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生》金针菜

9、九．等闲变却故人心

　　悲哀地目送着，白袍幞头洒金扇，一付风流儒雅书生公子打扮，内心却执意要开办赌场与妓院的胡图图，兴高采烈地跟随着明月楼众人，一同进入了晋王宫……李多多不禁动摇了对多年好友的信心。

　　关于图图在契丹的遭遇，除了主人公的口述，李多多还听到了另一种官方版的“传言”。

　　晋，北部与契丹有大片的土地接镶，说实话，这个在中原人眼里有些野蛮的国家，很喜欢对他国边境作些骚扰，时不时有小股的契丹骑兵，超过“三八线”闯到晋这边来，掠夺些财物回去，这可能与他们的“打草谷”制度有关。（注：契丹军队不供应粮草，让他们的士兵自己四处掠夺，名为“打草谷”。）

　　晋王李存勖，虽然也不大满意这位邻居的小偷小摸行为，但因为需要集中精力对付后梁这个最大的敌人，所以，在他爹李克用死后，对契丹主阿保机，还是持侄子礼的。（注：老晋王李克用与耶律阿保机曾结拜为兄弟，所以照辈份李存勖当称侄。）

　　两国间，不时有小规模冲突存在，917年的幽州城一战，是双方近年暴发的最大一次规模冲突，最终以契丹失败退兵告终。双方对对方的作战能力都暗暗称叹，又各自有需要对付的敌人，所以表面上，两国仍保持着友好往来，比如918年，阿保机的长孙，耶律倍儿子突欲出生，晋也和其他各国一样派使者前去恭贺……

　　对胡图图，这样一位神秘出现，先成为北府宰相的干女儿，后又被定为皇太子侧妃的人选，在婚礼前，却神秘失踪的异族女子，契丹境内传言纷纷……八卦哪里都会有，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这么好的八卦材料自然会走红暴热！

　　虽然皇太子耶律倍，最后还是立了两名萧氏的女子为妃，官方也禁止此等谣言传播，但凡是投身于八卦事业者，必怀抱着无比的热情，前赴后续，无所畏惧，哪里能禁得了？

　　据说，有人亲眼看到，那女子接受了应天地皇后的许多金子后，和她哥哥偷偷跑了……这个消息，似乎还经契丹皇后身边的人亲口证明过。

　　晋出使契丹的官员，与安国军节度使私交甚好，于是，李多多获得了这个官方版的“流言”。

　　李多多不信！她非常愤怒和鄙视这个未曾见过面的老女人----契丹皇后述律平，不但欺负了她的好友胡图图，还在背后造谣，败坏人家的名声！

　　胡图图虽然混，只是贪玩些，还不至于笨到如此地步！更何况，在杭州呆过的李多多，才不会相信胡图图有这个胆子，敢“卖”了她的美人老师？

　　可是，可是，自从听了胡图图那一篇“关于女人和财富”的演说后，李多多动摇了信心-----

　　是呀，这么久了，我也不是时时与她在一起，怎么知道她有没有变呢？也许，也许，她真的……不会，不会！图图出卖谁，也不会卖了她的美人老师！看看她现在这副失神落魄的样子……嗯，也有点像，如果她没有惹急了人家，人家怎么会连信都不肯回一封？想当年，美人老师，人是回契丹去了，还留只大白鸟在江南看着他的宝贝徒儿，怎么会像现在这个样子，不理不问？

　　再说，图图从小对黄澄澄的金子，就有种异乎寻常的热爱，她在一大堆的金子，和美人老师之间，究竟会选择呢？

　　李多多真的，对胡图图动摇了信心！

　　------未完------

　　胡图图没想到，这么快就见到了魏国夫人刘玉娘，总以为还要费些周折，多等些时候。却不料才随素烟她们进到晋王宫专供演戏用的戏园子设厅，已有一名内侍过来，问：“哪位是明月楼老板胡七公子？”

　　踏芳草，穿hua径，到了一所清幽绝俗的别院，月亮门洞上题着“梅花苑”三字。仔细看院中，也是遍栽梅树，想来冬天，必是绝美，只是眼下，树枝光秃，不见人影，倒是私下相会的好地方。

　　待内侍通报，胡图图才被引进内室，迎面，见上首坐着一位美人，生得杏脸桃腮，双瞳含水，腰肢如柳，轻盈婀娜，艳冶夺目，光彩照人，真正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胡图图更没想到，刘玉娘会直奔主题----摒退左右后，就唤他近前，两人并坐抵头私语，这时，若有外人闯入，必当她们是一对狗男女在此私通无疑。

　　可惜，这刘玉娘从小生养在宫闺，又受晋王骄纵，快宠到天边去了！此人，其实与世俗人情世故不是很通达；偏偏一个胡图图，虽久混江湖，却是个不男不女半阴半阳的假男人，心里自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两人又各怀鬼胎，想借着对方，迫切想成了自己的事情，哪里还顾得了许多？

