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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1章 小蘑菇是大法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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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孩们领着几位脸上写满“我是谁我在哪这是怎么回事”的家眷来到游乐场集合的时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经到了。
克鲁斯终于取回了心心念念的漫画，皮尔特也笑得乐呵呵地抱着自己的战利品爱不释手。
原来老爸早就买了D58战斗机模型，只是打算晚点给我个惊喜！
小胖子并不知道他的老爸本来打算想着要通过激励的手段好好教育他一顿、所以才暂时克扣下这份模型，只当它是一份迟来的惊喜，这会儿笑得脸颊上的肉都堆到一起了。
“我、我们这是在哪里？”一个打扮像个小职员的男人表情空白，看起来急需一个嗅盐瓶回神，“莫莉，我们这是被外星人绑架了吗？”
莫莉相当认真地解释道：“不，是我绑架的你，不是什么外星人。”
克鲁斯和皮尔特面面相觑。他们本来以为家长是“抢劫”活动的对象，没有想到两个女孩居然把自己的家长给“抢”了过来，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和几位家长打招呼。
不过，看他们一脸怀疑人生、站都站不稳的样子，不打招呼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我们一定要这样带着几个大人吗？”皮尔特略微有些不满意，“他们老喜欢叫我们不要做这个不要做那个的，特别烦。我们可是要去游乐园啊！”
莫莉大大咧咧地回答：“那你别听不就好了？”
皮尔特听后恍然大悟：“对，他们现在是俘‘鲁’，我们没有必要听俘‘鲁’的话！”
“是俘虏啦······”
拉娜紧紧拉着自己的母亲的手，悄悄抬头，有些胆怯地看向几乎可以说是强行被带过来的妈妈。
她的妈妈虽然依旧全身僵硬，但是勉强露出微笑，安慰地握了握她的手。
另一边，莫莉的母亲正在拍自己丈夫的背、给他顺气，一边娴熟地给他重新打好了领带。
看起来真蠢，库拉在心里哼了一声。
“女孩子可真麻烦。”看着一片混乱的场面，克鲁斯偷偷瞟着莫莉，故意小声嘀咕了一句。
莫莉白了他一眼。
提比推了推眼镜：“你这是性别歧视。”
他没有戳穿克鲁斯的小心思。
没办法，男孩们想要吸引女孩的注意力的时候，总是会用一些蠢兮兮的方式。
提比没有去“打劫”——虽然这听上去相当诱人，但是他觉得现在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他每年生日许愿要的礼物总是很成熟、很得体——他不想破坏周围的人对自己的期待，哪怕自己想要的其实上是同学们围在一起讨论的漫画、同桌偷偷带到学校里的游戏机。
“我今年想要绿山林系列的百科全书。”三年前他这样说着，表情自信又谦虚。于是提比的父母脸上出现了骄傲、满意、又带着一点得意的笑容，高兴地回答：“没错，这作为你十岁的生日礼物正合适。”
于是他就收到了一套关于宇宙的科学书籍。然后去年是一本据说能“开发数学思维”的书，今年则是在家长圈子里好评如潮的法语入门书、外加一副眼镜。
提比有好多、好多渴望，但是只能把它们都压在自己的心底。
他想过如果自己能随意许愿的话，大概会要些什么——每年吹蜡烛的前一天晚上，他都在心中一遍一遍将它们罗列出来，仔细修改自己的愿望。
然后，在生日的时候，满足父母的愿望。
现在，当他突然能够许下自己的愿望、并且这些愿望能够真正实现的时候，提比却发现那些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东西又不那么重要了。
也许是在箱子底压得太久，结果都蒙上了灰了吧——说到底，那些其实也就是小孩子一时兴起的愿望罢了。如果没有办法马上实现的话，也就淡忘了。
那么，提比在心中问自己，我有愿望吗？
如果有的话，我现在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呢？
有的，当然是有的。
——有什么比跟在一个魔法师旁边疯一把更好的选择吗？
