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生》金针菜

5、五.玉楼明月长相忆（3）

　　“还是，没有回信过吗？”李多多同情地询问。

　　那个小小的素衣少女缩着肩，翁声翁气地“嗯”了一声，依然趴着。

　　“唉----”半晌，李多多才开口，“不是我说你噢，图图你也真是的，从小到大，没见你有过正经的时候，什么事情都爱拿来玩儿，终于玩过头了吧？连太子爷立妃那么大的事，你也不认真？临到上轿，却一声不响独个儿跑路了，让人家情何以堪？难怪美人儿老师会生气，与你绝交是轻的！要是我，一定会千里追踪，将你砍成七截八段，以消心里之恨！”

　　趴着的人，鼻子里边，出气：“又不是我故意的，不是他娘逼着嘛？就这样不理不睬，不问缘由？我还没怪他有那么一个不讲道理的娘，他倒还怪我了？哼！绝交就绝交，少了他，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边说边昂起头，做笑颜如花状。

　　李多多十分不屑：“少死鸭子嘴硬！好好的，你刚刚嚎什么？”

　　“我哪有？你耳背，听错了！”白衣少女一脸的倔强，让人看着又生气又好笑。

　　“好好好，是我耳背……我耳背！请问七少爷，是不是认定----我还有眼花？你那画册子里的人，根本不像，一点都不像当年在你家时的美人儿？”李多多气不打一处来。

　　少女噗哧笑了：“好多多，你不说，我倒还真没发现，唉…当年，我想画他的样子，做靶子像来练射箭玩，可怎么都没画成，只留了个背影在，隔了五、六年，倒画成了……”想到从前，美人儿老师坐在太师椅上，被自己气得“七窍生烟”的样子，便以袖掩唇“咕咕咕”地笑起来。

　　李多多更加叹息：“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傻丫头！人家都有了两位王妃，孩子都有三、四个了，你这痴丫头还对他念念不望？”

　　少女如皎月般清亮的双眸，骤然暗淡：“又生孩子了吗？原来，只听说有两个的……”

　　未等李多多开口，少女又恢复高兴的样子：“算了，算了，提他做什么？管他生几个呢？哪怕他像头种猪一般能生养，也不关咱们的什么事情！让他抱他的美人，生他的孩子；咱过咱自己的小日子，寻自己的乐子，何必去关心这种‘残花败柳’……”说得兴高采烈，眼睛却不复明亮。

　　李多多看着多年好友的这副样子，不由心里一阵发酸：“图图，你不用太难过的……美人儿老师不要你了，可你至少还有我，还有喜丫，还有素烟，还有这楼里的姐妹……”

　　胡图图咧着嘴，笑得一脸的古怪：“嗯嗯，李多多，你今天是故意的吧？惹得我哭，很开心，是不是？”

　　说着，就伸手去呵同伴的痒----杏黄衣衫的女子，与白衣少女，如蝴蝶般飞起来，在屋子里追逐。少女们清脆如豆的笑声，在如水的夜色里，穿过明月楼的后进小院，直飘进停泊在汾河边的一艘小船，青衫男子袖手立在船头，久久不动。

　　良久，笑闹累了两名少女，才梳洗完毕，双双入榻，相对而眠。

　　“多多，你睡着了吗？”

　　“没-----”

　　“我不在的时候，你也有，在这里过夜吗？”

　　“……嗯，有时候…家里太吵，我不想看着那些女人整天介斗来斗去！她们不累，我替她们累的慌，还是这里清静些……”

　　“噗哧-----多多…….你就这样一直下去吗？过完年，你都十六了吧？”

　　“嗯-----你也十四了，我比你大一岁多点。”

　　“喜丫，我四嫂她怀孕了，不然这次，她自己就跑来这边了……她比我们俩个都大不了多少吧?”

　　“。。。。。。”

　　“你那十一姐夫，还回来吗？”

　　“。。。。。。”

　　“多多，当初，你要肯对你爹说一声，不一定轮得到你十一姐吧？既然喜欢他，为什么不说？”

　　“。。。。。。”

　　“现在，你家里……没给你亲事？唉，没有亲娘在，到底是吃亏些，你那两个亲哥哥，也不管管自家妹子……”

　　李多多“嚯”地坐起身子，将一只枕头远远扔了出去：“姓胡的，你有完没完？有这功夫操心你老姐我的事情，还不如想想，怎么回家？对你小哥怎么解释吧----”

　　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谁也不再说话，只剩下铜壶滴漏往下滴水的声音。

　　------未完------

　　天亮起来，两人依旧互不理睬。一直到双双坐到桌前用早餐，都是你呆这一头，我坐那一头，眼睛瞧都不瞧对方，只顾自己夹菜、吃饭。

　　两边的贴身丫头真理儿和翠花，都是识得自家主子狗脾气的，见这二人又犯了“痴呆”，相视一笑。真理儿大大方方地携了翠花的手，到花园去玩了，这两人也有段时间不见，自然有很多的体已话要说。

