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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身世 ...

  •   “你,你诈我?”阮月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
      “其实严格上来讲,也不算诈你。”秋禾脸上笑容依旧,“我都对你表白了,你就不能回应我一下?”
      “... ...”虽然,阮月觉得秋禾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是好像确实是事实,况且秋禾所言暂时他还没看出什么破绽,但是又不免有点担心。
      “我确实是对你有所隐瞒没错,但是... ...”阮月有些犹豫,虽然已经知道秋禾确实没有什么家里没受朝廷的盘剥,但他也确实是借用了一个身份,而且确实是收了秋萝这个徒弟,万一这之间有什么瓜葛... ...
      “怎么了?”秋禾不明白他到底在顾虑些什么,只觉得这么扭扭捏捏的实在不像他。
      “我,唉,其实我本来是当朝皇帝的二子,只是后来受到太子诬陷,被贬为了庶民。”阮月咬咬牙,“之前有意隐瞒,只是因为在此之前知晓了你的身世,怕你觉得我和他们是一丘之貉。”
      “怕我以为你们是一丘之貉,然后不救你吗?”秋禾问道。
      “你是这样认为我的吗?”阮月垂下眸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点酸涩,“我只是害怕你误会,我知道即使我真的和他们同流合污,你至少也会等我养好伤,然后毫不犹豫的把我送走,全当没救过我这人了。”
      “既然你都知道... ...”秋禾道,他心里突然有个奇异的想法,会不会其实,阮月也是对他有好感的,他不想让自己误会他,不想让自己... ...讨厌他而已。
      “我... ...”阮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觉,只是单纯不想让你觉得自己救错了人?他承认,自己一开始说自己来自江南,其实也是有讨好秋禾的意思在里面,自己好不容易从押送队逃离,但是身无长物,在这个世上又能凭借什么活下去呢?他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他。
      “放心,我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随便怀疑别人的。”秋禾摸了摸他的头,心里稍微有点触动,甚至现在很想抱一抱他。
      既然想了就要做到,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
      秋禾真的一把抱住了他,甚至还腾出一只手在他头顶揉啊揉,弄的阮月一时僵在了原地。
      什么情况?
      “秋禾。”阮月轻轻唤他。
      “怎么了?”秋禾俯身趁他不注意把下巴靠在他的肩上。
      嗯... ...有点亲密。
      “你会怪我吗?”这个问题很奇怪,明明自己和秋禾并没有什么关系,但是就是不受控制的想去在意他的感受。
      秋禾松开手,临分开前还在他的头上使劲揉了一把,无奈的道:“你这个人,就是外冷内热,不熟悉的人,明明你很在意他的想法,却偏偏要装出一副彬彬有礼的样子,不过,我现在应该算熟人了吧。”
      “你还说我!”阮月不服,“你还不是一样!我还以为你之前真的那么谦和有礼呢,结果还不是一只老狐狸。”
      “嗯。”秋狐狸厚脸皮的承认了。
      “你这人... ...”真是不要脸。阮月在心里暗自诽愎。
      “要来不及了。”秋禾忽然道,看着外面越来越黑的天,眉毛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怎么了?”阮月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有些不解地问道。
      “白鸟要出来了。”秋禾飞快的走到门边,一把推开,露出外面阴沉的天。
      “白鸟?”阮月一听这名字,并不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到感觉像一种可爱的毛茸茸的白色小鸟。
      “嗯。”秋禾踏出房门,回头看向阮月,对他道,“边走边说,我们回沙漠。”
      “白鸟,其实这种凶兽在你们人间远远没有什么青龙、麒麟有名,但它确实是存在的,还有你们人间传言的龙,凤凰什么都是存在的,只是没有天命,它们都不得在人前现身,偶有几次下凡来惠恩泽,才被前人口口相传至今。白鸟从前只是一只白雕,被玄冰封冻在雪山,幸得贵人相救才成为一位神明的坐骑,后来又背叛天界,它主人念旧情,废了它绝大部分的修为才放它一条生路,却不想它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流窜到人间作恶,被青女下凡收服,镇在了西荒众兽山。”秋禾一边走一边道。
      “众兽山?可是这里一眼望去哪里有什么山,不都是平坦坦空荡荡的一片?”阮月问。
      “众兽山里面押的都是一些远古时期作恶多端的凶兽,但是还没有到那种民不聊生的境地,过于凶猛的则都被一些更觉有名望的神仙该杀的杀,该贬的贬了,但毕竟凶兽世世代代繁衍不息,你永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一个种族就会出现一只,所以才有了众兽山,用来镇压一些冥顽不灵的家伙。这么危险的地方,怎么可能放在地面上随意就让人看见呢?”秋禾解释道。
      “那,白鸟又是什么?它出来了众兽山里关押的其它兽类也会一起出来吗?”
