你的营养箱在那边，你要去看看吗？中也。”
那个少女与我对视，并且还好像我这边走来，明明在实验室，她却没有穿着实验室该我的白大褂，反而穿着一个巨大的振袖，衣服里面倒是穿着衬衫短裙，虽然不怎么搭，但是格外的合适她。
但重要的不是这个，而是那张脸，虽然我有见过照片，但那毕竟只是照片，没有本人来的令人惊叹。
真的很像，就像是照镜子一样，也倒不至于，毕竟男女生的脸型线条是不一样，但还是到了看一眼会被吓到的程度。
真的很像。
我看着她，直到少女走到我的面前。
“如果我没有叫错的话，你还是叫中也，对吧？”
“按理来说，你应该叫我妈妈，叫别的更可爱的称呼，我也不在意，如果你愿意叫就好啦。”
“嗯……”
她实在是太自来熟了。
但是妈妈这个称呼我实在叫不出来，面对比自己看起来要小的少女，谁叫的出来呀？
“算啦，算啦，估计现在的我看起来比你小，毕竟这里只是一个投影记录而已，这是过去的，不知道以后的我还会不会记录这些给你。”
“所以只是我一个人随便说说，以后的回应你什么真是对不起。”
她有些惋惜的笑笑，尽管在笑，可是脸上写满了遗憾。
“我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活着见到你。”
“不过你能看到这段录像，我就很高兴了，这说明我的人格式写对了。”
“好啦好啦！来看看那个吧！小时候的你！”
她又马上让自己打起精神，带着我往前走，走过那个巨大的摇篮，来到一个透明的装置前。
外面是一个巨大的透明箱子，里边有一个半透明的软状的东西，里面有一个橘发的小孩正在安睡。
“那个……是我？”
我看着那个小孩，不禁发出了疑问，我没有小时候的记忆，所以没有见过大概两三岁时的自己的照片，这下好了，见到自己本人了。
那个少女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
“要不要抱抱自己？我是说，抱一抱三岁的自己。”
“……嗯。”
我不知道和那个橘发的少女说些什么，明明来的时候想了一大堆问题，但是现在一个也问不出口，反而是被少女牵着鼻子团团转。
那个女孩子熟练的打开透明的外壳箱，打了个响指，那个半透明的卵上一闪而过带着荧光的不知是什么的回路，那个卵就打开了。
孩子的身上连着很多奇奇怪怪的线，但是在少女触碰的那一刻全部落下。
她小心的把孩子抱了起来，送到了我的怀里。
“小心点，这虽然不是我的最高作品，但是却是我最喜欢的那一个。”
我抱起小小的自己的时候，那个孩子醒了。
那个自己没有说话，有没有做出什么巨大的反应，而是用小小的手摸了摸我的脸，呆呆的看着我。
……他像空壳，里面什么都没有。
她好像看穿了，我在想什么，然后回答。
“为什么是这样的，是因为不是人类吗？”
“不是的，这是我的错，现在的我还没有写出让自己满意的人格式。”
“也就是你行为举动的编码，这么说不太好，毕竟对于你来说，你的一举一动，任何判断都是由我的编码组成，这个任谁听都很难过。”
立花有些愧疚的低下头，我刚好能看见她小小的发旋。
“不过我还是想问。”
她垫起脚伸手摸了摸我怀里的那个孩子的脸。
“你觉得自己是人类吗？”
“有为自己自豪过吗？”
“如果有的话，我就很欣慰了。”
她说的话真的像一个母亲一样，我有见过，曾经在我还没有成年的时候有和上面那个混蛋太宰治路过过学校门口。
有一个孩子成绩考的很差，家长还没有骂他，就哭出了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的可凄惨了。
但这个时候，他的妈妈并没有骂他，而是拍他的肩膀跟他说，你努力了就行了，争取下次，下次考好，别哭啦，我没骂你呢。
虽然那个妈妈又絮絮叨叨的骂了骂那个孩子，虽然只是因为他哭着一点，毕竟是男孩子，在外面哭总是不好的。
但是我当时看着那个母亲……
有点羡慕。
我也有想过，自己的母亲是什么样的？
虽然在16岁那年就决定了不再去打扰那两年的生活，但是现在又被告知那两人并不是自己的亲生父母，自己真的是人造人。
真的是让人大起大落。
“……嗯，所以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她。
这是我第一次和她对视，和她那双黄金瞳对视，她的眼里充满了抱歉，不舍和挣扎。
还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但我知道这些东西不应该在一个少女的眼里出现。
