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生》金针菜

36、十五. 废话多错失良机

　　图图忍不住“嘎嘎”地笑起来，一手还拎着一只鸡脚：“儿啊，为娘的，不是在这里吗？你哭什么？为娘还等着你以后好好侍奉呢---”

　　对韩延徵将自己整成一个垂死的老妇，偷运出晋阳城门这件事，图图始终耿耿于怀，眼见有了嘲讽他的绝好机会，又怎肯轻易放过？忍不住地急忙开口，还挤眉弄眼的一脸挪喻。

　　随从们闻言纷纷转头，做目光游移状，维持住一脸无动于衷的表情，韩大人的脸却“刷”地一下红了……

　　无视一旁，从二王爷处投来凛冽带有危胁的目光，胡图图继续咧着嘴大笑：“呵呵，好巧呀，好巧！儿啊，看起来眼下走投无路，你我想不去契丹，也是不成啦！正巧啊----”

　　本来，还想说几句“巧啊巧，可真是他妈的巧哇......”却发不出声音来了，象一条搁浅的鱼似地张着无助的嘴……无他！二王爷的手刚刚搭上了她的下巴。

　　耶律德光冷冷地开口：“你吃得够多了，该闭嘴了！”

　　图图悲伤地看看着手中的鸡脚，啊？你至少应该让偶啃完它吧？

　　“二王爷，”韩延徵弱弱地开口，“这个...总摘他下巴，不太好吧？这个……以后容易有后遗症的。”

　　那人却已走到一旁，顾自去观看郞奴在桌上展开的地形图，当作没听到。韩延徵同情地看一眼眼泪汪汪的图图，也跟上去研究地图。

　　呜-----图图那个悔噢，为什么白白错过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自己能够开口说话后，不悄悄找机会对韩大人说明“我是图图姑娘！请让我回去！”？为什么要那么多废话？唉，还是韩大人好，刚刚被讽刺，还肯替我求情……悔噢！

　　古关衰柳聚寒鸦，
　　驻马城头日欲斜。
　　犹去西楼二千里，
　　行人到此莫思家。

　　从幽州往北，过温榆河，翻牛栏山……从檀州往北，进入连绵山区，野外露宿一夜后，图图她们继续向北过朝鲤河，向古北口进发。

　　古北口，是位于燕山山脉的一处重要的关隘，是华北平原通往蒙古高原的咽喉，中原通往契丹的要道。

　　北齐天宝六年，这里建铁门关，所谓铁门关，就是在潮河的东岸山下，用土石垫高，垒起像城的厚墙，设门洞。门是木制的外面包了铁，晚上用一把两个人抬的大锁锁上。

　　唐代始建关口，在位于蟠龙、卧虎两山峡谷之间，横跨从北向南流淌的鲍丘水上，修建城楼。城楼东、西各有敌台一座，中间留着狭窄的门洞，只通人马，不能行车。蟠龙山一侧多为低山丘陵，都是“兔径鸟道”，崎岖难行。另一边的卧虎山，则奇峰突起，显得险峻陡峭、雄伟壮观。因此，这里又叫“虎北口”。

　　因为是交通要道，一大早的，通向关口的路上，就有骑马的、坐骡驮轿的、赶车的、骑驴的、步行的，还有推着小木轮车的，赶着牛马驴骡羊，拉着骆驼的，挑着挑子形形色色，南来北往的商旅行人，络绎不绝。

　　秋高气爽，一边是滔滔不绝，奔流不息的鲍丘水，一边是漫山遍野的红果树和山枣树，行走在这样的山路上，人若是无甚心事，倒也会对眼前的风景赏心悦目，不失为人生的一大享受。

　　可惜图图的心情无法好起来！在小客店，错失了开口向韩先生求救的机会后，她一直在设法接近他，不能开口，至少还能写字吧？只要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图图一定会向韩先生示意。

　　耶律德光似乎察觉了她的企图，这两天将她看得特别紧。

　　晋承续了唐朝的制度，百姓出入边境关塞，需要出示通行的凭证“过所”，一份过所所含的内容往往含有：持证人的姓名、籍贯、身份、年龄，出行的事由，目的地和出入境内要经过的路线，随从人数、姓名、籍贯、身份、年龄，所携奴婢、物品、牲畜马牛等的数量和特征。

　　二王爷他们入境时，所办的“过所”，上面所记载的人数，自然不可能包括图图和韩先生。幸亏他们为了接回牙里果，早就另办了一份过所，上面记着是一名回鹘籍男子带一名八岁孩童，回乡。

　　只是没有想到没有接到牙里果，却多了个胡胖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胡图图都不可能冒充一名八岁儿童。

　　二王爷和韩先生激烈讨论过后的决定是：让韩先生随郞奴他们持原有的证件，先行；图图随二王爷持另一份“过所”，随后入关。

　　原来古北口地处偏僻，虽从唐以来，一直留有驻兵看守，但实在是个没有啥生活乐趣的地方，还会时时受到外族骑兵的骚扰，有生命之忧。与上层关系紧密的亲兵们，自然是不会被派到这里来的！来的，都是些没有背景没有后台，又不识趣不懂得通路子走关系的“大头兵”，或者得罪了上司的低层小将领。

　　长期驻扎在此的守兵们，对朝庭不满后，就拿每天要通过的商旅百姓开刀，索要钱财，吃的、用的，大爷都要！所谓“雁过拔毛”，不管你有没有过关证件，总之，要给爷们留点孝敬！这样一来，常走这条线的客商倒也钻了空子，有不想浪费时间先到官府办通行手续的，就直接到关口，拿银子过关-----呵呵，其实这个才是真正能走遍天下的通行证！

　　二王爷他们商量后，决定直接拿那份不符的“过所”加银子过关。韩先生要求，还是让他与图图一组，总比让王爷直接去冒险的好！

　　耶律德光摇摇头回绝了----前去探过路的侍卫已经看到，古北口的城楼上也贴着胡胖子和韩先生的画像。虽然韩先生的画不像，胡胖子也瘦了不少，如果不留心，一下子没人会将他们，人和画联系起来。但这两个单独凑一块，这不是硬着提醒人家注意吗？

　　最重要的是，二王爷的回鹘语和汉语讲得最好。而随从众人中，会讲回鹘语的不一定会汉语，会汉语的，不一定会回鹘语。

　　所以，耶律德光决定亲自带着胡图图闯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