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棋魂之我在》任青钺

33、我在

　　1944年7月20日8:00，施陶芬贝格飞往德军东线司令部——东普鲁士拉斯滕堡的“狼穴”。

　　“你在外面等我，20分钟之后叫我出来。”
　　施陶芬贝格和忍足再次确认时间。

　　“您的手……”
　　“没有问题，我已经做好了充分的练习。”
　　忍足看着神情坚定且自心的施陶芬贝格上尉，知道自己的疑虑是多余的了。

　　但是，到达会场的两个人都有些失望了。会场从地下室搬出，盖在一个四面开窗的地上会议室。

　　施陶芬贝格没有停下脚步，接过公文包直接向厕所走去。
　　两个炸药包，利用有限的时间完成了装置，12分钟的定时设置，足以他和忍足两个人撤离会场。

　　施陶芬贝格走进会议室，24名与会着都已经到齐。

　　施陶芬贝格：“对不起，我的耳朵受过上，希望可以靠近元首一些。”
　　“是的上尉。”

　　虽然距离元首还是远了一些，但是已经足够。
　　施陶芬贝格将公文包放在桌子低下，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被一位元帅紧紧盯着。

　　位置就在元首身边的凯特尔元帅，微笑着看着施陶芬贝格上尉。上尉微笑着示意，自然的转移了视线。时间在有秩序的流逝，元首的表情是复杂的。

　　“上尉，您的副官请您去接一个电话。”
　　一个士官在施陶芬贝格的耳边低语。

　　上尉转身的时候，又直对凯尔特元帅的目光。也许，这位名为不二的年轻元帅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自己。

　　顾及不了太多，上尉匆匆的离开。
　　忍足在院落的外围等着施陶芬贝格，看见他的出现就发动了引擎。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会议室响起，从窗户里喷出的烟尘几乎埋葬了整座会议室。目瞪口呆的侍卫好一会才恢复神智冲进会议室。

　　施陶芬贝格跳上车子，两个人飞快的离开。

　　“成功了吗？”
　　“成功了，我亲手放置的炸药。不过……”

　　忍足不喜欢这个词汇：“不过！”
　　“中央安全局一处的不二少将，已经被授予了元帅的军衔。位置也在‘A’的旁边。”

　　忍足的脸色大变：没有想到那个魔鬼也参加了这次的会议，并且是以元帅的身份出现。

　　加速、加速！必须尽快回到柏林，发动政变。如果不二也死在爆炸中，那么成功就全面的！

　　带着必胜的心理和一丝的担忧，柏林开始了政变。

　　拉斯滕堡“狼穴”的通讯早已被阻断，军部接到的唯一的通知——元首已死，启动备用方案。
　　虽然是不二所拟定的备用方案，但是施陶芬贝格上尉已经成功劝服元首重新签署了一项方案。

　　备用军即刻占领了总理府和帝国大厦，党卫军高官被逮捕，政变开始！

　　国内驻防军总司令部，施陶芬贝格上尉和其他参与政变的元帅在指挥着整个柏林的预备君。

　　忍足回到柏林之后，第一件事情便是到柏林大教堂接乾。
　　乾没有吃惊忍足的改变，因为一个人的气质和身体的味道是不会变的。

　　乾：“成……成功了？”
　　忍足没有回答，而是拥抱着乾，好久都没有说话。
　　两个人携着手走出乾被囚禁一年之久的柏林大教堂。

　　中央安全局被被困，一些党卫军高级军官没有接受命令，他们根本不相信元首会死。

　　观月手持着枪，联络着不二。一直都没有接通，看来一切都是真的了，政变已然成功。

　　“铃铃铃……!”
　　观月不敢相信，战战兢兢的接起电话。

　　“集结警卫营，逮捕反叛者。”
　　不二的声音！
　　“元首没有死，立刻发出通报。”

　　观月已经哽咽：“你……你没事……”
　　不二：“去执行我的命令！”

　　观月长舒一口气，邪恶的笑容重新盈满面孔。

　　驻防总司令中的人不敢相信:‘A’没有死！所有人都愣住了。

　　“不可能！”
　　施陶芬贝格上尉愤怒的砸着桌子：“我亲手将炸药放在桌子下的，我亲眼看见炸弹爆炸的！”

　　“博士和将军马上离开，现在！”
　　忍足冷静的做着部署：“所有人继续工作，也许只是他们的一个计策。”

　　施陶芬贝格：“忍足，你送将军和博士离开，我留守。”
　　所有人都看着上尉。
　　“这次行动的名字是我起的，是我负责了这次政变。你们赶快离开。”

