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追求愉悦途中是否搞错了什么》程虞烟

21、第二十章

　　无须堵上性命的圣杯战争，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们赚了。

　　藤丸立香捧着金黄色的小破杯子，心情复杂。身为敌方的风间千景和他们一样都本着友好交流的初衷来的，没尽全力，多是点到为止。

　　虽然如此，但对比起先前的出生入死，似乎有一丝丝不真实感。

　　“忘了说了。”风间千景将童子切安纲收入鞘中，金色短发在阳光之下极为耀眼，“还有个家伙一直对这玩意虎视眈眈，既然你们选择拿到手，就要护好了。”

　　“……”
　　藤丸立香选择沉默。

　　果然不真实感是千真万确的。
　　来自大宇宙的恶意怎么可能如此轻轻松松就让他们完成任务。

　　命运早就在暗中标好了筹码，只有傻傻的人才会误入陷阱，他没有怀疑这过于好说话的男鬼，是他的失误。

　　藤丸立香反省了一遍，随后再次振作起来。

　　不瞻前顾后再多也没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联系上医生。
　　此时是来到特异点的第二天，顺利回收圣杯，只是这个时代异变的原因仍然不明，一点迹象也无。

　　藤丸立香下意识偏头，出现在视野中却是玛修面容紧张的侧脸。

　　高过头颅的盾牌密不透风将他护住，挡下破空而来的破损太刀。

　　“御主，请后退！”
　　半从者将刀格挡住，可附加在那振妖刀上的力道隐隐震得她手心发疼。

　　她这个被改造过的半从者尚且如此，要是真的被来者偷袭得手，玛修不敢想象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的前辈究竟会受怎样的伤。

　　她心中信念愈发坚定。
　　绝对不能让它伤害到大家！

　　一心一意仅有能实现她愿望的圣杯，失去了引以为傲理智的受伤猛兽究竟有多难对付。

　　无惨并不知道，所以他决定停手，寻了个与阳光隔绝的空地围观起这场出人意料的战斗。

　　他正前方是偶然遇见的西方鬼族，对方也像正在看戏，朝他无声打了个招呼之后便离开视线。

　　……不爽。

　　分明不是他制造出的鬼，却偏偏高傲自大得如此可笑。

　　鬼舞辻无惨先前是不想打草惊蛇，让杀人鬼溜之大吉。
　　现在想要的东西逮到了，意外收获的人类也被紧紧握在他手心上。

　　等事情结束他就让这个金发男鬼知道，谁才是真·正·的鬼王。

　　用最本质、最具压倒性的胜利。

　　*****

　　“北条先生，我们……应该进去帮忙吗？”
　　雪村千鹤站在非人级别战斗之下破坏的庭院走廊边缘，不安地捏住衣角问道。

　　女人和男孩不知为何越打离里屋就越近，刚刚甚至一眨眼便消失在眼前。

　　雪村千鹤也是后来才知道这个世界有鬼族的存在，而且先前还与玛修小姐一同遇见了一只鬼。
　　可是，倘若他们的破坏力都如此强大，其他武士真的能对付得来吗……

　　十几年来一直都被父亲保护得很好的少女未涉世事，面对这种情况惊慌失措并不足为奇，不过让佑一高看一眼的还是，她即便处于慌乱，却没放弃强行逼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

　　虽然提出的提议有些天真。

　　“如果我是你，就应该拉着我这个病人去新选组求救了。”佑一勾起嘴角，安抚少女道，“但看样子我不是他们的目标，千鹤君，求救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什么，可是……把您丢在这里？”

　　棕瞳少女仍旧犹犹豫豫，一看便是不愿意把他单独留在这片危险之地。

　　佑一叹了口气，慢慢解释自己的想法：“我只是个拖累，更何况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也就是说，只要千鹤君早点把救命搬来，我就会处于绝对安全的状态下。”

　　前提是他没被抓起来当人质。

　　佑一眨眨眼，静静注视少女的面容，直到对方避开他诚恳视线，终于下了决心听从他的话语行动起来。

　　“请、请一定要注意安全，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带着大家回来的。”

　　佑一弯眸道：“静候佳音。”

　　在含糊应付过了雪村千鹤的要求，等待视野里头少女背影彻底褪去，他一转身，直接往里屋方向走去。

　　他也是在旁观二鬼战斗之中才意外发现的，那个拿刀的女人身上有点东西需要确认一下。

　　事关与他同出一脉的血缘与……咒。

　　真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有病的家伙，竟冒然和这种妖怪结缘。

　　他难道不怕被那只可悲可怜的狐狸一般的存在永生永世纠缠上吗？

　　回忆到不该回忆的往事，佑一打了个颤，随后转移开自己的注意力，轻轻将身前和门拉开。

　　“佑一先生小心！”

　　迎面而来的是骤然改变攻势的妖刀，刀锋一面携带千万恨意直朝面门。

　　佑一只来得及稍稍后退一步，黑泥无师自通迅速窜出，覆盖在一层薄薄的肌肤底下蠢蠢欲动，只等刀落便一举而上吞噬掉。

　　而……那个美人一瞬间变成恶鬼的恐怖场景终究还是没有问世。

　　刀被分叉出的黑色荆棘牢实困住，另一部分布满寒芒的长蛇则是将把女人刺出无数个洞口来。

　　佑一略过眼前惨状，顺着荆棘的来源望去，在男孩失踪以来头一回轻声叫出他的名字：“小橘。”

　　已经陌生得不能再陌生的男孩也在看他，眼神倒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专注，他开口，语气便溢满不同往日的脾气：“佑一，过来。”

