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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尘封的秘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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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尘啊,过来见见我女儿吧。这是烟织,比你小两岁,也算你的妹妹了。”楚逸飞一脸慈爱的牵过烟织走到轻尘面前。
第一眼看到轻尘的时候烟织就觉得有种莫名亲切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在琉沁苑的生活太寂寞了,平白多出了个姐姐对她而言是件天大的礼物了。
“轻尘姐姐好。”
“烟织妹妹,往后我就叫你烟织吧,你就唤我声姐。别拖着名字叫,怪见外的。”轻尘看着眼前好似瓷娃娃的烟织,声音也柔和了,生怕吓着这个粉雕玉琢般的人。
“姐。”烟织甜甜的唤了声。
“好了,反正今后将来会有很长一段时间你们要同住在一处,有的是时间讲你们姑娘家的悄悄话。现在,正好趁着人都在,我有件事想说。”楚逸飞重又坐回主位。
三个人也就各自散开入座。
“轻尘,你娘亲有没有告诉过你玉珏的事?”
“娘去世的时候我年纪尚幼,听爹说是碰上了火灾,等到他赶到的时候娘已经去世了,我也命在旦夕。伤愈后因为受到惊吓,我什么都记不得了。所以,我并不知道玉珏的事。”轻尘的脸上浮上一层阴霾。
“爹,现在靳世伯下落不明,当务之急应该是寻找他的下落,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也不迟。”烟寒显得有点急迫,完全失去了平时的冷静。
“正因为靳兄现在不在,我才要代替他好好照顾轻尘。”楚逸飞不急不徐将他的话挡了回去。“那当时你爹有说过什么吗?”
“并没有,那次祸事造成我半边脸颊留下了疤痕,爹为了治好我带我东奔西跑寻访了很多名医,花了好几年的时间才治好。”
“那你现在的脸……”
“脸上的伤已经完好如初了,只是小时候的朱砂痣不见了。”
“原来如此。”楚逸飞掏出那块玉珏,“寒儿,把你那块也给我。”
烟寒掏出那块玉珏,他早已察觉到了爹的意图。无奈烟织和靳轻尘在场而不能发作。
“这两块玉珏原就是同一块玉加工雕磨而成的,本就是一对的。当年你爹和我互换了玉珏,就是为了定下你和烟寒的婚事。如今,你们都已长大成人,这婚事也该办了。就由我做主,你看如何?”
靳轻尘偷偷瞄了眼烟寒,一张脸早已羞的通红,说实话,从见到烟寒的第一眼,她就对他芳心暗许,如今得知他将成为她的夫君,自然是极高兴的。
看着她的表情,楚逸飞就已了然。“既然如此,这事就这么定了。早日找个良辰吉日,我一定要把你们的婚事昭告天下,办的体体面面的。这样一来,或许你爹听闻了就会赶来的。”
“爹,这事太仓促了,我怕委屈了轻尘。”烟寒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都有了,怎么会仓促?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你无须多言。”
“恭喜姐姐!不对,应该称一声‘嫂子’了。”烟织喜笑颜开的逗弄着已然快将脸埋进衣领的靳轻尘。
“你别笑话我了,怪羞人的。”靳轻尘作势要捶她,被她嬉笑躲开。
多亏她鼓起勇气走出了琉沁苑,刚出来就遇上了这桩喜事。将来等嫂子与哥成婚之后,或许再不久她就能升格做姑姑了。想到这,便觉得以往的孤独寂寞全部好像镜花水月般虚无缥缈了,她的人生从现在才算开始。
烟寒还想出声,但是楚逸飞一脸不悦的注视着他,只能作罢。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他根本就没有说“不”的权利,爹是不会容许他拒绝的。看着一旁含羞带怯的轻尘和明显心情愉悦的烟织,他默然了。
“你们先下去吧,我还有事要和寒儿商量。”
两人依言退下了,月儿也紧随而去。
“爹,您究竟要我怎么样?”烟寒无比沉痛的开口。
“你只要记住一点,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为我好?”烟寒无声的笑了,眼角却带着湿意。“为我好,您不许我爱烟织?为我好,您要逼我娶靳轻尘?您可有看到我好了吗?”
“烟寒,你应该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安排。这样对所有人都好。”楚逸飞看着自己的鞋面,不忍看他癫狂的表情。
“对所有人都好?所以我应该愉悦的接受吗?”烟寒的声音突然平静了。一张脸毫无表情。
楚逸飞叹了口气,仿佛一瞬间衰老了好几岁,艰难地起身,“罢了,你随我来吧!”
两人一同走进了位于听雨堂后楚逸飞的书房内。楚逸飞将书架上的几本书调换了位置,书架就自动分开露出了后面的暗门。他走进里面的房间,捧出一个紫檀匣子,上面有把精致的双鱼锁。与普通的锁相比,上面多了两个锁孔。
“这是……”对于那个暗门已然惊异的烟寒再也忍不住出声询问。
但是楚逸飞并未回答,只是自顾自的掏出把小巧的金钥匙,插进了其中一个锁孔。“把你头上的白玉簪子给我。”烟寒顺从的照办了。
楚逸飞将白玉簪子也插入了其中一个锁孔,然后将桌上的翠玉纸镇拿起,在上面雕刻的貔貅的鼻子处拨弄了一下,拔出了一根针状的玉柱,插入最后一个锁孔。随着清脆的开锁声,匣子打开了。
楚逸飞从里面捧出件被白色丝巾包住的物事递给烟寒,“你自己看看吧。”
烟寒小心翼翼地揭开丝巾,里面赫然包着件鲜红的裘衣,上面满是暗红色的血迹。他惊异的瞪大了双眼望着楚逸飞,而后者只是点了点头。
“这衣服是锦绣阁所制!”
“正是。而当年这件衣服是我发现织儿时她身上所穿的。”
锦绣阁是个绣楼,在相当漫长的岁月中都是专为王室制衣的。所制衣物都有其独特的材料及图案,是世上绝无仅有的。锦绣阁的衣物代表着一种地位,一种不可侵犯的权威。
“还有这个。”楚逸飞递给他一块黄玉。
烟寒接过,甫入手便已觉温热。这个块毫无杂质的玉石,雕刻成一只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澄净的黄色之中似有流光。
“当年,正值楚风国战乱,当时还是远威将军的偃月修谋反篡位,惹得内乱四起,民不聊生。我怕连累无辜的人,便遣散了所有的仆从,与你娘和你一起守着这山庄。而就在偃月修火烧皇宫,绞杀了楚风皇帝及皇后,大局在握的翌日,我在山庄的门口发现了人事不省的织儿。而当时的她身上就穿着这件衣服,而这块玉佩在她的怀中。”楚逸飞说到此,看着烟寒已然一脸凝重,“偃月修登基之日,朝堂之上有大臣站出来反对,凭借的就是他没有传国玉佩中的凤佩。言已至此,你应该明白了,织儿的身世绝对是个惊天秘密,一旦曝露会威胁到她甚至是山庄内上上下下数百条人命,甚至可能再一次引起腥风血雨、生灵涂炭”
烟寒只是沉着脸不说话,眼中已然是万念俱灰。
楚逸飞将裘衣及玉佩重新放进匣子,安放进暗室。
“既然你已经都知道了,这孰轻孰重你自己掂量一下吧!”楚逸飞拍拍烟寒的肩,先一步离开了书房。
烟织的真实身份竟是前朝公主吗?原来他们之间的问题远没有他以为的那么简单。难道真的是注定了的,他这辈子只能做楚烟织的哥哥?为什么,从一开始,他就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