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追求愉悦途中是否搞错了什么》程虞烟

22、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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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惨赐予的血液味道很是浓郁。
　　入喉便能嗅到那股死一般腐朽的气息。

　　佑一皱了皱鼻头，不知为何体内的黑泥沉寂一片，连半点反抗的意图也无。

　　鬼舞辻无惨自然是满意地看着他慢慢喝下的模样，薄唇微张，带着高傲语气的话语便吐露出来：“你会成为不老不死的永生者，不必太感谢我。”

　　话虽如此，但仍透露出一股浓烈的“赶紧崇拜我”的意图。
　　估计在他看来，这是一项了不得的赏赐。

　　佑一沉默。

　　这个披皮小橘的不知名生物，形象过于崩坏了。
　　没有半点曾经的沉默内向，让人怪不适应的。
　　况且……

　　长生不死必要付出代价。

　　鬼舞辻无惨究竟想要做什么？让他强行偿还代价，还是要以此作为威胁操控他？

　　他很肯定自己的演技还算过得去。
　　就算是同在一个聊天组的立香君，顶多也只是觉得他热心肠，并且很不幸地遇上这类事情，根本挑不出哪里有毛病来。

　　那么，是无惨意识到了什么吗？

　　佑一眸色沉了些许，不愿意在这个时间段把话挑开。

　　眼下圣杯刚被立香君回收，估计是特异点源头的杀人鬼又自己坑了自己，如果能尽快把这事翻篇，那就再好不过了。

　　谁都不想担心自己所处的世界会毁灭嘛。
　　要应付未知生物小橘的话，立香君的存在也……多多少少有点碍事。

　　佑一干脆痛苦地呜了一声，遵从内心意愿从小男孩的怀里挣扎出来。
　　没有多余力气，体温也在不断流逝。

　　他自然能够察觉出自己身上正发生着不明异变，但充当检测器的黑泥并没有任何波动，也就不放在心上了。

　　鬼舞辻无惨却一把捏住他的腕部，神情毫无异样：“你现在得去休息。”

　　无惨赤红兽瞳令人不安地注视着面容苍白的男人，心下却对他的坚持不以为然。
　　才刚刚鬼化，又心急什么？
　　还没吃东西补充能量呢。

　　无惨站起来，强行将比他高出半身的男人拉到怀里，也不顾佑一因为身高差问题踉跄几步，就对一旁面露担忧的藤丸立香道：“你们还有事？”

　　明晃晃是赶人的语气。
　　不会令人反感，却莫名有种不愉快的气息。

　　佑一咳了一声，给态度高傲的无惨君打了个圆场。
　　“立香君先去处理其他事情吧，我到时候再和你们联系。”

　　他相信以立香君的见多识广，一定能接受喝血伤口就会复原这种奇幻事件的。

　　不负佑一期待，藤丸立香对上他的眼神，慎重地点了点头。

　　立香君离去的速度很快，似乎也想快点解决问题，而接下来的事情已经不归佑一管了。

　　救世主负责拯救世界，像他这样这种咸鱼人，能尽量把危险人物拖住就相当不错了。

　　佑一轻微晃了晃脑袋，眩晕感很快便袭上神经，他的眼前从清晰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重影一圈又一圈。
　　原本面容精致的鬼舞辻无惨，都能被他看成满口獠牙的丑陋恶鬼。

　　……若是无惨君先前以这副模样出现，他虽然不看脸，但说什么也绝不会做出收养这个决定。

　　“咳咳。”佑一干咳了两声，“先让我到旁边坐一会吧，小橘。”

　　试探第一步，鬼舞辻无惨会不会在意已经知道真名的事实。

　　“不要再叫小橘了。”出乎意料，男孩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我以为你会很聪明地做出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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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选择？

　　佑一思绪被这突如其来的话打断，他茫然地眨眨眼睛，面带不解迟疑开口，“……无惨君？”

　　“以后这么叫也可以。”鬼舞辻无惨满意地点头，居高临下俯视跌落地上的男人。

　　看着他神色从茫然渐渐转变为蹙眉隐忍，额角青筋隐现。
　　算算时间，佑一也是时候感到饥饿了。

　　无惨并不觉得这个难得看着顺眼的男人会抗拒吃人。
　　虽然掩饰得不错，但在听到有人遇害的第一反应却骗不过活了上千年的鬼王眼睛。

　　正是那份无所谓的冷淡与轻薄的怜悯，才让无惨愈发想要佑一变成吃人的恶鬼。
　　说来可能有点变态，但无惨还挺想看他撕下伪装臣服食欲的模样。

　　肯定很狼狈。
　　也肯定很可爱。

　　“……”

