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鼬bg]一泓清泉》归来年少

67、覆灭之战

　　寂静，极度的安静，只剩下赶路发出的微小动静，融入风吹动树叶的声响之中。

　　自从知道自己小队背负着怎样的任务之后，大家都纷纷安静下来，专心赶路。
　　第三次忍届大战时，小队里的他们还是小孩，却已经经历过或者目睹过那些时日的残酷。
　　那些血流成河的土地上散发着死亡的气息，忍者们一个一个地被消耗掉，只为了合约上的一点利益拉锯。
　　战争，从来不给普通人活路，也不会给忍者犹豫的机会。

　　小队已经不停歇地赶路六天六夜了，等到第七天黎明的太阳升起时他们仍然没有停下来休息的打算。
　　日光慢慢地打在护目镜上，宇智波泉觉得眼睛一阵阵地泛酸。
　　如果按照最短的小路来走，他们完全可以不用这么赶。
　　即使她方向感很好，也快被带队的老师绕晕了。
　　时而大路，时而小路，他们正在迂回前进。
　　“那边要求的时间条件很苛刻，只能早不能晚。”
　　“暗中还有一个暗部分队在跟着，必要的时候互相支援。”
　　“我们要快，但也要秘密抵达，同时护送卷轴的有多支队伍，只有一份是真的。”

　　很快，她就知道他们小队的这份绝对是真的了。
　　因为暗中跟着护送他们的人越来越少……
　　“戒备，左前方45度五里，三人。”这次队伍前方负责戒备的日向清马上发现了敌人。
　　“转头，右后方折返，避免正面冲突，我们的任务是护送卷轴。”猿飞木野毫不犹豫地下达了命令。他接到的任务是及时快速地将卷轴送往前方和谈地点。
　　之前的第三次忍届大战，木叶战力占优，如今的木叶已经不能大规模地再打一轮了，再续约对方未必会承认之前的合作条约，这份原件就显得尤为重要。
　　“不可以，右后方有三支小队。”位于队伍最后方的宇智波泉立即提醒，写轮眼的勘察能力并不如白眼，所幸她是风属性的忍者。
　　“往右前方走，那里有条岩洞的捷径。”早田裕提醒到，“这附近的地图我看过，溶洞地貌，有地下暗河，这个季节潜水能过去。”
　　“你确定？现在是夏末的暴雨季节，要是溶洞不通，我们被堵在里面就完了。”日向清死死地盯着敌方的动静，“三里，速度很快，很强大的查克拉。”
　　“往溶洞走，避免与对方正面冲突。”猿飞木野知道这条路线，如果能够顺利通过，只需一个下午他们就能抵达预定地点。
　　“是。”收到指令的三人迅速调转方向，往溶洞奔去，队伍最后的早田裕迅速消除四人经过的痕迹。
　　不到一刻，他们到达了地图所指的溶洞入口。
　　“此洞唤作美人洞，是个古老的洞穴，内部形似美人静卧，但分支众多，只有主路通向木之屿村附近的终南山脉。”早田裕很快勘探了一番，“泥土潮湿，最近是下过雨的，洞壁上要干燥些，想必有些积水。”
　　轰——他们一刻钟前在的方向很快火光冲天，像是起爆符引起的动静。
　　“看来是遇上了——”猿飞木野静息，之前跟着他们的暗部分队竟是一个也不剩。
　　“这个地图可靠吗？”宇智波泉有些担心，“我们手里只有地图，对方很可能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
　　“溶洞并不是我们擅长的地形。”火之国境内少有溶洞，针对这些地形的训练更是从未有过，“我们之中，只有泉是有水属性的。”日向清也有些担心，日向一族擅长的是近身战。
　　“无路可走了，泉，你在前方开路，我们迅速通过。”猿飞木野很快得出了结论，暗部向来行事隐蔽，能不出声就不出声，既然用上了起爆符，这么大的动静显然是在提醒他们快些走。
　　“是。”摘下护目镜的泉很快掏出铃铛系在手上，用来感知风向。
　　溶洞里的风声能告诉她很多信息。
　　“走岩壁，地面潮湿会留下痕迹。”在猿飞老师的一声令下，宇智波泉率先起跳，借力岩壁，往洞中蹦去。
　　其他人紧跟其后，日向清包尾。
　　随着几人的深入，溶洞里的光线也越来越暗，宇智波泉不得不开启了写轮眼。
　　洞内丝风屡屡，空气并不沉闷，不像是没有出路的样子。
　　手里挂着的风铃也一直未动，似乎未有什么异样。
　　明明一切都很顺利，洞内安静异常——
　　没有滴水声，也没有蝙蝠鸣叫。

