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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66.我等你啊 ...

  •   五岁那年被老爹带回来时,蔡小花因为过补的药浴,险些小命呜呼。
      后来又遭遇过大大小小不少事。

      在蔡小花十八年短暂的生命里,有过好几次与死亡近距离接触的时刻,但这一次是最近的。

      护河的水很凉,感觉像是四五月里的湖水,可明明已经入夏了。
      蔡小花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愧是避暑山庄选址的地方,看,水都这么凉快。

      蔡小花感觉自己沉到水底,慢慢的,耳鼻口腔被水充斥,席卷而来的窒息感,难受的想要立刻死去。
      刀尖在脖子上的感觉都不如此时此刻的强烈,濒临死亡的瞬间。

      可蔡小花的意识还在,比以往来的要强烈数倍,喉咙里的辣疼,来自胸腔快要爆破的感觉,一分一秒都是难忍的痛苦。

      画要被余琅带走了,老爹要是知道了,面上不说,搞不好要去厢房偷偷难过。
      今天这样的大日子,大魔头居然不在,也是,他是锦衣卫又不是侍卫营的,职责不同。
      艺坊交给芙蕖也成,就是便宜小王爷了。

      她都还没出宫呢,赌坊都没开……
      听说溺死之人,尸首都不大好看的,她可不想变成这样。

      可惜了,没赶上给大魔头烧香送纸人,白攒了那银两,这回轮着他来上坟,也不知道他那样的性子,会不会都烧点金元宝下来。

      也不知道他将来会娶什么样的人。

      有那么一瞬,不知是被河水憋闷的,蔡小花无法喘息的胸腔内前所未有的压沉,她好像,不大希望看到大魔头娶媳妇来着。

      随即,她便什么都记不得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蔡小花迷迷瞪瞪的感觉自己又有了意识,感觉自己身处在黑漆漆的环境内,脚不着地却没有坠下去,四周围静的可怕,只遥远前往有一道光,在吸引着她前去。

      这是到了阴曹地府了?

      蔡小花扭头,除了那道光之外却是什么都瞧不见,没有牛头马面,没有孟婆,没有听到鬼哭狼嚎。
      这……和话本子里说的地府不大一样啊?

      可写那些话本子的人,也没真的到过地府见过阎王爷,所以这便是了罢?

      光亮驱使,蔡小花下意识的跟随了过去,光亮越来越近,笼罩过全身后她闭上了眼,下一刻,耳畔传来嘈杂声。

      “哪里来的小乞丐,去去去,别在这碍眼影响别人做生意。”
      “哎!快,去拿棍子来,这些小兔崽子!”
      “今天要是让我逮着你们,非扒了皮不可!”

      蔡小花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在街市中,人声鼎沸。
      前方的一间包子铺外,老师傅高举着棍子正冲出来追几个小乞丐,大的背着小的,手里还牵着,飞快朝街市上的巷弄散开去。
      老师傅不知往哪儿追,气的直跺脚。

      没人看到蔡小花,她仿佛隐在了街市中,意识中才念过那几个小乞丐,转瞬她就出现在了巷弄内,刚刚四散开去的小乞丐这会儿聚在一起,年长的看起来也就八九岁,正在给小的们分包子。

      蔡小花的视线定在了其中一个小乞丐身上,三四岁的年纪,头发乱蓬蓬的看不出男女,瘦弱的风一吹就会倒,捧着半个包子小口吃着,整个人依偎在别人身上,可怜的很。
      这不就是她吗?