      “于理来讲不会,因为众兽山并不是青女一个人的地盘,各路神仙但凡捉到什么不好处理的都会往里面扔,而且他们修炼的路子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就像青女是掌管霜雪的神明,而我就是司火的,所以就造成了众兽山里除了是被同一个神明一次性捉来的,其它兽类差不多都是一只一个封印,其中,以青女的封印为基础,给整个众兽山又封了个大结界,万一白鸟破除封印,众兽山里的其它凶兽必定会躁动一番,要是趁机再挣脱几只,你们差不多准备准备就可以亡国了。至于白鸟,以前被它祸害过的地方称它为大风怪,其实它的本体是一种凶恶的鸷鸟,体形也就比八岐大蛇小一点,飞起来可以遮天蔽日。”说到这儿秋禾话锋一转,“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往它翅膀下面看,因为它的翅膀下面可是长满了眼睛。”
      阮月心里顿时升起一股恶寒:“怎么会有人愿意要这种东西当坐骑,不嫌瘆的慌吗?”
      秋禾耸耸肩道:“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的审美就是这么奇葩,反之我是绝对不会要这种坐骑的,看它把你都吓坏了。”
      “... ...”阮月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撩了一下,痒痒的,但还是嘴硬道,“关我什么事?”
      秋禾笑了笑,没说话。
      说话间,两人又回到了当初举办宴会的地方。天还亮着,阮月终于看到之前在沙地里自己怎么也看不清的东西,那是是一具埋在地里的干尸。阮月被吓得魂魄差点离体,他不由自主的往秋禾背后躲了躲,双手抱臂搓了搓:“这什么玩意儿!”
      秋禾的语气里带着点高兴的调子,解释道:“他们是被白鸟借助绵延在沙漠里的冰吸走了精血,不过这血气在沿途肯定会流失一部分,我们可以借这些找到众兽山的位置。”
      阮月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摸了摸秋禾的额头:“你没事吧,为什么我感觉你还有点高兴,这死的不会是你仇人吧?”
      “对啊。”秋禾意味深长地对他一笑,道。
      自己以后一定不能轻易惹这个人。这是阮月这时的想法。但是他不知道的是,秋禾这辈子, 伤害谁,也不会伤害他,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只见秋禾往前迈出三步,脚下是凝成冰块的沙地,前方是一望无际的苍茫天地,他抬起左 手,霎那间一圈圈火红色的波纹以秋禾为中心往四周扩散,穿过阮月的身体的时候,他并没有炽热的感觉,反而觉得浑身像是被太阳晒的暖融融的。紧接着秋禾又抬起左手,覆在右手上面,平举至眼前,再缓缓在眼前滑开,秋禾的左眼闪过一丝火光,又很快消失不见,连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之前一圈一圈的波纹。
      同一时间,一根若隐若现的红色丝线在空中浮起,那丝纤细极了,断断续续的,有的地方淡到几乎消失,有的地方又集中成片,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它吹散似的。
      “快走吧。”秋禾道,“现在是日中,一天之间阳气最重的时候,再过一会儿它就该散了。”
      “好。”阮月抬脚,却不想踩到了一块比旁的地都要厚实一点的冰,差点一脚踏空。幸好秋禾离他也就几步路远,看看扶住了他。
      “小心一点,这鸟当年被困在雪山里,稍稍习得了一点冰系法术,却并不精通,凝沙也凝的并不均匀,等会儿跟着我的步子走。”秋禾叮嘱道。
      “有劳。”
      两人顺着丝线一路走走停停,时而要拐个大弯才能回到丝线所指的方向。渐渐的,绿洲已经在不知什么时候在两人的视野里消失,真的就只能依靠这根红线辨识方向了。
      不知走了多久,红丝在一个并不显眼的地方,断了。
      “这... ...”阮月看向秋禾,等待他的下一步指示。
      “应该是到地方了,我看看。”说罢,秋禾就站在原地,朝天上看看,复又向前方看看,最后往地下看看,欣喜地道:“就是这儿了,众兽山就在我们脚下。”
      “那我们怎么进去?”
