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得再差好歹也是大神作者所以我要去打游戏了》神约旧罪

57、第57章

　　“阿提斯玛先生，您是记录了天父伟岸身姿的使者，您一定有办法吧？求求您，让天父听见我的声音！”
　　卡琳娜已经走投无路了，癌症没有治愈的希望，昂贵的医药费只能砸出苟延残喘的时间，她现在能依靠的只剩下超越常理的力量。

　　如果是神、对神来说一定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能让神听见她的祈求，只要能让神听见她的声音——

　　阿提斯玛拒绝了她。

　　卡琳娜脑海中母子相拥的美妙画面被无情打破，她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她猛地凑近了阿提斯玛，眼珠几乎要从眼眶中脱出来，美梦化成泡沫的失落让她顾不得来自对危险本能的警告，一心想要得到肯定的答案，表情几近扭曲，“为什么？！为什么您不愿意帮助我？您不是天父的使者吗？”

　　“……我为什么要帮助你？还有你。”阿提斯玛嫌恶地皱眉，常人看不见的黑雾涌动成诡异的姿态。
　　“——不要靠近我。”
　　十三岁的阿提斯玛可要比二十三岁时活泼多了。不属于他的人性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现在他的库存还很充裕。

　　这里本就被卡琳娜高昂的声音吸引来了不少目光，卡琳娜被无形的力量击飞后，那些目光不用再掩饰，惊叹之情自然流露。

　　“这份力量……”
　　狼狈爬起的卡琳娜目光更加炽热，想必这就是天父对信徒的馈赠——

　　阿提斯玛对那些投注在他身上的视线漠不关心。
　　实际上，他已经不耐烦了，无趣的社交环节，千篇一律的夸赞。
　　阿提斯玛对信仰诞生的原因心知肚明，天父对人类这个种族的污染程度非同一般，只是一副临摹的画像就让人顶礼膜拜，若是真切去用双目去看、双耳去听，瞬间就会陷入恐惧和疯狂的泥沼。
　　这也是为什么天父对人类罗列的危险生物排行榜不屑一顾的原因，相比起智械的数据模型看起来不够客观。

　　微生却是想起什么，拦住了转身欲走的阿提斯玛。
　　他不久前刚和阿提斯玛讨论过，阿提斯玛的新能力。一年前，降临仪式完成之后，阿提斯玛陆续觉醒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能力，最近的一个就是——交易。
　　只要能付出代价，任何愿望都能实现的“交易”。

　　“小屿，试试看吧？”

　　阿提斯玛听出了微生的言外之意，这位病急乱投医的母亲适合成为交易的第一个实验品。
　　本来如臂指使的能力，受到了身躯的限制，需要阿提斯玛主动去了解，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我可以帮你，但是你需要满足条件。”
　　众目睽睽下，平淡的语气却仿佛来自地狱深处最邪恶的魔鬼的诱惑。

　　卡琳娜不假思索，“可以，您请说。”

　　阿提斯玛漫不经心地提出了条件，“你有两个选择，你只需要满足其中一个我就可以帮你实现。”
　　“第一个条件，用你的大脑、你丈夫的右腿、你女儿的内脏、你母亲的子宫、你父亲的左腿来交换。”

　　“这不可能！”卡琳娜听到一半的时候就果断拒了。

　　阿提斯玛没有理她，慢条斯理地把两个选择说完，说到了第二个条件的时候，他的手中凭空出现一个细长水滴型的透明瓶子，尺寸大约手掌那么长，瓶口被木塞紧紧堵住，看起来是再普通不过的许愿瓶。
　　“第二个条件，把这个瓶子装满，你想要的就会马上实现。”

　　第二个条件这么简单？
　　卡琳娜犹疑地皱起眉毛，她接过瓶子，问道：“要用什么来装满它？”

　　“亲手犯下的杀戮。”金眸的少年回答了她，“你亲手杀死一个人，里面就会多出一滴血珠。”

　　卡琳娜一时说不出话。
　　两个条件都很残忍，这就是向神明许愿的代价？

　　微生看出了卡琳娜的动摇，“你不会觉得只要你动动嘴皮子，神就有义务实现你的愿望吧？”柔软的语调中含着叹息，“不要太高看自己，你的信仰一文不值。”
　　“我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有所求的人是你。”