      “小拾儿,等会儿阿叔问起来,你就说咱们是在香楼后头捡的,别说是在李家铺拿的,记住了没?”年长的孩子揉了揉她本来就蓬乱的头发,把她那双被遮挡的眼睛露了出来。
      年幼的蔡小花懵懵懂懂看着他,末了点点头:“好。”

      “阿叔最疼你,你说的他一定信,谁让李家铺上回把钱伯他们打伤了。”年长的说了一半,又揉了揉蔡小花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小拾儿你的眼睛真好看。”

      就站在他们旁边的蔡小花,怔怔看着这个被唤作小拾儿的自己,对这一段过去毫无印象,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明明是自己没有错,可为何看起来与记忆中的自己,有些区别。

      吃完了包子,年长的带着他们离开,熟门熟路的到了平房区,这一片蔡小花是有印象的,在她被老爹带走后这么多年里,她偶尔还会回来,带些银两吃食接济这儿的乞丐,但他们喊得那个人,为何自己又没有印象?

      蔡小花看到自己扑到了一个看起来与大魔头年纪差不多的乞丐怀里,十分依赖的喊了声阿叔,转眼就被瞧出来他们在外吃了东西。
      蔡小花奶声奶气的解释是哥哥带着他们在香楼后头捡的,客人吃剩下的东西。

      蔡小花看着这环境,看着那个叫阿叔的男子,本该熟悉的,又不知为何透着些陌生感,很快的,她发现了个熟人,是张老添,他手里还牵着个小姑娘。
      蔡小花脸上一喜,是芙蕖!

      “说是投奔来的难民,家里人都没了,看着可怜,差点就被伢子拐走,不过我们这儿的日子啊,和伢子也差不多,胜在自由。”张老添乐呵呵说着,让芙蕖认识认识院里的人,继而瞧了阿叔怀里的蔡小花,眉头微皱,道了一句,“这么下去可不行。”

      阿叔不知打哪儿摸出来一个罐子,从里面挖了些泥灰出来,直接抹在了蔡小花的脸上,蔡小花也乖的很,扬着小脸给他抹,抹完了还问好了没,盈盈弱弱的模样,谁瞧着都可怜。
      “再等等……”阿叔只说了这几个字,搂着蔡小花看着屋檐外,也不知在想什么。

      蔡小花站在柱子边上,看了看张老添,又看了看芙蕖,最终视线落在阿叔身上,这个人,为何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记得不少做乞丐时的事,唯独是眼前这个,看起来这么依赖的人,却是毫无记忆。

      院子内闹哄哄的,这些人虽然身份低微,但过的十分自在,张老添说过的话蔡小花至今都记得,人虽分三六九等,可都撇不过要自由。

      这是人死后在阎王殿上走马观花想这一生?
      蔡小花陷入深思。
      下一瞬,眼前的画面如被割裂了一般,全部化作了碎片,年长的乞丐小哥哥病逝了;芙蕖被她远方亲戚带走了;她受了风寒病倒,恹恹的随时都可能会过世;小院里走了好几个人,张老添照料着她,那个阿叔不见了。

      再后来,她遇到了老爹……

      是遇到了老爹吗?
      蔡小花脑海中响起疑惑声。
      是的吧,当时她在街上乞讨,遇到了老爹,老爹都不嫌她脏,给了她一个糖糕就把她带回家了。

      “叮叮当当”唢呐的喜庆声传到耳畔,眼前的碎片消散,刺眼的白光后,面前的喜堂红绸看的蔡小花直发愣。
      等她反应过来,大门口那儿是高亢的一声:“迎新娘~”

      转过身去,一张张熟悉的脸从她面前略过,赵管家,老爹,赵砺,春喜,小王爷,芙蕖,还有……大魔头?!

      一身喜服的亓郢一改往日的冰山脸,脸上竟有笑意,看起来温温柔柔的,是蔡小花从未见过的。
      他站在亓府的大门口,手里拿着红绸,另一端在新娘子手上,大红的嫁衣与天边的晚霞相称,红火了一整片。

      蔡小花周遭的人穿的都是夏衣,似乎就是在今年,她还隐隐约约听见有人说起避暑山庄遇刺的事。
      间隔不过一月。

      蔡小花心中倒是没有太大的不愉快,她走的突然,并不希望活着的人因为她沉浸在悲伤中。
      尤其是老爹,她没能给他养老送终,总是希望他余生过的高兴些。

      但看到身着喜服的大魔头,蔡小花的心情却没有在场的人这样美丽了,心中嘟囔着,喜服有什么好看的,不如他的大红蟒衣,多飒。
      可他到底娶谁家的姑娘啊?