      听他这样问,秋禾笑了笑:“自然是有办法下去的,只是要委屈一下你了。”说着就单手搂住了阮月的腰,另一只手不由分说的把他的头强行按在自己颈间,不让他看外面。
      “你... ...”阮月吃痛,一时间竟是忘了质问秋禾。
      “嘘,不要说话,众兽山里的妖兽都是要吃活人的,你不要说话,呼吸尽量轻一点,我带你下去。”秋禾低头,对怀里人说道。
      阮月使劲点了点头,不敢说话,就连呼吸都想秋禾说的那样变轻变缓。绵长的气流柔柔的扫过秋禾的颈窝,他露出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空着的一只手做了个手势,登时,一片片流光溢彩的花瓣从两人脚下升起,盛开成了一朵耀眼的火红色莲花,花瓣缓缓合拢成含苞欲放的样子,将两人与外界隔开,从外界看,一朵巨大的红莲在一瞬间破碎成点点星火,给单调的沙漠缀上了万千星河。
      实际上,红莲载着两人穿过层层叠叠的黄沙,而合起来的花瓣则是为了保护两人不受黄沙的侵扰,不多时便到达了一座山的山脚。
      红莲的花瓣就如刚刚在地面上一样,缓缓绽开又悄然融入地下,仿佛他从未出现一般。
      对于阮月来讲,红莲刚刚出现的时候有些热,过了不久热气便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森凉的寒意。阮月打了个激灵,往秋禾怀里缩了缩,发现他怀里还真的不的一般的暖和,不愧是燃火修成的仙。只不过自己又怎么好意思叫人家一直抱着?以后哪家姑娘嫁给他,嗯... ...感觉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的样子。阮月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轻轻挣了两下,想从他怀里退出去。
      “诶,别动,我不是说了吗,我带你去白鸟所在的地方,我们现在还在山脚呢,白鸟在山顶封着。”秋禾感觉到阮月在挣扎,赶紧又把他勒紧了些。
      “那我总不能一直被你这样,带上去吧。”阮月闷闷的道,“我这样看不到路。”阮月不敢大声说话,只能稍稍抬起头在秋禾耳边低语。
      “这个好说,你可以抬头看路,不过记住千万不要离开我身边。”秋禾在他耳边吹气,吹的阮月耳朵又开始泛红。
      阮月抬起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再慢慢打量他们站的地方。
      他们脚下踩的是不长任何植物的荒地,面前是一大片泛着荧荧蓝光的森林,树叶都是深蓝色的,乍一看像蓝杉,仔细一看树形却又和普通的合欢树没有差别,这里没有风,可四面八方又不住的传来“沙沙沙”的声音,好像树叶在相互摩擦,又好像野兽的獠牙摩挲着皮毛,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声响,无孔不入的钻入你的大脑,让你沉溺在被寥落的恐惧与孤寂的恐慌交替折磨的痛苦中。
      “没事,你看头顶。”秋禾小声地安抚怀里精神紧绷的阮月。
      他抬起头,被惊的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

  • 作者有话要说:  阮月:你居然敢揩我的油???!!!
    秋禾(无辜):冤枉啊!媳妇儿,我这是为了保护你。(义正言辞)
    作者:呵,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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