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bg]一泓清泉》归来年少

68、失明

　　“老师！”
　　“快走”冰冷的手上血红一片，“快走啊！”
　　“不要再回来了，”双眼留着血的队友，气力虚浮，“你带不走我的……日足大人…雏田…木木…”
　　“求求你了，再撑一会，我们马上到了，到了就有支援了。”

　　回家啊……

　　“这一队失了两个继承人，丢了根支部部长一只臂膀，一双白眼流落在外，宇智波一族又有什么损失呢？还觉醒一个超强战力不是吗？”
　　“我很难不认为…”
　　“虽然不想怀疑，但结果如此…”
　　“两国合约再续的节骨眼上出这种事，不是里应外合怎么做得到！”
　　“宇智波一族可是坐享其成，什么代价也没有！”
　　“万花筒写轮眼！这是何等的荣耀，宇智波一族真是好大的算盘！”

　　……

　　剧烈的争吵，模糊重点的谈话——直到
　　剧烈的疼痛直到无法感应，“各位大人……如此还算满意吗？”

　　……

　　“我始终相信宇智波一族现在的决心，你做得很好，木叶永远是你的家。”

　　不是，才不是！

　　“不是”“不是”“永远都不是！”
　　眼前的血色渐渐褪成黑色，温凉的手被握住。

　　“泉，不怕，你醒醒，醒过来就好了，别怕。”
　　“别怕，好吗…”

　　眼前还是一片漆黑，但她能感觉到阳光的温暖。
　　“鼬，日落了？夕阳好看吗？”
　　她亲自动手终结自己的光明时，也是这样一片夕阳西下的美景。

　　“嗯……好看，是日出了。”
　　“日出啊…”她曾在无数个黑夜和小队一起赶路，直到日出。
　　算起来有多久没能静静地欣赏日出日落了？
　　可惜再也没有机会了。
　　鼻子发酸，眼眶却干涸。

　　下意识地想揉一揉眼眶，却被拉住了。
　　“别动，医生说你不能碰，再坚持一段时间就好了。”

　　“我知道。”认真学过医的她自然知道，她下的刀有多么精准，出血量也控制得很好。
　　“我这样子是不是很可怕？”眼眶里空落落的，裹上了白布，身子骨和精神一起垮了，再不复往日的阳光明媚。

　　“没事了，都过去了。”轻轻地拍拍女孩的肩头，宇智波鼬也不知如何劝慰。
　　要说可怕，最可怕的是他刚知道消息的那一天——

　　止水哥哥抱着满眼鲜血的她撞上了刚出医疗部的他，而自己的父亲和大长老一言不发地跟在后头……
　　她从未喊过疼，可也不能流泪。
　　愤怒的止水哥哥和越发沉默的父亲，他夹在中间却只能紧紧拉着她的手。
　　“止水哥，现在的我做不了什么。”
　　“但你相信我，让泉好好休息，终有一天，我能做到。”

　　“过不去了，鼬……我一睡着就会想起那天的场景，永远都忘不了。”
　　“会过去的…”言语无力，宇智波鼬只好抱住女孩越发瘦弱的身子，让她慢慢平复情绪。

　　“老师和日向，都葬在哪里了？”每日昏昏沉沉的她总感觉过了很久，也许爱子心切的三代火影已经找到……老师和日向的遗物了吧？

　　“没有……现场太惨烈，尸体也是种资源，木叶这边抢不回来，只好……毁了，所以没有归葬。”

　　连归葬的地方也没有……那她的凭吊也无处可去。

　　“出了讣告。”
　　“你去看了？那么，念给我听。”

　　“木叶特殊第七小队负责护送水之国契约文书途中遭到强力进攻，两死一伤，至此小队解散，编号封存。”

　　编号封存……
　　再也没有她这个小队了，第七小队再次覆灭。

　　再次？

　　“可别成为第二个第七小队……”冰冷的语句，战栗的回忆一同翻涌。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声中，宇智波泉想起了那本破败不堪的医疗记录。
　　那个她还没得及细看的记录——
　　木叶21年特殊第七小队
　　队长：日向若
　　队员：旗木茂朔，宇智波明，早田爱子

　　木叶48年特殊第七小队
　　队长：猿飞木野
　　队员：早田裕，日向清，宇智波泉

　　“鼬，”连续的咳嗽，女孩的一张脸憋成了红色。
　　“先喝点水，不急。”宇智波鼬立马递过来一杯温水。“想让我做什么，慢慢说。”

　　“鼬，帮我查一件事。”
　　“木叶21年特殊第七小队，与我如今的小队成员，到底有什么联系。”
　　“还有，那些前辈们的最终归处，是哪里。”

　　____________

　　细腻的雨雾笼罩在慰灵碑上，那些深深刻在墓碑上的名字也在视线中糊成了一片。
　　时间越长，记忆丢失的就越多。
　　这些英雄的前辈们，也会随着与他们同时代的人逝去而被逐渐淡忘。
　　淡忘他们作为普通人时的鲜活生动，只留下那些耳熟能详的战绩和他们牺牲的理由。

　　而这些，并不包括——
　　她的父亲，她的……

　　“这里没有老师和日向，他们没回来。”撑伞的男孩和她并列，空荡荡的袖管被细雨打湿。

　　“你来这里干什么？假心假肺的凭吊？”试探和不知名的怒意从牙齿里挤出，她实在无法面对这个昔日的队友。

　　尽管他们两个相互扶持着回到了木叶。

　　“泉，我现在说这件事和根部无关，你信吗？”