      这个念头从脑海掠过后,眼前的画面如同刚刚在乞丐小院里一样,忽然崩裂,所有与大魔头相关的记忆,化成了碎片一幕幕的在她眼前出现,化作星点消失不见。
      没由来的,蔡小花心慌得很。
      她伸出手奋力去抓,手指从碎片中穿透,加速了它们的消失。

      那种感觉就像是记忆被生生夺走,再多不舍都无用,像是喝下了孟婆汤,所以要忘却所有前尘往事。

      不等蔡小花念想这些,耳畔鸟语花香,清明中伴随阵阵山风,环境骤然清幽,却有着不合时宜的阵阵哭声。
      她张开眼,树下几步远之处,赫然立了座墓碑,上面写着‘亓郢之墓’四个字,边上另立的一块碑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大抵是生平事迹。

      而蔡小花却只盯着墓碑上的日子,盛安三十年。
      随即,她看着哭的伤心的赵管家,秋日的衣裳,那岂不是,成亲后没几个月大魔头就过世了?
      他那新婚妻子呢?

      “我对不住老太爷,对不住老爷啊,少爷,您这年纪轻轻的就走了,亓家可怎么办,鄂州那儿老夫人和夫人都病了,您硬是要葬在这儿不可,这才头七,他们就把少夫人给接走了,少年您尸骨未寒啊……亓家究竟是做错了什么,老天爷你要这么对待少爷。”

      “亓家几代人,兢兢业业为朝廷办事,老太爷和老爷都没活过三十,到了少爷这儿,二十五都迈不过去,都说沭河有神医,可这么多年了影都没瞧见。从今往后这尚阳城再无亓家,皇上赐下再多恩典,这也换不回少爷您活着。”

      “人都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天爷这是要绝了亓家,连个孩子都没给您留下。”

      赵管家一个人哭诉着,一杯杯的添着酒烧着纸钱,对已经走到墓碑前的蔡小花毫无察觉。

      蔡小花扶着墓碑跪坐了下来,泪流满面:“大魔头你好惨啊,这才成亲多久就死了,死了才几天她就回了自己府中,到时候尸骨未寒她就改嫁了,满尚阳城都会说你的事。”

      “呜呜呜呜,大魔头你太惨了,往后赵管家年纪大了,没人给你上坟烧纸你岂不是要饿死。”
      “呜呜呜大魔头,我给你攒了好多银子,本来打算等你死后月月都来看你,我还打算给你扎好多纸美人陪你的。”
      “大魔头你别伤心,我就比你早走几个月,我等你啊,我等你下来,黄泉路上好作伴,有个说话的人也不至于太难受。”
      “你别难过,在世媳妇跑了,我底下给你物色几个好看的女鬼,娶她个三房六房,咱们做鬼也有做鬼的尊严,你要没钱,我给你,老爹和芙蕖他们一定会烧给我,有我在你饿不死。”

      太阳高照的午后,东厂小别院中,阳光照入,摆在窗台上的琉璃盏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煞是好看。
      屋内的一切都是照着女儿家闺房所设,夏日暖阳,透着一股温馨。

      除却那几张无比尴尬的脸。

      蔡公公看了眼躺在床上不断梦呓的乖女儿,扭头看边上的亓郢:“……”
      赵砺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
      芙蕖坐在床边,拿起帕子给蔡小花擦了擦额头的汗,若非这两日心情大起大落,此时就很想直接拿帕子捂住她的嘴:“……”
      春喜觉得这屋子过于热,尤其是在接触到指挥使亓大人的目光后,他感觉十个冰盆都降不下去温度,他望了眼老大,心中默默想着:老大您长点心啊,您这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呜呜呜呜,大魔头你太惨了,媳妇跑了孩子都没一个,坟头草长高了都没个人去割一割,你放心……你放心,我在底下等你,我一定罩着你!”

