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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力拔山兮魏美人 ...

  •   元家既然是曙光大□□大世家之一,自然仙府占地面积不小,仙府内属下家仆也不在少数。元阵雨就这么毫不掩饰、大大咧咧逃学回了家,早被禀报给了家主,元家现任家主是元阵雨大哥,他向来不怕,坐在檀木椅上翘腿喝茶。
      元瀚海回来的很快,见元阵雨坐着冲他无辜的笑,狐疑道:“高夫子给的你通行玉石?”
      元阵雨道:“啊,对,他给的。”
      元瀚海皱眉道:“为何?身体不适?”看这样子又不像,不过除了身体不适,他想不出向来治学严谨的高夫子为何会在年度考校即将来临之时放这小子回家,此时应当是请假最不容易的时候才对。
      元阵雨羞涩笑道:“我说我大哥生了急病,瘫痪在床不能理事。可能高夫子也知道爹和娘不知道浪去哪里了,所以把我放回来了。”
      林意合跟在家主身后极力掩饰笑意。
      元瀚海拔出剑鞘就开打,元阵雨见他摸剑就知道大事不好,早一窜躲了老远。
      元瀚海边追边气道:“你才急病!你才瘫了下不了床。几天不打我看你都能进祠堂撒尿!爹和娘是云游!历练!你给我回来!”更别说还偷拿家中的云涛笺,倒是聪明知道还先盖个戳。
      看来元阵雨把他哥气得不轻,向来不舍得下重手的元家家主真的逮住他,在他后背上狠敲了几剑鞘。
      元阵雨中气十足惨嚎道:“元阵风!爹娘叫你照顾我,你就是这么照顾我的!我还小呢,你把我打坏了如何向娘交代!哎哟我的脊梁骨都被打断了!”
      元阵风是爹娘给起的小名,阵风阵雨又天晴,然而元瀚海都已经成年,也是颇有尊严的一家之主了,元阵雨却不管这些,只顾装模作样扯着嗓子惨嚎。
      元瀚海气他不上进,然而弟弟一向如此,顽劣调皮,父亲母亲也从不多加训诫,想如何便如何,由着他性子来,母亲还说他虽然任性倒也有任性的道理,久而久之,家人也便都习惯了。更何况弟弟虽然皮了点,往常却与大哥最亲,元瀚海也最宠这个聪明模样又好看的弟弟。
      他把剑鞘插回,恨恨道:“把他给我关院里,关一个月的禁闭。好好读书修炼,月底我亲自考校。林意合,你亲自看着。”
      元阵雨道:“嘁,禁闭了不起啊。我自己回院里,不必送了。”
      林意合几代在元家做事,自小习文修为都与元家子弟一样的待遇,是元瀚海得力下属,也与元阵雨混的最熟。
      回了院里,元阵雨换了身低调衣服,喊林意合也换。
      林意合接过衣服,边换边道:“做什么去,你哥叫我亲自看着。”
      元阵雨道:“少来。他不知道你跟我要好啊,叫你看着就是做给外人看的,又不好意思不罚我,又不舍得真罚我。”
      见林意合束好腰带,元阵雨道:“我要去个地方,验证两个事情。这件事非常重要,你同我一起去。”
      林意合见他少有的严肃,认真答应了。
      元阵雨扯块帕子往脸上一蒙,好歹掩饰一番给他哥留点颜面,大大咧咧出了天象台。天象台这名字是娘起的,牌匾光明正大挂在元家大门上。
      林意合带路,拐了许多道弯。终于在悠长的叫巷子深胡同的最角落那户门上,元阵雨瞧见了“那家铺子”这四个字。虽然地角不好,想来租金不需要太高,然而铺子却大,前头是展示各类灵丹给人推售的门头房,中间是厨房院子茅房,往后是住处。
      元阵雨说:“魏微眠的住处连着炼丹房。”
      林意合怀疑道:“你又没来过这里,你怎么知道。”
      元阵雨说:“等我确定了回去再跟你讲,我们先爬到他房顶上瞧瞧他炼丹房外面的大缸。”他没跟林意合把话说完,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说,瞧瞧他炼丹房外面,紧靠着墙根的地方是不是有几只大缸,缸口封的严严实实的,里面装满了没去皮的葡萄。
      这是魏微眠风靡大陆的那家铺子酸奶之前研究的,把丹加进去不出一日,能得到整整一缸葡萄酒。葡萄酒在曙光大陆普通的很,许多人会酿酒,因此魏微眠也不曾对外公开过,只是在元阵雨的梦里,他派去的人时时刻刻留意魏微眠的举动,事无巨细给元阵雨回禀,因此元阵雨知道。也因此那几只大缸的模样元阵雨心里也能熟悉的描摹出来。
      他俩爬到了炼丹房屋顶,鬼鬼祟祟向着墙根瞧。
      墙根底下没有大缸。
      林意合看向元阵雨,元阵雨皱眉。
      盯着墙根底下那几只古色古香的大瓮,和大瓮肚上的陶把手,元阵雨纳闷。在第五学崖上那晚他的梦很奇怪,明明不曾发生过的事情,在他梦里真实的像是他自己的记忆。印象太深刻了,况且虽然他千方百计逃避考校,平日里又常常逃学玩耍,可是他的记忆从来不曾出过错,只要用心记,无论多么难记的东西都记得准。
