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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伍.祺重 ...

  •   “诶哟,南辞,你可算回来了。”宋山间夸张的叫着,手握住南辞的手腕,却不是把他往里拉,而是半推半就的将他往外面扯。
      “师尊?”南辞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哦哦哦,南辞你说要请教为师问题啊,没问题,咱出去说。”
      “师…”
      “好的好的,先出去再说。”
      “师…?”
      “哦你说你严师伯啊,不用管他,他就太闲了,整天一点志向也没有,无所事事,偏要过来找我闲聊,为师哪有空啊,还要教弟子呢。”
      “不是,师尊,我……”
      “严郡琦你听见没有!我徒弟都说你像只咸鱼!我很忙的好吗!天天日理万机诶哟可累了!没空陪你玩耍!对吧南辞!”
      南辞:“……对,师尊你说的都对。”
      严郡琦的脸都要扭曲了:“你tm有脸说!臭不要脸!你自己天天都不让人省心!多大的人了?当我想管你啊?“
      南辞看着他狰狞的表情,叹了口气,想想他和宋山间是同门也是极不容易。
      严郡琦快被气死了,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看了宋山间一眼,然后将锦囊狠狠向宋山间扔去,重重的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背影似乎夹杂着火气。
      宋山间接住那个锦囊,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背影远去,然后才拍拍南辞的头,摇头晃脑的走出了门口。
      “师尊去哪?”南辞跟了上去,问道。
      “随便走走,顺路去拜访一下你百师伯。”
      随便走走还顺路?
      南辞有些无法理解,但还是跟了上去,想到今早之事,问道:“师尊,我看剑堂里有一个空的石坛,竖排上写的是‘凤凰’,那是什么啊?”
      宋山间挑挑眉,狭长的凤眼眯了眯,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道:“那高坛上空空如也?”
      “嗯。”
      “嘶…奇怪,”宋山间皱眉嘀咕了一下,然后道,“那是把利刃,但也是把凶刃。”
      “敢问师尊,此为何意?”
      宋山间不知从哪抽出白玉笛,拿来敲了敲自己的额头,抬起步子继续走,边回答:“这剑为我宗历代高师所用,沾上了无数人魔之血,依旧清亮如初,无一物能染脏此剑剑身。”
      “据说用它的人无一而外只有两种结局。”
      “一,被剑反噬成为废人爆体而死,死的时候像极了我们宗内的一招独门秘术——浴火九重天。”
      “二,用自己的灵魂供着它,这样它就会为你驱使,但是,这样久了,你的灵魂可就难免不会发生些小差错。”
      不是剑盛人亡还是剑盛人亡。
      “听说这剑在灌输灵力过后会有凤鸣声,剑气凌人,是把不可多得的绝世好剑,但若是使用不当,那也会变成一把沾满鲜血的屠刀。”
      宋山间耸了耸肩,奇怪极了:“据我所知,在南山宗内,能够使用也有资格使用此剑的也就只有老宗主一人,可他已有比这还好的宝剑,还要这凤凰刃做什么?”
      “弟子愚笨,请问师尊,这浴火九重天是个什么样的招数?”南辞疑惑。
      “浴火九重天是在敌人压倒性的强盛时,或是你实在撑不住危在旦夕时的一招同归于尽的方式。施招之人会化为凤凰之样飞上空中爆体而亡,然后重重焰火自天而下,就犹如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然,杀伤力极大,且十分的不易修炼,便成了宗门独门秘术。反正也不是很多人想修就对了。”
      “那这招就没人修过么?”
      “那到是有,之前冉沫儿想修,但没修成,还差点走火入魔气绝身亡。”
      说着,已到了目的地,宋山间站在一个精致的镂空雕花门前,用力拍了拍门,然后又中气十足地喊了声:“百——离——!你老子我来也——!快来迎接开门——!”
      结果迎接他们的却是一本破风袭来的书,这书夹杂着冷风刚好从镂空雕花木门的空处袭来,宋山间接住,看了看封面,惊呆了——
      《轮姿势十大方法》
      ??!!
      南辞见他愣住,关心的问:“怎么了?”
      宋山间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咳嗽了两声,欲盖弥彰的将书合上塞进广袖,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没什么。”
      “那师尊我们怎么进去?”
      宋山间自信一笑,自以为很帅的撩了一把头发,然后走到一旁的砖瓦围墙前,扒拉着一堆花花草草丛,突然眼前一亮:“找到了!”
      南辞还以为他找到了钥匙,连忙走过去,结果一看,结结实实的愣住了——那不是个狗洞吗?!
      宋山间看见他表情,明白他在想什么,语重心长道:“南辞啊,这可不是普通的狗洞,这是一个智慧的象征。”
      南辞:???