      屋内响起哭腔,眼见着亓郢的脸色一寸寸的黑下去,出于对小花儿性命安危的考虑,芙蕖决定直接把她嘴给捂了。
      就在这时,蔡小花直接哭醒了。
      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睁着眼泪流满脸,嘴里还在叨念着“大魔头”。

      春喜喊了声:“老大你醒了!”
      芙蕖连忙把快要哭岔气的蔡小花扶起来,免得再给厥过去。

      蔡小花茫然的看着众人,这怎么又换了个场景?
      蔡小花最终视线落在了亓郢身上,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昨日下水救过人后如今干了还有褶皱。

      穿这比那喜服好看多了,蔡小花心里想着,啜泣着道:“亓大人,您这么快就下来了啊。”

      亓郢抬了下眼帘,在旁人看来,压着的怒意快是要冲破天灵盖了。
      蔡小花见他如此也没害怕,泪眼汪汪安抚他:“你别太难过,我……”

      话音未落,直接被蔡公公给打断了:“亓大人,昨日的事多亏了你,要不是你,我这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那些刺客还没抓到罢?”
      不等亓郢接话,蔡公公又直接将话题给顺了下去:“镇抚司事多,陛下那边说不定很快要传召,我这就不多留你们了,改日定当重谢。”

      再好听的粉饰,无外乎“谢客”二字,亓郢看了蔡小花一眼,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屋,赵砺随即跟了出去。

      “怎么走了?”蔡小花见人走了,目光追随着,“亓……”
      “祖宗,你可别说了!”丝帕堵住了嘴,蔡小花茫茫然看着芙蕖,一时间脑袋还转不过来,眼泪还挂在眼角呢,“芙蕖,你怎么也下来了?”

      等说完话她才意识到了不对劲,不止芙蕖啊,那还有老爹,还有春喜,还有赵大人。
      等等……

      安静的屋内,蔡小花颤巍巍抬起手,往自己的脸上捏去。
      “嘶……”疼的过于真实。

      蔡小花看着老爹,不敢相信:“我没死?”
      “你倒是好本事,腿脚功夫不行还敢去追刺客,要不是锦衣卫赶去的及时,这会儿就真在阎王殿了。”蔡公公托付芙蕖照看,去了厨房看药。
      刚走出屋子没几步就听到春喜的哎哎哎的痛喊声,蔡公公摇了摇头,随即目光沉了几分。

      屋内春喜捂着脸颊疼的直叫唤,却也没有躲开去,看到蔡小花醒过来傻乐着高兴:“老大你终于醒了,你可吓死我了。”
      蔡小花浑身的劲儿都用在“证明自己真的还活着”上,这会儿是真的蔫儿,靠在芙蕖怀里恹恹:“我还以为我死了。”

      “你啊,阎王爷都不敢收你。”芙蕖捏了下她的鼻子,满心庆幸她终于醒过来了,“要不然这艺坊我一个人可撑不下去。”
      “那不还有小王爷。”蔡小花嘟囔着,“刺客抓的怎么样了?”

      “那些刺客可真是胆大妄为,一边行刺皇上,另一边还去镇抚司救之前从莫兰抓回来的沭河人,幸好亓大人早有预料,没让他们得逞,但还是跑了几个。”
      “画没追回来?”
      “什么画?”