　　最初是不起眼的身体发热。

　　佑一仍如对待喝下无惨血液一般不以为意，但很快，饥饿感便像猛虎扑食，几乎将他整个人吞噬。

　　很饿。
　　想吃东西。
　　无论是什么都好。

　　“饿了吗？”
　　偏偏身旁的人还在蛊惑人心。
　　“要不要吃点足以充饥的东西。”

　　简直就像伊甸园里虎视眈眈的毒蛇。
　　不断诱惑亚当夏娃吃下禁忌果实。

　　佑一咽咽口水，一言不发，也不想理会无惨。
　　他现在所有的理智都被用来压制蓬勃的欲望。

　　想吃，好饿。

　　大脑不断传达这两个想法，他却没有闻到任何美食的味道。

　　难以缓解的渴求转而烧灼胃部。
　　与本能分割的理智告诉佑一，如果现在出现能解决他饥饿的东西，估计自己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佑一厌恶失控。
　　他更厌恶自己可能会臣服食欲这件事本身。

　　只不过……区区饥饿。

　　“真是意料之外，你又何必折腾自己呢？”
　　风凉话还在继续。
　　“我的血越是浓郁，此刻你便越渴求人肉。”
　　“佑一，乖乖张嘴。”

　　如他所料，可供入口的食物一旦出现，他最后死死挣扎的神智也差点崩溃。

　　想吃。
　　怎么可能被区区欲望所操控。
　　想吃。

　　截然相反两个想法贯彻他的大脑。
　　佑一眼尾泛红，理智模糊的眼神紧紧盯住无惨拿出的肉块上。

　　“咬下去。”

　　恶鬼命令式的低语在耳畔响起，鬼舞辻无惨不知什么时候把手覆盖在他的额前，并非小孩子软乎乎的手，而是成人一般冰冷宽厚的掌心。
　　细腻，一看便知道不曾干过粗活。

　　佑一因他的出声和动作恢复半点清明。

　　他本不想太过决绝，但更不愿做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情。

　　黑泥在皮肤之下不安分躁动，似乎也感知到主人的意愿，极为迅速地窜动起来。

　　死亡能让他触发穿越。
　　这是无数次壳子生理学死亡带来的经验。

　　他才不想遂了无惨所愿，吃下人肉。
　　但眼下也暂且没有其他办法。

　　唯独在这件事情上，佑一并不乐意妥协。

　　他闭上双眼，任凭黑泥尽职尽责破坏身体每一寸细胞。

　　黑泥首要破坏脑神经，这样一来即便鬼舞辻无惨发觉，他也做不了什么挽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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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确很憋屈了。

　　佑一皱紧眉头，在意识泯灭的最后一瞬，突然生出感慨。
　　安安分分不作妖的黑泥真的比恶鬼血液还是柱间细胞之类的东西，简直是远超一万倍的好。

　　比如说，他还可以反感染眼前这个恢复原型，恩将仇报的所谓鬼王。

　　[秀发飘飘Master]佑一先生，我没法回去看你，你身体没事吧？
　　[秀发飘飘Master]我老板（医生）说江户那个特异点并非真正的特异点，那个空间很不稳定，但我们解决了圣杯之后就没办法再过去了，佑一先生一个人在那边请务必多加小心！
　　[秀发飘飘Master]佑一先生你还好吗，不要吓我QAQ

　　*****

　　梦境。

　　在还未和友人分道扬镳之前，佑一曾被提了个问题。
　　那是还在77区挣扎求生的日子。
　　虚圈与尸魂界的裂痕不断增大，离静灵庭近一点的街区倒还好，只有偶尔一两只脑子不灵光的虚关顾。

　　但区域数字越大，便越危险。
　　它不仅缺乏武力去镇压暴动闯入的虚，而且还缺乏高层足够的重视。
　　沦为牺牲品也就不意外了。

　　棕发褐瞳的少年望着眼前大虚四分五散的惨景，背过前来支援的死神大人们，怀以好奇压低音量，悄声问刚刚结识的新朋友：“你生前是个怎么样的人？”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

　　存活于尸魂界的灵不计其数，多数都是被魂葬或者两个人结合所诞生的生命。
　　但佑一却是个例外，他并非灵，也并非人，更不是时时刻刻危害尸魂界的虚。

　　缺失了记忆的他，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呢？

　　“忘记了。”