      元阵雨抿了抿唇,要再验证一番,说:“你下去看看那瓮里是什么。”
      林意合轻飘飘落了地,把封的严实的瓮口打开,抬头瞧元阵雨。
      元阵雨在屋顶上趴着看的真切,大陶瓮装的是满满的没去皮的黑葡萄,粒粒饱满。
      到底是真,还是假,是有所预兆,昭示着将要发生什么,还是只是荒诞的大梦一场,梦里将平日里以为自己不曾留意、实际上暗暗藏进神识的事情组合了起来,在考校的高压下,有了那一日的梦。
      元阵雨抿唇道:“去看炼丹房。”
      林意合回到屋顶,俩人小心翼翼挪开屋顶青瓦。
      屋里有人,是魏微眠。
      元阵雨看着眼前熟悉的俊美的人,第五学崖上那一晚的梦境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有如惊涛飓浪将他压在水下无法喘息,一阵心疼袭来,他无意识的握紧了随身佩剑。
      好一会儿,他才被林意合戳的回神。
      林意合做着口形,揶揄道:“看美人看的太入神了。”其实初见魏微眠向他买丹那日,林意合自己也为魏微眠的俊美失神恍惚了一瞬。
      实在是太美,美的堪称惊艳,美的惊心动魄,美的哪怕历经了沧桑世事许多年后还能准确回忆起他的容颜,再度感叹初见他的美。
      举手投足间皆是风采,嬉笑太美,怒骂也太美,行走坐卧无一不美。
      元阵雨收拾好心情,随手摘了一根青瓦上雨后长出的青草杆,叼在嘴里自信的笑,含混轻佻道:“魏微眠嘛,这样的美人总有一日要拜倒在我身下,我要睡他。”
      此志不小,林意合佩服的向他拱手。
      俩人接着从瓦片缝隙里偷窥魏微眠忙碌。
      元阵雨又见到了一样熟悉又不熟悉的物事,见到了这件东西,他明白第五学崖上那晚的梦一定是预兆,一定是想要告诉他,将来会发生些什么,提前告知他魏微眠的死讯,一定是要他陪伴在魏微眠左右,阻止惨祸的发生。可是,从他离开第五学崖开始,更早一些从那晚的梦醒来决定探究之时,是否已经会影响日后种种事件的发生,他救得了魏微眠吗?改变的了梦里突然的死亡、万夫所指的结局吗?是谁要他死?毁灭这样一个天才,为什么?
      一定也已经有了哪些不同,不然为何眼下这样东西也与梦中的有了些不同呢?
      这东西也是魏微眠独有的,是他自制的。
      梦里元阵雨叫人将形状画了下来,苦苦琢磨数十日,此物究竟何用,但设想出一样用途,也总是随即推翻了设想。最终他想回到凤翔府后,亲自向魏微眠问一问,还不能叫魏微眠看出他派了人日日记录魏微眠的举动,梦里他颇费了一番心思。
      这是紫铜打造的巨型的物事,应当是炼丹用的。一端是厚重的花瓶状的圆肚长颈,一端是锥状的松子状的瓶,花瓶高、松子矮,各自掏了个口,用一根圆圆的管子连起来。
      这三样东西不是可拆卸的,而是浑然一体,底部还装有轮子,看样子得有二三百斤。这么奇怪的东西,再如何凭空想象,元阵雨觉得自己也想象不出。只是梦里是青铜,而眼下是紫铜罢了。
      此时魏微眠似乎是觉得要将这炼丹器具挪个地方,虽然有轮子,可能轮子推起来太过麻烦。他提着炼丹器具中间的圆管,就这么轻轻松松把这大家伙拎起来了!
      元阵雨目瞪口呆,魏微眠就用他那不知道有没有二两小肌肉的胳膊,把这大家伙脸不红气不喘的,从屋子正中拎到了墙角上。似乎此时元阵雨才留意到,魏微眠虽然俊美,看着也不怎么壮实,手倒是比自己大,似乎也腿长胳膊长的。
      林意合同样惊讶,与元阵雨对视道:“你居然有让魏公子拜倒在你身下的志向,并且还想要睡到他。”
      元阵雨强装镇定,道:“我能。”谁知惊骇太过,忘记了嘴里还有根草,那青草杆就顺着挪开的瓦片缝隙,飘飘悠悠飘进屋里去了。
      魏微眠伸出两指,从头上夹下一根青草杆,明显是被人掰断的,抬头去看,见炼丹房屋顶漏了一角。虽然是丹师最秘密最不允他人进入的炼丹房被偷看了,还不晓得或许有什么阴私密谋,他却不生气,笑道:“对魏某感兴趣,何不下来聊聊?”
      元阵雨心都跳乱了,早忘了凤翔府内不得御剑飞行这一说,踩上他的剑犹如被人咬了屁股一般飞回了气象台。林意合紧唤没有回应,又担心小公子,只好急忙同样御剑飞回。
      元瀚海送别议事下属,数十人还未分开。只听头上嗖的一声有人御剑飞过,青天白日,凤翔府内,有人御剑从元家上空飞过?
      元瀚海灵力追踪,只见本该老老实实蹲禁闭的元阵雨踩着他的剑跟被人咬了屁股似的毫不遮掩飞回了院内,他深吸一口气,正欲说话,又听嗖的一声,本该老老实实在院外亲自看管元阵雨的林意合也飞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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