所以，提比主动请缨，带着这位看起来年纪也不大的魔法师前往游乐场。
他希望能够更多地亲眼见证魔法的神奇。
“魔法”，多么神奇的东西，即使它只是普普通通的人口中吐出的没有任何力量的单词、只是一串写在A4纸上的打印体字符，也仿佛有无尽的魔力——
能够推翻那些仿佛能够解释一切的科学百科书、让人们重新相信童话的魔力。
库拉没有让他失望，每次提比虚心求教，基本都是有问必答。
后来走得烦了，库拉还直接变出一只巨大的风筝，又抬手召来一阵风，拉着两人直接从空中走直线前往游乐场。
提比兴奋得差点没拉紧风筝骨架。
他被魔法深深吸引了。
提比认为，自己身负重任——有必要让所有人都明白，魔法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什么迷信！
为了打成这个目标，他首先要让库拉王国被更多人知晓！
第一步就是占领游乐园！
然而，第一步还没有迈出去，就遇到了一个重要的难题。
“买票？”库拉国王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呃，我想我们得先买票进去，然后再进行占领。”提比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补充了一句，“这是规矩，我想。”
事实上，提比不是很确定到底是不是有这个规矩，但是一般来说进游乐园之前都是要买票的。
所以，就算要攻占游乐场，也总得先从正门进去以后再攻占吧。
骑士们在决斗之前也要先行礼呢！
「这个世界的游乐场居然还要买了票才能进啊。」点点感叹道，「真是够奇怪的。」
库拉点了点头算是同意她的发言。
然后，恶法师转向那个戴着眼镜的男孩，继续问道：“那去买不就行了？”
提比有一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我们身上没带够钱。”
除了小胖子皮尔森身上带着的十块钱外加五十美分，只有几位家长身边有现金。
然而，由于事发突然——先不提自从出现之后就一直恍恍惚惚念叨着“天啊”、“天啊”的男士，两位母亲身上也没有足够所有人进园的钱。
“没有钱——？”
恶法师拉长了声音，露出疑惑中夹杂着些许不屑的表情。
虽然库拉也有过穷到没钱交电费的时候······但是他才不会在乎这种无所谓的小事呢！
（看什么看，恶法师的城堡也是要交电费的好吗）
“行吧，”库拉有些不耐烦似的摆了摆手，随意指使旁边的小跟班们，“随便谁，给我拿一把土来。”
提比立刻屁颠屁颠地从旁边的花坛挖了一些松松散散的泥土跑回来。
说实在的，这还是他五岁之后第一次用手直接捧泥土······但是提比没有觉得嫌弃，反而隐隐生出一些怀念来。
然后他郑重地将土双手递给库拉，期待地看着这位货真价实的魔法师。
库拉自负地笑着，从男孩那边捡了一些土，攥在自己手中。
然后，他手腕一转，金光灿灿的小碎块就从指缝中漏了出来，啪嗒啪嗒、纷纷落到了草地上。
一时间，周围的人，无论成年人还是未成年，都屏住了呼吸。
就算使用的货币不同，黄金总是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光芒。
之前库拉在街上收集这个世界的信息的时候，从人类们的服装打板上，大致确认了黄金在这个世界同样算是比较贵重的、可以代表财富和身份的稀有金属。
当然，他没有什么点石成金的能力，更不会凭空造出金币来——魔法师也得遵守世界的底层规则。
这和之前的饼干城堡不同，只不过是一点暂时迷惑人类感官的小把戏。
如果有材料作为承受魔法能量的媒介的话，变出来的东西能够存在得更加久一些······但终究不是真实的。
——不过，如果一堆土，看起来像黄金，摸上去像黄金，掂量掂量还是像黄金的话——
那在这段时间里，它和黄金又有什么区别呢？
“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亲自去买票吗？”
恶法师装腔作势地把头向后一仰，样子活像一个傲慢的贵族。
孩子们爆发出欢呼，他们捡起地上的金粒，蹦蹦跳跳地跑去售票处了。
真可惜，今天是周一，游乐场的售票处没有多少人，否则其他人看见了肯定会羡慕死的！克鲁斯美滋滋地想。
虽然大都会的居民基本已经被超人的存在磨出粗神经，但是······
这场面我真的没见过啊，售票员在心中呐喊，不可置信地用手指摩挲着金砂，一边呆滞地望着一群孩子离去的背影。
“库拉，你以前没有进游乐场玩过？”
“开玩笑，我可是伟大的魔法师，为什么一定要玩这种东西！”