　　宇智波泉瞳孔瑟缩立即停了下来，岩壁上借力一跳，回到了地面。
　　“怎么了？”跟在后面的早田裕立马也停了下来，他们似乎已经进入了许久，离那个阳光明媚的洞口已经很长一段距离，说话时洞内还有些回音。
　　宇智波泉摸了摸脚下的泥土，泥泞潮湿程度更上一层，还伴有一些蝙蝠粪便的味道。
　　她抬头一望，顶端幽深不见，没有任何生物驻足的痕迹。
　　“发现了什么？”猿飞老师也停了下来，最后从岩壁下来的是队尾的日向清。
　　“照理来说，这里应该有蝙蝠，积水的小水潭在这，也应该有滴水。”宇智波泉内心的不安加剧了，一个自然形成的古老洞穴，怎么会没有生命活动的痕迹？
　　可是飘过来的风声又非常自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么是真的一点问题也没有，要么是对方的实力远远在她之上……

　　就在她沉思的片刻，洞里自然清新的风忽而沉闷，手里的风铃疯狂地动了起来。
　　“小心！”早田裕上前狠狠地将她一拉，头顶一块巨石下落，很快就要堵住后路。
　　他们只有四个人，被分开就是死路一条。
　　在这千钧万发的时刻，宇智波泉快速单手结印——
　　水遁·水岩力
　　水潭里的水瞬间涌起，如同一只手将下落了三分之二的巨石托起。
　　“快过来！”
　　趁着巨石还未下落的空挡，猿飞老师和日向清从底部立即绕过巨石。
　　自上而下的忍具疯狂投落，敌人从顶部落下实行了追击。
　　“被发现了，上。”
　　“一个不留。”

　　随后下落的巨石阻挡了一部分进攻者，四人很有默契地将战线往前拉。
　　长战线的配合，他们队伍训练过。
　　“火遁·灰积烧”狭小的溶洞内，氧气不足，老师本该大规模燃烧的忍术并没有完全挡住敌方。
　　“风遁·风刃”趁着烟雾未散尽，宇智波泉马上补了一手。
　　但对方身手敏捷，比她更擅长控制风向。
　　他们往前跑了一段距离，很快就发现前方也有忍者在等待。
　　“可恶，到底有多少人？”
　　“风遁·风之刃”
　　“风遁·翠岚烈风”
　　“忍法·超兽伪画”
　　“八卦空掌”
　　溶洞地上都是小水潭，十分有利于地方水遁忍者的发挥，还好宇智波泉也能用上几分。

　　“早田，注意方向。”
　　溶洞之中岔路太多，加上一直战斗的他们分身乏术，走错了方向给敌人堵死了就完蛋了。
　　“明白。”早田裕举手一画，放出一只探路的小蝙蝠。

　　又是一轮疯狂的忍具投掷和巨石下落，这回的攻击更加密集。
　　大家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应对，再也没有交谈。
　　混战之中，首先要保证自己活下来。
　　“水遁·水龙弹”，趁着水花还未落下。
　　迅速刀掉剩余三个敌人的宇智波泉很快发现，她和队友们走散了。
　　洞中沉闷的空气和弥漫的血腥味之外，只剩下她的急促的喘息声。

　　宇智波泉屏息，静静地感知洞里的风向和声音。
　　太安静了，按理来说她和队友失散的地方距离这里应该不远。
　　多日来未曾休息的神经猛地跳动了一下，她感到阵阵头晕，甚至出现了幻觉。
　　甚至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唱歌：“春天在哪里呀，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终南山谷里。”
　　“爸爸，往前走就到家了吗？”
　　“对，从这里绕过来，再潜水出去，你要记得闭气。”

　　绕过来，潜水，闭气……
　　那些不知道是幻觉还是回忆的片段扰乱着她本就疼痛的神经。
　　“啊——”用力地敲了一下脑袋，甩了甩头，宇智波泉逐渐冷静了下来。
　　处在过道的中央，宇智波泉往前看了看，又往三名忍者的后方看了看，沿着打斗的痕迹返回，她更大的可能是遇上后边追击的部队。
　　不如赌一把，心里这样想着。
　　宇智波泉快速地跑向熟悉又陌生的前方。
　　鼻尖的空气越来越清新，流水声也越来越大。
　　不知行进了多久，她很快遇上了一片湍急的暗河。