　　没有离开，还在接通着电话、敲打字机。
　　忍足和乾对望着，楼下已经响起警卫队集结的声音。

　　忍足拿起电话：“迹部，带着手冢马上离开。行动……失败了……”
　　电话另一端的迹部紧握着话筒，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告别吗，还是真正的永别？听着忍足呼吸的声音，迹部感动了忍足从未有过的平静。
　　“你和乾……”
　　“我们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

　　迹部看着手冢：“告诉施陶芬贝格上尉，我已经将他的妻儿送出德国了……再见！”

　　迹部挂断了电话，看着手冢：“我们一起离开。”
　　手冢流着泪水站起身：“我们一起，迎接什么都好。”

　　‘A’的声音出现在柏林，反叛者全部被捕。不二下达命令，德国全境坚强守备，不允许任何人出境。

　　斯洛留在了柏林郊外的别墅中。
　　“你们快走吧，我已经老了，希望可以死在只觉得祖国。有我在，还可以延缓追兵。快走吧！”

　　迹部拽着手冢除了门，斯洛爷爷的脸上没有悲伤也不害怕，只是微笑着送他们离开。这就是他的愿望，两位少爷相互扶持着生活。

　　亚久津扛着步枪，腰间还揣着两把手枪站已经坐在了车后座。

　　手冢做着祈祷，车子已经启动。

　　当夜，200多名参与政变的人被枪决。
　　不二赶回来的时候，一些本是参与政变的高级军官为了掩饰自己而先采取了行动——施陶芬贝格上校已经被执行枪决。

　　不二没有追究，杀戮才刚刚开始，谁也脱不了干系的。

　　忍足和乾被观月关在地下室。
　　观月：“即使你们不说出迹部逃跑的路线，他也逃不出德国了。边境已经加强守卫，苍蝇都别想飞出去！”

　　忍足和乾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相互看着。五年的分别今天是第一次相聚。

　　被忽视的观月气的暴跳如雷：“信不信我活刮了你们！”

　　审讯室的门被打开，不二穿着有些灰尘的元帅制服出现。
　　观月既高兴又有些后怕，如果是地下室召开会议，密不透风的环境会要所有人的性命。

　　不二的出现同样没有引起忍足和乾的注意。

　　“打出去，执行枪决。”
　　不二的声音很平淡，没有起伏的语调更加恐怖。

　　观月：“他们还没有说出迹部的逃跑路线……”
　　不二：“枪决，现在，立刻。”

　　几名士兵要推搡了他们另个人，但是没有想到忍足和乾一起起身走了出去。

　　一片巨大的空地，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这里。
　　忍足伸出手去，乾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两个人凝视着、微笑着。两声枪响，他们携手相伴着迎接死亡的永恒。

　　警卫队将伊武深司的住处包围，门被踹开：“请出示您的证件。”

　　伊武深司慢慢悠悠的穿上西服，系上领结。没有出示证件，而是伸出了双手，露出手腕。

　　警卫队的人一脸狐疑，却也轻蔑的一笑为他带上了手铐……

　　三天三夜，终于到了德国与瑞士的交界。
　　一路上可以用钱、身份来逃过国内的关卡，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用。

　　通行证已经没有用，前面的几辆车都已经被扣下。

　　“从森林里过去。”
　　迹部上着枪膛，看着面前郁郁葱葱的树林。

　　亚久津扛着步枪，看着迹部。
　　两个人相互看着不说话，像是已经约定好了什么。

　　手冢看着亚久津所在方向：“仁……我曾经求过你，保护迹部。现在，你带着迹部逃走吧，我只会给你们添累赘。”
　　手冢拽着迹部的衣服：“走吧，我会活下去的……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回到不二那里，对吧？”
　　迹部的语气充满妒忌：“等到战争结束的时候，你能够向我保证我还能找到你吗？”

　　手冢地下了头，对未来的迷茫而失去自信。

　　迹部：“亚久津，你一个人走……我和手冢感谢你所做的一切，但是现在我们不能拖累你……如果真的逃不过去，死在一起也是好的。”

