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影》眼底云山

5、与你无关

　　齐钰回到齐家，齐福坐在客厅好像一直在等他。“回来了？”
　　“父亲，您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齐钰掀起衣袍坐在下位，看着他，目光清澈见底。
　　“你去问了沈清得不到答案，就不该问我。”齐福叹了口气。“她的事情，今后与你无关。”
　　“我们一起长大，交情深厚，为什么与我无关？”齐钰笃定父亲一定知道什么。
　　“你不必套我的话，既然她不肯告诉你，我也没有这个权利。”齐福不否认他知道，只是不想辜负她的心意。
　　“我不相信她会跟白子恒……”齐钰沉声道。
　　“不要拘泥这些，过好自己的生活便够了。”齐福起身回了房。
　　齐钰抿唇沉思，白子恒到底用什么筹码能威胁沈清留在他身边。齐钰想起他被白子恒扣下的当晚，白子恒突然跟他说了一句话“我真是羡慕你的好运气。”好运气？齐钰愈发烦闷起身走出齐家。
　　他推开议事厅的门发现怜香正在里面发呆。“可是有事找我？”
　　怜香连忙摇头，出门之际便听见齐钰道：“白子恒的地牢，你是怎么进去的。”怜香一下子怔在原地，她无法回答，人不过是那位姐姐拜托她放出来的，她的确想救他，可不知道他在哪里，也是那位姐姐告诉她路，她便照做，走这一路却没有一个人把守。想来也是有人安排好了。
　　“为什么那时你带我出去，没有一个人看守。”齐钰坐在椅子上看她的背影。
　　“那些天，谢谢你没日没夜的照顾我，我没有别的意思……”齐钰拉着她的手笑道。
　　怜香转身看他，两人对视了一会儿，怜香指了指他，摇头。对不起，漂亮姐姐我没办法骗他了。齐钰皱眉：“什么意思？”他起身板过她的肩膀，怜香低着头不说话，他那么聪明早就猜到了，不必她多说什么。
　　“果然……还是我害了她。”齐钰深吸一口气松开手便往外走，怜香连忙从后面抱住他，在他身后小声哭着。
　　“我不会冲动，我只是想静一静。”齐钰拿下她发颤的手道。怜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不知道自己是对还是错。
　　“哎？嫂子，齐哥回来过？”小南和吴川走了进来，看见怜香在，笑着问道。
　　怜香看是他们点点头，吴川发觉她眼睛通红，必是哭过，可毕竟是外人不好参与，拉着小南道：“去找齐哥吧。”走回吴川的屋子，小南道：“不是找齐哥吗？”
　　“现在不是时候，晚上再说吧。”吴川推了推眼镜道。
　　“为什么？齐哥不是回来了。”小南挠了挠头不明白吴川什么意思。
　　“你这榆木脑袋，听我的没错。”
　　“就你聪明!”小南哼了声道。
　　等到晚上，齐钰走进议事厅道：“你们倒是积极。”
　　“齐哥，咱们的路线好像被发现了。”小南皱眉道。
　　“知道是哪伙人吗？”齐钰心里盘算着。
　　“不清楚。”吴川道。
　　“那批药很重要，不能出任何差错。”有人道。
　　“还有别的路吗？”齐钰问道。
　　“有是有。”
　　“怎么说？”齐钰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条路，是白子恒的势力在看管着。”吴川知道白子恒和齐哥有过节，可眼下没有别的出路了。
　　“齐哥……要不在想想别的办法吧。”吴川捻着自己的手指道。
　　齐钰看着吴川轻笑，又扫视众人，大家并不知道齐钰为什么笑，只有吴川。他心虚的低着头，面不改色。
　　“看来我是一定要去找白子恒商讨了。”齐钰手指敲着膝盖。
　　“齐哥……”吴川皱眉道。
　　“不管怎么样，还是去试试吧。”齐钰起身离开议事厅，想了想又去找怜香。
　　“我可以进来吗？”齐钰敲了敲门问道。无人应他，他心里一顿，推门便进，却愣在原地。
　　怜香手忙脚乱的穿衣服，齐钰看见对面有人出来，赶紧把门关上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怜香穿好衣服瞧着他的背影倒是有几分别扭，忍不住笑了起来，小心翼翼从后面抱住他，齐钰浑身一僵，脑子里那幅美人出浴图总是挥之不去。
　　“怜香，我……”齐钰不知该说什么，怜香抱他更紧。齐钰转身看她，她湿着长发，水滴在她的衣服上，她穿着殷红色的肚兜。怜香低着头，拽着他的衣角，嘴角噙着甜笑，齐钰忽然想起自己十几岁出去求学，意外认识一个无家可归的小姑娘，时间久了，两人熟悉起来。她虽不爱说话，却总喜欢用清澈的眼眸望着他，手指勾着他的衣角。
　　齐钰抬起她的下巴，让她看着自己，或是他有些心急，怜香的手轻轻握着他的手，凑近了让他看自己，红唇一张一合，齐哥哥，我喜欢你。
　　齐钰滚烫的气息扑在她脸颊上，两人越来越近。
　　“齐哥!在吗？”小南扯着嗓子在外面喊着。吴川一脸嫌弃的看着小南，齐哥在哪他都不用想。
　　齐钰连忙抬起头道：“是我唐突了，对不起怜香我……”怜香却靠在他怀里，无声的告诉齐钰她喜欢他。齐钰轻笑：“你等我回来。”
　　怜香抬头看他，笑意盈盈的点头，从自己袖子里拿出一条手帕双手递给齐钰。“好，我收下了，我会好好对待的。”他接过她的手帕放入怀中，大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
