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天》愚者

4、蓝天4

　　你曾听说嘛？有这么一条河，彼岸是充满花香鸟语的乐世，而岸的这一头却斥着阴风厉泣，遍布的是骸骨与死人花。而且，你可知道...我们正踩着这些痛苦，在这块土地下。
　　哪里是
　　尽头。

　　＂恩？怎么突然离开了？＂听见空气中的骚动，＂也好...＂女人从所站的位置起身。
　　＂大姊姊要走了噢？＂小小的童声响起。
　　女人停下迈开的脚步，没有回头。 ＂是阿。＂
　　孩子揉揉眼睛。＂恩，姊姊小心噢。＂
　　女人回身蹲在孩子面前。＂姊姊...要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好好照顾自己，恩？我可以相信绝艳对不对？＂
　　＂对，绝艳会好好照顾自己！＂孩子稚嫩的童音信誓旦旦的说，样子好不可爱。女人笑着摸摸孩子的头。 ＂那大姊姊走罗。＂
　　＂好，大姊姊byebye！＂不明白女人要去做什么，孩子开心的道再见。
　　女人离开后，孩子窝回那不保暖的破布里，梦见没有的未来，笑的很甜很甜。

　　＂吓！＂男孩从不存在的恶梦里醒来，发现是手边一球灰灰毛毛的东西触醒了他。是一只小猫，因为他较高的体温而被吸引来。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小猫摇摇晃晃的起来。
　　抱起那小东西，它紧紧抓着男孩的衣服，爪子通过衣服刺痛了男孩，但男孩不在意的笑了笑，将小猫包进衣服里。
　　他躲在一个淋不到雨的巷子里，转头看见一地的涟漪，他苦涩的笑了。他明白这雨是他带来的，为了对上天的恨，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没有了...只有对一个人的想念。没有良心，没有伦理...只是牵念。但是为什么这个雨不停？
　　甩甩头，男孩拉回自己的心思，游戏又开始了，他明白。他的身份依然是--猎物。

　　坐在天昊的位子上，月梅的指尖轻轻摸过天昊的桌子一遍又一遍。两天了，这两天天昊没有来学校，没有请假，不在家里，没有电话。那个笨蛋，她很担心的他知不知道阿！叹口气，月梅害怕自己所认定的人离去，她所有的一切和努力都是为了那个人，如果没有了...没有了...会崩溃吧...
　　脸埋在冰凉的双手里，痛苦的呻吟。

　　对，天昊没有在家里。他在顶楼的玻璃花室里。
　　现在那是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花室。听说很久以前属于一个女子，但自从那个女子跳楼自杀以后，就没有人在整理了。过了几年，有个人无意间发现温室里的花朵仍生长的好好的，依然繁荣，那人吓坏了。后来大家都称哪里是＂魂的花室＂，敬而远之。
　　但是天昊却很喜欢这个安静，没有人打扰的地方。这里像是他的秘密天堂。每当他有什么烦恼，有什么悲伤，他都会来这里沉静心灵，倾听那些平时听不见的声音，看自动洒水器为红花绿叶嵌上晶莹。
　　这些极美的，照理是可以抚平天昊的空虚。但这次不同，他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坐的好累了，就躺在木头长椅上，枕着手臂看雨点落在玻璃屋顶。明明是不可能淋到雨的，天昊却觉得雨也落在自己的脸上，心里...点点的声音和他咚咚的心跳相呼应，空空的回响绕来绕去，一波将歇一波又起。
　　手无意识的摸上耳环，笑了。

　　左手。月梅吻吻自己的掌心，就算是又如何吧...我已经决定至少要一搏，那我也应当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