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马甲的重要性[综英美]》赤盏

58、距离感

　　覆盖上磨砂玻璃般的模糊世界伴随着手心中落入的冰凉突兀清晰。
　　思维还没有反应过来，非人的心却率先因为那咄咄逼人的话语感到委屈，甚至于让身体展现出了难堪的一面。
　　但弗洛伦斯依旧不明白，自己到底在为什么而哭泣。但这绝非是因为对于傲慢而感到的羞愧，而是某种她不了解的某种令人感到…刺痛的感情。
　　感到疼痛的话，只要挥刀，去破坏让自己痛苦的源头就好了，那样的话就不会再感到痛苦了。这是弗洛伦斯从短暂却跌宕起伏的飘零人生里领悟到的一项诀窍。
　　粗暴却有用。
　　那些曾经让她痛苦到不经蜷缩的事物——训练机器人发射的密集光弹，围剿人员炽热的火焰枪，扑面而来嘶喊着杀戮的丑陋死侍尸守，赫尔佐格血腥的可怖阴谋与野望……最后都会被斩断于她的刀下。
　　弗洛伦斯挥舞着利刃斩杀了很多东西，从不情愿的被迫到麻木却积极的主动。
　　那些让人感受到难过、悲伤乃至绝望到疼痛的事物，只要斩断就好了。只要她够强，只要她足够强，她就不会失去所珍惜的对象，也不会因为同类的痛苦而感到不知所措。
　　在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瞳孔中溢出咸涩泪水的时候，她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也无法共情去切身实地的感受痛苦，并因此选择了沉默。
　　然后静静注视着那些无力回天的生命嗫嚅着不甘死去，看着他们失去焦距的瞳孔再也倒映不出谁的身影——
　　她只有在察觉到死亡的刹那感到难以言喻的疼痛。
　　但是她能做的只能战斗——握紧刀，变得越来越强，到现在变成了连自己都不熟悉的模样。
　　可惜百试百灵的诀窍现在却失去了作用，伤害人类是不被学院允许的，尽管她感受到了受伤似的疼痛。弗洛伦斯粗鲁地抹去泪水，她不明白达米安指责她傲慢的原因，也不打算去理解。
　　她想，等内心复杂的激荡回归到以往的安静，她还是无往不利的锋利兵器，她还是那个对死侍杀伐果断的执行者。
　　…只需要一点时间。
　　******
　　迪克说个不停的话题和偶尔慵懒的附和声是餐桌上的主旋律，而在这种情形下，也就显得家中两个小崽子之间的氛围更为古怪。
　　他们甚至不肯看对方一眼！
　　绝对发生了什么。但是按照达米安的性格，只要他不想说，那么没有人能撬开他的嘴。
　　迪克开始疯狂眼神示意杰森：【小翅膀快找个话题！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
　　杰森翻了个白眼表示拒绝，他才不想掺和到家庭纠纷的情景剧里面，尤其是和恶魔崽子有关的时候。即使是他也不得不承认，达米安做事情必然是有分寸的，也一定对随后发生的事有所计划。
　　【交给他好了】他这么回应一惊一乍的鸟妈妈，【达米安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别大惊小怪的】提姆的神情带着看透一切笃定，他很放松的躺平，【没什么是打一架解决不了的】
　　三人的眼神激烈的眉来眼去自然躲不开达米安的视线，但他稳住了脸上一贯的带点不屑的表情，甚至觉得这三个人的讨论蠢透了。
　　被束缚的人是永远不可能产生归属感的，而想要某个连自己感情都不能分析的笨蛋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感情显然更艰难，只有知道自己要什么，她才能真正拥有自我的“意识”。
　　所以他下了一剂猛药，至于那些温和肉麻的手段，还是交给擅长的人比较好。至少在她想要的问题得到结果前，按照弗洛伦斯的性格，她是不可能离开哥谭的。
　　就算躲起来也没关系，只要在他们的哥谭，总有办法找到她的。
　　在他思考的这段时间，三人的眼神战争终于结束，意料之中的，迪克输给了他“冷酷无情”的兄弟们。
　　“咳…弗洛？”迪克的呼唤让某个沉默的小崽子望向他，决定从他们刚玩的游戏作为切入点，“和达米安玩游戏的感觉怎么样？”
　　他观察着弗洛伦斯的表情，那张冷淡的小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泄露，但他却注意到比起以前思绪时不时发散的忽略感，现在的她学会将目光真切的落在了他身上。
　　被注视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玩得很高兴。”弗洛伦斯瘫着一张脸陈述的模样一点真实性都没有，她甚至瞅都没瞅达米安一眼。
　　“就是手柄坏了。”
　　她没有在乎迪克瞬间转移的注意力，也没有在乎餐桌上的骚动，比起这些，她更在意推门而入的带着倦怠笑意的布鲁斯。
　　“布鲁斯，我们需要谈谈。”她说，“关于你之前提到过的关于我们在哥谭的问题。”
　　这明显是场属于两个人的谈话，但也并不妨碍不安分的好奇小鸟们耍些手段偷偷旁听，毕竟这可是关系到整个家族的事情，于是他们理直气壮的摸了入场券。
　　但是他们没想过听到这句话，一直乖巧的待在他们可控范围的小崽子平静到可怕的说。
　　“我不会留在哥谭，我要回到我来的地方。”
　　达米安额角的青筋瞬间绷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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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波是反向冲刺（趴
复健码字短小二更
以及最重要的！新年快乐啵啵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