　　剩下一对“乌鸡眼”似的俩主子，在那里，巴巴地看着俩丫鬟姗姗而行的背影，干瞪眼，想开口骂，又不想张开自起床还未开过的“金口”……抬头想看看对面人家主子的反应，正好遇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又急急忙忙避开。

　　白天，胡图图依然成了一袭白袍的“胡七公子”，李多多倒是换了一身鹅黄的衫子，自打那年冬至，抢了大红的衫子却不敌图图的黄衫后，多多改着黄色系列。

　　远远看来，俩人倒像极了一对怄气中的少年夫妻。

　　正在这时，茗烟受他姐姐差遣，急急来报----度支使孔谦来访，素烟已将他安排到前院花厅，不知胡七公子要不要见？如果不想见，就让他姐姐就找借口，打发了吧？

　　后半句是茗烟的建设性意见，可见来人在此不是很受欢迎，胡图图笑了：“这狗东西鼻子倒灵光，小爷我，昨儿刚到，前院姑娘们都未见着，他倒找上门来了……”

　　话音未落，这边李多多爆发了，“咣”地将一个银杯子扔到地上：“天杀的奴才，想钱想疯了，跑到这里来搜括来了嘛？我倒要看看，他有几个狗胆！”说着，便要站起来，往前院去。

　　唬得，胡图图忙起身，将她按回原位：“小姑奶奶，您还是慢慢用着吧，这狗奴才，借他个胆，也不敢跑这儿来抢钱，谁不知道这地方，有你家阿三将军罩着？嘿嘿，是我找他来有事相商，回头，我再慢慢对你说啊……”说完，一溜烟拖着茗烟跑走了。

　　度支使孔谦，本是后梁治下的魏州一小吏，专工书算---类似现代的财会人员。魏州归附李存勖后，他受人推荐，做了度支使，主管钱财谷物的征收工作。其时，晋王父子连年用兵，征战不停，做为后勤的钱谷供应，可想而知，是多么重要，又多么艰难？

　　这孔谦，要放在现代，绝对是一个出色的“经济学专家”，当代精英分子！人才哇，绝对的人才-----为了帮助统治者摆脱财政上的困境，在最短的时间内聚敛最多的财富，他实在是花样百出，而且勇于实践，是敢于“摸着石头过河”的一代改革家！

　　除了绕过各方镇，直接到晋王所辖境内的各州县直接征取租税，他还独创了，许多在当时看来十分“疯狂”的征收租税的新办法，比如：在各地设置关卡，以征收商旅、行人的过路费；赋税除正项之外，另行征收许附加税，吃盐要上盐税，酿酒要交“酗税”，养蚕要上蚕税……

　　不仅如此，附加税之外还有附加，名为“雀鼠耗”，什么意思？粮食放在仓库里，麻雀和老鼠不是会偷吃吗？这些损耗自然要算在老百姓头上。连丝、棉、绸、线、麻、皮这些雀鼠根本不吃的东西，也要加“雀鼠耗”，每缴银十两加半两，粮食每石加耗二升。北方人把老鼠称为“耗子”，就是这样的由来。

　　要说这孔谦不但头脑精明活络，目光锐利，那么多的名目，也亏他想得出来？而且手脚十分勤快，晋王境内没有他不曾到过的地方。有他到过的地方，自然会挤一挤，再挤一挤，总会挤出点钱谷来----嗯，估计石头让他挤一挤，也能挤出点水分来着。就这样，自打有了孔谦，孔大人，晋王在前线作战的部队从未饿过一天的肚子，从未发生军需供应不上的情况。

　　这么个人，实实在在是个努力工作，一心为公的财政要员，晋王后来能称霸一方，建立后唐，这军功章里，实实在在有他一半！可惜当时人不理解呀，还不懂得欣赏，老百姓对他恨之入骨，后来在李多多他爹手里，被咔嚓掉了，真是好可惜噢！（当然这是后话）

　　胡图图来到前厅，客座上，正端端正正坐着一位身材瘦削，略有些佝偻的中年官员。一见胡七公子的白袍出现，急忙，满脸堆笑地迎上来：“七公子来了-----下官接信后，一直盼着公子，总算今日见着了。”

作者有话说

　　先说一声对不起,今天更新晚了,让等文看的诸位久等~~~~家里从早上八点起断电,一直断到下午五点,这半章还是我在本本上写的,因为电池不够,只能写这么多了,先发上来.
另今晚六点半,要去参加小儿学校的家长会---没办法,老师们的话,谁敢不听?只有乖乖去接受育儿教育再培训,呵呵~~~~所以,要等我回来后,才能动手码后半章的内容......嗯,争取十二点以前上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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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会，开了整整三个小时，遇上两极品的家长代表发言，每人讲了快一小时，晕死！
回来，又听说邻居家孩子的死讯。。。。。。
昨夜，实在没有心情更文，现在才放上来，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