　　只听得那刘玉娘，讲：“我若能有那一天，小哥所托之事，自然是没有问题。只是妾身出身低微，大王虽有这个意思，但怕朝中大臣，和太夫人她们都不能答应……”

　　却听，那被叫“小哥”的白衣少年“切”了一声，道：“娘娘，您这就俗了----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王上、将军、大丞相都不是天生的！凭什么立皇后，就得看出身呢？再说，没有条件的，咱不是可以创造条件嘛？”

　　刘美人眼放异彩，急急追问：“小哥儿，此话怎讲？”

　　“嗯，要登高位，除了大臣，和太夫人她们的意见，有时民意也很重要。娘娘不妨多开展些‘亲民’的活动，做做秀，比如出资抚养几个战争遗孤什么的，给商号开业，剪剪彩什么的，给老百姓留下一个刘娘娘爱民如子的印象……等您在民间有了一定声望呢，以后就好办了，咱们可以再设法说服几位在朝中有影响力的大臣，让他们上书给大王立您为后，因为有了前面的好名声铺垫，人家也好有理有据地去说服大家，对吗？”

　　刘玉娘不禁对眼前这位看着年纪尚小的少年，深为倾倒，心道：这孔谦倒没推荐错人！我本来，还以为一小屁毛孩子能有什么见识，如今听他说来，倒是有些道理……

　　“只是，太夫人清楚妾身的来历，她必定会觉得有损皇室尊严，不会答应，太夫人若不答应，大王也不敢违逆……”

　　胡图图眼珠子骨碌碌一转：“这个……这方面，还得是娘娘您自己多花些功夫，多往太夫人那边走动走动，唠唠嗑…毕竟，太夫人与您有抚养之恩，好比是自家养大的闺女一般…与其立别的女子为后，再好，也比不上自家闺女贴心，您说，是不？要讲那个出身----娘娘您不是，与自家亲人失散多年了嘛？这个讲不好，什么时候又找到了呢，说不定还是朝中有名望有地位的大人呢……看娘娘您那通身气派，不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会有这么高贵气质嘛？”

　　边说，边眨动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无比纯洁地深情地，凝视着眼前这位未来的“国母”。

　　一语点醒梦中人，刘玉娘心花怒放，嘿，俺咋没想到呢？朝中不定多少人，能与晋王后宫攀上亲戚，这可比亲生的更好，老娘爱挑个啥样的，就是啥样，看谁以后还能唧唧歪歪！

　　当下，恨不得扑上去，抱住对面那张粉嘟嘟的小脸，狂亲一通！啧啧，幸亏是个男孩子，咱家大王又无断袖之好，不然，还真得提防着点，啧啧，那脸蛋生得，竟比个女孩子家更嫩更好看！

　　“嗯，那么说来还真有点眉目，胡小哥，妾身也不当你外人！今后，就将你当娘家侄儿辈一般看待，以后，你还得多进宫来，陪陪我……我会对大王说，是让你替我去民间寻访孤儿抚养，让你方便在宫中出入……等事情成后，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

　　胡图图心里暗骂：你个奸诈的，比偶更厉害！本来想让你分担些小孩去养着，你倒好，让我替你来养！

　　堆起笑容：“娘娘说哪里话来，替您办事，那是小人的荣幸，说什么好处不好处的？只要到时，娘娘别忘了，将那些生意也都一齐交给小的，小人也好有能力，多替娘娘收养些孤儿，多办些事情来着-----”

　　刘玉娘挥挥手：“这个自然，那张老头儿，古板得很，这也不成，那也不成的！没听说过‘繁荣娼盛’吗？真是不利于一个国家的经济发展！也不利于合理安置那些战争中失去依靠的妇女同胞-----嗯，胡小哥儿，你这些话，真是讲到我心里去了！”

　　“其实，我也不喜欢那老头儿，早就和大王说过，要不是太夫人她们拦着，早换人了！”

　　刘玉娘如遇知音，讲得脸都有些涨红了，停下来喝口茶，歇会儿……

　　可能觉得，得给对面的胡七公子吃颗定心丸，否则人家说不定，做到一半，看看希望渺茫，半道上回吴越去了，那，让她上哪逮人？于是，就说：“你这件事，倒不用等我登上高位……只要等那张老官人咽了气，我立马给你讨来大王令，将全城的赌场、妓院经营管理权，全交给你们明月楼。这事，是得有人给牵头管理，不然就乱了，明月楼的管理就很出色嘛，说明你们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能力！”

　　“再说，这是给国库增加收入的大好途径，大王，他必定支持！”

　　胡图图一听，不对！合着，我成了给你们家干活的？给你增加收入来了？这不我白忙活了？眼睛眨巴眨巴，又有了新主意。

作者有话说

　　大老爷们，姑奶奶们，还是那句话，小的，请您：多收藏，多留言，千万千万表BW俺----
新文刚刚开始，没有乃们的支持，积分上不去，是没有出头日子的，总是生活在黑暗中的菜菜，会长成“畸型”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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