      宋山间蹲下,比试了洞的长宽度,满意的点点头,随口胡扯道:“只有智慧的人才会想出如此聪明的办法,你看!既然他不给开门,那我们便自己创造一个门!”
      “所以,为师想告诉你的事,天无绝人之路!莫要伤心自负!”
      南辞无语:……所以你前一句话和后一句话有什么关系吗?
      宋山间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直接利索的钻了进去,那洞较宽,让他过去不是个问题。他还在那叨叨叨的:“想当年啊,这可是百离被关禁闭时耐不住性子要出来玩,便弄了这个洞出来,结果你猜怎么着?”
      南辞配合问:“怎么着?”
      “他爬出来是爬出来了,但出来后却发现其实可以翻墙的哈哈,那个傻x居然还爬狗洞哈哈哈哈……”
      笑了一阵,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对哦,好像可以翻墙啊?!
      那他这爬什么狗洞?!闲得慌吗?!
      智商喂狗了吧?!还骂别人傻x我看你自己就是个傻x!
      宋山间平生第一次有了骂自己的冲动。
      南辞在后面忍笑忍得辛苦,又见那人突然“啊!”了一声,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忙问:“怎么了?!”
      “没事……”宋山间弱弱的道,当然没事!能有什么事嘛?!只不过是一侧头突然看见有个人站在门口前而已!
      宋山间定睛一看,差点吓个半死,那个人不是百离吗?!
      原来他是要去开门的吗?!
      所以自己在这折腾什么?!
      宋山间决定不能让对方看见这窘迫的样子,要原路返回,可惜的是,对方已听见他刚刚的声音,向这边转过脸来——
      嗬!那可真是一张动人心魄的小脸!丹唇星眼,长眉微挑,白皙肌肤,好一副翩翩君子温柔如风的样子!
      他的目光潋滟,对上了宋山间的一双浅瞳,之间虽有几米远,却依旧不减半分暖意,情深脉脉,好一副养眼的图!
      当然,若是宋山间没趴在地上卡着狗洞的话就更养眼了。
      然而,下一刻,这“翩翩君子”开了声,画风突变:“卧槽卧槽!你个呱三娃!”
      ……果真。
      宋山间生无可恋的想着,百离这人一张嘴还是一如既往的坏气氛。
      百离看着他,突然又哈哈捧腹大笑起来:“你个瓜瘪!居然钻狗洞哈哈哈……”
      瓜瘪宋山间撇了撇嘴,哼了一声,心里却翻起惊涛骇浪。
      天啊,他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现在怎么搞哦?!
      继续爬进去还是退出来?!
      好像无论选哪个做都很尴尬吧?!
      身后有人戳了戳他的腿,南辞有些紧张道:“怎么了吗师尊?要我翻墙进去吗?”
      “我没事我很好!”
      宋山间脱口而出,想想还是拼了,继续向前爬去,然后顶着百离幸灾乐祸的眼神面不改色的站起了身。
      看着那人还在止不住的笑,宋山间淡定的从袖子中掏出一本《论姿势十大方法》,道:“你可以再笑一下试试。”
      “哈哈哈你这什么东…”百离眼泪都笑出来了,随便扫了那书两眼,突然卡住了。
      “嘻嘻。”这会轮到宋山间笑了,像只小母鸡似的叉着腰,“哎哟,师弟真是有意思哈哈,轮姿势十大方法呢啧啧……”
      百离快速的恢复了一脸“那和我有什么关系”的样子看他:“你个三瘪想威胁老子嘎?这又不是老子的,这是老子的老子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宋山间才不管他到底是谁的,阴笑者:“哈哈哈,就算不是你的那又怎样?这书是从你的院子扔出来的就对了,我们宗的女弟子才不管到底是不是你的呢。”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笑了下。
      百离似乎想到了宗门内的几个如狼似虎的女弟子模样,打了个寒噤:“行吧嘎,你来找老子干嘛,你个孙瘪闲得慌?”
      宋山间朝后面喊了声:“南辞,进来,”
      便听一道凛冽的风声,南辞已从围墙上跳下,动作利落干脆,漂亮极了。
      南辞随便看了一下园中摆设,很好,很精致。
      这园子是个四合院模样,园中种满了奇花异草,处处装饰无一不精巧细致,琉璃灯顺风晃悠着,挂在曲径幽通的长廊上,还有一坛小池就摆在园子中央,里头却不是什么鱼,而是几只王八……
      等等,王八?!
      在这种地方养王八?!
      这都什么人啊……
      南辞眼角抽了抽,转头看向百离,毕恭毕敬的道了声好:“百师伯。”
      百离扫了他一眼,倨傲的微微一点头,向宋山间问道:“所以宋山间你个孙鳖来找老子干嘛噶?总不会是炫耀你这徒弟儿子吧?”