　　溶洞的顶部越来越狭窄，直至淹没在河水之中。
　　没有路了。
　　要么潜水过去，要么原路返回。
　　看来这并不是美人洞的主路。
　　庞大而幽深的洞穴，人类对其的了解也并不全面。这个季节正是雨水充沛的时候，如果水不那么急她还能试着潜水过去。
　　如此湍急的河流，下去了，去向何方只能听天由命。
　　宇智波泉抿紧了唇，走到这儿，她也没有选择了。
　　那些时灵时不灵的记忆片段不知何时会冒出来，但总归——没有骗过她。
　　“水遁·液化”收集了足够的水分和空气后，她再次尝试结印。
　　“水遁·泡泡之术”囤满了空气的泡泡水球很快扩大，将她包裹在其中。
　　望着幽深湍急的河流，宇智波泉闭着眼跳入了河中。
　　自上而下的水流不断冲击着她，幽深的河底中视力完全不起作用，只能往没有回流的地方调整方向。
　　她刻意维持的泡泡球并没有支撑多久，在碎石和强大的冲刷力作用下终于破裂。
　　慌忙地想再次结印，却发现强大的水流让她根本抬不起手。
　　宇智波泉只好努力闭气，四肢紧紧地贴在身体两侧，祈祷水流尽快平缓。
　　闭着眼，耳边都是河水咆哮而下的声音，缺氧让她的脑子逐渐迟钝。
　　“我要闭气到什么时候？”
　　“看到光就把自己张开，我们到水潭去。”
　　水潭，光。
　　光来了，感受到眼皮上的光，宇智波泉立即用力，向光来的方向游去。

　　“咳咳咳……”快出水的时候还是给呛到了，鼻腔后一阵阵发酸。
　　宇智波泉调整了片刻，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所处的位置。
　　明媚的阳光，生机勃勃的山谷，还有不远处的竹林……
　　这怎么看，都像个世外桃源。
　　这个熟悉的鸟语花香，似乎触动了内心深处的渴望。
　　那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还有熟悉的，充沛的，沸腾的查克拉。

　　这一定是她来过的地方，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山谷四面山壁极其高耸光滑，只留了顶部直射深潭的阳光。
　　这个深潭就是她出来的地方，静谧幽深，完全看不出底下还有条如此湍急的河流。

　　这样的天坑地形，除了往上走，似乎没有别的办法。

　　天坑很大，但宇智波泉很快找到了一条通往顶端的小路，十分狭窄，似乎有人打理过。

　　____________

　　“清，带着卷轴走，我断后。”被敌人追击到此，他们三人已经伤痕累累，再加上丢了一名擅长水遁的队员，完全的劣势。
　　“不行，老师，我们一起走。”他们已经丢了一名队友了，再分开只会更加不利。
　　“一起走，老师我们不会丢下你。”右臂严重受伤的早田只好换用左手，执笔画画的速度也慢了下来。
　　“好，卷轴你先拿着，我断后。”十分强硬地把协议卷轴塞到日向清怀中，猿飞木野迅速结了两个印。
　　“土遁·黄泉沼”巨大的泥沼很快出现在地面上，配合早田的忍兽们腾空而下，阻挡了很大一部分敌人。
　　三人不断向前奔跑，不久后终于出了美人洞。
　　但又遭遇了更加严重的围攻。
　　开阔的地带终于给了日向清更大的发挥空间。
　　“八卦·一百二十八掌”
　　……
　　边打边逃的三人终于到了终南山脉脚下。
　　追击的忍者奇迹般地越来越少，最终被完全消灭。
　　三人停下来喘息。
　　连日未休息的他们，神经紧绷到了极限。
　　“清，你还记得在哪跟丢了泉吗？”早田裕捂着隐隐发僵的右臂，向他提问。
　　“在溶洞里，那块碎石她没躲过，所以被隔开了，剩下的我不知道。”当时情形混乱，他只知道宇智波泉本来是在他的侧前方，受到了敌人的阻击。
　　“先把东西护送过去，时间要紧。”猿飞木野一点也不想耽搁，立即就想继续前进。