　　北条柔子简直要气急败坏。她从昨晚就和这个神经病打到现在，本想耗到太阳出山，可不知这家伙什么时候克服了阳光这个弱点。

　　妨碍她杀掉这个冒牌货换取真正兄长的，不管是鬼舞辻无惨，还是那个拿盾的女孩，都得死！

　　冷静下来，村雨还没真正派上用场。
　　她一定可以再见到和自己缔结约定的兄长。

　　北条柔子深吸一口气，半鬼半妖的身体别的暂且不说，只一个恢复力便是超越了寻常无数倍。

　　她要做的仅是，借用没有被束缚的死角重创一次这个几乎以假乱真，把自己骗了过去的男人。

　　不要让怒火和烦躁占据脑子。
　　她无声劝解自己。

　　于是，她大叫起来：“……我都没有妨碍你，鬼舞辻无惨！你别欺人太甚了！”

　　不就是喜欢在别人面前装乖吗？她偏偏要扒了这个虚伪小鬼的马甲。

　　如北条柔子所料，在她吼出声的那一瞬间，无惨束缚住她行动的荆棘的确松懈了半点。

　　是个好机会。

　　“鬼舞辻……无惨？”佑一跟着念了一遍，低低下垂的眼睑抬起，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这就是小橘原先的姓名吗，挺好听的哦，怪不得我总觉得小橘你配上名字太过简陋了。”

　　“……”无惨顿了顿，点头承认，“没错。”

　　不过是个名字，佑一开心就好。
　　至于真名为何……他以后自然会让男人记牢。

　　藤丸立香前一秒还在破音，后一秒却陷入沉默。
　　他压抑的吐槽之魂憋不住于心里默念起来。

　　不，正常人的反应不应该是“她说你不是小橘，你到底是谁？！”吗？
　　而且，正常人类怎么可能双手都变成树木荆棘，又不是千○柱间的木分身。

　　佑一先生，别这么好骗啊。

　　北条柔子更加不愿意承认她记忆里杀伐果断的兄长被这种人顶着脸了：“……才不是什么原本的姓名！”

　　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她一鼓作气趁势挣脱开黑荆的捆绑，也不顾自己之后将会如何，直接对上神色不变的男人使用了“咒”。

　　时间仿佛在一刹那静止。

　　村雨的刃尖在她的操控下刺破佑一苍白的皮肤，刀锋离心肺只差分毫。

　　北条柔子的脸色瞬时惨白无比，她松开村雨，脸上不可置信几欲贯彻脑海。

　　“佑一先生？！”

　　咒是象征羁绊且会反噬的邪物。
　　用来降祸或除灾，只在一念之间。

　　而所有的咒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叛主的被下咒者会遭遇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反噬。

　　北条柔子此时此刻很混乱。
　　给她下咒的人是兄长。
　　她意图杀死被反噬是因为眼前的冒牌货。

　　总不可能她一开始的直觉没错，这个把她忘得彻彻底底的男人就是她的兄长……吧？

　　那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为了让他从黄泉返回人间，打破了生死界限，甚至妄图让世界颠倒，黑白交替……

　　她拿到圣杯之后做的那些事，岂不是白费功夫吗？

　　女鬼的失神现在已经无人有闲暇去管顾。

　　藤丸立香被洋洋洒洒喷溅而出的鲜血镇住，回过神正移动之时，才发现那位养子已经越过他去到胸口被一把刀封住的佑一先生身前了。

　　藤丸也连忙赶了上去，可一凑近，耳畔传来的话语就使他脚步停了停。

　　那个浑身上下皆是凝固血迹的男孩竟然在哄他的养父喝他的血？

　　无惨控制好力道，将手腕划出一道伤口，再面无表情地送到佑一无血色的唇舌前，仿若下命令一般道：“乖，喝下去。”

　　喝下去，成为他的鬼。

　　他有注意给予的血量，仅凭这一点，便足以让一个身体病弱的人毫无痛楚地成为从此无惧病魔的鬼。

　　无惨不常会后悔，这种情绪在他看来是弱者的佐证。

　　但此刻他确实多少有些恼了杀人鬼的行为。
　　虽说他也有自己的私心，想让北条柔子成为他克服太阳的实验材料，可的确不该因不想对她下死手而松懈，以至于让对方偷袭成功。

　　果然这个女人不能留，只会误事。

　　还好他的“养父”还不至于没救。
　　只要乖乖喝下他的血，一切都可迎刃而解。

　　正在脑内风暴的无惨又将手腕贴紧半分，他那点小伤口都快痊愈了，也没见到佑一张口。

　　“怎么了？”

　　“咳。”佑一将他堵住自己呼吸的手拉开，面容灰白，紧紧皱着眉头，“我不需要这个东西。”

　　一闻就知道散发出腐朽味道的血液。

　　明明整张皮囊挺香甜的，怎么内里是这样的呢。

　　佑一忽略自己也是相似状况，又咳了几声，他撑着手臂想站起来，却不料被男孩用怪力拉扯住，强行掰开嘴，铁锈味的液体便被一股脑灌了进来。

　　与此同时，鬼舞辻无惨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话语响起。

　　“我觉得你需要。”

　　我觉得你需要，你就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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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写完啦生死时速。
战国篇开启ing。
伏笔_(:з)∠)_伏笔被我吃光了。
说一下我写到这里发现的问题吧：佑一君之前遇见的基本都是他认知范畴内的好人，所以越来越颓，在路上越来越偏，连愉悦都不想追求了。
看完纲的姐妹给我标了个重点：不知道是哪个脑子有病的家伙。
我：没错（。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38709633；
么么哒小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