      徒弟儿子是什么鬼?
      南辞看向宋山间,也想知道他来这干什么。
      却见那人挑挑长眉,眉目间是明显的漫不经心,让人以为他下一句就要飚出一句“我就只是来玩玩儿”,但下一刻,他开口说出的话却是和神情天差地别:“哦,小事,严钧琦说,那位‘祺重’快要恢复神志了。”
      几乎是同时,南辞和百里的神色都凝住了。
      “祺重”这两字,可是萦绕着正派千百年来的阴霾噩梦,一直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世间有十大恶,一曰反逆,二曰大逆,三曰叛,四曰降,五曰恶逆,六曰不道,七曰不敬,八曰不孝,九曰不义,十曰内乱,其犯此十者,不在八议论赎之限。
      凡人通常是犯其之一都称为十恶不赦,而祺重却是十恶都犯有,怕是“十恶不赦”于他而言都是个褒义词。
      祺重此人,生来便注定不详,据说他出生那日屋顶有乌鸦悬绕三日,驱之不走。而他浓墨重彩的一生更让人闻风丧胆。
      他八岁有幸被一道人看中,收做亲传弟子,十岁修筑灵基,十三岁冲上金丹期,十七岁便为元婴,人人皆道前途一片无量,可同年,却因谋害多位同门被赶出宗门,从此百来年不见踪影。就在世人都要忘记这位曾经立于高台之上的天之骄子时,他却又出现了。
      可这一次,他带来的是无尽的杀戮。他一出现,便大张旗鼓的打上了之前的宗门“静尘派”,逼迫掌门退位,自己登位。偌大一个宗门,竟无人是他对手。
      不断有修真界的大人物想灭了他,给他一顿教训,无一不是惨痛而归,而且,参与过此事的大人物的宗门都被他好一阵搞了破坏,死的死,伤的伤,一时间,修真界都乱了,血流成河,人们对他恐惧到了极点。
      而这都不算什么,最主要的是他被挖出了一件事——原来当年他拜入宗门成为亲传弟子后,其父亲娘亲根本不是病逝,而是被他丧心病狂的杀害了。
      祺重这人暴虐嗜血,修真界都不堪欺辱,十大宗门联合要围剿他,而第一宗门代表南山宗自然也位列其中。
      终于在他长达数十年的残暴后,修真界剿灭了他,但他肉身虽死,灵魂顽固,无论如何都无法散去,南山宗只好封锁了他的神志,将他灵魂关押在一只小白狐身上——没错,就是宋山间曾经养的那只。
      为了给死去的冤魂一个交代,老宗主在他灵魂上下了道火劫,每到每年的七月十四日,他灵魂都会像被□□焚身一样,生不如死,痛苦不堪,而也只有那天,封印力量稍稍减弱,他的神志可能会恢复。
      现在小白狐被严钧琦养着,前不久才过完七月十四,这小白狐身上封印看着淡了许多,想来经过百年多的镇压,也快压不住了,神志快恢复了吧。
      不过,神志就算恢复了,也只会让祺重更痛苦——
      曾经可呼风唤雨立于顶峰的一代魔头,如今灵魂却只能居于一小牲畜体内,也实在是不得不叹一句造化弄人,想来也是有些唏嘘。
      “啥……?!你你你……你确定?!这是小事噶?!”百离盯着那小池旁的石块,可能想着要拿来拍晕自己。
      “嗯哼~”宋山间好不容易看见此人如此气急败坏而着急的模样,心情愉悦道:“不然呢?不过你急什么,我是说恢复神志,又不是恢复法力。””
      这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接的天衣无缝。
      百离松了口气:“那就没事儿。”
      宋山间嘴角勾了勾,转了下眼珠,道:“诶,还有一件大事。”
      百离一口气刚松完又提了上来,感觉气都不会喘了,问道:“又咋的了?”
      “严钧琦把你下个月的下山任务交给我了。所以,我来找你要那个‘秋符’。”
      秋符是宗内给分配任务时会给的一张令牌,用灵力趋势便可以用来与宗内联络,且用法术便可看见其上面写的任务地点,要求,人物等。
      只是……这是大事?!
      “……你弄的清啥是大事小事不?!就这,大事?!”
      “嘿,你懂什么,我是要顺便陪我徒儿下山开刃,这关乎我的徒弟能否开刃,能否增长见识经验,将来能否为南山宗做贡献,这难道不是大事么?!”
      百离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从袖中掏了掏,向宋山间扔去一个东西,然后挥了挥手,像赶小狗似的:“滚滚,别打扰俺。我还要拿王八血炼符呢。”
      南辞心中了然,原来这王八是拿来取血炼符的啊。
      宋山间接住那块秋符,决定不打扰百离他老人家,笑眯眯的迈着吊儿郎当的步伐和南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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