      蔡小花没再问,看来余琅带着画跑掉了。

      春喜还在说这两日的事,避暑山庄遇刺,昨日傍晚皇上与诸位妃子就已经回宫了,如今全程缉拿那几个逃走的刺客,尚阳城内人心惶惶,就怕那些刺客会杀人。
      镇抚司内外增加了很多人手,包括城门口,各个官道关卡,圣上大怒,各司的人都没的闲,连夜的搜找。

      “亓大人昨天把你送过来,刚刚又过来瞧你,我看他衣服都没来得及换……”
      春喜是个大咧咧的人,这闺房装扮的屋子都没引起他的怀疑,只叹亓大人对自家老大的关心,这下真是过命的交情了。

      适才蔡小花没反应过来,这会儿再想起亓郢,蔡小花心里就不知是什么滋味了,救了她自然是感激,但还有着蔡小花自己都道不明的情绪。
      是梦啊,只是个梦,不是真的。

      蔡公公端了一大海口的药碗进来,看着蔡小花把药喝下去,芙蕖他们才离开,屋内,蔡小花苦着脸塞着蜜饯:“爹,这又是傅太医开的药?”
      “喝出味儿了?”

      何止啊,她从小就是喝傅太医的药长大的,太医院那帮子人,就属他开的药最难喝。

      “昏迷的时候也不安分,亓家那小子救了你,你还咒着他早日下去。”蔡公公在床边坐下,抬手替她诊了下脉,多亏了这身体底子,捞上来时都没气了醒了倒活泛的快。
      “我是真以为自己死了,爹,我做了好几个梦,我梦见做乞丐的时候,梦到了张老添,还梦到了个叫阿叔的人,可我以前怎么对他没印象?”

      对上蔡小花疑惑的目光,蔡公公将她的手放了回去,掖了下被子,十分的平静:“何谓梦,就是现实中不存在的,我带你回来时没有这个人。”
      蔡小花没有对他的说辞有过多的追问:“爹,避暑山庄内阿娜公主的画被刺客偷走了,带走画的是余琅,他还来过艺坊,爹,他是不是以前阿娜公主带来的人?”

      “阿娜公主的随从都在那时死了。”
      “可他对避暑山庄很熟悉,否则那些刺客怎么可能做到那地步,他也不可能带走画的,沭河这些年与大拥交战,除了当年跟她来的人之外,不会再有人有机会熟悉避暑山庄。”

      蔡公公抬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头发:“当时那样的情况,不会有人活得下来。”
      蔡小花看着老爹:“画怎么办,那可是爹您替公主画的。”

      “画再重要,那也是死物,你且记住,再也不能为了这去冒险,有些事记在心里便好,人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蔡小花点点头,蔡公公又道:“亓家小子这回救了你,你得好好谢谢他。”

      脑袋里想着不少事,听到老爹这么说,蔡小花下意识的给应下了,半响她才反应过来哪里不对劲,老爹不是对大魔头嫌弃的很,早前他在莫兰救自己时,也没见老爹用这样的语气。

      “等你身体好些了,爹亲自去向皇上请命,允你早日出宫,给爹来养老。”
      蔡小花望着老爹忍不住道:“爹,您今天怎么怪怪的。”

      话音刚落脑门上就被拍了一下,蔡公公中气十足呵道:“从小不长记性,再待下去哪还有命给你丢的,趁早回来娶个三五夫婿过安稳日子。”
      蔡小花捂着脑门辩驳:“谁家娶三五夫婿还能安稳的,再说了,男子娶妻也就只能娶一个。”

      蔡公公觑着她,蔡小花嘿嘿笑着讨好:“爹,我保证往后再也不拿自己性命去冒险了,您别生我气。”
      蔡公公故意沉着脸嗯了声:“你先安生几日再说。”

      目送了老爹出去,蔡小花脸上的笑意缓缓敛下,老爹的脾气她很清楚,他不想说的,自己削尖脑袋想办法都无用,可画也好,余琅也罢,还有那像是预言的梦境,都让她无法真正的将自己从这些事中安然摘出去。

      那位骆先生,不知道亓大人可否有线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大家,家中有些事,断更了很久
    今天起恢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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