　　他从房门走出来后，看着小南，板着脸道：“找我有事？”
　　“齐，齐哥，你去找白子恒……”小南看了看吴川道。
　　“不会有事，你们保护好……”他回头看了眼那紧闭的房门，表情有些温柔。吴川抬头望天咳了一声小声嘀咕道：“有了家室的人就是不一样。”
　　齐钰笑骂着：“滚。”
　　“齐哥，我们等你回来。”吴川忽然认真的说。“白子恒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至于玩儿阴的。总之，你多加小心。”
　　“知道。”齐钰抿了抿唇，他不怕会像上次那样，只怕自己又会欠沈清莫大的人情。
　　齐钰走到白家门口，将字条递给门卫：“烦劳递给白子恒，就说齐钰请他一叙。”
　　“原来是学堂的齐先生，请您稍等。”
　　齐钰颔首微笑，转身去了对面茶楼。他没等多久，面前便坐了一人。
　　“齐钰，好久不见。”白子恒翘着二郎腿笑道。
　　“白子恒，明人不说暗话，我想和你做一个交易。”齐钰的手指缓缓敲着木椅扶手。
　　沈清看着茶几上的字条：对面茶楼。她好像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看那隽秀有力的字迹。
　　“姑娘，您在看什么？”小荷看着她在窗棂处发呆，不由问道。
　　“没看什么。”沈清起身坐在沙发上，目光又扫过字条。她甚至怀疑白子恒是故意的，就这么摆在明面。
　　“姑娘!姑娘你去哪啊？”小荷被突然起身的沈清吓了一跳连忙问道。
　　“找白子恒。”沈清扔下一句话便匆匆下了楼。走出白家大门，她停下脚步，自己是在做什么，昨天说的很清楚了。沈清想了想还是往茶楼走去。
　　白子恒挑眉道：“齐钰，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个交易。”
　　“看来你很有信心，你的路不会被别人堵死。”齐钰笑了笑，对方势力不清，白子恒也不会轻举妄动。
　　“说实话，你不是第一个来找我的，条件也不是我满意的。”白子恒看着面前的茶杯，想着沈清是不是也拿过。
　　“和谁合作是你的自由，但我一定是那个最合适的。”齐钰说的没错，面对这条避开官兵的小路，让白子恒值得考虑的不仅仅是利益那么简单。
　　“我很意外你会来找我。”白子恒拿起那不起眼的茶杯，细细看着。
　　“你我所承担的风险一样，我不觉得你会因为之前的恩怨放弃你所追求的利益。”齐钰不经意看了眼楼梯处。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也包括了沈姐姐。”齐钰盯着白子恒道。
　　“齐钰，我与沈清的事情与你无关吧。”白子恒嗤笑着。
　　“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齐钰皱眉。“之前是我鲁莽，我向你道歉，但我请你不要加之在沈姐姐身上。”
　　“齐钰，你倒是个会做人的。但是沈清和我差的从来不是你这点事情，不要自以为是。”白子恒这人向来恩怨分明，尤其是关于沈清的，他锱铢必较。
　　“白子恒，你不是这么小气的人。”齐钰靠在椅子上，似笑非笑的道。
　　“我之前说了什么，你怕是忘了吧。”白子恒倾过身子看着他。“齐钰，我劝你摆正自己的位置，照顾好你的那个小姑娘吧。”白子恒忽然看着他胸口有一处浅粉：“呦，这怀里的可是手帕？齐兄弟，我可恭喜你找到自己的有情人。”
　　“你知道怜香？”齐钰皱眉问道。
　　“小姑娘嗓子不好，你可多多照顾，不要总逼问人家有的没的。”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齐钰忽然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道。
　　“心疼了？知道她下落的不止我一个，我劝你保护好她，辜负了一个，可别辜负了另一个。”白子恒冷笑一声。
　　“姑娘，您在这儿干什么呢？怎么不上去坐啊！”端茶小哥看她站了老半天问道。
　　“没关系。”沈清倒是面色沉静，径直走向白子恒笑道：“子恒，我刚刚找你没找到，发现字条，这才来寻你。”沈清冲着齐钰笑着“小钰，没想到你也在。”
　　白子恒看着她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觉得有些好笑不由逗她：“你果真黏人，这才离开一会儿罢了。”
　　沈清面带羞涩，齐钰皱眉道：“不打扰二位了。”擦肩之际看了眼沈清：“沈姐姐，我开了间学堂，不妨去坐坐。”
　　“好。”沈清微笑着道。然后习惯性的目送他离开之后，转眸却发现白子恒的视线不知放在她身上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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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快过年啦！小可爱们开心呦！你们开心我就开心喽(*￣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