　　“与根无关，便是和宇智波有关？”尽管看不见早田裕的神情，可她就是知道。
　　这人脸上一定是和平常一样的温和无奈，无论多大的悲痛都无法动摇他分毫。

　　“根部没有理由透漏我们的行踪，在维持和平这个立场上，我们和火影保持一致。”
　　“泉，你也知道，宇智波内部并不是一条心。”
　　“你明知道我对你，不止……”

　　“够了！”
　　她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这种无处发泄的怒火燃烧了太久，她已经快要失去理智。
　　那个她称之为老师的人。
　　那个她同窗的日向继承人。
　　那些她为之努力多年，逐步缓和的宇智波与木叶的关系。
　　只等这趟任务完毕，签署与水之国止战协议就能完成的事。
　　老师猿飞木野会成为新任火影，那些宇智波与木叶的仇恨和分离很快就能消失殆尽。
　　日向清会被定为日向的少家主，正式的继承人。
　　至于早田裕，她从不指望他们能成为盟友。但他既然娶了知里姐姐，就不会对宇智波融入木叶一事有什么反对。
　　她实在想不出，这样利好各方的事情，为何就毫无征兆地走向了死胡同。

　　“不奢望你我之间能成为朋友，但看在曾经出生入死的份上，往后对宇智波多一份耐心和宽容吧。”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天是越来越冷了。
　　走出了慰灵碑的地界，宇智波泉却感觉有人正朝着她走来。

　　是谁呢？这样轻柔的脚步，是女子吧。

　　“小泉，你也在呀。”这样温柔的声音，她也知道了吗？

　　“知里姐姐。”泉对这个主动请缨外嫁的大姐姐多了几分叹息。
　　宇智波和木叶如今的境况……知里姐姐的日子恐怕不好过。

　　“早田君在里面吗？我是来找他的。”

　　“在，这么晚了，知里姐姐你不该出来的。”这么晚了，一个不是忍者的女孩子，不该出来。

　　“嗯，下次不会了，今天找他是有个好消息，总是等不到他，就出来了。”

　　总是等不到……

　　“知里姐姐，”宇智波泉拉住了宇智波知里的手，“既然他对你不好，不如回来吧。”
　　“宇智波永远是你的家，而且现在的情况，你和他是不是夫妻，已经不重要了。”

　　“小泉…”知里温暖的手拍了拍她，“当初主动请缨，我有私心。”
　　“我是真的喜欢他。”
　　“而且，”被温暖的手拉着，直到一处更温暖的存在。
　　平坦的小腹中，有着生命涌动的气息。

　　那微弱的生命力，让宇智波泉都愣了下。

　　“你感受到了吧，这个孩子是我和他的桥梁，也是宇智波的，我总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宇智波知里的声音里满是喜悦和期待。

　　“恭喜知里姐姐，那我过段时间再去看你。”无论怎样，新生的生命总能代表希望。

　　“一定要来喔。”

　　深夜的雨幕越来越密集，寒意满布全身，抖了抖身上的雨珠，宇智波泉收起伞进了家门。

　　“去哪了，为什么不等我一起。”宇智波鼬疲惫但仍然有些抱怨。

　　“慰灵碑。”换上室内用的平拖，宇智波泉顺从地被牵着手，“不用担心，没了眼睛，我还有耳朵。”

　　她本就是风属性的忍者，对声音和风的变化极其敏感。那些年蒙眼进行的训练竟在这里派上了用场。

　　洗漱后，窝在被窝里喝着温热的水，困意袭来的她终究没能睡着。

　　“千手纲手大人已经在回木叶途中了，父亲说，是三代目火影致信让她回来看你的眼睛。”

　　“这只是顺便，老师没了，纲手大人应该就是三代属意的五代火影。”

　　“还有，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
　　“线索太细碎，我整理了一下，挑紧要的和你说。”
　　“木叶21年特殊第七小队的成员，每一个人都和你们小队有关系。”
　　“队长日向若是日向清的大伯，也是日向家极其优秀的旁支，无后，曾任暗部分队队长，死于暗部某次机密任务中。”
　　“旗木茂朔，卡卡西前辈的父亲，精英上忍，曾配火影半袖，因为某次任务中救助同伴而放弃任务，流言蜚语中自裁于家中。”
　　“被救下的那名同伴就是早田爱子……应该是早田裕的养母，止水的带队老师，隶属于根部，死于战场。”
　　“宇智波明……你的父亲，年纪轻轻就已经是三勾玉写轮眼，曾是火影护卫队的队长，而后作为精英上忍，经常外出任务，和早田爱子曾有婚约，不知什么原因没有执行。”

　　“就这些了？”

　　“我查到的就这些，你说的那个医疗记录本我去找了，没有找到。琵琶湖大人去了以后，木叶医疗部的档案室也进行了一次大整理，那些陈旧的档案可能销毁或者存放到别处了，我实在找不到。”

　　“嗯……也就是说，第七小队，一个火影预备役，一个根部管辖的，剩下两个，宇智波和日向两大家族各出一个。”
　　“是火影各大势力平衡参与的一个小队，很适合……执行政要任务。”

　　“你让我查这些是为了……”

　　“鼬，我是不能再参与这些任务中了，你以后也要看清木叶村的各种暗流。”
　　“宇智波自木叶村创始以来就有矛盾，我们能做的就是缓和，融入。”
　　“如今我已经失败了，族长估计会寄希望于你和止水哥哥。”
　　“这条路，并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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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木叶21年特殊第七小队，在35瞬身止水那一章中有提过。
木叶21年正好也是第一次忍届大战结束的时期。
先更到这儿，毕竟第一卷要收尾了，埋的线索要对上，后面的我写完一个阶段再发，免得圆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