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战魂》YIWANun

12、玫瑰谷

　　第十二章玫瑰谷
　　尘埃的法则

　　晴天朗日，玫瑰谷。
　　陆开心像往常一样在外面溜达，路过蔷薇地宫时听到一阵窸窣声，她猫手猫脚的躲起来，发现墙后边有一只“呜呜呜呜”的小狗。陆开心大喜，两眼放光的靠近，蹑手蹑脚。
　　陆开心木愣愣的双手灵活抓住墙边的小生物。
　　“哇——这么可爱。”
　　陆开心抱着小狗一路飞奔回家，迫不及待想领养它。
　　“老头，老头——”
　　还没进门呢，她就扯着嗓子喊。
　　林于放从台阶上下来，与陆开心迎面撞上，百无聊赖的心情一下被对方怀里的小东西点燃，“哎，你哪儿找来的，给我看看，快给我看看。”
　　两人簇拥着进屋，有说有笑，好不热闹。陆开心继续高声大嚷，“老头，老头——”
　　终于，后院小破坊一个老人模样的小个子抓起狂来，“干什么！烦死啦！一天到晚就知道喊我。”
　　“老头，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陆开心把狗挡在脸前，朝老头挥舞，然后自己兴冲冲得冒出来。
　　被叫老头的人一根手指回怼过去，“好啊，你！你们俩，昂！是打算气死我呀，我捡了你，你捡了她，现在她又捡了条狗回来，下次是什么，啊？啊？啊？你告诉我？还是你告诉我——”
　　林于放在一旁僵直身子偷笑，陆开心抱着狗战术后仰。
　　趁老头说完的间隙，陆开心一把扔过狗去，老头子下意识接住，还没反应过来，这两个天杀的女娃娃已经没心没肺的朝门外跑了。留下一串“不知道”和嬉笑。独留老头子气鼓鼓的抱着狗。
　　“哈哈哈哈哈，他呀，这回又有的忙。”
　　“一会儿吃饭准又要跟王婶诉苦。”
　　“哎呀，菁菁啊，那两个小丫头又气我，吃我的穿我的还给我惹祸……”
　　“我的命太苦了……哈哈哈哈”
　　林于放和陆开心一路穿过屋前的花园，门前的小石子路，走上宽阔的街边，一路可劲埋汰。简直要笑弯了腰。
　　天气真好。
　　陆开心随手摘的野花在鼻尖闻了闻，忍不住问道，“林于放，你捡到我的时候，我身边还有其他人吗？”
　　“其他人？没有啊，这个问题你都问了八百遍了，没有，真没有。”
　　“可是我怎么记得我还有一个弟弟……”
　　“陆开花？呃，是不是真名咱先两说，问题是你真的确定吗，你有弟弟？”
　　“好像有。真的有点印象。”
　　林于放两手箍在陆开心脖子上，恶狠狠的假装要掐死她，陆开心扮鬼脸装死。
　　两人时而并肩，时而一前一后小跑。
　　停下来的时候，林于放还是多说了一句。
　　“我那时候也小，但我发誓我真的只看见你一个人。”

　　两人拐过街角，在王婶的冰淇淋店一人领了一个冰淇淋出来。
　　俏丽的夏天。

　　日头渐落，家家户户升起炊烟，王婶在门口呼喊两人的名字：“放放，开心，吃饭啦。”
　　两人一下午都在小鼻子家闹刚出生的小娃娃，听到王婶的声音才出来，塘前路边的牵牛花，喇叭花开遍，在绿色的植被里，粉一片紫一片，傍晚的微风拂过河面泛起微波，吹到人身上暖酥酥的。林于放和陆开心打打闹闹地回了家。
　　王婶的龙虾，王婶的鱼汤，青菜萝卜和荠菜，一人一碟西兰花，日子就在说不尽的漫山遍野与袅袅炊烟中安然度过。

　　吃过饭，一家人搬出板凳，在前院的场地上看萤火，赏星星。老头摇动着蒲扇，白天抱回来的小狗在脚边卧着。
　　老头的声音穿过夏夜的虫鸣寂静，给孩子们讲起了故事，时而居高临下，时而有气无力，听的人都着迷的紧，好像身体跟着漂浮起来，飞到千里之外，听得到杀伐果决，刀枪剑戟……

　　“阿卡莉从父亲手中接过能量权杖，她要统治一个没有水的星球，拥戴者们为她建造宫殿，大殿的台阶有十几层楼那么高……”

　　“她把身边的仆人都杀死，还要杀更多的人，那些人的血从大门口流淌出去，一直流到北部的沙漠中心，血把沙漠都染红了，人们就把那里叫作红色沙漠……”

　　“沙漠原本住着一群像鹰一样的人，是流到沙漠的血把夜晚的星空都染红了，族人们得了疫病，一个接一个倒下，星空越来越红，一个青年站起来，发誓要打倒带来不祥的人，越来越多青年跟着他站起来，发誓效忠他，走出沙漠……”

　　林于放和陆开心专心致志听老头讲光怪陆离的故事，想象着玫瑰谷外面的生活，直到陆开心在椅子上打着哈欠睡着，林于放抱她进去，小狗在新家进入第一个梦乡，老头回到后院小破坊继续倒腾，乡间微弱的能量火焰熄灭，柔和的黑暗降临，第二天光亮再次洒遍。