　　因为丢失了弥足珍重的记忆，不得不连同自己的过往都一并抛弃，从而培育出一个全新的人格。

　　“我那个时候大概是个好人吧。”
　　成为好人是佑一自我坚持中最为固执的一个愿望了。
　　不知来源于何，只知道有这么一个声音扎根大脑深处，如同洗脑一般对他诉说“要做个好人”。

　　于是，无论是有没有记忆，他都会努力朝这个方向靠拢。

　　因此在当初能够选择成为□□，追求丧失已久的愉悦情绪之时，他才会忍痛拒绝，非得等到有人把心安理得的借口摆在他面前，才愿意去行动。

　　“惣右介君呢，今后想做个怎么样的人？”

　　“我也不知道。”刘海过长以致于挡住眼睛，戴着黑框眼镜的少年低吟一声，“等我成为死神应该就能找到目标了吧。”

　　“我倒觉得不一定。”佑一摇了摇头，仅凭自己的直觉道，“死神不一定是惣右介君的归属。”

　　蓝染惣右介回头看着坐在他身旁的黑发少年。
　　明明是平平无奇的容貌，却诡异地给他以美艳到目眩神夺的奇怪感觉。
　　云脚也为此乱蹒跚。
　　“这种事谁也说不定。”

　　这个忘却姓氏，只记得名字的少年。
　　他在流魂街独自呆了这么些年，也许可以考虑给自己增加个能带来乐趣的同行者了。

　　在那一刻福至心灵，蓝染惣右介决定顺从内心，做出今后最为后悔的一个邀请。
　　“要一起吗，佑一？”

　　他觉得名为佑一的人，可以让他看到足够多有趣的事情。
　　然而，还未窥测一切，连镜花水月也不曾唤醒的他，还是算漏了致命一点。

　　******

　　现实。

　　是夜。
　　依旧是北条宅。

　　可已经并非寄居京都的北条，而是雄霸关东的后北条氏。
　　百年岁月之前，辉煌依旧的姓氏。

　　侍女提起过长的裙摆，急急忙忙将小小姐的汤药端到特意腾出来的病房。
　　她听小姐妹分享的八卦听到入神，一时间竟然忘记还要送药。

　　都怪那些神神叨叨的“病魔转移”太过有趣，害得她要一个人去面对脾气暴躁的小小姐。
　　怀着忐忑不安，侍女手上动作沉稳地迅速跑向不知与主屋隔了多少距离的房间。

　　她揣揣神色在看到独自站立门口的男孩时，突然变得明亮起来。

　　“佑一少爷。”她道，“您从继国家回来，便立刻来看柔子小姐吗？”

　　小小姐心情时常不佳，动辄打骂是常有的事，仆人中心知肚明。可只要她的兄长或是母亲来看她，这位小小姐便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变得好相处起来。
　　此刻被寄予厚望的佑一便是能令她乖巧半分的人。

　　即使是一向对小小姐无好感的侍女也不得不羡慕她起来。
　　明明少爷白天才刚去拜访继国家回来，想必他与有天才之称的继国大少爷打交道也应付得很累，到家之后却还要马不停蹄地赶过来看顾病人。

　　“会不会打扰到你们了？”
　　乖巧可爱的未来家主歪头询问，他几天前生了场大病之后更为苍白的脸被斜阳映照，多添几分血色。

　　侍女如同拨浪鼓一样摇晃。
　　“请务必随我进去。”
　　她迫不及待地拉开门，心下却记挂起男孩手上的牧笛。

　　这是要送给小小姐的礼物吗？

　　“因为今天认识的朋友很宝贝他哥哥送的笛子。”佑一扬起笛子解释道，“我就想，柔子说不定也会喜欢呢。”

　　“新朋友是继国家的大少爷吗？”

　　佑一摇了摇头，提前一步迈了进去：“不是岩胜君，那个孩子好像是个哑巴。”
　　对他的问话毫无反应，却在最后对他露出笑容的男孩。

　　为了满足好奇心，佑一有问过而后来寻找迷路的自己的岩胜君，对方态度虽不情愿，但也没有特别避讳。

　　“应该是叫做继国缘一……吧？”
　　佑一不太确定地回答。
　　他也没记清继国岩胜含糊回答的答案。

　　“暂且不说这个，明天岩胜君会过来，麻烦你和大家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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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颓废完带着肥肥一章肥来了_(:з)∠)_
最近看了无惨光屁屁的尔康手和扒裤头，无能狂哭了好久，因为用爱发电才接受了现实orz
蓝染那一段是纯真（？）少年时期的回忆。
因为脑子受损所以佑一这个副本失忆了一半，会开心一点。
接下来应该是和继国兄弟的温馨日常，抹泪么么啾小可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