直到我看着她，眼里充满了泪水，她只是望着我一直流眼泪，并没有抬手去擦干自己的泪水。
而是任由泪水流淌在自己的面容上。
“……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吧。”
“初次见面，中原中也，我叫藤丸立花，你的姓氏是我母亲的旧姓，但是没关系，很好听，不是吗？”
“我有一个哥哥叫藤丸立香，他神经大条，有时候经常犯迷糊，还有还有……”
她开始哽咽，声音带着哭腔，我不知道她在为什么难过，我觉得自己应该哄哄她，但是又觉得自己不能打断她。
她看起来很难过，很难过，就像是被雨水淋湿的小猫，会因为这场雨丢失性命一样。
“我有一个很爱我的妈妈，还有一个很大的家庭，大家都很爱我。”
“一直以来，我都是被大家保护着的，尽管经历了那么多的战争，但是自己杀掉敌人的经历，一次都没有。”
她一直在说，说个不停。
“我明明一次也没有经历过，但是我的身上一直有挥之不去的血腥味，还请你不要嫌弃我……”
“没有没有，怎么会？我不会嫌弃你的，不要哭了。”
她一直在哭，哭个不停，就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全部吐出来一样，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我……像我这样的人还不知天高地厚的幻想过你来叫我妈妈，我根本就没有那样的权利，我连自己是什么样子的都忘了……”
“所以再等等我，中也你再等等我，我一定把人格式写出来……”
她哭的像个小花猫，和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她就是个普通女孩，和我想象中的人完全不一样。
根据太宰治还有其他人的表现，我还以为有多么可怕，多么冷血，没想到真的就是一个普通女孩。
也不能说普通，她尽管在我面前哭，但是她似乎并不对那场经历有什么后悔。
……只是把自己当做罪人罢了。
我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条路是尸山血海，我要走下去，所以对不起，中也，对不起……”
一个劲的向我道歉，明明还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我，你让我诞生下来的理由是什么？能告诉我吗？”
“哥哥，还有医生他……”
中原立花完全不听我说话，我一直在试着和她打招呼，插她的话，但是我才想起来，这只是一段录像而已。
“所以，对不起了。”
我并没有认真听到之前在说什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堆，但是我并没有听清，因为有些含糊，还带着哭腔。
就这么被弹出了那个空间。
……
我似乎拿到了线索，又没拿到的样子。
44（太宰治）
人越是玩于计谋，越是容易失败。
这是我在黑暗中沾了一身脏学来的，就算她教了我很多计谋，我没有实用的地方，也不知道效果。
脱离了那个女人，我总是会受伤，直到现在，远望过去的自己，我才发现以前的我。
幼稚，笨拙又青涩，生活在某人温柔而平稳的庇护之下。
就是这么一回事，她虽然不是个称职的母亲，但确实是个称职教导者。
“她想干嘛？”
这个时候中也上来了，他是被弹出来的，这么大个人，从抽屉里面被弹出来，“咚”的一下弹在我的身上。
这么大的冲劲，连着我一起摔在地板上，这劲儿是真的挺大，毕竟就光小矮人，他都有120斤，更何况还带着冲力撞在我的身上，差点把我整个人撞散。
“……你给我下来。”
他撞在我的怀里，然后跌跌撞撞的站了起来。
“啊，抱歉。”
“所以下面有什么？”
我站起来掸了掸衣服，我现在虽然很想和他吵几句，但是正事要紧。
“……上面连着着一个实验室，还有她本人，和年幼的我。”
“啊，不是本人，是过去的一段录像，是我可以接触到的那种录像，怎么说呢……”
我看着那个小矮子陷入了沉思，他冥思苦想，但是我似乎知道了些什么。
她是想打感情牌吗？
真是让人恶心。
“她很难过，在我面前一直哭，眼泪根本停不下来。”
“……嗯。”
什么呀，根本就是在演戏嘛。
我意识到了这一点，觉得那个女人越发的令人作呕。
……明明在马修死的时候，一滴泪水都没有留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