　　这是一个很小的星球，所有的土地融汇成一个简单的名字——玫瑰谷。
　　因为这里保留着母星最多的植物样本，是星际宇宙的后花园，生活恬淡，大部分都是人类移民，主要靠种花为生，机械化普及但水平不高，仍停留在劳力工作的替代阶段，并且这里种的花，最有名的就是玫瑰，玫瑰谷因此得名。

　　陆开心和林于放是蔷薇地宫的花农学徒，未来，将来，其他，什么也不用操心，只需要安安心心种一辈子花就好。

　　玫瑰谷并不生产能量矿石，但自给自足，仅仅是配给物资就够令所有人衣食无忧。

　　两个人也是闲来没事就斗法。
　　“嘿，看招”
　　“哈，咻咻咻”
　　“我躲……”
　　“突突突突突”陆开心拿着锄头比划，“快，你中枪了，躺下。”
　　“不，我还没死，我还有子弹……”林于放戳戳头顶的树，又摇起枝干来，一颗又一颗饱满淡黄的樱桃掉下来，“科科科科”地掉落在林于放和陆开心头上肩上。
　　陆开心愣了一秒，眼角笑成了月牙，佯装负伤，捂着肚子步履蹒跚，踉踉跄跄奔到树下，和林于放一起靠着树干捡樱桃吃。
　　“待会儿阿兰老师出来又要骂我们了。”
　　“无所谓，你看，地不是都已经翻好了嘛。”
　　“哎呀果然还是自己种的樱桃好吃。”
　　“这棵不是我们种的，那棵才是。”
　　“不可能，这上面明明写着我们的名字。”
　　“换个牌子嘛，比浇水施肥容易多了。”
　　“你是说……”
　　两人看向不远处瘦骨嶙峋的一棵，牌子上悲哀地写着另一个名字——“布鲁克林”。
　　“妈呀，罪过罪过。”
　　林于放双手合十。

　　“你还记得老头说的战将之子鲁依斯吗？”
　　“以少胜多，把铁血部队打回红色沙漠的大英雄！好威风啊。”林于放的小鹿心都要跳出来了。
　　“嗯嗯，他好像是被阿卡莉捡回来的。在她刚开始统治维京的时候。”
　　“不对，鲁依斯是阿卡莉的弟弟，他们是血亲。”
　　“不对，乌勒刚推翻维京王朝只追杀阿卡莉，鲁依斯不是维京家族的人。”
　　“嗯？我们听的是一个故事？鲁依斯后来的精锐部队都是阿卡莉的人，不是血亲，怎么会如此效忠？”
　　“鲁依斯不是人类，他只是带着人类意识的机甲战神……”
　　“他是人类！”
　　“阿卡莉才是人类，到死都是人类！”
　　“不，鲁依斯才是最强的！”
　　“阿卡莉最强！”
　　两人争执不下，差点就要打起来。
　　“林于放！陆开心！又是你们两个。”
　　阿兰老师听到外面有动静，立马追了出来。
　　“真是够了！罚你们出来翻地还正中你们意，能不能消停会儿？”
　　两人也很机灵，齐声道，“能，阿兰老师！”

　　玫瑰谷没有日出日落，但蔷薇地宫的傍晚就像真的日落一般，花的图腾与玻璃的映色将背景渲染，起伏的小山，平静的湖泊，绿荫，还有漫步的行人。
　　林于放和陆开心在屋顶上乘凉，手边握着王婶刚调制的桃子汽水，这个角度真好，能看见远方，又离地面很近。
　　泥土与云的气味穿过手心，挡在额头，闭上眼睛，仿佛可以去到世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老头！你说！是阿卡莉厉害还是鲁依斯厉害？”
　　“吃——饭——”
　　“不行，你先回答我们。”
　　“我说你们两个今天又提哪一壶，再不动菜都要凉了。“
　　“哎呀，问了你就回答她们嘛，不然又没完没了。”
　　“这有什么好问的，都是传说，问就是有的时候阿卡莉，有的时候鲁依斯。”
　　“蛤？我不信。”
　　“我也不信。”
　　“你最厉害，你最厉害，你们俩最厉害。行了吧。”
　　“略～”
　　“哼～”

　　“乌勒刚坐在马上，朝阿卡莉叫嚣道，‘你的人都弃你而去了，还不快快投降！’阿卡莉转身从台阶上下来……”
　　“停停停，乌勒刚不是刚打下钢铁城吗？他怎么会骑马？”
　　被打断的老头吹胡子瞪眼，懒得理这俩死小孩，清了清嗓子重讲，“乌勒刚和手下众人连夜赶到，朝那阿卡莉叫嚣，‘你的人都弃你而去了，还不快快投降！’ 阿卡莉转身从台阶上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鲁依斯和他的部队赶到，生死关头救下女王……”
　　“你说早了，这会儿还没有鲁依斯。”
　　“就是就是，鲁依斯还再等几十年呢。”
　　“呵，你们来——你们行你们来讲。”
　　“哎呀不是……”
　　“行了我们不打断你了，继续说吧。”
　　老头重新摇起蒲扇，时光仿佛倒回很久以前。
　　巨石做的门在一片灰尘里洞开，贫瘠的土地布满硝烟，一个满身尘土的背影走上台阶，沉重的步伐跨过门槛。
　　尘埃，那时候还是无处不在的尘埃统治着世界。

　　陆开心给小狗掖好被，回身上铺。
　　“老头一定是年纪大了，记什么都不清楚。”
　　下铺的林于放有些累了，迷迷糊糊道了句，“传说嘛，谁知道哪部分是真啊。睡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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