“哇！那你的童年可太糟糕了！这样吧，我带你去坐那个，飞空秋千！我最喜欢的游乐设施就是它了！感觉像在飞一样，可以看到很远的地方！而且一次可以上去很多人，我们可以一起去坐！爸爸妈妈也一起去吧！”
“谁会稀罕，我自己就能飞······”
库拉国王和他的臣民们吵吵嚷嚷地向游乐园内部去了。
售票处又恢复了上班日的冷清，只是售票员有些神情恍惚地捻着一小块金粒，甚至想尝试用牙齿咬一咬那些随意堆在柜台上的金子。
而在游乐园的门口附近，一个反扣着蓝色鸭舌帽的男人从草地上摸出了几粒没有被孩子们捡起来的黄金，神色莫名。
洛夫是游乐场的杂工，平时负责搬运一些傻不拉几的、用来逗小孩开心的道具。
比方说现在地上躺着的那个五官简陋、制作粗糙的黄色“口袋”。这种随手涂了五官的口袋在充上气以后会迅速饱满起来，然后像得了羊癫疯一样开始“抽搐”。配合上富有节奏感的音乐，看上去简直就是妖魔鬼怪。
也不知道那些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为什么会对着这种蠢东西会兴奋到尖叫。
那些傻瓜家长只知道抱着烦人透顶的小怪物们傻笑，甚至还会配合那些小东西故意做出愚蠢的行为，讲些幼稚到恶心的话，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乐些什么。
洛夫讨厌自己的工作，总是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尤其是一群小屁孩过来捣乱的时候。
他无比希望摆脱这个“地狱一般的工作”，可惜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技艺，只好日复一日忍受疯狂的小兔崽子们和他们愚蠢溺爱的家长。
但是，今天他似乎看到了某种希望。
洛夫看向几个孩子离开的方向，用力咽了一口唾沫。
恶法师怀里抱着粉色拉姆，独自坐在没有转动的“疯狂茶杯”中，表情看上去并不是很高兴。
点点故意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你要是想和他们一起玩的话直说不就好了。老是摆出一副“我没兴趣”的脸，谁想理你啊。」
库拉“哼”了一声：“谁说我想要和一群小猴子一起玩？我只是不喜欢被人无视！”
「他们都问过你要不要和他们一起玩了啊，你自己说不要的。」
“问题不在这里！我对这种给小孩子准备的设施又没兴趣！”
「哦，那就是兴趣不合带来的孤立感······」
“闭嘴！”
在库拉和点点互相吵嘴的时候，“疯狂茶杯”的控制室后面，一个戴着蓝色鸭舌帽的男人鬼鬼祟祟地冒出了头。
这位当然就是游乐场里的打工仔洛夫。
在捡了落在草地里的金砂后，他通知了一些“朋友”这件事，自己则利用对游乐场的熟悉，偷偷尾随着那个变出金子来的、奇怪的小孩。
就算那些金子不是真的，也没有关系——只要花出去的时候别人相信是真的就好了。
而且就算人们不再相信金子——有什么关系，既然泥土能变成黄金，那用一张白纸变出钞票来，岂不是更简单吗？
洛夫舔了舔嘴唇，觉得喉咙发干。
不需要很多——只要能够骗过自动贩卖机就好了，这样他就可以免费得到饮料、再自己摆摊把它们卖出去。不，这样还是太慢、太累了，干脆把“钱”存进银行，这样他账面上就能有钱了······太多的话会因人怀疑，得分批次“存”进去······他不会很贪心的。只要一万，不，五万，五万就好······
洛夫一路跟着跑跑跳跳的小孩们，一边尽量隐藏住自己——再怎么说，那群小孩子也有三个大人带着。
现在他们终于分开了。
那个奇怪的小孩现在是一个人。
这是非常好的机会，洛夫想，他一定要抓住机会，搞清楚那些金子的事。
这时候，那个头被紫色帽子包裹住的小孩突然对着谁说起话来，吓了洛夫一跳。但是他仔细一看，周围明明只有那个小孩一个人。
洛夫觉得有些邪门，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口袋里躺着的几粒黄金，他心中又生出了热情。
如果，如果这次能成功······
出于对未知的警惕，洛夫暂时不打算用强硬手段。
虽然他只看见这小孩能变出金子，但是指不定连枪什么的也能变出来······小心为上、小心为上。
不管怎么说也只是个小孩，说不定其实很好骗呢！
能和平解决的事，就尽量不要动手！
尤其不能把那个总是在天上飞来飞去、把自己当全人类救星的家伙引过来······
库拉和点点虽然在斗嘴，但是很快发现了陌生人类的接近。
「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点点嘟囔着，「这是拉姆的直觉。」
“从来没听说过拉姆有什么直觉。”库拉相当不屑地说道。