　　正在他们想往前走的时候，身边的土地和岩石出现怪异的突起。
　　“不好，是岩隐之术！”
　　三人立即起跳，可受了重伤的早田裕晚了一步，被敌人拽入土下。
　　“土遁·心中斩首术”
　　糟了，很快被拉入地下，只露了一个头的早田裕看着敌人的刀刃向他袭来。
　　刀刃飞舞的弧度逐渐放慢，像是在给他时间哀悼自己的一生。
　　他从来没有为自己好好活过，那张温柔的眼睛，相似的笑颜在他脑海中浮现——
　　“早田君，要早点回来哟，我一直等着你。”
　　锵——兵刃相碰的声音响起，他面前的威胁很快解除。
　　“早田，没事吧？”很快，手脚的束缚也被解除。
　　“知里？”显然早田裕还没从即将死亡的回忆中抽神——
　　不，知里不会在这里的。看着一头棕发的对方加入战局，早田裕立马打起精神来应对。
　　再次集合的四人很快又进入了边跑边打的状态。
　　“泉，你是怎么回来的？”日向清记得，她已经与他们分散了好长一段时间。
　　“从别的路绕过来的。”宇智波泉不想过多地解释。

　　四人配合下，很快清场了新来的忍者。
　　“老师，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早田的胳膊有点问题。”宇智波泉很快发现早田裕的行动迟缓，他的右边臂膀颜色发青，是中了毒。
　　“来不及了，我查克拉要耗尽。”猿飞木野看着挂彩的三个学生——
　　早田伤势最终，日向清次之，刚回来的宇智波泉看起来只有些皮外伤。
　　“泉，剩下的时间你带队，务必把任务卷轴交到预定地点。”

　　“老师？”一边包扎，一边止毒的宇智波泉不太明白老师的话，为何要他带队？老师不是还好好地站着。
　　“老师您继续带队就可以……”早田裕忍着疼，也察觉到了老师语气的珍重。
　　“我只是影分.身，现在我的查克拉不够了，记着一定要完成任务！”
　　“老师！我们要回……”日向清急切地反驳，他怎么就忘了观察老师的状态呢。
　　“闭嘴！忍者要义，任务为上，任何的牺牲都是值得的，你们回去只会给我添麻烦……”查克拉似乎是真的耗尽了，猿飞木野的影分身很快消失，话都没说完。
　　小队成员间再次陷入了沉默。
　　他们的老师正在后面拖着敌人的步伐，就为了让他们准时把这份卷轴交到。
　　“清，老师是在哪里和我们分开的？”早田裕想着如果不远，他们应该立刻支援，老师现在的身份可比这个任务卷轴贵重得多。
　　“应该是溶洞口。”日向清得出了结论，他们现在里美人洞的出口还有不远的距离。
　　夕阳已经开始夕下，这场大逃亡竟然持续了一整个白天。
　　“泉，这份卷轴你拿着，现在你是队里身体状况最好的。”日向清毫不犹豫地把卷轴丢向了宇智波泉。
　　“我不能抛下老师，你们立刻两个去木之屿村。”日向清打算孤身返回。
　　“不可以，我和你一起去。”早田裕立刻出声反驳，伤口又崩开了血。
　　“早田，你继续去木之屿村，你的伤口我解不了毒，过度使用查克拉会加速毒的蔓延。”宇智波泉仔细地包扎了伤口，截断了毒素蔓延的血管。“这个毒太霸道，我先停止你胳膊的血流供应，你要快些接受治疗，否则这个胳膊保不住。”
　　“我一个人去交任务，路上要是再遇见敌人我应付不过来，不如……”早田裕还是不想和队友分开。
　　“影分.身之术”很快，宇智波泉的身边就站了和她一样的人。
　　“我的分.身和你一起去木之屿村，我和清一同去接应老师。”宇智波泉很快做出了决定。进过那个地方后，她一直稀少的查克拉量有所回升。
　　和这个任务相比，老师在她心里更重要。
　　“好，你们一定要平安回来。”早田裕知道，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现在的他去了只能添乱。还不如在泉的照料下，早日到达木之屿村，只要泉的影分.身还在，他们那边也会平安。
　　“放心吧，我们会平安地带回老师，倒是你，交任务千万不要迟到。”日向清自信的笑容合着夕阳印在了两人眼里。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三人就此分开，迈向各自的战场。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在，这章斟酌了很久。
还是不擅长写那么残忍的战斗，写了也怕不过，就文艺化处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