　　迹部握着手冢的手，手冢欣慰的笑了。其实，这样简单的结束是最好的。

　　亚久津掏出了烟盒中的最后一支烟，第一次点燃。吐出的烟雾弥散在林中，飘渺着一股子苍劲。

　　亚久津叼着烟离开，没有留下一句话，很快就消失在林中。

　　迹部：“不到最后，也不要放弃。抱紧我。”
　　手冢搂着迹部的腰，贴在他的怀中。

　　两个人相依偎着向密林深处走去。

　　突然响起枪声，接连好几声。

　　“仁！”
　　手冢叫喊着，被迹部堵住了嘴。

　　都没有想到，亚久津会去引开在林中巡逻的德军。
　　那根点燃的烟已经烧了树林，枪声正是从火光处传来的。

　　迹部带着手冢继续前行，瑞士的岗楼已经可以看见。前来接应自己的人也在边境处焦急的等着。

　　但是没有想到，巡逻的德军已经出现在身后，兵力的加强不可能让亚久津轻松的引开所有守军。

　　迹部刚要开枪，亚久津突然出现在他们的身后。

　　迹部明白了，带着手冢拼命的向前跑。

　　身后响起枪声，和追逐的声音。

　　手冢边跑边喊：“仁，仁！”
　　哭着叫着亚久津的名字，只是身后的人用着子弹在回应。

　　冲出密林，瑞士的守卫看到了奔逃出来的迹部和手冢，还收来后面阻击追兵的亚久津。

　　“开枪啊！”
　　接应迹部的人大声的冲着岗楼叫喊，请求他们的支援。
　　但是，没有还没有过界。

　　亚久津的肩膀和下腹已经中弹，但还是堵截着追兵。

　　迹部和手冢终于逃过边界，岗楼上开枪射击的同时，亚久津的腿中弹了。

　　跪在地上，亚久津没有再举枪射击。看着已经过界的手冢，他微笑着。

　　背后接连的被子弹打中也没有让亚久津倔强的脊背倒下去。

　　“不！仁！仁！”
　　手冢喊叫着，终于哭出了声音，却是如此般的悲鸣和疼痛。

　　爬着，爬向亚久津。身体被迹部牢牢的困住动弹不得。伸出去的手抓着亚久津的影子，却怎么也抓不住。

　　亚久津微笑着，在地上写着什么。血，染红着泥土，刻印着他最后对手冢要说的话。

　　第一次，手冢教自己写字就是在泥土上。只是这里的泥土没有家乡的松软。

　　有一颗子弹打入自己的身体，口吐着鲜血微笑着看着手冢。

　　追兵制服了亚久津，托着奄奄一息的他回到德国的境地。

　　手冢离自己原来越远，真的好想和做最后的道别。但还是不想让他听到自己已经被破坏的声音。

　　“喂……！”
　　亚久津朝着手冢叫喊着，这是他叫手冢的方式，只属于他方式。他信守了诺言，用自己的生命承诺保护的诺言。
　　亚久津微笑着，被托着的身体任由追兵的摆布，只是冲着手冢微笑。

　　“啊……!”
　　手冢痛哭着、叫喊着，但是亚久津已经没有了任何回应，即使是微笑手冢也无法看见。

　　抱着手冢进入瑞士。
　　流着眼泪，无法说出安慰的话。

　　“‘帮我回家乡的河边看看。’”
　　迹部抱着手冢在后座上，手冢还在抽泣。

　　迹部：“亚久津在地上写的是：‘帮我回家乡的河边看看。’”

　　手冢闭着眼睛，莱茵河畔清浅的河水就在眼前……

　　1954年，联邦德国足球队获得瑞士世界杯冠军。距离“女武神”政变整整过去十年。

　　德国杜伊斯堡。
　　一条莱茵河支流蜿蜒而来，晶莹的睡眠点缀着金色的日光。

　　迹部靠着一棵河边的大树，手中摊开一本书在细细的诵读着。
　　手冢靠着迹部的胸怀，静静的听着书中的故事。虽然眼睛在看着河水，但还以一片模糊。不过，那金色的温暖是不需要用眼睛来看的，而是用身体和心灵去感受的。

　　迹部手中的书里夹着一张画满樱花的图样。每年都会受到这样的图样，关于樱花。不知道确切的地址，但是迹部知道这是属于真田的思念方式。

　　苏军攻陷柏林的时候，不二在帝国大厦开枪自尽了，身边还有观月的陪伴。手冢从迹部那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表情很平静。也许，这就是不二想要得到的。

　　有时候，手冢会想起不二、会想起忍足和乾，还有那个古怪的伊武深司。但是当听着迹部念书给自己听的时候、在看到真田所寄来的樱花的时候、在这样听着河水流淌之音的时候，手冢想起的是佐为千年不灭的意志。

　　思念，真的不是幸福的。
　　手冢看着自己身旁青石上的一包香烟，也许亚久津的意志就在自己的身边。

　　手冢靠着迹部的胸膛，享受着可以触摸的幸福。

　　我在；
　　我在；
　　就是这样的依偎……

作者有话说

　　那么，就这样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