　　卡琳娜被微生刺得脸色难看，攥紧了手中的瓶子，周围人的目光仿佛刺在她的身上，叫她狼狈不堪。
　　卡琳娜心里很清楚，其他人在观望，她能否成功作为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装满瓶子，听起来似乎很简单。
　　只要把木塞拔开，要灌多少血液全随自己的心愿。不少人产生过这样的妄想。
　　当然，很快他们就会发现妄想只是妄想。

　　＊

　　聚会散场后，微生开始询问阿提斯玛关于“交易”的细节。

　　“第一种方式收取代价随意，最后实现的程度也不确定。或许我会收取一片树叶，让这个宇宙多出一位统治者。又或许用漫长的时间和无尽的生命只能让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加速凋零。”
　　“第二种方式相较稳定，根据愿望实现的难度，瓶子的大小会发生变化。”阿提斯玛对微生解释，为了说明清楚难得说了这么多话，“瓶子装满后，实现愿望的同时，里面的血液会开始燃烧，开始诅咒许愿者以及间接诅咒和许愿者有正向关系的人，诅咒的内容随机。如果许愿者死了，直接诅咒会转移到她的亲属身上。如果被诅咒者血缘断绝，诅咒会转移到最亲近的人身上。能被诅咒的生命都死去后，真正的诅咒会回归依附在许愿者的灵魂上，只要血液没有燃烧殆尽，诅咒就不会停下。”

　　“听起来好惨。”微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诅咒会持续多久？”

　　阿提斯玛：“一滴血大约能燃烧三十年到五十年左右。特殊情况下为了给被诅咒者更加痛苦的折磨会加速燃烧，至于特殊情况是什么……我还不清楚。”说到这里，他顿了一下，厌倦地垂下眼帘，“如果不是被困在这具身体里，我不应该一知半解，能力也不该有局限性。”

　　微生见阿提斯玛双眸隐隐泛红，对于了解新能力的兴致淡了，提及此事他的语气也很冷，“祭品还在，我们随时可以举办下一次降临仪式。”
　　“但是如果不解决掉喀希……结果只会是又一次失败。”

　　……

　　十二岁的阿提斯玛讨厌束缚，庞大臃肿的本体被迫挤压在人类男孩瘦小的身体里。
　　十八岁的微生决定帮助自己的弟弟、信仰的神明摆脱人类脆弱的□□。

　　正午时分，天色暗沉，黑云翻涌着像张开嘴的巨兽，仿佛在响应某种呼唤。
　　一整座城市作为仪式的地点，一千多万人口作为仪式的祭品，见证人工诞生的神真正降临的姿态。

　　微生手执刀刃，自锁骨向下剖开的柔软胸腹，白肤下的血肉层涌出源源不断的黑雾，只能从朦胧中窥见撕裂开口下的浓重阴影。
　　黑雾和漩涡状的阴云互相呼应，宇宙的边缘、虚实交叠的空间随着喷薄的黑雾缓缓浮现一颗亟待孵化的卵。

　　虚幻的血影凝实，混沌的气息弥散。
　　漫无目的在多元宇宙流浪的天父捕捉到一闪而逝的波动，改变了行进的方向。找寻不到侍奉的神的眷属也锁定了目标。

　　“都是因为你的原因，”顾先生、喀希·艾伦茨收到消息远道而来，他见血尸横陈于废墟之上，面上不见得有几分怜悯，“这个世界才会变成这样。”

　　阿提斯玛居高临下地俯视不速之客。
　　无法愈合的开口止不住恶意的溢散，黑雾化作一只只怪异的生物。

　　即使被千万只邪异包围，喀希·艾伦茨的表情依然不变。
　　“反省一下吧，阿提斯玛。”

　　每一只想要张口啃噬喀希的邪异都在最后一刻被迫停下动作。
　　无穷无尽的邪异掩住了微生鬼魅的身影，利刃即将穿刺面前人胸膛的时候，一条畸形长尾伸出圈住他的手腕禁锢了他的动作。
　　喀希轻轻一嗤，“好好看看，你的任性造成了什么局面？”

　　微生因为刺杀被邪异制止而错愕地望向阿提斯玛，却发现阿提斯玛的脸色比他还难看。

　　为什么……不能杀了他？
　　或许是因为情绪到达了顶点、或许是身体……微生第一次看见阿提斯玛纯粹的金眸转变成让人感到不安的猩红。

　　第一声雷鸣炸开。
　　雨水落在地面融入红色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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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看！我！专！栏！我把头像换成了阿提斯玛qwq，他的卷毛可难画了。
什么，你问为什么是黑白？答案是因为我不会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