——否则骰子也不会每次在他气头上的时候，突然整出些莫名其妙的花样。
不过，这家伙确实笑得有点让他不舒服。
“你好啊，孩子，今年多大了？”
洛夫一边说着自己都嫌恶心的话，一边悄悄靠近。
实际年龄应该已经快要有六十岁的恶法师露出了被恶心到的表情。
“你眼瞎？”
库拉丝毫没有打算给眼前的人留任何一点面子——虽然他确实喜欢通过配置药水让自己的状态维持在各项技能最优秀的年龄，但是这和“被人当成小孩”完全不同。
洛夫同样被气得够呛。
被无缘无故骂了一句，而且对方还是他最讨厌的小孩子，他心中特别窝火，眼神也变得危险起来，开始盘算着要不要直接把对方打晕带回去。
当然库拉没有兴趣分辨洛夫的表情——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必要！这些弱小的家伙难道还有本事危害到强大的恶法师不成？
他只是觉得脖子有点酸，以及——特别的不爽。
恶法师从来没有委屈自己的习惯。于是他相当傲慢地大声说道：“你就不知道要蹲下来吗？”
洛夫决定不忍了。
“那些金子是怎么回事？！”他露出凶相，恶狠狠地问道，“你最好快点告诉我！”
如果能够通过威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洛夫还是不想直接动手——万一那个爱管闲事的超人来了可怎么办？
呸，超人，洛夫在心里想，要是他真的要当个好人，怎么不给我们这些穷光蛋每个人发个一百万美元？要是我有他的能力，我能比他做得好得多！
指望那个“明日之子”是不可能的，但是如果能从这个讨厌的小鬼手里得到点石成金的秘密，别说什么一百万了，就是一千万、甚至一个亿，都不是问题！
嘿，有很久没有谁敢这样对伟大的恶法师说话了。
正是巧啊，库拉漫不经心地想，刚好我觉得不高兴，就有个家伙自己送上门来。
点点似乎是感觉到了他邪恶的念头，提醒道：「虽然貌似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别做得太过火哦。」
看见这个小孩非但没有理他，而且还用一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洛夫的理智终于断线了。
这些小混蛋，他们都敢这样看不起我！
他被愤怒和对金钱的渴求冲昏头脑，抛开了之前所有的顾虑，直接伸出手准备扯住这个小丑八怪的帽子——
然后他就被一股力量拎了起来。
一个温和醇厚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请不要对孩子动粗，先生。”
～～～～～～～～～
沙雕小剧场：
库拉：“本法师都快六十岁了！”
克拉克：看来库拉的种族可能很长寿？
如果你们这些家伙愿意讨好我——你们这些弱小的、愚蠢的家伙——那我可以大发慈悲帮帮你们，实现你们所有的愿望。
哼，你们的烦恼对本法师来说，都只是不过小事一桩！
所以，
你们为什么不来求我呢？
你们为什么不喜欢我？
为什么讨厌我？
为·什·么·驱·逐·我？
作者有话要说： 超人终于在最后一点点时间出场了，但总体来说很及时！
没办法，大人总有大人的艰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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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拉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坏蛋（虽然他是这样标榜自己的，而且也一直冲着这个伟大目标努力）——即使是被驱逐之后，他也愿意帮初次见面的小女孩实现愿望，还陪她玩了整整一个下午。
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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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骰子你是他二十来岁的时候制作出来的吧——哇，真想不到，你居然也有三十多岁了吗？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这说着“难以置信”的声音简直浮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